無處可去的賈張氏隻能往城外走去。


    城外還可以找點柴火升堆火暖和暖和,在城裏毛都沒有,繼續待著,不用等到後半夜,她非得被凍死不可。


    事情就是那麽巧合,遠處雪堆裏出現的一堆火光,在這個隻有星星的黑夜是那麽明亮。


    凍得瑟瑟發抖的賈張氏趕忙走了過去。


    臨近了才發現,火升在一條溝裏,旁邊還坐著一個老農。


    “老鄉好,老鄉……怎麽是你?”


    坐在火堆旁烤火的易中海聽到聲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賈張氏。


    “你來幹什麽?哦,知道了。”


    家被燒沒了,兒媳婦和孫子都被關了,易中海很容易想明白。


    “老易啊,你怎麽來這了?”


    賈張氏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放下家當坐在了火堆旁,很自然烤起火來,可聞著小鍋裏熬煮的稀飯,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來。


    “我,沒錢交房租,隻能找個不要錢的地方,這裏就不錯。”


    說著,易中海還指了指了旁邊的橋洞。


    “哦,你還挺精明,那什麽,老易,我這一天沒吃飯了,你看能不能給我盛點?”


    賈張氏盯著鍋裏,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易中海心中臥了個大槽,前幾天還罵自己,那眼神,他現在都記得,現在和沒事人一樣,自己都成流浪漢了,還tmd過來打秋風,這都什麽人啊。


    不過,想想賈張氏的處境,同是天涯淪落人。


    那也不能同意~


    “算了吧,這可是我今天和明天的口糧,給了你,我就得餓肚子,還有,你想烤火,自己去撿柴火,自己去生火,咱關係沒這麽好。”


    “別啊,再怎麽說咱也是那麽多年鄰居,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賈張氏沒說實話,易中海也沒信。


    以他對賈張氏的了解,這老太婆肯定有後路,否則不可能這麽平靜。


    “賈張氏,前幾天你見我,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不是誤會嘛。”賈張氏嬉笑道。


    “誤會?我可不那麽認為,你想吃也行,這飯錢你是不是得攤一點。不多,兩毛。”


    “啊?”賈張氏詫異地看著易中海。


    “老易啊,你看我這樣,哪有錢啊?”


    易中海苦笑著搖了搖頭,都這個時候,還玩這些彎彎繞,裝什麽裝,不過,這就是賈張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有錢就有飯,沒錢就沒飯,我省了。”


    “我撿柴還不行嘛,看你腿腳也不利索,我幫你撿柴火,怎麽樣?”


    “不用,我的夠用。”說著,易中海讓開腿,掀開屁股下的被褥,露出了一堆柴火。


    “這,這……”


    賈張氏看著易中海的模樣,真想啐一口。


    “那便宜點,這一鍋粥也不值兩毛啊,五分,五分怎麽樣?”


    “兩毛,少一分都不行。”


    易中海說著,已經端起了碗,開始盛粥。


    聞著粥香,賈張氏更有點受不了。


    “行,兩毛就兩毛。”


    說完,轉過身子,開始掏錢。


    易中海沿著碗邊吸溜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拿捏這老太婆,還是輕鬆加愉快。


    出了錢,賈張氏也不客氣,從自己家當裏摸出了最大的一隻碗,自顧自地盛起來,嘴裏還念念有詞。


    “這什麽破粥,就兩毛錢,五分都不值得。”


    易中海也不反駁,反正收了錢,愛喝不喝。


    一大碗粥下肚,賈張氏頓覺渾身透出一股暖意,再被火這麽一烤,困意襲了上來。


    伸了個懶腰,她又看向易中海旁邊的橋洞。


    “你這小窩不錯啊。”


    “還行,那邊還有一個,你也可以去收拾。”


    易中海指了指溝子對岸。


    “哈哈,是啊,確實可以收拾一個。”賈張氏往那邊看了一眼笑道。


    “那就趕緊收拾,多撿點柴火,凍不到你。”


    “老易,要不,我給你商量個事。”


    “別。”


    賈張氏一開口,易中海就知道是什麽事,趕忙打斷。


    “你還是別開口,我這就一個小門板,擠不開。”


    “不是,我意思是我睡前半夜,你睡後半夜,我還能給你暖被窩,多好。”賈張氏笑著說道,心裏卻啐了一口,想老太婆和你擠一個被窩,想得倒美。


    “不用,我被窩不用你暖,我自己就挺好。你要想睡,自己去收拾一個。”說著,易中海又給火堆加了幾塊木頭,拽著火盆,抱著被褥起身鑽進了橋洞。


    這老太婆有倚仗,必須逼出來,沒準還能得到點好處。


    賈張氏看著易中海的背影,心裏早就罵開了。


    一個破橋洞,好像誰稀罕似得。


    橋洞裏,易中海將火盆放到床底,又將烤得暖烘烘的被褥往門板一鋪,再往裏麵一躺,頓感舒適無比。


    賈張氏坐在火堆旁,是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確實很累。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小時,易中海忍受不住困意,唿嚕聲漸起,而賈張氏就有點坐不住了。


    地上都是水,躺不下,可要枯坐一夜,腰還受不了。


    必須要躺下,必須要睡進被窩。


    這也是執念。


    看到易中海睡得那麽香,賈張氏就氣不打一出來,氣唿唿地到橋洞口,幾下就搖醒了易中海。


    “起來起來,都快天明了,讓我躺會兒。”


    “賈張氏,你幹嘛,這是我被窩,憑什麽讓你躺,一邊去一邊去。”


    易中海裹緊被子,怒道,睡得正香呢,被人吵醒,誰都不會高興。


    “哎哎,你不起,我就要進去了,迴頭告你個流氓罪。”賈張氏拽動著被子,嚇唬道。


    “你一邊去,自己找地方去。”


    “嘿,我這不信了。”


    這個時候了,賈張氏哪還在乎,拽起被子直接躺了進去,掀起被子蕩起的寒風凍了易中海一個哆嗦。


    “哎哎,你幹嘛,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


    “什麽給什麽啊,都那麽大年紀了,睡吧。”


    賈張氏躺在被窩裏,背靠著易中海,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哪還管那些,再說,她還穿著厚衣服呢。


    易中海推幾下,都沒推動,隻能無奈地縮迴了被窩。


    門板下麵就是簡單摞著幾塊磚頭,也不知道結實不結實,他還不敢亂動。


    沒一會兒,賈張氏的唿嚕聲起來了,易中海卻睡不著了。


    看著賈張氏的背影,依稀還真有點一大媽的樣子。


    想當年,也是一個瘦弱的身影躺在他身邊,他沒有珍惜,現在想起,還有點追悔莫及。


    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


    不是,現在不就是機會嘛?


    坐了三年苦窯,就是死豬他也不會客氣。


    說著,易中海罪惡的大手就伸進了賈張氏衣服裏。


    賈張氏睡得像死豬一樣,一點反應沒有。


    易中海邪魅一笑。


    “老嫂子,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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