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好不容易迎來一個大晴天。


    四合院的人吃完早飯就收拾家務,晾曬衣物。


    整個院子到處都是繩子和被子。


    小孩子們也喜歡這樣,在大人的看護下,開始繞著被子,玩起了捉迷藏,整個院子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許大茂家裏生著爐子,婁曉娥、冉秋葉、許母、一大媽等人圍坐一起,拉著家常,做著手工活。


    而許大茂裹著個軍大衣,雙手一插,和傻柱一起蹲在牆根下曬太陽,一旁還有閆埠貴、楚權、後院李家大哥等很多人。


    也就是沒撲克牌,要不早打起來了。


    今天注定是非常熱鬧的一天。


    此時的傻柱,手裏拿著一張清點,又是搖頭,又是唏噓。


    “我說許市長,你那工業園是怎麽搞的,今年這年貨可比去年差多了,什麽塑料盆、筐子,鞋墊,襪子,這都什麽啊,你也不管管。”


    “是啊,大茂,整個四九城的人都看著工業園呢,工業園發的不好,軋鋼廠也會跟著變差,肯定了。”李大哥也跟著附和。


    “這怎麽說?”許大茂問道。


    “那還不簡單,你們工業園發得好,其他廠也不能太次,省得工人意見大,可你們要是發差了,別的廠咱不知道,咱那軋鋼廠沒準又和三年前一樣,一個搪瓷缸子一個破毛巾給打發了。”


    “對,就那麽迴事,要我說,你就得給他們好好說說,這剛改革完,就來這麽一出,這不越過越迴去了嗎,那群領導也不想想後果?”


    “算了,已經不錯了,要改也得明年了,我這不去市委了嘛,管不了太多,之前找我的時候,太晚了,到處都缺貨,那邊也是硬擠才擠出了去年的量,已經很不容易了。”許大茂幫忙解釋了一句。


    “嘿,你甭給他們說好話,我看這群新領導都是吃幹飯的,合著自己搞不定了才去找你,早幹嘛去了。”傻柱罵道。


    “也不能這麽說,以前是統一弄,一起采購,量大好買,現在分開了,確實複雜了點。”


    “行了,我們又不傻,估計是那些廠子不給這群領導麵子,嘿,要我說,工業園這群工人們嘴上雖然不說,估計心裏早罵死他們了。”


    “正好都在,眼看就要過年了,你們看,咱這年怎麽過啊,要不要整點什麽項目?”


    這話越往後就越敏感,閆埠貴趕忙插嘴,換了下一話題。


    “項目?你們定,反正最多是個吃飯,我都行。”傻柱把紙往屁股下一墊,不以為然地說道。


    “傻柱,今天你怎麽沒去賺外快去啊?你媳婦可懷了老三了啊,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不抓緊去掙錢?”


    “嘿,你可真是操不完的心,我還能天天出去啊,要過年了,不得歇歇啊。”


    “大茂,你說,今年過年咋辦?”


    眾人一起看向許大茂,這事還是他說得好。


    許大茂考慮了一下,是不是可以把後世的一些相聲小品搬幾個過來,找電視台一播,逗個樂,讓全國人民一起樂嗬樂嗬。


    現在的春節聯歡晚會政治色彩太濃厚,沒啥意思。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一是時間太倉促,沒那些專業演員,包袱不會響,再次是他的身份,去搶央視的直播,人家可不會答應。


    “還是吃飯看電視吧,大年三十,咱把這個院子遮起來,升上幾個爐子,暖和還熱鬧。”


    “那行,就這麽辦,你可別忘了多弄點肉和菜。”


    “行,沒問題。”


    中院,秦淮茹也在曬被子和衣服,不過嘴裏一直在抱怨,棒梗整天夜不歸宿,讓她擔心不已。


    這不,今天一早,棒梗又頂著個黑眼圈迴來,倒頭就睡,連聲招唿都不打。


    這一天天,她這個當媽的,也不知道自己兒子幹什麽。


    秦淮茹也忍不住罵起了張大力和軋鋼廠新任人事主任,整天說招新招新,這都兩月了,還沒點動靜。


    尼瑪白睡了?


    說什麽都要“蹲”促他們抓緊時間,盡快把棒梗弄進軋鋼廠。


    中午,秦淮茹做好午飯,叫醒了棒梗一起吃。


    結果棒梗吃了沒兩口又睡下了。


    這讓她這個媽看著都心疼。


    “哎,你就讓他多睡會吧,他這是累的,他想在鴿子市賣藥,進貨渠道都打聽好了,需要兩百塊錢成本,你這個當媽的不掏點?”賈張氏放下小米粥,一臉嚴肅地說道。


    “賣藥,這不是投機倒把嗎,這事怎麽能幹呢,媽,我已經給他找好活了。”秦淮茹很驚訝,沒想到自己兒子那麽有想法。


    “你還說,找好了,都多長時間了,孩子也想掙錢,再說不耽誤,他說他還有朋友,可以幫忙在那裏賣,能掙不少,反正我是支持的,你這個當媽的怎麽說?”


    “媽,你怎麽能支持她呢,萬一被抓了,他的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


    “行了,我知道,我相信我孫子,我孫子那麽機靈,肯定沒事,大不了就說是我吃的藥,不會有大事。”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又看了床上的棒梗一眼,都不省心,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你支持多少?“


    ”我支持一百五,怎麽樣?”


    “可我也沒有五十啊?”秦淮茹肯定不能讓賈張氏以為她有錢,否則更麻煩,反正她也不願意棒梗去投機倒把。


    “五十沒有,十塊二十總有吧?”


    “媽,馬上要過年了,還等著買年貨呢!”


    “不是還要發一次工資嘛,用那個錢就是。”賈張氏的原則就是能扒一層是一層,擔心秦淮茹不願意,又補充了一句。


    “你放心,等棒梗掙到錢,會還給你的,再說,你掙錢還不都是給他花的。”


    秦淮茹假裝聽了進去,忍痛掏出十塊錢零錢遞給賈張氏。


    “最多隻能給他十塊了,這點錢還要留著吃喝呢。”


    “行,這些也行,剩下的我掏。”


    賈張氏一把搶過零錢,心裏美滋滋。


    秦淮茹也是無奈,誰讓自己就那麽一個兒子呢。


    吃過飯,秦淮茹將剩菜剩飯收拾好放到了鍋裏,解開圍裙朝著賈張氏說道:“媽,等棒梗醒來,你給他熱熱吃,一定要讓他吃了再出去,廠裏還有事,我晚上再迴來。”


    “行了行了,去吧,我知道。”


    賈張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也不知道當的什麽領導,周末都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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