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住處沒工作還沒錢,今晚去哪住都是問題。


    想到這,易中海趕忙翻出自己的衣兜,找到了一張欠條。


    “老閆,你應該記得,賈家還欠我三百塊錢呢,當時老劉和你,可是知道的,我現在身無分文,這麽多年了,我想把這個錢討要過來,沒問題吧?”


    “這,這應該沒問題吧?”


    閆埠貴不太確定,賈家什麽德行大家都清楚。


    何況現在還有點不同,秦淮茹不知什麽原因,受到了廠長的重用,已經是宣傳科副科長了,官不大,可大小也是個官,不是他能使喚動的。


    許大茂還差不多。


    “沒錢,我們家沒錢,憑什麽?”


    不等眾人再說,賈張氏在屋裏已經吼上了,然後就見她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屋子。


    易中海嚇了一跳,他不明白,以前白白胖胖的賈張氏怎麽成這樣了,身子消瘦,臉色暗沉,像是生了大病一樣。


    剛才還以為是玻璃隔著的原因,這麽近距離看到,真是臥了個大槽。


    這三年,賈張氏已經將那幾箱藥吃了個幹淨,現在不僅癮頭大,還落下了嚴重的胃病,稍微辛辣刺激性大的食物,或者難消化的東西,都能讓她痛不欲生。


    整天就是小米粥度日,不瘦才怪。


    隻是這幾步路,已經讓賈張氏額頭冒汗,強撐著身子來到易中海近前。


    “什麽欠條,我們不認,就是沒錢。”


    “老閆,你怎麽說?”


    易中海知道賈張氏秉性,看向了閆埠貴。


    “對,劉海中,老劉呢,當時他也在,叫他出來,他也可以給我作證。”


    說著,易中海又看向劉家,可門口隻有二大媽和劉光天兩兄弟,沒見劉海中的胖身影。


    “那什麽,老易,老劉去世了,就是你進去那年冬天沒的。”


    “什麽?”


    易中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又轉頭看向二大媽,劉家都沒反應,那看來消息是真的。


    “怎麽迴事,人怎麽就沒了呢?”


    “哎,這也是意外,說是暈倒了,趴在桌上,窒息死的。”


    易中海眨了眨眼睛,趴在桌上都能窒息死,聞所未聞,忽然,他將頭慢慢轉向後院,試探著問道:“那聾老太太呢?”


    “也死了,病死的,你進去沒多久就病死在醫院了。”閆埠貴唏噓道。


    “啊?”


    這對易中海來說,又一個打擊,他可是聾老太太的幹兒子,即使房子沒了,還有個落腳處。


    那麽久了,不用說,房子肯定也沒了。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都死了,賈張氏還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不會都是許大茂搞的鬼吧。


    越想越有可能,當時他們幾個可是一起謀害許大茂的。


    一個個都那麽淒慘,太巧合了。


    不行,得趕緊把錢要出來,盡快離開院子。


    在院子裏,自己可是和許大茂第一個翻得臉,還是許大茂最痛恨的,也就自己提前進監獄了,不然肯定被玩死。


    走,必須要走!


    “老閆,當時,寫欠條的時候你也在場,院裏很多人都在,你是院裏的管事大爺,你怎麽說?不行我就去找王主任。”


    正說著,院門口突然有了迴應。


    “找我有什麽事啊?”


    住戶們立即望去,原來是王主任和張所長。


    “易中海,你迴來,不應該到街道報備一下嗎?”


    “是是!”


    易中海下意識地立正,站直身體,想到不是勞改農場,這才鬆懈一點,可腿怎麽也邁不開。


    “王主任好,我是想放下行李去的,可我這房子沒了,所以耽擱了。”


    “嗯,這事我知道,房子被你愛人過戶給楚權了,她沒給你說嗎?”


    “沒,她一直沒去看過我,也沒寫過信,王主任,這房子是軋鋼廠留給我的,一直在我名下,我愛人那麽做,是不是不符合規定?”易中海小心翼翼地說道。


    “哼,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是你愛人,這房子就是你們的共同財產,你不在,又有了那種名聲,你讓她們孤兒寡母怎麽活,再說她們也想迴去,這不沒辦法了嗎?”


    “是是,是我考慮不周。”


    說完,易中海又拿出欠條和釋放證明,雙手交給了王主任。


    “王主任,我現在身無分文,也沒個去處,所以想要討迴以前的欠款,請組織安排。”


    王主任接過欠條,看了一眼,又看向了閆埠貴。


    “有沒有這事?”


    “有,當時是我、劉海中、許大茂一起看著寫的欠條,院裏很多人都看到了。”閆埠貴如實迴道。


    “欠賬還錢天經地義,還,找秦淮茹,該還多少是多少。”


    人群中的賈張氏屁都不敢放,即使現在秦淮茹當了廠裏小領導,家裏有了底氣。


    “謝謝組織幫助。”


    易中海心中一喜。


    “你以後什麽打算,是去找你媳婦,還是在四九城待著?”


    “迴王主任,我想在四九城待著,以後條件好了,再接她們過來。”


    “嗯,這樣也行,隔壁院子,有個單間,已經打掃好了,一個月三塊錢,這邊忙完,你就到街道辦理手續,等你接她們過來,自己再想辦法換個寬敞的。”


    “是!”


    “既然出來了,還是獲得了減刑,出來之後,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是!”


    自從王主任來,易中海一直保持立正的姿勢,迴答也是字字清晰,看得住戶們一陣唏噓。


    “那就這樣吧,張所長,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也沒什麽,既然要在四九城待著,易中海你每月初一左右,都需要到所裏匯報一次,持續兩年,有沒有問題?”


    “迴張所長,我一定每月按時報道。”


    “嗯,好。”


    這時,後院又傳來了小晴晴銀鈴般的笑聲。


    隻見,許大茂脖子上騎著閨女,手裏拎著兒子的脖領子,走了出來。


    每次都是這樣,偏心程度可見一斑。


    “王主任,張所長來了。”


    “大茂,今天沒上班啊。”


    “嗯,廠裏沒事,休息一天。”


    說著,許大茂已經來到近前,看向了中間的易中海,易中海此時也看著他。


    “好不容易迴來了,就別像以前瞎搞,明白嗎?”


    易中海本來還想強硬一下,可這氣勢還沒散發出來,就被許大茂的氣勢壓了迴去,嗓子都有點打不開,努力了好久才憋出三個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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