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事情完了,羅三的事情還沒完。


    聽完秦淮茹情真意切的告白和訴苦之後,羅三抬手打斷了她。


    “照顧是應該的,你正好來了,我還有個事要問你。”


    “羅主任您說。”


    秦淮茹很乖巧的立在一邊,讓羅三很滿意。


    “劉海中也是你們院的,他怎麽樣?”


    “不瞞羅主任,劉海中這人缺點和優點都很明顯。缺點就是笨,用許大茂的話來說就是腦袋大腦仁小,反應也慢,不會來事。”


    秦淮茹一直看著羅三的反應,見他沒有打斷的意思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學曆低,脾氣暴躁了一些,還是個官迷。”


    “那生活作風呢?”


    “羅主任您是聽說了外麵的傳言吧?”


    “嗯,影響很不好!”


    “羅主任,我可以用我兒子發誓,那些傳言至少一半是假的。”


    “哦,你細說說。”


    秦淮茹嫣然一笑,把冷掉的茶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


    “您也知道劉海中的樣子,可劉海中的兒子劉光齊您肯定沒見過,雖然沒您顯得威武,可和劉海中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劉光齊的愛人可驕傲的很,怎麽可能會看上自己的公公呢,又老又胖又不會說話,您說是吧?”


    “倒是有點道理!”


    “他那病肯定是真的,我琢磨是劉海中的兒子不檢點,傳給了媳婦,又傳給了老子。聽說今天鬧離婚呢!”


    見羅三聽進去了,秦淮茹可以適當給劉海中求求情。


    “羅主任,說到這,不得不說說劉海中的優點了。”


    “哦,他還有優點,力氣大嗎?”


    羅三笑道。


    “剛才不說了嘛,他是個官迷,還笨,您隻要讓他當官,保準比狗還忠誠。讓他咬誰就咬誰!”


    秦淮茹明諷暗褒,玩得就是一個小聰明。


    “還有嗎?”


    羅三心中有了計較,順嘴又問了一句。


    “別的,可能就是力氣大吧,身體胖,有肉,我兒子比較調皮,愛瘋跑,有一次撞到了劉海中,居然一點事沒有。


    我兒子說,就是從樹上掉下來,隻要劉海中當墊背的,一點事都沒有。”


    羅三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笨,忠誠,還能當墊背的。


    這不就是妥妥的背黑鍋人選嘛!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去車間上班吧,你調崗的事我會問問的。”


    “嗯,謝謝羅主任了!”


    秦淮茹連忙感謝,小心地退出了辦公室。


    羅三也是多年的老油條,先是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這才讓秘書進來調查秦淮茹說的事。


    當然,關於秦淮茹的私事他也沒放過。


    既然睡了,那就不能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


    劉海中還不知道秦淮茹做的事,他就想著即使被擼掉,也得把今天的錢掙了。


    下午去找羅三送好禮,探探口風。


    抄家實際上已經到了尾聲,各廠糾察隊還好,學生組織的加入大大加快了這一運動的進程。


    劉海中好不容易調查的名單早已經見底。


    上午幹完,下午就該抄家第二遍了,或者選擇吃其他廠糾察隊的潲水。


    都差不多,紅星軋鋼廠抄過的人家也被別的廠抄了第二遍。


    反正閑著也閑著。


    沒準還真能淘到好東西。


    看著吳誌雄念誦抄家命令,劉海中眼皮都沒跳一下。


    看到糾察隊開始挖地砸牆,劉海中嫌棄挖得不夠深。


    看到被抄家的人被拉進房間開始審訊,劉海中嫌棄下手不夠狠。


    今天他就一個目的,搞錢,搞錢,還是tmd搞錢。


    抄完這家,劉海中也沒參與收尾,帶著幾十塊錢去了另一處抄家點。


    一上午,總共跑了十家,弄了不到五百塊錢,沒一個值錢的金條或者古董,這讓劉海中很不滿意。


    下令讓糾察隊加大審訊力度。


    中午,帶著錢和古董,劉海中早早的在辦公室等起來,飯都沒吃。


    羅三一迴來,他立即敲門跟著進了辦公室。


    “羅主任,這是孝敬您的,感謝您對我的照顧,嘿嘿!”


    羅三看見是劉海中,臉色很不好。


    “劉海中,你的事情影響了軋鋼廠的聲譽,給你兩天時間,處理不好,你就迴車間吧!”


    劉海中一喜,還有三天撈錢的時間,不過轉念一想,不是應該罵得狗血淋頭,說自己亂搞,當場擼嗎?


    看架勢是相信傳言是假的了。


    智者啊!


    “羅主任,您是知道我的,這事傳得邪乎,我昨天試了,沒有一點效果。


    因為這事,我兒子兒媳鬧離婚,我名聲臭大街了。


    羅主任,您教教我,要是渡過了這關,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對您一定肝腦塗地!”


    羅三哼了一聲。


    “你這病怎麽來的自己不清楚嗎,我怎麽聽說都是你大兒子亂搞搞出來的,你來個大義滅親不就行了!


    聽說你有三個兒子,好好考慮考慮,是兒子重要,還是你的前途重要!”


    劉海中陷入宕機中,他都不知道怎麽走出羅三辦公室的。


    滿腦子都是官位和大兒子。


    越晚越難辦。


    送兒子進去換自己的官位穩固。


    保兒子換官位。


    兩邊都是送命題!


    整整一下午,劉海中都呆坐在辦公室一動不動。


    直至天黑了,他才知道已經下班。


    渾渾噩噩走迴家中,看著一樣愁眉苦臉的二大媽和劉光齊,吃飯都味同嚼蠟。


    “離了?”


    “嗯!”


    “都辦好了?”


    “嗯!”


    “你廠裏怎麽說?”


    “讓我停職調查。”


    “沒事,爸能養活你。”


    劉海中給劉光齊夾了一塊肉,心在滴血。


    事情沒個說法,工作算是沒了。


    “不用你養,我有錢。”


    劉光齊也沒解釋,劉海中知道是抄家弄來的,埋床底下呢,他清楚。


    “光齊,廠裏讓我兩天內處理好,不然下車間。你怎麽想?”


    “我能怎麽想,這事別說兩天,就是二十天也別想處理了,我現在都走馬路上,全都笑話我。”


    “哎,是該先考慮影響。”


    劉海中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選擇兒子,沒了官位,又得罪那麽多人,牆倒眾人推,兒子的工作、家裏的名聲全保不住。


    選擇官位,自己挨點罵,可起碼官位和自己家的名聲保住了。兒子嫖了總比被戴綠帽子的名聲好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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