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賴青兩次想要唿喊口號提氣勢,都被打斷,氣的他青筋直冒。


    眼看許大茂越走越近,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斃。


    “同學們,萬惡的敵人就在這,人民的劊子手就在這,考驗我們意誌的時候到了!


    同學們!”


    “閉嘴!”


    許大茂大喝一聲,又一次打斷了韓賴青不知所謂的話。


    就在大家以為許大茂又要出手懲戒這群學生的時候,許大茂卻出人意料地看向自己窗台,又看向碎落一地的花盆。


    “是誰打爛了我家的花盆?”


    許大茂走過去,小心地拿起兩個大個的瓷片,問道。


    見眾人不說話,他又問了一遍。


    “告訴我,是誰打爛了我家花盆?”


    “他,他,還有他!”


    傻柱立即指向旁邊的馬長興等人。


    當時,馬長興帶人進院,來者不善的樣子驚動了院子不少人。


    傻柱因為要帶冉秋葉去孕檢,就沒上班。


    雙方遇上,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之後越來越多的鄰居過來,加上楚權,才堪堪堵住了門口,沒讓他們衝進許家。


    花盆就是在這段時間打碎的。


    馬長興很鬱悶,剛進來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就和人打了一架,傷了幾個人不說,學生組織來了兩百多人,讓他們成了配角。


    許大茂來了,對他們的無視是肉眼可見的。


    “許大茂,怎麽了,不就是花盆呢,是我們打碎的又能怎樣?”


    “又能怎麽樣?”


    許大茂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拂去瓷片上麵的塵土,將上麵的畫像展現在大家麵前。


    隻見這個時代最常見的頭像碎成了好幾塊。


    馬長興看後,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這事可大可小,就看有沒有人做文章!


    前段時間有人上廁所沒紙,太著急,就隨便扯了一張革委會宣傳的口號,然後被拉去寫檢查,至今還沒放出來。


    現在他們打碎了頭像,比撕宣傳口號嚴重多了。


    隨著許大茂撿起其他花盆碎片,露出越來越多的頭像和標語,跟著馬長興的二十多人再也沒有之前的淡定。


    “他,是他們打碎的,我距離窗戶遠,沒碰花盆!”


    “對對,就是他們幾個,故意砸的花盆。我作證!”


    “我是冤枉的,你們別血口噴人!”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上麵有頭像!”


    “故不故意,都是你們打碎的,你承認就好!”


    二十幾人迅速吵做一團,聽得圍觀群眾都差點笑出了聲。


    “活該,就得給這些缺德玩意一點教訓!”


    “這可不是一點教訓,弄不好,就出不來了!”


    “還是得許大茂,還是那麽損,居然把頭像刻在頭像上,自己人砸了什麽也不說,別人砸了,就被揪住了小辮子,學到了學到了!”


    “別亂說,這哪是損,這叫精明!迴頭咱就把頭像貼在玻璃上,我看還誰敢闖我們家門。”


    許大茂聽著眾人議論,聽著馬長興爭吵也不做聲,自顧自的蹲在地上把三個花盆拚接在一塊。


    做完之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眾人也跟著安靜下來。


    “行了,是誰不是誰,反正你們是一夥的,主犯從犯,一個也跑不了。


    來人!”


    “是!”


    全副武裝的齊大發突然出現人群後麵,嚇了眾人一跳。


    “這二十多人涉嫌侮辱首長,抨擊組織的決策,利用職權之便,假公濟私,聚眾私鬥,屬於典型的黑惡勢力團夥,帶上這些證據,讓他們去工業園做做客!”


    許大茂語速不快,聲音不大,可每一個字重若萬鈞,壓得馬長興等人喘不過氣來。


    “許大茂,你真要做得那麽絕嗎?”


    “許廠長,我們是冤枉的,求你饒了我們。”


    “許廠長,我們隻是聽命行事,不關我們的事啊!”


    不等他們求完饒,數十名背著長槍的冷峻戰士立即衝了進來,押上二十人就走。


    這陣勢讓馬長興等人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拖了出去。


    領頭的軍人更是給許大茂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看得圍觀的群眾、示威的學生目瞪口呆。


    這是工業園的守衛,保障工業園不受外界騷擾的。


    現場也隻有個別人知道。


    此時,人群後麵,還有兩隊想要找茬的糾察隊,已經瑟瑟發抖了,他們生怕許大茂會注意到他們。


    實際上,在知道這裏是許大茂家之後,他們就後悔了。


    廠裏要是知道,非開除他們不可。


    事情要一步步的做,清除了糾察隊,那就該學生組織了。


    許大茂也知道,大政策是不準無故對學生組織出手,不能幹涉學生運動。


    但這不妨礙他找茬。


    說著,他看向躺在地上裝死的於兵。


    “剛才我好像聽說你們之間出現了一個特務?就是他吧?”


    “不是,我是冤枉的!”


    於兵這時候不忘掙紮了一下,嗓子都啞了。


    “應該就是你了,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於兵,是地大學生組織的頭領,也就是說,地大學生在一個特務的帶領下,想要抓我這個國家幹部,對不對?”


    聽許大茂這麽說,地大的學生立即騷動起來。


    “許大茂,他是他,我們是我們,我們之前不知道他是特務!”


    “不知道?你們猜我信不信?”


    許大茂笑著給齊大發招了招手。


    “去叫國安局的人,順便把這群地大的學生押出去,挨個搜身,沒準還有意外收獲!”


    “是!”


    特務交給國安局的人沒問題,搜身也沒問題,保安局、國安局都可以。


    但讓糾察隊的人去搜他們學生組織,堅決不行。


    一群糾察隊員衝了進來,立即引起了學生們的抗議。


    “許大茂,你要幹什麽,你要為今天的事情負責!”


    “許大茂,我們是學生組織,革委會總部直屬領導,你們沒有權利搜我們的身!”


    “你們別動我!”


    場內一百多地大學生呢,頓時打成一片。


    韓賴青也抓住機會,舉著紅寶書大喊:“同學們,他們這是為虎作倀,拿出你們的勇氣,和他們拚了!”


    說完,也帶著航大的學生衝了上去。


    這群拿著紅寶書的學生,哪能敵得過練過武功的糾察隊員,何況對方人手一棍,人數不比他們少,幾棍下去就被打的哭爹喊娘。


    許大茂故意讓他們吃吃苦頭,看到不少人掛了彩,才悠悠說道:“凡是鼓動對抗搜身的,肯定是特務!


    對抗搜查就是保護特務,我看你們想造反!”


    許大茂標準的公鴨嗓這麽一喊,全場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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