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張大力送到辦公樓門口,劉海中抑製不住心中的快樂,背著手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時不時還迴應著同事的招唿。


    可剛打開門,他臉上的笑容瞬間石化。


    滿屋子到處散落著紙張,密密麻麻鋪了一地一辦公桌,好幾百張的樣子。


    關鍵是紙上都是他和秦淮茹苟且的照片,彩色的。


    劉海中心中冰涼,顧不得別人喊他,趕忙反手關上門,不停地大喘氣。


    他自認完全按照要求給的錢,沒幹任何違背的事情。


    可現在發來了警告,肯定有原因。


    想到這,劉海中慌忙趴到地上收拾起來,理由肯定寫在某張紙上了。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眼看來人就要推門進來,劉海中瞬間暴起,用肥胖的體型堵住了門口。


    “哎呦,劉主任,嚇了我一跳。”


    段文旭的秘書差點撞在了劉海中身上。


    “顧秘書,您有什麽事嗎?”


    “哦,十一點要開思想建設的會,我來通知您一聲。您這是?”


    顧秘書看著滿頭大汗的劉海中,好奇道。


    “哦,沒事,我剛迴來,走得有點急,開會我準時到,麻煩顧秘書了。”


    “不麻煩,劉主任您忙,我去通知其他人了。”


    “嗯!”


    看到顧秘書走遠,劉海中趕忙關上辦公室的門,繼續收拾起來。


    愣是忙活了十多分鍾,他才把所有的紙規整到了一起,滿滿一抽屜。


    可怎麽處理這些紙又成了問題,放辦公室肯定不行,帶迴家更不行,必須找個地方燒掉才保險。


    他腦中忽然迴想起前宣傳科副科長楊為民將滿包的黃色書刊散落在軋鋼廠大門口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即使帶出廠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另一邊,張大力還在想著招募新人的事情,他的心腹大奎慌忙迎了過來。


    “科長,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什麽信?”


    張大力奇怪,接過一看,一樣的沒有郵寄人。


    打開一看,隻有一個地址。


    “是誰送來的?”


    “一個小孩,有人給了兩塊糖就送來了,找不到人。”


    “走,叫上大軍、大富,我們走。”


    “好。”


    張大力也不猶豫,收起信件,朝著自行車走去。


    大奎等人緊跟其後。


    一行人快速來到了地址上的位置,是一個年久失修的小院,門上還掛著一把大鎖,盡顯滄桑之感。


    “科長,這屋我知道,荒廢好多年了,我每天都路過。”大奎說道。


    “科長,你看,那邊牆上有攀爬的痕跡,好像是新的。”


    張大力順著方向看去,確實有痕跡。


    “大奎大富,你們先翻過去看看。”


    “好!”


    兩人動作很快,三兩下就翻了過去,可沒過兩分鍾,牆裏就傳來了大富的聲音。


    “科長,快進來,有情況!”


    “什麽情況?”


    “你進來就知道了。”


    “好!”


    張大力先朝四周看了看,帶著大軍幾人一起翻了過去。


    院子雜草叢生,還有一些人造肥料,相當地亂。


    屋子的門已經打開了,大奎還在門口,大富一臉凝重地走了出來。


    “怎麽迴事?”


    “科長,屋裏的牆上貼滿了照片,撕都撕不下來。”


    “啊?”


    張大力皺眉走了進去,簡單一看,比大富說得還嚴重。


    從裏屋到客廳,從地上到屋頂,甚至桌椅板凳上,都貼著紙,上麵全是他們的照片。


    整個房間仿佛都在告訴他一句話——我們很無聊。


    “快,全部撕掉。”


    “生上一把火,全部燒掉。”


    “大奎,去叫人,守著外麵!”


    張大力有點慌。


    “科長,我這就去。”


    “科長,你看看這個。”


    此時,大軍指著桌上的一張照片說道。


    幾人一起來到桌前,上麵用毛筆寫了一句話。


    “再有一次,軋鋼廠見!”


    張大力渾身顫抖,警告之意很明顯。


    當即打消了再去調查的心思。


    ……


    四合院。


    自從賈張氏花了一塊五毛錢買了兩百顆止痛片之後,就打開了嗑藥模式。


    以前總是摳摳搜搜,實在忍不住了再吃一顆。


    現在好了,心情不好來一顆,心情好了來了一顆,飯前飯後來一顆,嘎嘣脆,苦茶味。


    短短三天,她就吃了三十多顆。


    靈魂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本想想著以後少吃幾顆,堅持兩個月,可人就是這樣,欲望放大了,而且還在物品充足又便宜的情況下,是控製不住的。


    當她發現那群賣藥的青年還在那轉悠的時候,更是放開了吃。


    大不了再買就是,反正很便宜。


    賈張氏正在屋裏納著鞋底呢,就見劉光齊的媳婦宋曉娟在幫著二大媽洗衣服,旁邊還有一起打鬧嬉笑的大丫、小當和槐花。


    莫名地就產生了一點怒火。


    三個賠錢貨有什麽好高興的,鬧得她胃疼。


    她剛想出去罵人,就見三個小丫頭跑去了後院。


    “哼,再瞎嚷嚷,我撕爛你們三個賠錢貨的嘴!”


    外麵的二大媽和宋曉娟沒太聽清,隻是往賈家看了一眼,繼續洗衣服。


    “親家現在在哪呢,你知道嗎?”


    宋曉娟搖了搖頭。


    “聽鄰居說,隻迴來了一趟,把房子賣了,帶話給我說,讓我好好過日子。”


    “那就好好過日子,女人不出去工作就不出去了,在家好好帶孩子,爭取明年讓我們抱個孫子!”


    二大媽有點煩,家裏又少了一份工作。


    宋曉娟也沒反駁,可一家人擠在一間屋子裏,旁邊還住著一個大小夥子,讓她和劉光齊怎麽造人。


    “媽,我想和光齊商量一下,把那個樓房賣了,在這附近再買個房子,你覺得怎麽樣?”


    “這事我做不了主,迴頭我們商量一下,不過最好還是別賣,留著,之前我想著讓老三去找老二去住,你和老大就住這個院裏,別惹你公公生氣。”


    “嗯,也行。”


    宋曉娟想想也隻能答應,沒辦法,她現在沒了娘家,底氣不足。


    兩人正聊著,就見楚權夫妻在一堆人簇擁下,推著一個車子進了院子。


    車上滿載著十多個大口袋,外露著各種花花綠綠的布條。


    所有人都知道,玩具廠的活來了。


    賈張氏瞬間覺得納的鞋底不香了,一股莫名的憤怒蒸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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