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賈張氏起了一個大早送棒梗上學,一路都很順利。


    隻不過棒梗今天又多了一個外號,遛鳥和尚。


    本來他們想著去找被砸玻璃的那家人麻煩,可一出院門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自從什刹海被打之後,賈張氏深刻地明白,她要撒潑耍賴,外麵的人是真敢動手。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動手的人的目的不是棒梗,而是她。


    幾個小青年見賈張氏獨自迴家,立即跟了上去。


    “嘿,老太婆,要藥嗎?”


    賈張氏沒理,繼續往家走。


    “老太婆,什麽藥都有,便宜,比醫院便宜。”


    小夥還是跟著,時不時看向四周。


    聽到便宜兩個字,賈張氏立即來了興趣。


    “有止痛藥嗎?”


    “白色的那個是吧,有啊。”


    “多少錢?”


    “一瓶一百片,一塊錢。”


    賈張氏立即盤算起來,她每天不吃幾片止痛藥渾身不舒服,一天至少三四片,一個月就是一百片,平時每個月花兩塊到三塊錢。


    這一下子省了一半多,著實有點心動。


    “你這是真藥假藥?”


    “絕對真藥,假一賠十!”


    小青年快速跑走,又快速跑了迴來,拿出一個褐色的瓶子,展示給賈張氏看。


    “看,這是完整的一瓶,還沒開封呢。”


    說著,擰開瓶蓋,倒出了兩粒。


    “你看看。”


    賈張氏沒有上手接,不過,心中已經相信了七分。


    “今天沒帶錢,你先給我兩粒吃吃看,如果是真的,明天我來買。”


    “最多給你一粒。”


    “一粒就一粒。”


    賈張氏接過藥就快步離開,現在買藥是花她自己的錢,秦淮茹買藥是花得秦淮茹的錢,她分得很清楚。


    把秦淮茹給她買藥的錢要過來,她還能賺一塊錢。


    多好的事。


    幾個小青年看著賈張氏離開的背影,都有點無奈。


    “打斷她的腿,想辦法送進監獄就是了,要那麽麻煩幹嘛?”


    “我也想這樣省事,可這老太婆不一般,聽強哥說,十幾個人玩了一夜都沒讓這老太婆崩潰,那些手段都太簡單了。”


    “這老太婆都能吸土了,她巴不得享受呢。”


    “我也那麽想,所以要給她喂點藥。”


    “能管用嗎?”


    “這老太婆愛貪小便宜,放心吧,她肯定會迴來的。為了做的逼真一些,走,咱再找幾個人賣賣藥。”


    “走!”


    幾人迅速散開,繼續尋找目標人物。


    ……


    醫院的調查取證工作做得很順利,誣陷人嘛,也不要什麽證據。


    一名渾身顫抖的護士被帶進了審訊室。


    許大茂翹著二郎腿,斜坐在桌子後麵,手裏還拿著一份檔案瀏覽著。


    看到護士坐下,他也沒說話,繼續看著檔案。


    這護士除了脾氣大點,也沒什麽大毛病,這個時代都這樣。


    窗戶上都蒙著厚厚的窗簾,一點光都透不進來,配上昏暗地台燈,讓這個屋子顯得極為壓抑。


    又過來了一會兒,許大茂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嚇得護士和警衛都一跳。


    “左佳慧,說說你是怎麽謀害薑山河同誌的吧!”


    “薑山河?我沒有,我不認識啊,我不知道。”


    左佳慧被台燈照得還沒適應屋裏的黑暗,前麵的人影都沒看清。


    “哼!”


    許大茂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還想狡辯,薑山河同誌來你們醫院三趟,你說你不認識,迴家一個月之後就病故,你說你不知道。”


    “領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臉盲,我真的不認識誰是薑山河。”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這個臉盲就是裝的。我們有不止一名證人證實,去年六月十四號那天,你對薑山河同誌惡語相向,才導致了薑山河同誌病情加重。”


    左佳慧不斷思考著去年六月份的事,可醫院每天來那麽多人,怎麽可能想得起來。


    可她對病人態度不好確實是真的。


    “左佳慧我告訴你,薑山河同誌可是對我們國家城市管道建設事業做出卓越貢獻的人,上麵命我們嚴查此事。


    你不要有僥幸心理,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就是你不認罪,人證物證我們都有了,依然可以定你的罪!”


    “我,我……”左佳慧早已經嚇傻,眼淚都出來了。


    “領導,我真是冤枉的啊,我真沒想害人。”


    “沒想害人,但事實存在,罪責是逃不掉的!”


    許大茂說完,立即示意下屬去簽字畫押。


    左佳慧拚命反抗,可還是被強迫著按了手印。


    “你們不能這樣,我是冤枉的,我不沒有害人,我不認。”


    “閉嘴!”


    許大茂拿著認罪書,吹了吹手印。


    “左佳慧我告訴你,這是你其中一個罪名,還不太嚴重,下麵說說,前幾天你們栽贓閌顧問的事!”


    “啊,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


    左佳慧這次是真急了,薑山河她不認識,或者忘記了,可閌升她知道,妥妥地大領導。


    這罪名要落實了,這就不是簡簡單單犯罪了。


    “你告訴我,當時是誰取出的鋼筆尖,是誰把鋼筆尖收起來的?”


    “是侯醫生取出的,然後交給了宋曼珍,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我姑且相信你,但你有沒有看到是誰把東西換了,你要好好想,想明白了再說!”


    許大茂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桌麵,仿佛是倒計時。


    聽的左佳慧冷汗直流。


    “我,我,我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


    許大茂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宋曼珍?”


    左佳慧試探著說道。


    “你再想想。”


    “侯聰醫生?”


    “你確定?”


    許大茂停止了敲擊桌麵,前傾著身體問道。


    “我,我。”左佳慧都有點懼怕了,這時候她再不知道是栽贓陷害就成傻子了。


    “我確定,就是侯聰醫生,是他換了鋼筆尖。”


    許大茂也鬆了一口氣,拿開文件,露出了一個做舊的鋼筆尖。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鋼筆尖?”


    “是,我確定,就是。”


    “好!簽字畫押。”


    許大茂擺了擺手,示意下屬幹活。


    一通忙活下來,許大茂如願拿到了一份栽贓的證詞。


    “左佳慧,你要記住今天你說的話,更要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當成栽贓首長的同謀,帶下去。”


    緊接著,又一個青年白大褂被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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