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大學的調查是不會有結果的,這點許大茂早就清楚。


    剪電線用地無人機,燒糧食也是。


    停水是讓齊大發找信得過的人冒充水管工,在進入航天大學的主管道裏扔了一些吸水塑膠,引起懷疑也查不到人。


    至於翔的事,誰也不會在意打掃衛生的老農。


    許大茂迴了西苑,但讓警衛小包幫他買了一些藥。


    麝香、牛黃、珍珠、爐甘石、冰片、硼砂。


    他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立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大家都知道,許大茂也在研究藥方,難道他這是知道配方了?


    那堆人研究了三天,研究了個寂寞。


    數學家做了七八十套模型,信息專家用了所有的編碼密匙,中醫們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醫書。


    出來的東西都不倫不類。


    別說藥效,大部分都能毒死人。


    許大茂的動作給他們帶來了一點點曙光。


    可老中醫們看了後,都眉頭緊皺,因為這些藥聯係在一起,隻有一個功效——治痔瘡。


    消息傳來傳去又到了閌升這。


    閌升本不想摻和這事,可到了這份上,隻能無奈叫來了剛迴到辦公室的許大茂。


    “上次絳組長的事情辦得不錯!”


    以誇讚開頭,顧左右而言他,老狐狸地專屬技能。


    “首長過獎了,就是動了動嘴皮子,沒出多大力。”


    “絳組長的另一個任務對你很重要,你要用心了。”


    閌升說的是從工會文工團調幾個人的事,名單已經給許大茂了,不出所料,全是在演出上大放異彩的女性。


    阿詩瑪赫然排在第一位。


    實際上,閌升已經知道結果了,許大茂的電話都是在辦公室打的。


    “首長放心,都談過了,等他們演出迴來就能去那邊報到,就是時間長了點,要一個月。”


    “嗯,一個月不算長,絳組長會很滿意的。”


    “是!”


    “之前聽說你得到了一桶藥,鬧出了不小風波。之前我挺忙,就沒過問,具體是怎麽迴事?”


    “報告首長,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以前無意中認識的一位老中醫,治好了我的病,他好像要去雲遊了,就留給了我一桶藥。


    讓我給別人用了。”


    “我聽軍方那邊說,還有一串數字是怎麽迴事?”


    閌升肯定不能說在許大茂身邊有眼線0。


    “數字?”


    許大茂假意想了想,做恍然大悟狀。


    “哦,那個啊,之前老人家和我吹牛,他說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就問他山上有多少粒沙子,估計那就是答案吧。”


    聽到這,閌升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費了那麽大勁,你說是多少粒沙子,玩呢?


    他先緩了緩情緒,接著問道:“我聽小包說,你最近搞了不少醫書放辦公室,沒事還瞧一瞧,這又是怎麽迴事?”


    “讓首長見笑了,十男九痔,最近我有點坐立不安,突然產生了點興趣,就想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搞出一個藥方,治一治。”


    “胡鬧!”


    閌升突然反應過來,許大茂是故意說出來的,如果要隱瞞,隨便說說,就能讓很多人自願往坑裏跳,包括他自己。


    從開始說沙子,他就懷疑許大茂是在耍花招。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做的局。


    顯然,許大茂的目標不是他,不然也不可能提前告訴他。


    這時,他才覺得,低估了許大茂。


    “果然後生可畏,長江後浪推前浪。”


    “首長謬讚了。”


    許大茂算是示了個好,還送出了一個把柄,一舉兩得。


    大家心照不宣。


    “我們這邊還需要淩常委的支持,你適可而止。”


    “我聽首長的。”


    閌升現在也明白,洗腦對許大茂已經不起作用,想要拉攏他必須要利誘。


    還好他知道,許大茂對權力還是挺渴求的。


    於是,又不經意地走到了窗戶邊,看向斜對麵。


    “大茂啊,有沒有興趣到那邊坐坐啊。”


    一語雙關。


    “這是我的理想,我也想盡我的能力給國家做貢獻。”


    許大茂直接忽略了表麵意思。


    “放心,有機會的,我們都老了,建國都快二十了,也需要一些年輕人接班了,我看你就很有機會。”


    “多謝首長栽培。”


    “你知道我們這個部門是做什麽的嗎?”


    “請首長明示。”


    “嗯,我們就是領導手裏的一把刀,無往不利,所向披靡。隻要領導想做的,將要做的,阻擋在前麵的一切,都是我們揮砍的對象,哪怕是錯的。


    在外麵這裏沒有善與惡,隻有領導。


    這就是我們這個部門存在的意義。


    你是聰明人,我想你應該明白其中的意思。”


    許大茂點了點頭。


    “領導想搞別人,我們就下狠勁搞他,別人忤逆領導,我們就故意找茬,把刀送到領導手上。明白!”


    “嗯,基本是這個意思。”


    閌升很滿意,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文件。


    可能是動作太快,他感覺身後一癢,撓了撓也沒在意。


    “我這裏就有一個任務,調查部的同誌雖然工作努力,但能力不太行,不夠大膽,還犯了很多錯誤,這個部門很重要,領導很頭疼。


    也算對你的一次考驗了,別讓我失望。”


    許大茂接過文件,直接翻開觀看,好嘛,第一個人就是部級。


    這個老六,想要拿調查部的職權,還裝模作樣。


    調查部主要負責收集和分析各種情報信息,是情報和政治結合的關鍵部門。


    現在到處都是閌升的眼線,如果再讓他入駐了這個部門,他將權傾朝野,想搞誰搞誰。


    情報全在他手上,說什麽就是什麽。


    曆史上,他也是在兩年後拿到的,成為了一方不怯淩耳的勢力。


    “首長,孟方部長雖然是部級,但好好謀劃一下,不是沒有機會,時間可能要長一點。”


    “你好好規劃,你的行政級別確實低了點,年底倒是可以提一提。”


    “多謝首長栽培。”


    ……


    迴到辦公室,許大茂翻開了文件。


    裏麵有孟方部長和周羽副部長最近兩年做的事情,事無巨細。


    兩人可謂兢兢業業,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但也沒出過什麽差錯。


    許大茂不在意這個,他已經在閌升身上留下後手。


    相信過不了多久,他的兒子就要來京了。


    父親都要動手術了,兒子不來看看,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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