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


    劉海中進門後, 徑直坐到桌子旁,像家裏的男主人一樣。


    賈張氏和秦淮茹很奇怪,不知道這胖子來她們家幹什麽。


    “劉海中,你要幹嘛?”


    賈張氏怒道,這不是欺負她家沒男人嘛。


    劉海中沒有掏出照片,而是假模假式地問道:“上次去交了贖金,他們有沒有再聯係你們?”


    “聯係又怎麽樣,沒聯係又怎麽樣?”賈張氏毫不客氣。


    當天,劉海中和張大力丟下她在水裏就走,她現在還記恨著呢,而且害她多花了三百塊錢。


    想想就不能忍。


    “我就想問問,那勒索的事情,你們之後是怎麽做的,拿到底片了嗎?”劉海中問道。


    “沒有,還沒收到消息呢。”


    賈張氏很警覺,她不知道劉海中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在沒洗出照片前,她絕不可能拿出底片的,萬一被搶走,什麽都沒了。


    劉海中想了想,不知道怎麽開口,可這種猶豫讓賈張氏以為他知道點什麽。


    反正底片已經拿到了,事情解決了。


    第二次勒索的事情,無所謂告訴不告訴別人。


    “那個劉海中,實話說,因為我告訴了你勒索的事情,你們還去了公園抓人,被他們看到了,昨天他們又給了我一封勒索信,管我要三百塊錢。剛才我已經把錢交了。”


    “又交了三百?然後呢?”劉海中迫切地想知道結果。


    “什麽然後,等著唄,等著他們給底片。”


    賈張氏說道。


    “還沒給?”


    “沒給!”


    “那萬一他們不給呢?”


    “不給就不給,肯定還會聯係,反正我們家也沒錢了。”


    賈張氏攤開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如果他們給你底片了,就告訴我一聲。對,一定要告訴我。”


    說著,劉海中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也擔心對方不守信用,反複勒索他。


    可現在不給又不行,對方隻給了兩天時間,隻希望兩天內,賈張氏能收到底片吧,這樣他也能放心些。


    賈張氏見他出了門,小聲啐了一口。


    “告訴你,傻子才會告訴你!”


    院裏。


    見到劉海中出了賈家門,劉光齊立即湊過來興奮道:“爸,我有辦法知道是不是糾察隊搞的鬼了。”


    “哦,什麽辦法?”


    “交錢那晚,你搞一個集訓,把糾察隊人全湊一塊,不準請假,看有沒有人請假不就知道了。”


    劉海中想了想,確實是個辦法。


    誰不在,或者無故缺席,那就有重大嫌疑。


    “不愧是我兒子,能想到那麽好的辦法。許大茂怎麽說?”


    “他,如果是以前,我覺得八成是他在背後搞鬼,現在,他都那麽大官了,還真不一定。


    再說,像他這樣的人,想要搞鬼,也就是動動嘴皮的事,根本看不出來。”


    “有道理!”


    劉海中很讚同,越看劉光齊越喜歡,不愧是他大兒子。


    “行,明天我就和張大力商量一下,軋鋼廠糾察隊確實已經好久沒訓練了,搞一次國慶演習確實也不錯。”


    “爸,聽媽說,家裏沒多少錢了,你那個贖金怎麽辦?我先說好,我可沒錢啊!”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對此,劉海中是一點也不擔心。


    兩天呢,足夠他湊夠錢了。


    賈張氏透過窗戶看著密謀的劉家父子,忍不住冷笑。


    她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找到洗照片的地方,非得勒索劉海中一把。


    第二天一早,賈張氏就帶著錢出門了。


    正規照相館她是不敢去,人家看到照片非報警不可。


    轉了好幾個黑市,還真讓她打聽到了能洗照片的人。


    花了五毛小費,兜兜轉轉,她才被帶進一個破落的院子,見到了一個頹廢的中年人。


    “你是要洗照片啊?”


    中年人頭坐在石桌前,卷著煙問道。


    一身髒兮兮的,頭發也像多年沒洗,很邋遢。


    “是,你能洗嗎?多少錢?”


    “能洗,洗多大?”


    賈張氏想了想比劃了一下。


    “五寸啊,黑白的還是彩色的?”


    “彩色的!”


    “五塊錢一張!”中年人點著煙,一臉淡定。


    “黑白的呢?”


    “也是五塊錢。”


    “啊,怎麽那麽貴,照相館才五毛。”


    “一寸的五毛,五寸才兩塊,圖便宜你可以去照相館!


    洗不洗?不洗趕緊走!”


    中年人點著煙,深吸了一口。


    “洗,我洗,洗兩張!”


    賈張氏趕忙說道,反正要訛迴來,不差這點。


    “底片、錢!”


    中年人吸了一口煙伸手道,還是一副淡定地模樣。


    “哦!”


    賈張氏趕忙背過身,拿出底片和錢,放到了桌上手裏。


    這種掏錢動作,中年人已經見怪不怪,他把煙往嘴裏一放,很自然地拿起底片對著天空看了看。


    可就是這麽一看,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煙直接趁機鑽進了氣管,讓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看到賈張氏,又想到底片裏的人,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賈張氏也意識到了問題,憋了一個大紅臉。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不行,不行,得加錢!”


    中年人早已經失去了剛才的淡定,弓著腰,邊吐邊說。


    “必須加錢!”


    賈張氏也不好說什麽,又掏出兩塊錢。


    “五塊!”


    “明天這個時候過來拿,趕緊走!”


    中年人好像奔赴戰場一樣,轉身進了屋,留下懵逼的賈張氏。


    形勢比人強,又掏了三塊錢,這才離開。


    軋鋼廠。


    劉海中先是找張大力商量演習的事。


    不過,他沒說自己被勒索的事情。


    張大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開玩笑,上麵不發話,這種演習哪是說搞就搞的。


    想偷偷表現自己,被領導重用,想屁吃呢。


    這種事情當然是先匯報給領導了。


    送走劉海中,他趕忙去了羅三那裏,把演習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羅三聽完,非常讚同。


    國慶嘛,一切求穩,但也要防備著突然事件的發生。


    在全廠搞一次安全演習,不僅可以演練糾察隊和保衛科的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還能讓自己在全廠麵前露露臉,好事。


    等演習通知下發到劉海中這時,他整個人都麻了。


    明明是他先給張大力說的,通知上麵居然說是張大力的建議,這tmd是剽竊!


    此次事件著實讓劉海中又成長了一迴!


    還好,針對糾察隊的演習就在明天下午和晚上,一次消防演習,一次應急演習,不耽誤他交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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