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雖然笨點,經過羅三這麽一指點也明白問題所在,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在這個關鍵時期,有人故意這樣做,要不就是想抹黑軋鋼廠,就是要對付他們這群保衛科的人。


    連環計,計中計?他搞不明白,但肯定很高明。


    “羅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查清楚。”


    “嗯,一定要秘密進行,不能讓人發現了。”


    羅三還不知道張大力的能力,期望值很高。


    “嗯,知道了,萬塔那一群人,一個也跑不了,我一定查到幕後黑手。”


    ”羅主任,我再問一句,那群人的家已經被我們抄了,要是賠不出的話,那老太婆可能還要鬧的。”


    羅三哼了一聲。


    “鬧就鬧,三天內,把人全部送北大荒去,就說查無此事,要再鬧就抓起來關幾天,再不行就讓秦淮茹去掃廁所。一個老太婆就想賠兩千,鑲鑽了啊?”


    張大力又是一驚,大領導都這樣的嗎?直接翻臉不認人。


    可他嘴上還不能這麽說。


    “高,還是羅主任高,兩千塊錢的事情,您兩百就解決了。”


    “哼,你們那些齷齪事少幹,再被我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以後絕不會發生,謝謝羅主任。”


    張大力趕忙答應,少幹,不是不幹,隻要以後小心點就行了。


    ……


    羅三和張大力迴去,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許大茂。


    在廠裏,造許大茂的謠,是羅三讓人搞的。


    許大茂有理由,也有實力報複迴來,會不會有後續,很快就會知曉。


    而張大力也知道,遭殃的是和許大茂有矛盾的鄰居,而且糾察隊很多人和許大茂一直保持著親密的聯係。


    至於目標僅僅是這個鄰居,還是其他的,他不知道了。


    反正不可能是他。


    許大茂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他約秦淮茹的時間,更不可能知道,秦淮茹要來例假,他的心腹們要集體行動。


    來不及休息,審訊和調查同步進行。


    結果出來的同時,謠言也起來了。


    說紅星軋鋼廠的就是個淫窩,不管是小寡婦還是老太婆,昨晚都進行了多人的深入運動,劉海中的兒子還特別參演了勇鬥老太婆的戲碼。


    有事實、有根據還有佐證,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羅三和段文旭知道後大發雷霆,嚴查謠言來源,可越查事情越糟。


    當天下午,羅三受賄的事情也被爆了出來。


    說劉海中這個草包都能當革委會副主任是因為羅三收了他一幅價值十幾萬的畫,畫的作者都一清二楚。


    這讓羅三的後脊背都發涼。


    沒人查還好,要是有人查,吃花生米都是最輕的。


    連累了孫保國,和他有關係的人全都得倒黴。


    所謂“謠言止於智者”純屬放屁,羅三知道,如果不能盡快自證清白,紀檢部門不上門,孫保國聽到消息,也會棄卒保車。


    到時候他就真完了。


    問題是,這不是謠言,而是實際發生的事情。


    現在想要解決,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始作俑者,高抬貴手。


    他也不管是不是了,趕忙驅車去了合成纖維廠,先試探一番再說。


    許大茂知道羅三的來意,可沒想到來得那麽快。


    雙方一番客套之後,羅三苦笑道。


    “許廠長,實不相瞞,廠裏發生了一些事情,說你們院子的劉海中同誌是個草包,因為行賄才坐上了革委會副主任的職位,很頭疼啊。不知道許廠長怎麽看。”


    潛台詞是,軋鋼廠裏有人造謠,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許大茂也懂,笑了笑說道:“劉海中同誌怎麽可能行賄呢,雖然能力差了點,但在廠裏也是老職工,有資曆,對事業很有衝勁的,多加鍛煉,並不是不能勝任,羅主任不要太著急,慢慢來。”


    潛台詞,劉海中就是個草包,你就等死吧。


    羅三心裏在罵娘,什麽慢慢來,慢慢等死還差不多。


    “許廠長,不能慢慢來啊,謠言猛如虎,這個關鍵時期,可不能出問題啊,我個人倒是沒什麽,就是怕軋鋼廠受影響。


    我知道許廠長您能量很大,您也是軋鋼廠出來的,你看?”


    潛台詞,我想盡快解決,太影響我了,你有什麽條件就說。


    許大茂想了想,感慨道。


    “方法倒不是沒有,可我這脫不開身啊,您也知道,我這事情很多的。”


    潛台詞,我有方法,但不輕易出手。


    羅三皺眉,許大茂又把皮球甩給他了,讓他出價。


    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一般的條件真不一定能打動許大茂。


    “哎,實不相瞞,孫副部長一直在調查李懷德的事情,好像還有了突破性進展,之前他一直讓我幫忙,我可是拒絕的。”


    許大茂笑著搖了搖頭,不夠。


    他現在不怕孫保國,而且過了國慶,他要調去閌升那邊。


    孫保國和閌升一樣,肯定過不了1967的新年。


    看到許大茂這個表情,羅三皺眉,這也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難道他一點也不怕。


    可這條件還得繼續開。


    “許廠長,咱這個園區聽說規模很大,如果以後有什麽需求,不管是人還是物,隻要軋鋼廠能幫忙,肯定不遺餘力,你看怎麽樣?”


    “哎,這怎麽好意思!”許大茂笑道。


    羅三也鬆了一口氣,tmd都成工業園區的下屬工廠了,再不答應實在沒辦法了。


    “都是給國家建設出力,我們軋鋼廠義不容辭嘛。”


    許大茂點了點頭,本來他是想讓劉海中在競爭中迫不得已去抄親家的,現在也不用坑了,名正言順。


    “聽說那個十多萬的畫是劉海中的兒子從他老丈人手裏拿的,說明他這親家妥妥的資本家啊。


    既然大家對劉海中的能力有質疑,那就勇氣來湊嘛,大義滅親也是一個好名聲。”


    羅三倒吸一口涼氣,歹毒啊。


    這哪是大義滅親,這叫不幹人事。


    “這劉海中同誌能願意嗎?”


    他不免問了一句。


    “羅主任有所不知,劉海中同誌有著很高的職業素養,既然擔任了革委會副主任,就要承擔這份責任。他會認真執行的,再不濟就讓張大力去,放心吧。”


    “好好,那就不打擾了,多謝許廠長指點。”


    羅三趕忙告辭,火速離開合成纖維廠。


    他心裏不禁暗罵許大茂一句,太tmd不是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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