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請了半天假,來到相熟的醫院,很快把節育環取了下來。


    她又塞了不少錢,讓大夫千萬保密,這才高興離去。


    這段時間,她在軋鋼廠一直沒閑著,除了特殊時期,沒少掙。


    尤其是在李懷德的事情上,每次都能說上兩句許大茂的壞話,是她最得意的地方。


    她就不信,許大茂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來到軋鋼廠,她直接進了李懷德辦公室,見沒其他人,直接坐進了李懷德懷裏。


    “李主任,這都快一個月了,人家的崗位什麽時候能調好啊?”


    “你是越來越大膽了,進來,門都不敲!被別人看到可不得了。”李懷德推開了秦淮茹,可又被後者從後麵抱住,兩個大奶瓶壓著後背,一陣酥軟。


    “人家想你嘛。”


    “行了,過會兒我還有會要開,你的崗位這兩天就下來了,去人事科先當個科員。”


    “謝謝李主任,人家給您去去火吧。”秦淮茹笑著,手已經往下伸了。


    李懷德也沒阻止,盡情享受著。


    “李主任,糾察隊屬於哪個科啊?”


    “直屬於革委會,怎麽了?”


    “聽說許大茂之前帶著糾察隊抄了好幾個地主家,那豈不是發財了。”


    “沒有發財,東西都交廠裏了,上次還交到廠裏有十萬塊。”


    李懷德無所謂地說道,他不會告訴秦淮茹,這十萬塊進了他的腰包。


    秦淮茹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她整天累死累活,三瓜倆棗,幾塊幾塊的,感情許大茂都幾萬幾萬的搞了。


    手上力度忍不住加大了一點。


    “手輕點!”李懷德知道秦淮茹被嚇到了。


    “嗯,聽說許大茂給驅蚊水寫批條,也賺了不少,他不發大財了?”


    “做好你的事!”李懷德直接把秦淮茹的頭按了下去,心想,你懂個der啊,這裏麵也有他的好不好。


    秦淮茹明白,這事隻能說到這了,再說就過了。


    伺候完李懷德,秦淮茹就高興地迴到了車間。


    看著這待了四年的車間,別提多厭惡了。


    許大茂這邊,也開始了行動。


    一方麵,帶領宣傳科的下屬們,挨個檢查軋鋼廠的宣傳設備,保證良好的運轉。


    另一方麵,指揮更換旗幟和標語,讓整個軋鋼廠看著耳目一新。


    或增或減,他下指示,宣傳科的四個副科長負責落實。


    逛完食堂逛車間。


    每個車間根據不同的工作內容掛不同的標語。


    一行人漸漸來到了第七車間,也就是秦淮茹所在的車間。


    然後就看到秦淮茹坐在凳子上,也不幹活,在那發呆。


    車間副主任和小組長居然還不聞不問。


    秦淮茹也看到了許大茂一行,不過,她也就看了一眼,繼續假寐。


    她自以為是李懷德的人,還把環取下來了,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被許大茂拿捏。


    車間主任和副主任聽說許大茂來視察,趕忙出來迎接。


    兩人都是李懷德的人,不算心腹,但也已經投靠。


    對許大茂的身份也清楚,妥妥的軋鋼廠二號人物。


    “許主任,您來怎麽不說一聲?”兩人陪著笑。


    “車間是我們工人階級最神聖的地方,因為在這裏才能體現我們工人階級的價值,才能完成國家交付給我們的任務。”


    許大茂指著秦淮茹說道。


    “廖主任,您給我解釋一下,咱車間為什麽允許這樣一個人來玷汙咱工人階級的形象?”


    廖主任拉著許大茂到一邊,小聲說道。


    “許主任,李主任特別關照的,你不是不知道吧,難道……?”


    廖主任以為秦淮茹失寵了。


    許大茂不為所動,義正言辭。


    “廖主任,我警告你,不要往李主任身上抹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廖主任嚇了一跳,這直接扣大帽子誰受得了。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李主任的關照,是希望她盡快的成長起來,讓你多找老師傅帶她,讓她成為技術骨幹,而不是現在這樣,整日在車間偷懶睡覺,成為一顆老鼠屎,明白嗎?”


    任誰被說成老鼠屎,都不會高興。


    秦淮茹蹭地站起來。


    “許大茂,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針對我?”


    許大茂迎著秦淮茹的目光,往前跨了一步,厲聲道。


    “秦淮茹,你要是仗著李主任在車間偷奸耍滑,信不信我開工人大會把你開除出工人隊伍?”


    “你!”秦淮茹知道杠不過許大茂,氣得滿臉通紅。


    “你可以試試,我保證讓你滾出軋鋼廠!”


    其他工友見這架勢,也開始說起來。


    “對,早該開除了,整天就知道偷懶!”


    “我支持許主任,我們車間就是因為她來了,從來沒被評為優秀車間。”


    “我也支持許主任,工人隊伍必須保持純潔性,不需要偷奸耍滑的人。”


    ……


    許大茂抬手打斷了工友們的唿聲。


    “這就是群眾的唿聲,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秦淮茹,你要記住,能得到李主任的關照,是你的福氣,如果你將這份福氣當成你偷奸耍滑、仗勢欺人的資本,我告訴你,你趁早滾出軋鋼廠。”


    “就是車間能容忍你,李主任也容忍不了你。”


    秦淮茹看著眾人的鄙夷的眼神,有點慌了。


    她想反駁,還不敢。


    隻能低頭承認錯誤。


    哭都不敢。


    許大茂太了解她了,隻要她敢哭,就敢把她的遮羞布全扯出來。


    想到過幾天就能去人事部坐辦公室了,強忍下來。


    傻子才去聲張。


    許大茂不意外秦淮茹的反應。


    “廖主任,給秦淮茹的工作加倍,做不完不準下班,一定不要讓她丟李主任的臉。”


    “是是,我記住了。”


    廖主任趕忙答應,他早就想那麽幹了。


    這一舉動,立即贏得了車間工友們的掌聲。


    許大茂鼓勵了大家幾句,帶著隊伍走了。


    廖主任也按照要求,給秦淮茹分配了今天的任務,不加班肯定完成不了了。


    秦淮茹看著自己需要鉗的任務,欲哭無淚,這不得幹到八點去。(五點下班)


    “廖主任,實話給您說,過兩天我就調人事去了,李主任安排的,您不必這樣吧?”


    廖主任歎了一口氣。


    “許主任說的對,是我以前想錯了,你真是給李主任丟人了,即使做做樣子也行啊!”


    “可整個車間幾百人都看到你偷懶,車間外的人也看到了。你讓大家怎麽想李主任。告訴你,隻要你一天不走,就是車間的人,活必須幹完,幹不完我就如實匯報給許主任,怎麽處理你,相信你清楚!”


    廖主任交代了一聲也走了。


    秦淮茹看著一堆零件,頭皮發麻。


    找李懷德去抱怨,她可不敢。


    最近確實有點過分了。


    以前還磨洋工,幹的不多,可外人不會覺察到什麽。


    現在直接躺平,引起了公憤。


    李懷德不見得會保她,搞不好,調人事科的事情都得搞黃。


    恃寵而驕,被拋棄的道理她也懂。


    隻是她不明白,許大茂怎麽又跑來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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