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興衝衝地跑到街道辦,一直等到八點才見王主任過來。


    好不容易開了證明,又跑到了民政局,生怕晚了一步,讓冉秋葉嫁給別人了。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過了十點也不見冉秋葉過來。


    登記結婚的人很多,出雙入對的,就他像個大傻子一樣,孤零零地站在門口。


    傻柱很懷疑許大茂是在騙他,但他不想放過那一點點希望。


    再等十分鍾,再等五分鍾,再等十分鍾,他一次次提示自己,可也一次次反悔。


    一次次的咒罵許大茂,又一次次的罵自己是個傻叉。


    終於在快十一點的時候,冉秋葉在婁曉娥的陪同下,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


    他趕忙迎了上去。


    “冉老師!”


    “呦,等急了?”婁曉娥笑道,冉秋葉沒說話。


    “沒,沒急,等上一整天我都不急!”傻柱笑道。


    “沒急最好,給你看看這個!”婁曉娥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傻柱。


    “什麽啊?”傻柱有點不明白。


    “看看你不就知道了!”


    傻柱展開紙,隻看了幾句就被鎮住了。


    “婚前協議十條:第一,先把房產無償贈送給冉秋葉(登記前);第二,在大眾麵前叫許大茂三聲大哥(登記前);第三、剪成禿頭(登記前)。”


    “第四、不準再從軋鋼廠食堂偷東西,盒飯也不準帶;第五、家裏的財政大權必須全部交給冉秋葉;第六、一個月之內,想辦法搬進後院;第七、不準再和秦淮茹有任何交集;第八、每天接送冉老師上下班;第九、不舉辦婚宴;第十、三月內不準和冉秋葉同房。”


    “以上七條最終解釋權歸冉秋葉所有,何玉柱違反任何一條,必須淨身出戶。”


    傻柱指著婚前協議苦笑道:“這許大茂寫的吧,我這結個婚,怎麽感覺成奴隸了,其他的就算了,二、三、十,這三條是不是太過分了?”


    “就是那麽過分,你就說簽不簽吧,你要說不簽,咱現在就走,反正還沒結婚,誰也不吃虧。你要簽,我和冉老師中午飯就在這附近解決了,前三條我們等你到下午三點,你要辦不成,就當我們沒來過。”


    “婁曉娥,你怎麽說話越來越像許大茂了!”傻柱都快無語了。


    “給個痛快話,簽不簽,不簽我們就去軋鋼廠看相親大會去了。”婁曉娥催促道。


    傻柱盯著婁曉娥,又看向冉秋葉,希望冉秋葉能幫他說說話,可沒得到任何迴應。


    ”行,我簽!”傻柱簽完協議就跑了。


    看著傻柱匆忙的背影,冉秋葉終於說話了。


    “曉娥,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大茂說,必須過分,我也覺得你是管不住傻柱的,隻有讓他什麽都沒有了,才能把他栓緊!傻柱什麽性格你知道,可院子裏的事情太複雜了,大茂說,有你累的呢。”


    “可我怕逼得太緊,傻柱他婚後……”


    “放心吧,等你們有了孩子,你就是讓傻柱當牛做馬,他也願意。”


    ……


    相親大會是許大茂作為宣傳科長,繼阿詩瑪訪問、驅蚊水車間建立,做出的第三個業績,也是他擴大自身影響的重要一步。


    相親大會九點開始,許大茂還沒到,台下就已經圍滿了人。密密麻麻,很多還帶了凳子。


    “紅星軋鋼廠第一屆相親大會”的條幅也掛了起來,相當隆重。


    三十一位女郎已經在台上了,麵相觀眾,或站或坐,排成了兩列,身前都有一個小桌子。


    公證人楊廠長和李懷德也坐到了一塊,對這種熱烈場景很滿意。


    在休息日,能讓工友們娛樂放鬆一下,也是提高他們威望的好方法。


    二十個大隊書記則坐在了嘉賓席,雖然不是特別期待,但也圖個新鮮。


    在一陣音樂之後,許大茂跳上了台,還搞了個大背頭,非常騷包。


    看到有人上台,台下的人也安靜下來。


    許大茂走到話筒前,笑著給大家招了招手。


    “嘿嘿,大家好啊,等急了吧?”


    “許大茂,別廢話了,趕緊開始吧!”有人開始在下麵咋唿,相應的人還不少。


    許大茂壓了壓手。


    “人比較多啊,後麵的人看不到,大家請聽我指揮,前五排的同誌把凳子交給後麵的同誌,自己坐到地上。”


    眾人不明白,都沒動!


    許大茂繼續指揮道:“快點快點,這麽好的相親節目,得讓大家都看到啊,發揚一下,咱工人階級的大無畏精神!”


    “後五排的同誌,坐凳子上。再後麵五排,就站著吧。”


    “如果還看不到,那就站凳子上,女同誌也可以騎老公脖子上,記得是騎自己老公,不能騎別人老公。”


    許大茂一句玩笑,讓現場更輕鬆起來。


    沒幾分鍾,大家都挪好了位置。


    許大茂繼續說道:“說說這個相親大會的規矩,觀眾隻有鼓掌和不鼓掌,笑和不笑的權利,不能亂插嘴啊,大家好好看節目。”


    “來,節目第一項,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咱紅星軋鋼廠的楊廠長和李廠長擔任本次相親大會的公證人!”


    掌聲立即響起。


    楊廠長和李廠長也不坐著了,趕忙站起來給四周的觀眾招手。


    掌聲久久未停,許大茂剛忙又壓了壓手。


    “好了,咱們的相親大會正式開始,有請第一位男嘉賓!”


    二胡聲響起,林財行,也就是“矬子”從後台走了過來。


    當然,許大茂也少不了介紹。


    “別看他瘦,身上有財富,別看他矬,身手了不得,別看他矮,不影響喝奶。”


    “不是不是,說錯了,不影響跪搓衣板!”許大茂趕忙糾正。


    觀眾一下子沒想到許大茂上來就開黃腔,當時就裂開了,涇渭分明,尤其是結了婚的女同誌,開始怒噴許大茂耍流氓。


    結婚的男同胞嘿嘿直笑,而沒結婚的男女都麵麵相覷,不懂什麽意思,還去問,不過沒人搭理他們。


    許大茂不為所動,他有麥克風。


    “他的相親宣言是:媳婦是用來疼的,打不還手,罵不還手,倘若還手,倒立行走!”


    矬子都傻了,什麽相親宣言,我怎麽不知道。


    “有請第一位嘉賓介紹一下自己。”


    矬子站在麥克風前,看著烏泱泱的人群,還有點緊張。


    許大茂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最低標準,可不能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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