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賈張氏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了四合院,蓬頭垢麵,衣衫破爛,臉上的抓痕更是清晰可見。


    還好這肥胖的身軀太引人注目,否則閆埠貴都不一定放她進來。


    大家聽到閆埠貴的驚唿,趕忙四散迴家,反正不會往前湊。


    這顯得賈張氏更加淒涼。


    她迴到家,見秦淮茹居然在數錢,上去就要搶,秦淮茹沒管,愛搶就搶吧。


    “好你個秦淮茹,我和棒梗在看守所受苦,你就這樣不管不顧。”


    秦淮茹心累,你自己怎麽進去的不知道嘛?


    “我和一大爺找了事主,不過人家要兩百塊錢才肯寫諒解書。”


    賈張氏震驚了。


    “兩百,他們怎麽不去搶,沒有。”


    “一大爺說沒有諒解書,棒梗很快就會判刑,有了案底,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賈張氏沒話了。


    “昨天我管一大爺和傻柱,好不容易借來九十,實在是借不來了,都在你手上。”


    “現在還差一百一,我是沒辦法了。”


    秦淮茹想讓賈張氏出錢。


    “我沒錢,一分都沒有。”


    “棒梗還在裏麵受苦,你這個奶奶一點都不心疼嗎?”


    “你又不是沒有,還管我要,你是怎麽當媽的。”


    “那你是怎麽當奶奶的,天天慣著他,要不是你,他能這樣?”


    “當奶奶的當然疼孫子,我慣著他又沒讓他去偷。”


    ……


    一大早就吵起來了,可惜這次沒人過來圍觀,兩人也興致缺缺。


    十多分鍾後,她們達成最終協議,一人出五十五塊。


    秦淮茹拿到錢趕忙去了王大毛家,換來了諒解書,可去派出所救棒梗的時候,出了問題。


    獲得事主的諒解,不代表沒罪了。


    尤其像棒梗這樣的慣犯,得去少管所。


    當秦淮茹見到棒梗的時候,簡直認不出來了,棒梗的情況不比賈張氏好多少,眼窩青紫,鼻血倒掛,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棒梗的哭得很傷心,受不了了,非得現在出去,最後被民j拖了進去。


    秦淮茹失魂落魄的迴到大院,眼睛都哭紅了。


    “我孫子呢,我寶貝孫子呢?”賈張氏在院門口等著,不停往後看,很著急。


    “張所長說罰款三百,關七天,否則該怎麽判還是怎麽判,不會因為諒解書不追究。”


    秦淮茹捂住了臉,又哭了起來。


    “諒解書沒用了,那就把兩百塊錢要迴來交上啊。”


    “如果沒有諒解書,人家就直接判了,你到底懂不懂啊?”


    秦淮茹更傷心了。這婆婆要不是到處罵人,她也不至於那麽為難,至少和許大茂的關係就不會那麽僵。


    賈張氏也傻了,那意思她還要出一百五,養老金直接要幹沒了。


    這錢說什麽也不能出了。


    賈張氏直接把秦淮茹拉迴了屋子,小聲說道:“你去找易中海去借!對,這是好機會,咱家徹底沒錢了。”


    秦淮茹不明白賈張氏是什麽意思。


    “許大茂不是一直盯著咱們家嘛,不是說咱家還有錢嗎,這次就當全部沒有了,懂不懂?”


    秦淮茹點了點頭,確實是個好主意,以後又可以裝窮人了。


    “可是一大爺昨天已經拿錢了,今天還會拿嗎?”


    “那讓他想辦法,這錢我們確實是出不起了,快去快去,咱倆稍微湊點,轉裝樣子,每人出三十三塊四毛錢,就當最後的家底了!”


    “記得演像一點!”賈張氏不忘提醒一句。


    秦淮茹答應了一聲,立即去往易中海家,眼淚早已經止不住了,現在是飆演技的時候,她不能拖後腿。


    易中海見秦淮茹過來也連忙詢問。


    “棒梗迴來了嗎?”


    “一大爺,今天早上我把兩百塊錢湊齊了,拿迴了諒解書,可張所長說還要罰三百,關七天,我的錢,還有婆婆的養老金可都掏出來了,可不夠啊,我們家實在沒錢了啊。”


    易中海聽著還要罰三百就皺眉了,不明白為什麽罰那麽多?


    這時,賈張氏的哭嚎聲也傳過來了。


    “沒天理啦,不活啦,我的養老金全沒啦!”


    “東旭啊,娘對不起啊,你的買命錢全沒了。”


    “老賈啊,你快帶走我吧,你讓我怎麽活啊,你孫子也救不了啦!”


    ……


    賈張氏的痛哭可謂是聲嘶力竭,感情豐富,把一個孤苦老太太的艱辛描述的淋漓盡致。


    劉海中和閆埠貴也被吵到了,隻能到中院打聽情況,一聽買諒解書花二百,派出所還要罰三百,也是一陣頭大。


    住戶們不免議論起來。


    “大茂說得對,這棒梗才是賠錢貨,這一次就弄進去五百,賈家算是掏空了。”


    “誰說不是呢,賈東旭的賠償金算是幹幹淨淨了。”


    “活該,不好好教育孩子,天天慣著,你們看誰家小孩過年能放一個月的炮,棒梗天天去買,有錢燒的。”


    “這下看怎麽辦吧?”


    “還能怎麽辦,反正我家是沒錢。”


    人越聚越多,議論聲逐漸掩蓋了賈張氏的哭嚎聲。


    易中海小聲問秦淮茹。


    “你們家現在湊了多少錢?還差多少?”


    秦淮茹邊抹眼淚邊說道:“去掉買諒解書的二百塊錢,我們家總共還有六十六塊錢,還差兩百多,上哪湊去啊!”


    說完,哭得更大聲了。


    易中海想了想找來了劉海中和閆埠貴。


    “老劉、老閆,這事咱得管啊!”


    “怎麽管?我們家你是知道的,上次給了許大茂九十多,哪還有閑錢!”


    閆埠貴知道易中海要說什麽,反正他沒錢。


    “我也不富裕,捐十塊八塊還行,再多真沒有了。”劉海中又是請客又是送禮,家裏錢也不多了。


    易中海可不希望全是自己掏,於是說道:“我覺得要不開個全院大會,號召大夥一起捐款,我帶頭捐五十,你們一人三十,算給我老易一個麵子,怎麽樣?”


    “老易,要不算了吧,就算我們捐了,你這大會也得被許大茂攪和了!”


    閆埠貴笑道。


    “是,這許大茂一帶頭,你這捐助會肯定白開。”


    劉海中也點頭。


    秦淮茹也不哭了!突然站起來!


    “三位大爺,我跪他家門口去求他,讓他放過我們孤兒寡母。”


    說完,就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


    “這沒準行!”


    閆埠貴判斷道。


    “別愣著了,我們過去看看。”


    易中海帶頭走了出去。


    後院,許大茂照例把桌子搬了出來,和婁曉娥一起曬太陽。


    聾老太太和楊奶奶都出來了,楊大媽和許母在旁邊做針線活。


    這邊瓜子花生都有,吸引了不少小孩,當然,主要還是婁曉娥的拚圖有意思。


    這次許大茂找了個大的,好幾百個碎片,婁曉娥已經玩了好幾天了,感覺完成不了,就讓小朋友一起幫助。


    而許大茂在旁邊做指導。


    這時,秦淮茹梨花帶雨的走了進來,也沒說話,就嘭的一聲跪在了桌子前。


    聾老太太都被震住了,這什麽意思。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著秦淮茹。


    許大茂按住了想要起來的婁曉娥,然後掏出來五毛錢。


    “秦淮茹,你拜個晚年不得說點什麽,要不壓歲錢可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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