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考慮再三,還是迴家取了點錢,找到了正在軋鋼廠閑逛的許大茂。


    “許大茂,你說的事是不是真的?”


    “二大爺,童叟無欺,如果沒用,全額退款!”


    劉海中下了狠心,把一百八十塊錢遞給了許大茂。


    許大茂點了點,遞給劉海中一個小錦囊,笑著說道:“晚上,十二點之前別睡覺,這個拿著,不能拆開,否則就不靈了。”


    “這是什麽?”劉海中拿著錦囊來迴翻看。


    “好東西,千萬別打開,過幾天就沒東西搞鬼了,咱倆錢貨兩清了啊。”


    搞鬼?劉海中立即想到自己兩個兒子,如果家裏有人搞鬼,肯定是他兩個兒子,也隻能是他兩個兒子,拳頭不自覺的攥了起來。


    他想要拿迴自己的錢,可許大茂已經走了。


    許大茂繼續溜達,最近不搞點事情,有點難受。


    既然不下鄉,那就先找李懷德表表忠心,可發現人不在辦公室,打聽之下,才知道,開會去了。


    許大茂拎了拎水壺,空的,那就先裝模作樣去打水,這點小動作一定要讓大家看到。自己的可是李懷德的人,你們都注意點。


    又去會議室轉悠了一圈,感覺會議要結束了,趕忙返迴李懷德的辦公室,在他椅子靠背上,用稀硫酸寫了四個大字:官人我要!


    這裏是小知識點,稀硫酸不會腐蝕木頭,但會腐蝕布料。


    隻要李懷德坐上去,嘿嘿,有的樂了。


    李懷德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擺弄茶壺的許大茂。


    “大茂啊,你怎麽過來了?”


    “李廠長,這不有日子沒見您了嘛,想讓你指點指點,這副科長怎麽幹?”


    許大茂當上了副科長之後,工作基本沒變。


    李懷德注意力都在許大茂身上,沒注意凳子上有水漬,直接坐了上去,下意識靠到了後麵。


    “這下鄉放電影,聯絡與各大隊的感情也是一項重要的生產任務。大茂你不要小看這門工作,很重要的,你做好了,采購科就能做好,整個後勤都能盤活。”


    “李廠長,我也沒想到,我這個活能那麽重要,我以後一定好好幹。”


    李懷德想到老嶽父對自己的提點,對自己的心腹也有心提示一下。


    “最近風向可能要變,你要加強學習,進步空間還是很大的。”


    “李廠長,您是知道我的,文化不是太高,能不能再稍微提點一下。”


    在領導麵前千萬不要顯擺,放低姿態,不管真假,領導肯定喜歡。


    “嗯,太多的我也不能多說,不過偉人的語錄你還是要多看看的。”


    “好好,以後我就隨身攜帶,天天閱讀,保證背得滾瓜爛熟。”


    李懷德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大茂,那個藥?”


    “哦,這事正想和您說呢,前些日子我又讓人去了天錦衛,可惜收獲少了點,我正托人去秦黃島看看呢,聽說光州、魔都那邊可能多一些。”


    “到底是什麽東西?”


    “赤嘴鰵魚膠。”許大茂沒有絲毫猶豫。


    李懷德把名字記在了心裏,許大茂的關係還是太少,如果是他出馬,那還不輕輕鬆鬆。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許大茂才迴到了自己辦公室。


    李懷德的辦公室很暖和,稀硫酸很快就變成了濃硫酸,緊接著就開始腐蝕衣服,不一會兒,四個白色大字就在靛藍色的衣服上露了出來。


    而李懷德渾然不知,繼續忙著工作。


    許大茂迴想李懷德關於風向的話,確實得加快一點進程了,得提前去搞劉國安了。


    可是要搞他,自己還不行,得借力打力,於是一個詭計有冒了出來。


    許大茂立即打了報告,交到了劉國安手裏。


    “你想收個徒弟?”


    劉國安看著報告不明白怎麽迴事。


    “劉科長,我是這樣想的,咱軋鋼廠就我一個放映員,如果多一個,放映電影的工作的就能加倍,那就能多宣傳咱軋鋼廠。”


    劉國安自然明白,隻不過,放電影是門技術活,很多人都是敝帚自珍,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既然許大茂想教,就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這事可以,我批了,那就先招個臨時工,如果人還可以,再申請轉正。”


    “謝謝劉科長,那這名額?”


    “既然是你收徒弟,名額自然歸你自己,不過,要是出了問題,也是你負責。”


    “謝謝劉科長。”


    許大茂有一個工作名額的消息,立即被宣傳科的同事說了出去,一時間,想要找許大茂聯絡感情的立即多了起來。


    放映員,技術工種,轉正就有24塊錢,可比在車間混四年,從18漲到24強多了。


    中午,許大茂想去食堂出風頭,可還是忍住了,他非常清楚官場的一道禁忌法則:領導的風頭是不能搶的。


    李懷德寫完會議紀要,就坐在辦公室喝茶看報,這叫把握和學習最新形勢,是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聽到中午下班的鈴聲,李懷德也拿起餐盒去往食堂。


    路上,不斷有人給他打招唿,他也禮貌的迴應,可隨著他越走越遠,尤其是到了食堂之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看他的越來越多了,還帶著異樣的目光,這個時候的工人階級可是老大哥,並怎麽太過懼怕領導。


    終於有個親信主動走了過來,脫掉衣服,給李懷德披上。


    “看什麽看,趕緊去吃飯,下午不上班啊?”


    親信也是個小領導,對著圍觀的人員嗬斥道。


    李懷德被親信拉到沒人的房間,趕忙脫下了衣服,看到背後的字一臉鐵青,關鍵是他想不出誰做的。


    從開會到迴到辦公室,都很正常,可出了辦公樓就不正常了,這段時間遇到的所有人他都懷疑了一遍,可有條件在他背後寫字的人真沒有,難道是團夥作案?


    看來是有人對自己不滿了啊。


    李懷德背後的字被迅速傳開,關鍵還是超級流氓的四個字,給許大茂提供了不少積分。


    許大茂還沒吃完飯就又去了李懷德辦公室獻殷勤。


    “李廠長,您沒事吧?”


    “沒事。”李懷德顯然很不高興。


    “李廠長,我覺得有可能是我們劉科長做的。”


    李懷德立即來了興趣。


    “你說說看。”


    “自從楊為民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就覺得我們科長有點問題,至於那幾個字,上午我去劉科長辦公室打報告,還看過這四個字,您說是不是太巧了。”


    李懷德陷入沉思,他知道劉國安在搞一些小動作,針對他的一些對手,但也不是他的人,他就沒太在意。


    “行了,你出去吧,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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