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召集廠裏的領導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多事之秋啊,前有黃色書刊灑落大門口,後有小鬼攪亂廣播室,當然,還有李懷德獻醜五車間,一些人是知道的,沒好意思提。


    這明顯是有人要搞事情啊,明擺著是衝著軋鋼廠來的,一隻無形的大手好像籠罩在上空,讓他們都有點著急。


    劉國安也有點麻瓜,兩件事情都發生在宣傳科,而且楊為民還是他外甥,這已經引起很多人不滿了,別說向前走一步,搞不好會被擼下來。


    下午,保衛科的來找許大茂,說是外麵有人找。


    許大茂趕忙出來,原來是三合村的葛會計,這是送野豬來的。


    “葛大哥,您怎麽親自來了?”許大茂趕忙握住了葛會計的手。


    “大茂兄弟,這不是要來采購點東西過年嘛,不來不放心,這次多虧了你啊。”


    “葛大哥千萬別那麽說,咱都那麽熟了。”


    “行,東西給你送到四合院了,你愛人接的,天不早了,我們還得趕迴去,我就過來給你說一聲。”


    “好,那咱改天再聚,我就不送你了。”


    說完,許大茂又從身上摸出三包合作牌香煙,強行塞到了葛會計的口袋裏,一番客套之後才把人送走。


    在廠裏反正也沒事,許大茂幹脆就請了假。


    想想婁曉娥麵對一頭大野豬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有點想笑。


    許大茂的原則是,專業的事情一定要找專業的人來做,於是順道找了個殺豬匠胡師傅,一起迴了四合院。


    進入大院,就見街道王主任圍著野豬轉悠。


    婁曉娥趕忙跑了過來,滿臉興奮。


    “大茂你這個野豬也太大了吧。”


    “蛾子,我鄭重的提醒你一句,我不是個野豬。”


    圍觀的人一陣哄笑。


    婁曉娥笑著拍了拍許大茂的胳膊。


    許大茂順勢摟住婁曉娥,和王主任打了個招唿。


    “大茂,你這野豬哪來的?”


    “親戚送的。”許大茂笑道。


    王主任沒說話,她知道肯定不是,但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這是給大院謀福利,沒必要拆穿。


    胡師傅圍著野豬轉了兩圈。


    “大茂,你這親戚很地道啊,這是雜交野豬,不是純野豬,少說能出二百八十斤肉,這種野豬肉可比家豬肉香多了,純野豬的肉腥臊味太重了。大茂,殺豬錢我就不要了,你給我割三斤肉怎麽樣?”


    “再加兩斤排骨,胡師傅,一切都交給您了。”許大茂很大方。


    胡師傅聽許大茂這麽說很高興。


    “大茂局氣,您就瞧好了吧,先燒水。”


    許大茂點頭,直接看向人群:“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劉奶奶,孫大媽、楊大媽你們幫著燒水啊。”


    幾位大媽也不猶豫,立即轉身去提熱水,早燒好了,就等著許大茂喊了。


    這時,王主任小聲問道:“大茂,這豬肉能不能勻給街道一點?”


    許大茂想了想,不搞事不是自己的風格啊,於是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向王主任。


    “怎麽,王主任,您也腐敗了啊?”


    王主任知道許大茂嘴欠,可這話差點讓她破防。


    圍觀的群眾也呆住了,你小子真行,街道王主任你都敢得罪。


    “你小子胡說什麽!”王主任忍不住拍了許大茂一下。


    “嘿嘿,王主任,開玩笑開玩笑,我給咱街道捐一百斤,十五再捐一百斤,能力有限,能力有限。”


    許大茂嬉皮笑臉的,王主任也不好發作,何況人家還捐了肉。


    “按照市價就行。”


    “王主任,這您就不對了,您給錢那叫投機倒把,是犯錯誤的,我們院有些人會投訴我的。”


    許大茂說完還看向了賈張氏,氣得她咬牙切齒,不過她現在可不敢發作。


    王主任隻是撇她一眼,她都渾身發抖。


    許大茂繼續說道:“再說,也不是給您的,是給咱街道的,咱這片孤寡老人啊,烈屬啊,貧困戶啊,您都照顧照顧,算我們夫妻倆的一點心意。是吧,蛾子?”


    “嗯!”


    婁曉娥點了點頭。


    王主任聽完這些也不生氣了。


    “行,那我代表街道謝謝你們了。”


    “哎,別隻謝謝啊,不行王主任給我弄個全國勞模,優秀青年,四好幹部,人民好公仆什麽的,我不嫌多。”


    “你是不嫌多,那我也得有這個能力啊。”王主任知道許大茂在開玩笑。


    許大茂摟了摟婁曉娥,又接著說道:“您也累一年了,迴頭我在把我這豬頭給您,媳婦您看成嗎?”


    婁曉娥羞紅了臉,知道許大茂再調侃她。


    “討厭,送就送。”


    “王主任,我媳婦也同意了,這豬頭肉,您找人鹵出來,肯定特好吃。”


    王主任無奈的笑了笑沒說話。


    你們倆公開撒狗糧,這樣好嗎?


    王主任又看了一會兒,就迴街道了,她得提前安排一下怎麽分豬肉。


    一百斤肯定不夠,但這都不是許大茂能關心的了。


    開水不斷的被送來,一壺又一壺的澆上去,胡師傅熟練的刮豬毛,開膛破肚。


    “大茂,這豬肺和豬肝看樣子都不能吃了,太髒了,大小腸都沒問題。”


    “胡師傅,您看著弄就行。不過您先把豬心、護心肉還有豬肚弄出來,我先鹵上,過年當下酒菜吃。”


    “喲,還是你小子會吃。”


    兩個多小時後,街道和梁滿倉的大院都來了人,拿走了他們的分到的豬肉,而傻柱家的地窖被臨時征用,用來存放大年初一團拜用的豬肉。


    許大茂又將一些豬骨頭分給幫忙的大媽,把一些可以吃的豬下水分給了院裏的困難戶。


    至於排骨嘛,最好的一部分當然是留給自己,另一部分讓人捎給了許家和婁家,需不需要是人家的事情,但心意一定要到。


    整個四合院,幾乎家家都有,隻有賈張氏一點肉渣沒分到,恨得她牙癢癢。想去要吧,知道許大茂根本不甩她。


    軋鋼廠還沒下班,整個院子就已經飄起了肉香。


    棒梗哪能受得了,吵著鬧著要吃肉。可賈張氏能有什麽辦法,隻會在那罵人。


    可當眾人都走了之後,賈張氏偷偷溜出了四合院,來到了垃圾站。


    她可聽到胡師傅說了,豬肺和豬肝都太髒了,不能吃了,可在賈張氏看來,太髒了,多洗幾遍就是,有什麽不能吃的。


    自始至終她就一直盯著胡師傅呢,殺完豬分完肉,提著肉,包著垃圾就走的。根據賈張氏的猜測,垃圾肯定是要扔到垃圾站。


    果然,在那,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包裹,趁人不注意,她把其他東西抖落掉,裹住豬肝豬肺就走了。


    賈張氏也沒把東西拿迴院子,而是找了個地方好好洗了洗,這麽多好東西,少說二十多斤,讓秦淮茹鹵起來,能吃好幾天。


    軋鋼廠陸續下班了,秦淮茹迴來沒見到賈張氏很生氣,此時的棒梗竄了一家又一家,可惜半碗肉湯都沒混到,而小當和槐花反而混了個湯飽。


    最後,她隻能從老好人一大媽那要了點骨頭,迴家熬了熬,才給棒梗解了饞。


    這時候,賈張氏也帶著洗幹淨的肉迴來了,卻告訴秦淮茹是買的。秦淮茹看了看天空,太陽確實從西邊落的山啊。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直接燉上了。


    閆埠貴找到了易中海和劉海中,把一百二十塊錢交給了許大茂,傻柱地窖裏的豬肉才真正的和許大茂沒有關係。


    當然,今晚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喝茅台,他得給劉海中指指死路。


    這頓酒,經過許大茂拍板,在易中海家吃,傻柱掌勺,易中海買酒,閆埠貴和劉海中買菜,很快七菜一湯就被擺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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