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廠長,水不太熱了,我再給您打一壺去。”


    “不用不用,溫的更好。”


    李懷德拿過茶缸子,吹了吹,連續喝了幾大口,拿著稿子向車間走去。


    許大茂也想看看熱鬧,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消滅證據。


    和李懷德打了聲招唿,正大光明地返迴了他的辦公室,倒掉剩餘的水,再倒上新的,然後放到了原來的位置,完美。


    這藥是二三十分鍾起效,別問我怎麽知道的,猜的。


    李懷德剛到第五車間,下班的鈴聲就響了。車間裏的人仿佛早已經料到一樣,沒有抱怨。


    車間主任侯德凱趕忙拍手,集合所有人過來。


    大家動作都很快,李懷德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廠長,第五車間512人都在這了,可以開始了。”侯德凱說道。


    李懷德上了一個半米高的台子,準備講話。


    這時,許大茂也拿著飯盒走了進來。


    “許大茂,你來做什麽?”侯德凱突然說道。


    眾人都看向門口。


    “候主任,您別激動,我是跟著李廠長過來學習學習的。”


    李懷德很滿意,就喜歡這樣愛學習的下屬。


    “學習歸學習,你別摘口罩。”侯德凱早聽說,許大茂上午到各車間晃悠,耽誤生產的事情。


    他知道,不代表別人知道,李懷德好奇了,有些工友也好奇了。


    “他口罩怎麽了?”李懷德問向侯德凱。


    侯德凱剛想說話,就見許大茂突然拉下了口罩,伸出了舌頭,滿嘴屎黃色,特別惡心。


    頓時,一片叫罵聲。


    李懷德驚得差點從平台上掉下來。


    “許大茂,戴上戴上。”


    “好好,立即就戴上。”許大茂嘴上抱歉,心裏卻樂開了花,這一波又是四萬多積分。


    李懷德瞥了許大茂一眼,重新調整好心態,開始了今天的訓話。


    “第五車間的工友們,咱們紅星軋鋼廠是在中央掛了名的優秀鋼鐵企業,在全北京,乃至全國都是行業內的翹楚企業,這是一份榮譽……”


    許大茂看向眾人,仔細聽著李懷德給完甜棗給棒槌,時不時瞟向他的某一方麵。


    也就是五分鍾的時間,藥效肉眼可見得好,小李懷德已經失態了。


    工人們開始竊竊私語,女工人更是羞紅了臉,眼見失態明顯,李懷德也意識到了問題,尤其是看到幾個女工白皙的脖頸,他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於是他開始慢慢弓腰,撅起屁股,緩解尷尬,而燥熱難耐的感覺也讓他失了分寸,講得磕磕絆絆。


    係統的叮叮聲不斷,許大茂都樂壞了,幸虧戴著口罩。


    “李副廠長,您怎麽能這樣?”


    終於有臉皮薄的女孩子受不了了,說了一句,捂著臉跑了,然後又跟著跑出去好幾個。


    許大茂趕忙拿出準備好的報紙,擋在了李懷德腰前。


    車間主任侯德凱也是很尷尬,說吧,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不說吧,下麵還那麽多工人。


    李懷德反應也挺機敏。


    “這次第五車間的補貼就不扣了,不過下個月一定要加把勁,趕超上來,行了,我的話就到這裏,大家吃飯去吧。”


    聽到這個,眾人明白,人家這是拿利益來堵住大家的嘴,最少一塊五毛錢,不要白不要。


    男人嘛,有時候衝動一下,是控製不住的,不傳就不傳吧,沒多大事。


    李懷德從許大茂手中拿過報紙,匆忙走出車間,臉憋得通紅。


    “李廠長,您早上吃什麽大補的東西了吧?”許大茂故意問道。


    “沒啊!”


    “趕快喝點涼水去去火。”


    李懷德隻能點頭,趕迴辦公室。


    許大茂沒跟過去,樂嗬嗬的往食堂走去。


    李懷德關上辦公室的門,前所未有的意誌堅強,澆盆涼水也不管用。


    他在辦公室轉悠了一會兒,還是抑製不住衝動,生怕是兄弟出了問題,匆忙往食堂走去。


    在食堂,許大茂來得晚,排在了隊伍後麵,跟著慢慢往前走,不一會兒就看見了李懷德,肯定是找劉嵐的。


    一次不能整得太過,要細水長流。


    等到許大茂來到窗口,打菜的人立刻換成了傻柱。


    “許大茂,你吃什麽吃啊,又生不出孩子,這不白搭嘛。”


    傻柱其實也挺賤,嘴笨又愛說,說不過還容易急,如果不是武力強大,早被人打掉牙了。


    “沒事啊,你不是我兒子嗎,來 ,快給你爹服務,這個這個,倆饅頭。”


    “我是你爺爺,讓你吃。”


    傻柱開始了顛勺大法,眼看就要顛出一半了。


    “傻柱,下午我就去燈泡廠,把你的事情攪黃。”


    傻柱一聽這個,猶豫了。


    “許大茂,你把傻柱的什麽事情攪黃啊?”排在身後的人立即問道,說得還很大聲。


    “還能什麽事,傻柱思春了唄。”


    “呦,傻柱,你還想娶媳婦呢?”


    “哪家的姑娘那麽不開眼?”


    眾人開始調侃傻柱,讓傻柱臉憋得通紅,許大茂知道差不多了。


    “傻柱,趕緊打菜,別找事啊。”


    傻柱嘴上不饒人,手上卻沒含糊,給許大茂打了滿滿一飯盒。


    許大茂豎了大拇指,往辦公室走去。


    而李懷德拉著劉嵐火急火燎的去了小倉庫,此處省略三十個字。


    李懷德氣喘籲籲的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掏了三塊錢給劉嵐。


    “劉嵐,怎麽樣啊?”


    “李廠長就是李廠長,不同凡響!”


    李懷德聽完哈哈一笑,男人都愛女人誇,拍了拍了劉嵐的肩膀滿意離去。


    劉嵐拿著三塊錢,啐了一口。


    經過小倉庫的戰鬥,李懷德腦子清醒了一些,迴到辦公室,開始思考,到底是怎麽迴事。


    早飯在家吃的,而時間那麽長了,不太可能,去之前就喝了一茶缸子水,難道是許大茂?


    這小子一直想往上爬,不可能想整我啊,今天來辦公室的還有誰?


    李懷德拿起了瓷缸子,看著裏麵剩下的幾口水,一口悶了,可等了半個多小時,小弟弟一點反應沒有,不免讓他有點失望。


    他想得很明白,如果真是那種藥,對他來說並不一定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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