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南郊,有一座高牆大院,宛如城堡一樣的建築。


    這裏依山而建,光是門前的停車場,就堪比一個國內的5a級景區停車場,停下千輛私家車也綽綽有餘。


    從停車場到大門口,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都是身穿紅色的工裝製服的安保人員。


    安防措施,比一些軍事重地看起來還要誇張。


    小橋流水,樹影婆娑,遠處山巔還有一掛瀑布湍流不息,風景也是無雙。


    如果是尋常不知情的人來了這裏,還以為這裏是什麽絕佳的風景名勝之地。


    然而知情的人才知道,這裏是金陵,乃至整個南方,規模最大的地下賭場——赤天賭場!


    在這裏,麻將撲克,骰子牌九,鬥狗鬥雞,地下拳賽,應有盡有。


    正是應了白浩存的那句話,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裏沒有的。


    這裏是全金陵,乃至全南方,最大的銷金窟之一!


    此時,高牆大院之內,一個露天的鬥狗場裏邊。


    隻見有兩條巨大的惡犬,分別站在鬥狗場的東西兩端,脖子上綁著鐵鏈,互相虎視眈眈地盯著彼此,呲牙咧嘴,涎水流淌!


    其中一隻狗,體格十分強壯,宛如一頭雄獅一般,渾身棕色的長毛幾乎拖在地上,正是極為有名的藏獒,它不斷地發出雄厚的嘶吼聲,令人心驚膽戰。


    另外一隻狗,是一身白色短毛的坎高犬,體格雖然也不小,但和藏獒相比,就顯得精瘦不少。


    這頭坎高犬,看起來雖然沒有藏獒那麽兇狠,但它麵對獒犬,卻也沒有絲毫的怯意,反而鬥誌高昂,不斷地從喉嚨裏,發出一陣宛如拉風箱一般的聲音,十分瘮人。


    鬥狗場的四周,此時足足圍了數百人。


    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衣冠楚楚,光鮮亮麗,有許多人,甚至都是金陵市,以及周圍省市出了名的人物,在新聞報道上都能見到。


    白天裏,他們是優秀的企業家,是行業裏令人敬佩的翹楚,他們衣冠楚楚,文質彬彬。


    可到了晚上,來到了這裏,卻一個個充滿了獸性和賭欲。


    大家都知道,所謂的正直與善良,所謂的正能量,不過是裝給普通老百姓看的。


    心照不宣罷了。


    此時,鬥狗賽還沒正式開始,這些人已經瘋狂地開始押注,下注最小的,都是以萬為單位,有豪賭的,則是百萬起步。


    在一個高台上,有一個年輕人坐在輪椅上,目光也盯著下邊的鬥狗場。


    一個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站在夏侯象身側,笑眯眯地說道:“象少,這頭藏獒看起來夠兇,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想玩的話,我建議你買它。”


    “得了吧,我五歲就玩狗了,這頭藏獒今天明顯不對勁,別人看不出來,我卻看得出來,我買一百萬坎高犬。”


    夏侯象經過幾天的恢複,雖然還不能走路,但說話已經差不多了,聞言嗤了一聲,露出一口嶄新的高檔烤瓷牙。


    “行。”那中年笑了笑,伸手一招,一個工作人員立刻走了過來。


    “記上,象少買100萬的坎高犬。”


    “知道了,餘經理。”


    工作人員立即通過掌上平板電腦給夏侯象下注,退了下去。


    夏侯象側頭問道:“餘經理,竹嬋呢,怎麽沒見到她?”


    本名餘建明的男子笑道:“小姐和大嫂應該是在人虎鬥的擂台那邊吧,今晚那邊才是重頭戲,她們在做最後的準備。”


    “嗯。”夏侯象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鬥狗場。


    餘建明嗬嗬笑道:“象少,恕我直言,你之前就追不上我家小姐,現在成這副樣子,隻怕我家小姐更不會正眼看你了。”


    夏侯象臉色猛地一沉,冷聲道:“餘經理,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在金陵,敢當著夏侯象麵,如此直白的人不多,餘建明正是其中一個。


    身為赤天賭場的總經理,餘建明說是竹葉青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同時也是金陵地下勢力的二當家,夏侯家雖然強勢,但餘建明還犯不著怕他們。


    “象少誤會了,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餘建明笑道:“象少應該知道,我家小姐,最喜歡強勢的男人,你如今被人打成這樣,最好還是先不要讓我家小姐看見了,否則有損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夏侯象羞惱道:“我知道!我今天隻是來玩的,沒有和你家小姐見麵的打算。”


    “哈哈,看來是我多嘴了,象少不要介意。”


    餘建明哈哈一笑,轉口問道:“不過象少,聽說打了你的人,還殺了你二叔?這個仇,你們為什麽還遲遲不報呢?恕我直言,如果你們再不報仇,夏侯家都要淪落成為金陵人口中的笑話了。”


    夏侯象沉著臉冷聲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那個家夥就會死得很難看!”


    就在這時,一個人向他們走來:“象少,餘經理。”


    兩人迴頭一看,來人是蕭家的蕭遠。


    “是遠少啊。”餘建明露出客氣的笑容。


    夏侯象的臉色也是緩和不少,頷首道:“蕭遠,你也來了。”


    蕭遠沉著臉走了過來,盯了眼鬥狗場,對餘建明道:“餘經理,給我買100萬的藏獒!”


    餘建明笑嗬嗬地吩咐工作人員給蕭遠下注,隨口問道:“遠少,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嗎的,別提了!”


    蕭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剛要說什麽,卻又閉上嘴巴,對餘建明道:“餘經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和象少單獨聊會兒。”


    “好,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隨時吩咐。”


    餘建明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


    夏侯象知道蕭遠有話要說,問道:“怎麽了?”


    “我今天見到秦長生了!就打你的那個!”


    夏侯象瞪大眼睛,含怒道:“他來金陵了?”


    “沒錯!”


    夏侯象追問道:“你在哪見到的?”


    “醫院。”


    蕭遠迴了一聲,咬牙切齒地道:“這個狗東西,壞了我的好事不說,還給我帶來了天大的麻煩。”


    “什麽麻煩?”夏侯象嗤笑一聲,不解道:“什麽事能讓你覺得麻煩?”


    蕭遠深吸口氣,低聲道:“我差點害死白哲林的老婆。”


    夏侯象的臉色登時一變,詫異地看著蕭遠。


    蕭遠道:“你得救救我!”


    “你開什麽玩笑,就算你爹和我爹見到了白哲林,也得稱兄道弟,麵子上至少都過得去。我怎麽救你?”


    夏侯象搖了搖頭,沉聲道:“你逃吧,出國躲躲,我讓我爹和你爹想辦法平息了白哲林的怒火,你再迴來。”


    蕭遠氣急敗壞地道:“草,我不想躲!我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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