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會在一個、幾個、無數個瞬間變得自私,不論是自願的,亦或是被迫的。自私有錯麽?”


    “自私...沒錯嗎?”


    “我們既不能說自私有錯,也不能說自私沒錯。但是當一個人自私的時候,應該意識到自己是自私的,並且於心於言於行,都‘承認’自己是自私的。”


    “‘承認’?自私要怎麽‘承認’?”


    “自私的時候,不要將‘虛偽’塗抹在‘自私’兩字上,並將‘自私’偽裝為‘無私’。對於希格洛西尼而言...這種‘虛偽’,或許遠比‘自私’更為厭惡。”


    歐魯特沉默了,“菜包”的話,沒有讓他感到反感和厭惡,自己似乎正在逐漸認同“菜包”的觀點。


    三分之一的垂普司們,選擇了犧牲自己。其餘三分之二的垂普司們,選擇了傷害其他垂普司。歐魯特還沒有做出選擇,他看向“菜包”...發現“菜包”既沒有選擇犧牲自己,也沒有選擇傷害其他垂普司,“菜包”什麽也沒做。


    歐魯特若有所思,他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和其他的垂普司們,似乎忽略了什麽...


    “我給予你們兩個選擇...”、“我將給予你們兩個新的選擇...”......


    希格洛西尼似乎從未說過,“你們隻有這兩個選擇...”亦或是“你們隻能選擇第一個選擇,不然你們就隻能選第二個選擇...”......


    我們...可以選擇“第三個選擇”——“不在這兩個選擇中做選擇”。


    歐魯特選擇了“第三個選擇”,他與“菜包”一樣,什麽也沒做。


    希格洛西尼抬起自己的右臂,用右手的食指輕觸阿多加普塔第一層的天花板。天花板的中央緩緩地出現了兩道黑色裂縫,它們彼此交叉,呈十字狀。隨著黑色裂縫的蔓延,整個天花板都變為了黑色。深不見“頂”,卻又讓歐魯特感覺格外熟悉。阿多加普塔的入口處,與這個所謂的“天花板”格外的相似,都給予了歐魯特“巨口”的感覺,隻不過...眼前的“巨口”更加巨大,且為黑色。


    希格洛西尼說出了它的第四句話。


    “現在,你們需要做出的選擇,或許是你們在阿多加普第一層裏做的最後的選擇...第一個選擇,離開阿多加普的第一層,進入阿多加普的第二層。第二個選擇,繼續留在阿多加普的第一層。”


    對於這一次的選擇,除了歐魯特和“菜包”,以及個別垂普司選擇留下,幾乎所有其餘的垂普司,都比之前的兩次選擇更為迅速。它們都選擇了離開阿多加普的第一層,進入阿多加普的第二層。


    它們的身軀快速地浮起,並且陸續飛入了黑色的“巨口”之中。阿多加普偌大的第一層,轉眼間變得極為空蕩。


    歐魯特以為黑色的“巨口”,在垂普司們做完最後的選擇之後便會關上,天花板也會得以恢複原狀...但事實是,黑色的“巨口”仍未消失。


    希格洛西尼轉過身,打開了白門,但它並沒有直接走進去,反而慢條斯理地說出了它的第五句話。


    “我很高興你們選擇繼續留在阿多加普的第一層。為了表達對於你們做出‘正確的’選擇的讚賞...我將第一層的名字,告訴你們。阿多加普的第一層,名為‘單純’。你們可以和我一起走進這扇白門,從而得知為何這一層的名字叫做‘單純’。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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