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柯教他,柏雲軒好不容易學會了,站起來了。


    抬頭鼓著氣兒罵了一句,“混蛋。”


    “混蛋混蛋。”江一柯點頭,把小祖宗拉到角落裏教,還得哄著,一句也罵不得。


    柏雲軒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摔得屁股麻了,青了,學會了。


    顫顫悠悠的踩著單板慢慢朝下滑,滑到半途中開心了,轉頭衝著旁邊的江一柯,“我學會了!我真聰.....。”


    明字都沒說完,又一屁股坐地下了,給這小子摔懵了,滑滑梯似的,一路坐著滑到了底部。


    幸虧坡不抖,也不太長,不然都能飛出去。


    柏雲軒爬起來,說再來一次。江一柯在底下等他,看著他一路順利的向下,這次不傲氣了,專心認真,一路上都沒摔跤。


    臨到江一柯眼前的時候,突然笑著張開手,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抱在了一起。


    冷氣撲鼻,柏雲軒凍得鼻頭發紅,嘴邊瘋狂喘出霧氣兒,咧著笑死死抱著人。


    他貼在江一柯的耳邊說:“哥,我今天還想做件大事。”


    江一柯把頭盔取了看他,“說。”


    柏雲軒伸手就扒自己衣服領子,結果太厚了,扒不開。


    江一柯愣著,心想這小子公共場合是要幹嘛。


    “哎呀,算了,扒不開,我想在這裏紋個紋身。”柏雲軒笑著點了點自己鎖骨向上的那片地方,“好不好?”


    “好。”江一柯幫他取了頭盔,使勁向上抹了一把他的頭發,“不害怕疼了。”


    “害怕。”柏雲軒笑的好看,“你得讓我掐著點兒。”


    江一柯笑,攬著人出了滑雪場。開車迴到了市中心,紋身店老板他倒是認識一個,就是那人脾氣不太好。


    打了個電話,老板說在店裏,還沒下班。


    黑色精致裝潢,門推響帶動了門鈴聲,江一柯喊了一嗓子,“老張!”


    “這兒。”二樓傳出一身低沉聲音,那人踩著木製地板嘎吱響,紮了個半頭小辮,兩臂紋身,眼皮上方估計傷過,骨頭上落下了指甲蓋長的疤痕,但放在臉上看著明顯。


    “你要紋哪兒?”老張看江一柯。


    “這兒。”江一柯伸手把身後的柏雲軒拉了出來,那小子被猝不及防的推出去,瞪著雙發圓的眼睛略微驚訝的看著老張。


    憋了一句,“您好。”


    那人迷惑盯了半天,蹦出來一句,“好。”


    “這裏。”柏雲軒笑著指了下鎖骨那塊。


    老張抬頭看江一柯,頓了半天,皺眉說:“未成年讓紋嗎?現在這麽開放了。”


    “我,我都二十了....”柏雲軒要吐血。


    “奧。”老張倚在櫃台上看他,空氣靜止了半分鍾,“那你過來。”


    老張幹活不讓人瞧,江一柯坐在樓底下吃茶,柏雲軒跟著上樓,覺得心慌,望著老張的背影,“他真的不能上來嗎?”


    老張迴頭:“幹嘛?你又不是生孩子。”


    柏雲軒:“........”


    樓上看著比一樓要整潔幹淨不少,房間裏燈光足,中間鋪了一張床,旁邊放滿了機器。


    柏雲軒瞄到針,想到那玩意兒要在皮膚裏鑽,他腿有點兒軟。


    “先坐著。”老張拿紙筆,“什麽樣兒的,複雜的話要隔幾天...”


    “簡單的!”柏雲軒不像要紋身,他像要野餐,看著挺開心,“向日葵,在這裏。”他又點了點鎖骨的地方。


    “6月26。”那是他和江一柯吵架的那一天。


    稱不上吵架,因為柏雲軒全程都在哭,江一柯全程都在哄。但從那一天起,柏雲軒確實踏出了第一步。


    “向日葵?”老張迷惑了半天,低頭畫了一個,“這樣兒的?”


    “再可愛一點。”柏雲軒衝他笑。


    老張難得嘴角抽筋,把耳朵上夾著的煙拿下來捏著,“好.....可愛一點。”


    老張畫好圖,拿了鏡子讓他看,柏雲軒心滿意足的躺下,望著天花板,脫了半邊的衣服。


    冰涼的酒精蹭在那塊脆弱的肌膚上,柏雲軒激動的抖了下身子。


    “還真是白。”老張沒憋住,嘟囔了一句,“這塊疼,你忍著點兒。”


    “啊??”柏雲軒直接嗷了一嗓子,一副驚恐的樣子,“哪兒不疼啊?”


    老張看著他,“屁股。”


    “那,那算了吧。”柏雲軒乖乖又躺下了。


    那塊地兒,皮連著骨頭,確實比別的地方疼一點。針尖細細麻麻的戳下去,稱不上太疼,但一直戳在同一個地方就受不了,快把皮膚戳碎了似的。


    柏雲軒聞著空氣裏陌生的氣味,閉著眼,咬牙一聲也沒吭。


    江一柯在樓下喝完了一壺的茶,聽著上麵沒有動靜,覺得稀奇。無數次朝上看,卻什麽都看不見。


    小圖案紋了將近三個小時,柏雲軒都疼麻了。


    老張收了手,“好了。”


    柏雲軒沒動。


    “睡著了?這麽享受?”老張喊他。


    “啊...”柏雲軒迷迷糊糊爬起來,“疼,疼暈了。”


    他晃著步子在門口照了鏡子,那片皮膚發紅的厲害,明顯的鎖骨上,紋著一顆向陽而生的可愛向日葵,日期很小的貼附在下麵。


    柏雲軒笑著衝下樓撲在江一柯懷裏,那人背對著,低頭在玩兒一顆仙人球。


    “辛苦了。”江一柯衝老張說,低頭揉柏雲軒的發絲,瞧他那副興奮表情,應該挺滿意。


    離開紋身店,上了車,柏雲軒忍不住了。


    剛才在店裏還有點害臊,沒急著給江一柯看,這會兒直接把衣領扯下來一大截,把修長脖頸湊過去,“你看看!”


    江一柯一愣,瞧著那顆小向日葵,在抬頭瞧著柏雲軒那張小臉。


    心想自己上輩子是做了多大的好事兒,能撿到這樣的寶貝。


    柏雲軒還在仰著脖子笑,“江哥,你看清了嗎?”


    他脖頸突然一熱,江一柯抓著他肩膀,在那塊紅腫的皮膚旁邊落了個吻,“看清了。”


    第51章


    這兩天柏雲軒不知道抽了什麽瘋, 非說公寓該冷清,要買點兒有生命力的東西。


    江一柯坐在沙發上迴郵件,頭都不抬, “養王八。”


    “我看你像個王八。”柏雲軒接了一句。


    “王八生命力多強啊,把我倆熬走了它還能仰著脖子爬兩步呢。”江一柯翹腿喝了口苦咖啡。


    柏雲軒接受不了不加一滴奶的苦咖啡,說那玩意兒不如去喝中藥。他起身去冰箱拿了一杯香蕉牛奶,喝的眼睛眯著笑。


    江一柯說, “你不嫌膩得慌。”


    “你不嫌苦的慌。”柏雲軒拖鞋拖鞋,光腳搭在那人腿上,晃著小腿唰手機,“今天成績就出來了,激動嗎?”


    “還好。”江一柯心不在焉的迴。


    柏雲軒在胸口頂了一腳, “激動嗎?”


    江一柯搞不過他,舉了個白旗, “激動, 激動的郵件都發錯了。”


    柏雲軒美滋滋的繼續喝牛奶, 手裏唰著唰著就唰到寵物,育兒上了。


    他張嘴就是一句, “我們一起養個小生命吧。”


    “噗!”江一柯一口咖啡直直的噴在了柏雲軒臉上,連忙抽紙給他擦,“什麽?”


    柏雲軒舔了一口嘴角的苦咖啡漬,被苦的嘶了口氣兒, 臉被那人用紙巾揉著,含糊說,“我說養個狗, 你以為什麽?”


    “我以為....”


    “我也沒那功能啊。”柏雲軒接的還挺快。


    江一柯嘴角都他麽抽筋,“我知道.....”


    “寵物店的不知道品種好不好, 我有點擔心。”柏雲軒想的還挺多,望著天花板晃著腳,“你說金毛還是德牧啊,咬不咬沙發,你每天起的最早,你溜狗。”


    江一柯小聲嘀咕了一句,“突然不想養了。”


    “啊?你說什麽?”柏雲軒沒聽清。


    “我說好。”江一柯笑臉相迎。


    柏雲軒勾著個甜笑嗎,對他誇,“你真好。”


    “我問問京子,我記得他二舅是搞寵物的。”江一柯拿出電話。


    柏雲軒張著嘴,吸空了最後一口牛奶,“他家產業可真是廣啊。”


    江一柯笑,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桌子上,嘟了兩聲,京子以及咋咋唿唿的,吼著嗓子,“我今兒下去就去找你了!”


    “好,對了,你家是不是搞狗的?”


    “你家他麽才搞狗的。”京子迴。


    “能挑一隻嗎?”江一柯沒搭話,柏雲軒在旁邊快笑抽過去了。


    “什麽品種?”


    “金毛還有德什麽來著?”江一柯轉頭看柏大爺。


    柏大爺迴:“德牧,可聰明了。”


    “那兩個可都是大狗,你倆誰溜狗啊?”京子說。


    柏雲軒坐起來:“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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