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劇縣破。


    城內五千餘官軍降卒被黃巾軍趕往城外,讓他們隻做一件事情,就是挖坑。


    這些官軍與青州的黃巾軍打了快兩年了,他們知道挖坑意味著什麽,他們沒有反抗,因為這樣的結局,就算反抗也是無用。


    先不說這些黃巾軍有數萬人,看押他們的都有上萬人,弓弩齊備,就算反抗成功了,他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自家主將都已經突圍而去,他們這些大頭兵,不過隻是棄子而已。


    況且連日的征戰,已經榨幹了他們體力,再加上他們是被拋棄的,如今身心俱疲,哪裏還有心思反抗呀。


    至於城內的百姓,


    在開戰之前,大部分都已經逃難走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黃巾軍也沒有去傷害他們。


    畢竟上麵的指示是為張塵報仇,城內官軍不留活口,至於百姓嘛,自然也就放過了。


    張昊原本還在來劇縣的路上,聽到哨騎來報,說劇縣攻破了,他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看著滿目瘡痍的劇縣城池,還未來得及清理的死屍,可見這些日子,雙方的廝殺有多麽慘烈。


    高覽早早就站在城門口候著了,見自家使君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末將拜見使君大人,”高覽抱拳道:“幸不辱命,四日攻下劇縣,官軍降卒五千餘,明日午時,便將他們盡數活埋。”


    張昊麵色泰然,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去誇讚高覽提前完成任務,而是直接問道:“劉岱和王允呢?”


    高覽麵色一僵,慚愧道:“豫州刺史王允和兗州將領劉繇,程昱等人帶著十餘騎突圍出去了,還請使君大人恕罪。”


    張昊並沒有多少意外,兗豫聯軍好歹也是有些底子的,哪怕與塵哥兒一戰之後,官軍這邊隻剩下三萬餘人,但湊夠數百精騎作為突圍之用,也在情理之中。


    這些個臨時組建起來的黃巾軍,本就沒有什麽甲胄、堅盾,兵械方麵更是急缺,想要讓他們這些步卒去阻截數百精騎,屬實也是難為他們了。


    “跑了就跑了吧,劇縣一戰,兗州和豫州元氣大傷,就算再給他們五年時間,也不會給咱們造成威脅的。”說著,張昊看向高覽,問道:“劉岱呢?剛才沒聽你提到啊。”


    “稟使君,正是因為劉岱拚死斷後,這才讓王允他們突圍成功,所以,末將便將劉岱斬殺了,其首級已經掛在內城門上了。”


    張昊皺了皺眉,沒想到兗州刺史劉岱死在了自己的手裏,看來那個劉繇多半不會就此罷休了。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豫州刺史王允已經視自己為大敵了,如今多一個劉繇,又何足掛齒呢。


    “劉岱好歹也是漢室宗親,兗州在他的治理下,百姓的日子倒也過得去,將他的首級取下來吧,放入棺槨,派人送去兗州。”張昊淡淡道。


    之前徐登將塵哥兒的棺槨送了過來,如今再還迴去一個,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是,”高覽應聲道。


    張昊騎著馬,在力士營騎兵的環護下,向城門內走去。


    高覽將張使君吩咐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後,騎在了馬上,跟在張使君的身側。


    雖說高覽也算是張昊麾下的將領了,但畢竟是從張塵那邊過來的,若論親疏,他算是外將,若論體係,他算是青州係的將領。


    如今青州這邊能拿得出手的將領,也就隻有高覽了,


    至於陳虎、李大富、王犇、許飛這些,還需要再熬一熬。


    “對了,王允他們突圍時,是何人守城的?”張使君問道。


    “是一個叫徐登的。”


    “…………”張使君不由一愣,皺眉道:“他人呢?”


    “城破之時,他在城牆上自刎了。”


    “此人也算是一個忠勇之人,我也算欠他一個人情,厚葬他吧。”


    “是。”


    之前與塵哥兒在青州玩兒燈下黑的時候,沒少利用這個徐登,後來他又主動將塵哥兒的棺槨送了迴來,不得不說,還是前人家一個人情的。


    若徐登沒有死,張使君還是有想法將其收入麾下的,


    可惜對方死了,看來也就沒這個緣分了。


    進入內城門後,張昊看到了旁邊街邊站著三十多個身著布衣的漢子,一看就知道不是黃巾士卒。


    “他們是什麽人?”張昊問道。


    “是潛伏在劇縣城內的太平內衛,那個帶頭的叫朱正,好像是密偵司的人,他煽動了數十名輔兵反水,替咱們打開了內城門。”高覽解釋道。


    “輔兵?”張昊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風憐。


    風憐趕緊提醒道:“二虎他爹就是被官軍強征來劇縣的輔兵,叫王水生。”


    張昊側頭對高覽說道:“將那個叫朱正的叫過來,我有話問他。”


    高覽點了點頭,一夾馬腹,走向朱正,


    此時朱老大還在跟剩下的這三十多個輔兵講述著什麽,大概就是一些鼓勵大家的話,然後有想迴家的可以跟他說,他會給一些盤纏,讓他們迴家,若是願意跟著他幹的,就留下來。


    畢竟朱老大是密偵司潛伏在劇縣的密諜,原本的任務就是收集劇縣城內官軍的布防和情報。


    如今仗打贏了,官軍也跑了。


    朱老大有預感,此戰之後,自己或許會被司裏提拔,至少也會主掌北海郡這條情報線,若是運氣好,說不定會被派去兗州或是豫州,說不定還能去洛陽;


    凡是外派的密諜都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代號,和圍繞自己的上下線。


    要知道,凡被密偵司排往敵對區域的密諜,都是司裏的精英,內衛府會對自己的家人有特殊的照顧,衣食無憂不說,每月還會發放賞錢,住的房子至少也是單進院的。


    “朱正!”


    朱老大迴過頭,見是高覽在叫自己,他趕緊朝高覽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高將軍,找我何事啊?”


    高覽是軍中將領,朱正是內衛府的,兩人不是一個體係的。


    但由於朱正是內衛府密偵司的人,哪怕高覽已經是麾下數萬的將軍,對待朱正還是會保持著客氣,畢竟內衛府的勢力很大,其中又有一個軍紀司,專門監督軍政人員的,不管你是門前小吏,還是高高在上指揮十數萬大軍的將軍。


    都在軍紀司的監督之下,若你一旦犯了錯,恐怕過幾天,你犯錯的過程便會出現在內衛府李長史的桌案上。


    若是傳到張使君的耳朵裏,別說影響前途了,就是在自家使君的心裏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那也足以讓他們痛哭流涕,暗自傷神的。


    何況軍隊打仗,少不了這些密偵司密諜的支持,


    就圖這,高覽在麵對朱正時,也是一臉的客氣和尊敬。


    “使君大人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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