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軍令,整備兵馬,明日清晨隨我馳援管亥!”張昊大怒道。


    城樓上,前廳中,張使君大發雷霆。


    周倉和張牛角也是第一次見自家使君發如此大的火,不由麵麵相覷,躬身應命道:


    “諾!”


    “且慢!”沮授趕緊伸手阻攔二人。


    沮授看向首座上來迴踱步的張使君,躬身一拜,麵露凝重之色,開口道:


    “使君息怒,泰山郡的情況,咱們並不清楚,可不能貿然前去啊!”沮授勸慰道:“況且泰山郡隸屬於兗州,咱們沒有朝廷意旨又沒有兗州府的文書,若就這麽帶兵過去,恐遭天下之人的非議啊!”


    “非議?”張昊眯了眯眼睛,狠聲道:“我身上的非議還少了嗎!”


    自從高覽進城後,便將管亥在泰山郡遭遇袁軍的情況告訴給了張昊,憑張昊對袁紹的了解,管亥是根本打不過袁紹的。


    管亥是人公將軍張梁的部將,更是黃巾軍中威名赫赫的猛將,說起來也算是黃巾老人了。


    他跟著塵哥兒在青州攪風攪雨,他張昊管不著,可如今袁紹去圍剿管亥,管亥自然是兇多吉少,黃巾軍中的那些渠帥,大多都戰死了;


    剩下的渠帥,掰著手指頭都數的過來,若管亥再出了事,一來無法向塵哥兒交代,二來更是對不起九泉之下的三叔。


    去年,天地人三位將軍,


    天公將軍張角麾下,也就是冀州軍的前身,有雷公,有周倉,有自己,像褚燕、張牛角都是後來的。


    地公將軍張寶,麾下步卒大半都死在了廣宗城,剩下的,一部分由碩哥兒帶著在冀州,一部分被其帶去了並州,雖然並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但好在有一隅之地棲息。


    而人公將軍張梁,本人戰死在廣宗城外不說,餘下的那兩千餘兵馬被管亥帶著跟隨塵哥兒去了青州;


    塵哥兒那裏暫且不說,管亥是三叔所留下的最後火種了,若管亥沒了,這對黃巾軍來說如同一記重錘。


    “使君三思啊!”沮授眉頭緊蹙,心中焦急,但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救下管亥。


    在他們決定出兵青州之時,沮授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畢竟他們冀州軍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黃巾軍了,他們代表的是朝廷,是官軍。


    若冀州軍突然殺入泰山郡,為了救下管亥,不惜與袁紹的部隊交戰,那他們這一年多來的努力將瞬間化為泡影。


    既然玩的是燈下黑,自然也會有各種不利的情況,犧牲在所難免,沮授疑惑的是張使君心裏難道沒有這樣的準備嗎?


    一旁的高覽看著眾人不同的反應,他的心裏也是焦急。


    在場的這些人,高覽一個都不認識,他隻是從管亥的口中了解過這些人,是以一開始他也不敢亂發言。


    但此時,眼瞅著張使君和沮授各抒己見僵持不下,他知道,這個時候該他說話了。


    “少主,”高覽朝張昊拱手拜道:“雖然我很想去救管將軍,可以目前少主的身份,屬實不該貿然行動。”


    堂中眾人,皆將目光看向了高覽,眼中盡是詫異之色。


    按理來說,高覽和管亥是同袍,他最應該著急去救管亥的,但此刻,高覽的冷靜,倒是讓大家頗為意外。


    “高覽,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話直說!”張使君說道。


    高覽沉吟片刻後說道:“少主如今已是冀州州牧,為了救一位黃巾將領殺入泰山郡,勢必會引起朝廷的猜忌,可若由我帶著麾下的兩萬餘黃巾軍再次反叛去泰山郡,朝廷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高覽的話讓眾人皆是一愣。


    他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被張使君招降的兩萬黃巾軍再次反叛離去,去泰山郡馳援管亥,這一切倒也說得通。


    但高覽還是低估了自己在張使君心裏的分量。


    “不可!”張使君拒絕道。


    管亥已是兇多吉少,他又如何能放高覽去送死,現如今麾下本就缺沙場猛將,丟一個管亥已是肉疼,再丟了高覽,豈不是血虧。


    “王孚,你帶著兩千力士營的騎兵隨我去泰山郡!”張使君沉聲道。


    “諾!”王孚應聲抱拳道。


    “使君不可啊!”不僅沮授不同意,一旁的周倉和張牛角也表示不同意。


    沮授不同意是因為他不同意去救管亥,而周倉和張牛角則是擔心隻帶兩千力士營親衛去不安全。


    “沮先生和高覽說的沒錯,以我目前的身份,著實不能帶著大軍去泰山郡,”說著,張使君又道:“但若我帶著兩千親衛去,行動迅速,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說是去支援袁紹的;


    隻要我能夠見到管亥,我便能以招降他的名義保全他!”


    說完,張使君將目光看向沮授,說道:“待我離開後,曆城內的軍政事務皆交由沮先生決斷!”


    沮授哀歎一聲,無奈的朝張使君拱了拱手,拜道:“屬下遵命便是了。”


    他心裏明白,一旦張昊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見自家使君已經做出了決斷,周倉看向王孚,囑咐道:“王孚,你一定保護好使君!”


    王孚朝著眾人拱手道:“諸位放心,王孚一定拚死護得使君周全!”


    “少主,我高覽隨你一同去!”高覽朝著張使君抱拳道,他的眼中滿是灼熱。


    ………………


    萊蕪西南兩側的城牆,此時已是滿目瘡痍,西南角的一處塔樓和旁邊的一段牆垣已經坍塌了,


    城內的黃巾士卒正以木料和混合著幹草的黃泥修補著,試圖堵住這道缺口。


    在管亥的帶領下,他們又一次的將袁紹軍擊退。


    城牆上麵和城牆下麵,死屍橫七豎八的遍地都是,一些未被救迴的重傷者,還在地上哀嚎著,哭喊聲撕心裂肺,聞者無不悚然。


    一隊隊黃巾士卒開始出城打掃戰場,收迴兵器箭矢、滾石檑木,扒下官軍身上的甲胄和一些財物,至於那些將死未死的官軍傷者,則會被黃巾士卒補上一刀。


    管亥一身血汙,身上的甲胄早已殘破不堪。


    他坐在城樓上,左邊的醫師正幫他包紮著傷口,右邊的皮鐵匠人正用線頭將胳膊上的一塊甲皮重新縫合上。


    “將軍,城內可戰之士已不足五千,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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