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抵達楊縣後,病情加重,已連續三日臥榻不起了。


    軍中事務一切交由張昊和張寶來決定,雖然張寶是張昊的二叔,但這段時間張昊所展現出來的才華智謀,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張寶也就不費那勁兒了,一切事務都交由自己這個親侄子去決定。


    六月底,多騎快馬自楊縣而出,向各郡的黃巾聚集地而去,大致內容是:


    集結各郡黃巾軍於下曲陽,由地公將軍張寶和少主張昊統領,於七月十三南下馳援廣宗,與朝廷大軍決戰。


    快馬出發的同時,張寶帶著數十騎親衛,率先趕往下曲陽統籌全局,而張昊卻留了下來,繼續照看病重的張角。


    楊縣未經曆過什麽戰事,民生也沒有受到影響,張昊命人將城內的郎中全都請了過來給張角看病。


    但所有的郎中皆找不出張角的病症所在,隻得開個安神補氣的方子……


    就在張昊一籌莫展之際,王孚進來稟報道:“少主,外麵來了一個藥師,說是願意來瞧瞧病情。”


    “藥師?”雷公皺眉道:“區區藥師就敢來瞧病,轟出去!”


    “等等,”張昊阻攔道:“城中的郎中都瞧遍了,都束手無策,何不讓這位藥師試上一試?”


    雷公歎道:“行吧,暫且讓這人試一試,若此人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張昊搖了搖頭,無奈一歎,他知道雷叔是阿父的心腹愛將,雷叔對阿父更是忠心不二,如今阿父病重,除了他們這些至親之人以外,就數雷叔最為擔心了。


    眼瞅著城內郎中都不中用,雷公自然是有火無處發。


    不一會兒,王孚便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很瘦,個子中等,肩上挎著一個木箱,背上背著一個背簍,背簍裏都是一些剛采下不久的藥草。


    雷公一見是個年輕人,臉色更加陰沉了,不屑道:“你會瞧病?”


    年輕人朝眾人躬身行禮道:“在下這些年一直在鑽研藥理,常年在各地遊曆,遇見無錢看病的窮苦人,便會替他們瞧上一瞧。”


    “哼,你看我們是瞧不起病的人嗎?”說著,雷公朗聲道:“你若把我主公治好了,別說十金百金,就是千金萬金,咱也能給你!”


    “還是先看病人吧。”年輕人說道。


    “裏邊請,”張昊道。


    年輕人走進張角的寢臥,嗅了嗅鼻子,皺了皺眉。


    張昊見狀,趕緊解釋道:“這是安神香。”


    “這是荊南的暮歸香,主要以黃熟、白附子和茅香為主,”說著,年輕人便搖了搖頭。


    “這香不好?”張昊疑惑道。


    “此香雖然名貴,但不適合在冀州使用,”年輕人見張昊疑惑,便解釋道:“此香性熱,適合在荊南那樣的潮濕之地使用,可冀州幹燥,再用性熱的香,則會使人燥火。”


    “來人,將這安神香撤走!”張昊立刻吩咐左右道。


    “裝神弄鬼……”雷公低聲不屑道。


    張昊瞥了雷公一眼,雷公低頭不語。


    “還請先生給家父瞧瞧病吧。”張昊態度誠懇道。


    年輕人來到張角的床榻邊,看了一眼張角蒼白的麵龐,皺了皺眉,趕緊為其凝神搭脈。


    張昊和雷公則是死死的盯著年輕人的表情,年輕人的神情,時而凝重,時而輕咦一聲。


    片刻之後,年輕人看向張昊,說道:“令尊……中毒了。”


    “中毒?”不僅張昊大吃一驚,就連一旁的雷公更是目瞪口呆。


    “我阿父中的什麽毒?”張昊焦急道。


    “具體是什麽毒,還需要為令尊施針之後才能得知。”年輕人說道。


    “那就有勞先生了。”


    接著,在張昊和雷公的注視下,年輕人拿過自己的箱子,打開,拿出布袋展開,一枚枚銀針放置其中。


    年輕人先是仔細看了一下張角的麵色,然後分別在張角的胸膛、頭部紮下了銀針。


    片刻過後,張角將胸膛中央的一枚銀針抽了出來,銀針已經發黑了。


    “這是……蠱毒。”年輕人神情凝重道。


    蠱毒?在張昊的認知裏,隻有雲南那一帶才會有巫蠱之類的東西,這個時期的雲南應該是益州和交州那一帶吧。


    “主公怎麽會中蠱毒的?”雷公焦急道。


    “這種蠱毒源自一味名叫紫車頭的藥材,紫車頭產自益州,是一味極其名貴的藥材,若要用其入藥,便需一味藥引同時使用,否則便會中這紫車毒。”


    “紫車毒?”張昊喃喃道。


    “沒錯,這紫車毒是一種緩性毒,若每日服用一點,長此以往,紫車毒便會變化成一種蠱毒,少則半月,多則一月,便會撒手人寰。”


    “家父可有得治?”張昊急切道。


    “有些麻煩,”年輕人說道:“令尊中毒已久,紫車毒已經衍變成了蠱毒,這種蠱毒有兩種治法,隻是……”


    “先生但說無妨!”張昊道。


    “第一種治法便是對症用藥,為令尊續命,少則半年,多則一年;第二種治法則是用幾味與紫車頭相衝的毒藥,以毒攻毒,雖然過程會有些痛苦難熬,但卻是有可能痊愈的。”年輕人思索道。


    “什麽叫有可能痊愈?”雷公惱怒道:“你這庸醫,我們不治了!”


    張昊看向年輕人,問道:“還沒有請教足下尊姓大名呢!”


    “張機,字仲景”年輕人答道。


    張仲景!?


    建安三神醫之一的張仲景?


    張昊知道這個人,後世很多醫院裏都塑有張仲景的雕像呢。


    “你就是張仲景!?”張昊哈哈笑道。


    “你……認識我?”張仲景疑惑道。


    “這不重要,”張昊趕緊握住張仲景的手,懇求道:“家父就交給先生了,隻要能治好家父,一切好說。”


    “我會盡力的,”說著,張仲景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張角,問道:“你們是用第一種治法還是第二種治法?”


    “我想聽聽您的看法。”張昊說道。


    “第二種治法,我也沒有把握,但可以一試……”張仲景開口道。


    “…………”雷公看向張昊。


    “那就用第二種治法吧,”說完,張昊看向雷公,淡淡道:“若阿父出了意外,雷叔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少主放心,雷某明白”


    “…………”張仲景。


    就在這時,黎悅走了進來,來到張昊的身邊,低聲說道:“廣宗來報,事關騰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我為黃巾續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黑眼圈先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黑眼圈先森並收藏三國:我為黃巾續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