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哨聲,是山賊布置在山林中的暗哨用來示警的。


    竹哨一響,寨中的山賊瞬間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向來謹慎多疑的程貴下意識的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周倉,周倉自知計劃暴露,趕緊將身邊的二當家,也就是那個光頭漢子鎖在身前,與程貴對峙起來。


    程貴甩開懷中的沮芝,從椅後拔出長刀,直指周倉,怒罵道:“周倉,你我向來無仇,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這些山賊,屠戮百姓,為禍一方,我們黃巾軍隻是為民除害而已!”周倉一邊答道,一邊拖著光頭漢子向門外挪去,因為他的長槍就立在門外的兵器架上。


    程貴氣急中燒的看著周倉,吼道:“老子他娘幹的就是山賊,不打家劫舍,怎麽養活兄弟們!再說了,你們自己都是反賊,還真把自己當官軍了?跟我這兒為民除害!”


    這程貴說的有道理啊,本就山賊出身的周倉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一旁的沮芝見程貴的注意力都在周倉身上,趕緊摘下頭發上的釵子,朝程貴的後背刺去。


    程貴忽覺後背一涼,閃身躲過沮芝的釵子,一把將沮芝握釵的手捏住,怒罵一聲:“好惡毒的女人!”


    沮芝掙紮未果,怒視著程貴,咬牙切齒道:“你殘殺了我的族人,我是來向你報仇的!”


    程貴猛的一推,將沮芝推倒在地,口中冷笑道:“等我解決完外麵的黃巾軍,再來處置你!”


    說完,程貴揮刀向周倉撲去,長刀劈向周倉,絲毫不顧及周倉身前的光頭漢子。


    光頭漢子也是沒有料到自己的大當家竟然招唿都不打一聲,當頭便砍,雖然心中怒罵大當家的做法不為人子,但他被夾在中間隻能閉眼等死。


    就在這時,周倉一腳踹在光頭漢子的屁股上,將光頭漢子踢向程貴,自己轉頭去取自己的鐵槍。


    周倉這一腳,力道很大,光頭漢子感覺自己的屁股都被踹開花了,程貴被自己的二當家一撞,瞬間失去了平衡,身子像後退了兩步,將二當家甩在一邊,再次提刀向周倉砍去。


    “哎喲!”光頭漢子先是被周倉一踹,再被大當家掀翻在地,此時跌坐在地上,感覺渾身骨頭都散架了一般,好生難受。


    光頭漢子朝屋外看去,周倉已經拿到鐵槍,正和程貴那廝糾纏在了一起,但程貴正處於下風,落敗隻是遲早的事。


    再看院子裏的黃巾士卒,哪裏像是喝醉的模樣,聚攏在一起抵禦著兩倍於他們的山賊,逐漸的朝寨門處挪動,再聽寨門外的動靜,喊殺聲四起,顯然黃巾軍已經在攻打寨門了。


    山寨內的弟兄雖有七百多人,但有一小半已經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了,有兩百多人圍困著寨內的百十個黃巾士卒,收效甚微,守寨門的兩百多人,估計守不了多久。


    光頭漢子打聽過,九門城中的黃巾軍足有兩千多人,就算不會全來,但寨子外麵的黃巾軍怎麽都得有上千人。


    如此一來,山寨被攻破是遲早的事了。


    他原本還想出去指揮作戰,但剛才被程貴那廝不分敵我的砍殺,徹底打消了為山寨盡忠職守的打算。


    就在這時,七八個山賊似乎聽到了屋子這邊的動靜,趕緊從屋後跑了進來,一眼便看到癱坐在地上的沮芝和一旁愣神的二當家的。


    “二當家的,黃巾軍來了很多人,咱們怎麽辦?”其中一名山賊問道。


    光頭漢子看了一眼正處於下風的程貴,眯了眯眼睛,朗聲道:“你們跟我來!”


    沮芝掙紮著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正與周倉交手的程貴,最終將目光看向寨門外衝天的火光。


    寨門外,十數具木梯搭在寨牆之上,悍勇的黃巾士卒口銜長刀,快速的攀上寨牆,寨牆外的弓手有條不紊的朝寨牆上的山賊射箭,掩護同袍順利攀登。


    看著麾下士卒,一個個訓練有素的樣子,張昊大為滿意,心中對周倉又高看了幾分。


    “此處離山寨太近,公子還是往後退一退為好。”黎悅擔憂道。


    張昊站在馬車前櫞上遙看著百丈開外的戰況,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周倉和沮芝在裏麵是個什麽情況。”


    就在張昊還在擔心周倉和沮芝的安危時,寨門從外向裏打開了,早就等候在外麵的千餘黃巾士卒見門開之後,大喜過望,一窩蜂的向寨門裏衝去。


    “結束了。”張昊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張昊坐在馬車前櫞上,王孚駕馭著馬車駛入山寨。


    黃巾士卒舉著火把排列在兩側,昂首挺胸的注視著他們的少主,這是他們經曆的第一仗,首戰告捷。


    一些黃巾士卒還在打掃著戰場,將山賊的屍體壘疊在一起,其餘俘虜的山賊則是跪在一旁,其中不乏醉酒未醒的。


    馬車停下,張昊跳下馬車,一步一步踩在滿是血水的泥地上,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以後這樣的場麵將會習以為常,張昊在心裏暗想,希望自己不是倒在地上的那一方吧。


    “屬下拜見少主!”周倉提著鐵槍大步而來,手中還提著一顆腦袋。


    “元福兄辛苦了,”說著,張昊指了指周倉手上的腦袋,問道:“這顆首級可是那程貴的?”


    “沒錯,這便是程貴的首級!”周倉道。


    張昊點了點頭看向周倉身後的沮芝,開口道:“沮芝姑娘受驚了。”


    沮芝大步來到張昊麵前,俯身跪下,開口道:“多謝少主幫妾身報得此仇,妾身也必將履行之前的承諾,奉少主為主。”


    張昊擺了擺手,說道:“你可暫且在我身邊做事,若哪天你不想做了,隨時可以離去。”


    沮芝一愣,開口道:“沮芝明白了。”


    張昊看向周倉,詢問道:“這一仗,咱們戰損如何?”


    “啊?”周倉還未來得及清點戰損,突然被張昊這麽一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此戰,我方戰死五十六人,重傷八人,輕傷四十五人,殺敵兩百一十七人,俘虜五百二十一人。”沮芝答道。


    沮芝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愣,一臉訝然的看向眼前的這個美麗女人。


    許是看出了張昊眼中的詫異,沮芝趕緊解釋道:“方才閑來無事,便幫忙清點了一下戰損。”


    張昊瞥了一眼周倉,開口道:“這方麵,你得更沮芝多學習學習。”


    “是,以後還請沮芝姑娘多多指點。”周倉一臉窘迫的說道。


    沮芝朝周倉微微頷首後便又將目光看向了張昊,心中不禁有些欽佩眼前這個少年,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少年便能帶兵打仗,可見其不凡。


    張昊並不在乎這次繳獲了多少錢糧,一夥山賊,能有多富有,他在意的是這些活著的山賊能否被自己收編。


    走到俘虜這邊,為首的是一個光頭漢子,借助火光,張昊才得以見其真容,濃眉大眼、五官突出,似乎不想漢人。


    一般異族人皆是豪爽剛直之人,向敵人低頭很是少見,此次收編恐怕有難度啊。


    “他叫屠兀骨,是寨子裏的二當家。”周倉介紹道。


    屠兀骨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白衣少年,不由一怔,難道這就是黃巾軍中的少主?


    見周倉對這少年畢恭畢敬的模樣,屠兀骨才發現程貴死的不冤。


    山寨所處的地形易守難攻,寨內僅需五百賊眾便可阻擋數倍於己的兵馬,可眼前的這個少年硬是帶著千餘人,付出了不到百人的代價便輕取了山寨。


    眼前這少年,不簡單呐。


    “你似乎不是漢人……”張昊問道。


    “小人屠兀骨,是匈奴人,願投靠少主,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兀突骨跪伏在地,納頭便拜道。


    “…………”張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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