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自然不敢說什麽,既然挨了打是事實,也不能胡說八道,否則依胤禛的性格指不定怎麽弄自己呢。


    “迴四爺的話,剛才您確實是動手打奴才來著,不過奴才想,可能是您剛進門的時候,奴才不小心惹到您,讓您不開心了,這才………”


    後麵的話,蘇培盛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誰都明白蘇培盛的意思。


    胤祥笑了笑:“蘇培盛,好奴才,會說話,怪不得四哥非要把你從五哥那裏找過來!”


    而一旁的方苞卻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胤禛,他太了解胤禛這個人了,這個王爺雖然貴為親王,也確實是一個清正廉明的人,尤其是在這樣一個貪墨橫行的時代,這種品質尤其難得!


    然而,胤禛的缺點也很明顯,他的情緒不受控製,並且心眼極小,隻要得罪他的人,他能夠記一輩子。


    “四爺,蘇培盛說得也是實話,四爺怎麽看呢?”


    麵對方苞和胤祥同時為蘇培盛說好話,胤禛也不再計較這件事情了,而是將方苞剛才遞給他的折子交給蘇培盛,然後對他說道:“你現在就去,將這個折子遞上去,這是本王給皇阿瑪上的折子,你要親自前去上書房交給馬齊大人或者張廷玉大人。”


    “嗻!”


    蘇培盛不敢耽誤,就親自進了宮,張廷玉事務繁忙,沒有見到張廷玉,蘇培盛就將奏折親手交給了馬齊!


    馬齊則將奏折交給了康熙,讓馬齊沒有想到的是,康熙看完奏折之後,隻是笑了笑:“沒想到胤褀現在也會用心思了,他自幼在朕的皇祖母身邊長大,一直到了八九歲的時候還不會說漢語,現在有人能夠替他出謀劃策,這樣也好!”


    這番話,說得馬齊是雲裏霧裏的,終究是搞不清楚,康熙說這番話的意思是什麽。


    康熙看出了馬齊的窘境,便對他說道:“馬齊,你將張廷玉叫過來,朕有些話要對他說。”


    “嗻!”


    馬齊走出了康熙的屋之後,更是奇怪,不過可以判斷出來,四阿哥胤禛的這封折子必定是關於五阿哥胤褀的,隻是自己不知道這裏麵的內容罷了!


    想到這一層,馬齊當即又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那就是五阿哥也有了奪嫡之心!


    不過,這隻是他的猜測罷了,也不敢確定。


    可讓人奇怪的是,張廷玉見過康熙之後,迴到了尚書房,馬齊看到張廷玉迴來,便問道:“衡臣,皇上讓你過去是不是因為四阿哥的折子的事情?”


    張廷玉也是實在人,麵對這位老前輩,隻好如實說道:“馬大人,四阿哥上的折子,我事先並不清楚,皇上叫我過去見駕也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對於張廷玉的話,馬齊是相信的,這個人雖然當了首輔,但是確實是一個好人,比起當年自己見到的索額圖,納蘭明珠等人那可真是好的不是一點半點,這個人不貪汙,不受賄,更不結黨營私!


    其實,康熙叫張廷玉來是想問一問他調查托合齊飲酒這件事情的,而張廷玉卻告訴康熙,自己還沒有調查出來結果,似乎總是有人在暗中阻止張廷玉調查這件事情。


    讓康熙也很是疑惑,究竟是什麽人能夠阻止當朝首輔大臣調查這件事?


    疑惑歸疑惑,康熙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張廷玉在暗中繼續調查,然後又讓張廷玉將佟國維叫進宮來,說是康熙想他了,想請他吃飯。


    在家賦閑的佟國維已經有段日子了,這次聽到康熙要見自己,絲毫不覺得意外,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來到了宮裏。


    二人坐在一張長桌子之上,康熙坐在中間,佟國維則坐在康熙的對麵,太監們將菜一盤盤的端過來,周邊還有一個太監手裏拿著銀針,看樣子是在驗毒!


    很快,菜便上齊了!


    康熙看了看佟國維,笑道:“你個老家夥,這麽久不見,身子骨看著還可以啊!”


    佟國維道:“多謝皇上關心,您的龍體康健奴才也就放心了!”


    “好了,這一次呢,算是家宴,你們都下去吧,不用在這裏伺候!”


    “嗻!”


    “佟國維,你別坐在朕的對麵了,離朕這麽遠,朕想和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都不容易,過來,坐在朕的旁邊來。”


    佟國維聽到康熙的話,也倍感親切,便坐到了康熙的右側。


    “上次推舉新太子的時候,朕將你罷黜迴家養老,你是不是有些怨恨朕?”


    佟國維一聽,趕緊說道:“皇上,奴才已經是風濁殘年,比不了年輕人了,相比於納蘭明珠和索額圖等人,奴才已經很知足了!”


    康熙聽後,似乎是有些過意不去,當初推舉新太子之前,康熙就把佟國維和馬齊叫進了宮來,用語言暗示二人要支持八阿哥,然後自己再用結黨營私這個罪名打壓一下八阿哥胤禩,佟國維和馬齊配合的挺好,但是中間出了一些紕漏,半路上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來,九阿哥胤禟和十四阿哥胤禵居然用毒藥來威脅康熙。


    “你和納蘭明珠和索額圖不同,你是朕的親舅舅又是朕的嶽父,佟佳氏和愛新覺羅已經是姻親關係,我們是一家人,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奴才明白!”


    康熙點點頭:“從私的方麵來說呢,你和朕呢是一家人,如果從公的方麵來看,當年三藩之亂剛剛爆發,吳三桂的兒子吳應熊想配合吳三桂造反,是你親自帶人將吳應熊給抓了起來,為穩定北京的人心起到了大作用,這就是大功一件,所以朕很感激你。”


    “皇上說這些,讓奴才很是羞愧,奴才身為大清的臣子,理應為我大清,為皇上分憂,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說罷,佟國維便跪了下去!


    康熙急忙將他扶起來:“今日是家宴,剛才朕已經說過了,沒有君臣之分,隻是和你說說心裏話。”


    “嗻!”


    康熙接著說道:“後來朕征討葛爾丹的時候,索額圖謀逆之心已起,偷偷將大軍糧草焚毀,使得朕身陷圇圄,差點被葛爾丹所殺,要不是你和佟國綱,隻怕朕已經駕崩了,這場戰鬥以後,佟國綱身死,你又主動承擔了這次失敗的責任,朕雖然將你降了職,但是朕一直都知道,你這是在替朕背黑鍋,這一切都朕都記得呢!”


    “奴才多謝皇上記掛!”


    “來來來,先吃菜,嚐一嚐宮裏的菜和你平時在家裏吃的有什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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