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聽到胤褀問自己和富寧安的矛盾,便笑道:“五爺,您可能不知道,卑職這輩子最討厭貪官汙吏了,這富寧安是八爺的人!”


    “怎麽?你是想說,我八弟也是貪官汙吏嘍?”


    李衛卻是絲毫不懼,正色道:“五爺,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件事情卑職說出來,您自己判斷!”


    “好,你說吧,爺我聽著呢!”


    李衛道:“您可能知道,咱們這個刑部呢,關押的犯人多,這個人一多,油水就多了,富寧安大人呢,天天得心思沒有放在工作上,整天就想著怎麽孝敬八爺呢!”


    “此話怎講?”胤褀很是奇怪,富寧安好歹是刑部尚書,妥妥的一把手,他要是想孝敬老八,還能讓你一個員外郎知道?


    李衛解釋道:“富寧安大人是一個大聰明,自己出錢不舍得,就想著出個明目,叫做什麽損耗銀,比他媽火耗銀子還黑呢,他自己貪一部分,然後留一部分給八爺!”


    胤褀笑道:“這麽隱秘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查了他的賬本了唄,這點小事還能瞞得住我?別看卑職沒有讀過什麽書,可是卑職家裏在江南那也算是有一號的,卑職讀書不行,可是算賬,那自然是從小耳濡目染的!”


    “哦,是這麽迴事!不過呢,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這麽當麵和富寧安衝撞,畢竟是你的上司,找個機會提醒提醒他就好了嘛!”


    胤褀的想法是不錯的,可是李衛那也是狠人。


    “五爺,我也不是沒有提醒過,我都找富寧安好幾迴了,告訴他別搞這些了,可是富寧安不聽啊,還怪我影響他發財!”


    胤褀歎了口氣,安慰李衛道:“我知道現在風氣不好,不過沒有想到這麽不好,我認識的官員裏麵,好像沒有不貪的,現在貪汙已經成為了風氣了!”


    “嗬嗬”李衛一笑,問胤褀:“五爺,對付這種人,我最有辦法了,您想不想聽聽?”


    胤褀點了點頭!


    李衛道:“你不是喜歡貪嗎?那我就讓你出出名,卑職呢就在刑部的走廊之上,放了一個大箱子,上麵找人寫了四個大字,叫某王盈餘,就放在刑部的走廊上,來個人就能看到,來個人就能看到,這樣一來,那幫孫子就不敢再貪汙了!”


    “哈哈哈”胤褀大笑起來,誇讚道:“你這個方法確實是不錯,怪不得富寧安這麽恨你呢,他難道沒有找過你麻煩?”


    李衛搖搖頭:“沒有,他不敢,我是十三爺推舉的人,阿哥爺們互相都得給點麵子的,誰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奴才翻臉的!”


    聽到李衛這麽說,胤褀更覺得李衛是一個人才了,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麽文化,可這個腦子確實是太活泛了,看著像一個大老粗,其實是有大智慧的人!


    “爺跟你打聽個人,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李衛自信的說道:“五爺,您盡管說,隻要您點的這個人在這刑部大牢裏,卑職都能給您找出來!”


    “納蘭明珠在哪裏?”


    李衛一愣,問道:“五爺,您說得納蘭明珠可是明相?”


    胤褀點了點頭:不錯,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說納蘭明珠就在刑部大牢裏!


    這話倒是將李衛給說糊塗了,他直接說道:“五爺,卑職是十三爺介紹過來為您辦事的,我跟您實話實說,咱們刑部大牢無論南北區,哪怕之前關押要犯的前明朱三太子朱慈炯的地方,我都知道,我也去過,都沒有這個人,您看是不是搞錯了?”


    知道李衛沒有說謊,胤褀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鐵青的,嘴裏罵道:“這個王八蛋,看我迴去不打死他!”


    李衛一聽這話,就知道胤褀可能是被人給騙了,根據他多年在江湖上混的經驗來看,很有可能騙他的就是一般的江湖騙子!


    “這樣吧,五爺,騙您的這個人,卑職跟您一起過去看看吧,倘若是個江湖騙子,卑職一眼就能看出來!”


    猶豫了一下之後,胤褀就同意了!


    迴到了府上之後,胤褀問馬超:“將那個欺騙爺的人給帶過來!”


    馬超一臉尷尬的看著胤褀,說道:“爺,上次您不是知道嗎?這個人因為福晉的事情被福晉給關了起來,現在人在柴房裏,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爺不管他活著還是死了,就算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體給我帶過來!”


    “嗻!”


    馬超叫上了張飛,一起去柴房了,片刻之後,這二人抬了一個木板過來,上麵躺著的正是納蘭嫣然,看樣子是受了不少苦!


    “這是怎麽迴事?”胤褀很是奇怪


    馬超道:“是這樣的,王爺,剛才呢我問了一下,福晉吩咐了,一天隻能給一個饅頭和一碗水,說是要懲罰一下這個狗賊。”


    胤褀麵露不悅,心想:“懲罰他就懲罰他,別不給他飯吃,這要是把他餓死了,誰能知道這個他說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去,把他叫醒,爺有話要問他!”


    馬超看了一眼張飛,張飛端了一盆水過來,馬超一把揪住了納蘭嫣然的頭發,張飛緊隨其後,將水潑在了納蘭嫣然的臉上!


    “喂喂喂,醒醒了!看看誰來了!”


    納蘭嫣然吃痛,又被水給潑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胤褀,眼淚都流出來了,由於餓得時間太長,隻是光張嘴,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跟著胤褀一起來的李衛,看到披頭散發的納蘭嫣然,忍不住開口:“納蘭公公,怎麽是你?”


    胤褀看著李衛,好奇的問道:“怎麽?你認識他?”


    看到有納蘭嫣然的熟人,胤褀便對關羽說道:“去,讓廚房給納蘭嫣然做點吃的,然後帶他去洗個澡,臭烘烘的像什麽樣子!”


    李衛道:“五爺,實不相瞞,卑職確實是認識納蘭嫣然,隻不過這個過程有點曲折!”


    胤褀擺擺手:“這個無所謂,我就喜歡聽故事,越曲折的故事,我聽的越舒服!”


    李衛笑笑:“其實是這樣的,那年卑職還年輕,在賭場賭錢,輸的有些急眼了,就讓手底下的兄弟們找點錢來花花,沒想到我這兄弟們就看到了納蘭嫣然,然後上去就給搶了!”


    “你們膽子挺大的,那個時候大哥應該還沒有被囚禁吧?”


    李衛點點頭:“誰說不是呢,當時幾個兄弟將納蘭嫣然給綁了才知道,這人原來是個太監,並且還是北京來的,兄弟們很是恐懼,就將他給放了!”


    “然後呢?沒想到還有這事!”


    李衛接著說道:“放了之後,納蘭嫣然轉頭就去江蘇巡撫衙門報案去了,我爹和另外幾家人人花了大價錢,才把這件事情給擺平了!”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半個時辰之後,納蘭嫣然終於以一個正常人的模樣,來到了胤褀和納蘭嫣然的麵前!


    胤褀沒有問明珠的事情,看了看納蘭嫣然問道:“你認識不認識本王身邊坐著的這個人呢?”納蘭嫣然看了看李衛,如實說道:“王爺,這位大人有些眼熟,隻不過日子久遠,奴才有些記不得了!”


    “李大人,麻煩你給納蘭公公講講吧?”


    李衛笑了笑,對納蘭嫣然說道:“公公,前些年在江蘇賭場裏,真是下官年少不懂事,還請公公不要見怪!”


    一聽到李衛這麽說,納蘭嫣然有些激動,扯著一個嗓子道:“他娘的,原來是你這個混蛋玩意,綁了我不說,還說要把我閹了,說我不像個男人,說話都是娘唧唧的!”


    胤褀聽到這話,倒是樂了,笑著對納蘭嫣然說道:“他們這話說的是不假,隻是最後不也不是沒有閹了不是!”


    “納蘭公公,下官給您賠罪了!”


    李衛顯得很是真誠,而納蘭嫣然罵完就後悔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那可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而李衛自稱是下官,看來這個人是當官了,現在是納蘭明珠和胤禔都倒了,自己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還怎麽報複?


    “李大人,您太客氣了,跟您說句時候,當初要不是大阿哥收了你們的銀子,奴才這事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納蘭嫣然很是咽不下這口氣,報複不了,我就把氣說出來。


    沒想到,胤褀卻公開偏袒李衛:“納蘭嫣然,本王告訴你,無論你咽得下這口氣咽不下也好,都得咽下去,李大人現在是朝廷命關,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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