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多長時間。


    韓非便來到了一間醫館。


    進入醫館內隻見到華錦與少司命兩個人。


    自報名號之後,華錦立即知道了韓非的身份。


    而韓非也向兩人問過好後便詢問李義山的在處,得知李義山在附近的一間院落中後,便立即趕往去了那裏。


    走到半路上。


    覺得自己空手而去有些不太妥當。


    於是韓非便走向了“一間酒樓”,準備購置些美酒拜訪。


    “雪月城的商鋪名字還真是有夠特別的,一間醫館,一間酒樓。嘖,嘖嘖……”


    韓非感歎著,向玥瑤打了一壺酒。


    令他驚訝的是這裏的生意異常的火爆,雖然天氣已經稍微轉熱,但依然很冷,可這裏的人數之多將溫度硬生生地抬升了十幾度。


    脫下棉服,不會覺得寒冷。


    帶上酒。


    韓非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了一間樸素院落。


    院子閑庭別致,裝修雖然非常簡單,但透露著一股文人書生特有的幹淨。


    雖然門是敞開著的,但韓非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


    內堂的屋門打開,一個青年探出了頭。


    平靜地詢問道,“你誰?找誰?”


    這人就是李義山嘛,看起來也不像啊。


    心中這樣想著,但韓非還是禮貌的揖手鞠躬,“鄙人韓非,奉葉城主之命前來拜訪李義山先生。”


    徐鳳年露出詫異的表情,但還是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走近徐鳳年,韓非疑惑道,“您就是李義山先生嗎?”


    徐鳳年疑惑地看著韓非,“那是我的老師,在屋內,你所說的葉城主,也是我的師傅,不過我不認識你?”


    “我來自大秦王朝,剛剛才到雪月城,煩請您向李先生通報一聲,葉城主的禮物來了。”


    “禮物?”徐鳳年更加疑惑了,但他並沒有多想什麽,畢竟在這雪月城內還容不得有人鬧事搗亂,這個韓非看起來氣宇不凡,也不像是個搞事的人。


    而聽到禮物二字,屋內的李義山忽然走了出來。


    “你是?”李義山打量著韓非。


    韓非恭敬地迴答道,“晚輩韓非,乃是葉先生剛剛收下的幕僚門客,葉先生讓我前來向您拜訪學義。”


    “你就是韓非?”李義山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正是。”


    “我剛好正在研讀你所著的《五蠹》,寫得很精妙啊。”


    李義山走入裏屋,從屋內拿出一本書籍,翻了翻,交給了韓非,“這是你寫的嗎?”


    “李先生謬讚了,這確實是晚輩所著。”


    《五蠹》乃是他在稷下學宮學習時,閑得無聊寫出來的,卻不想流傳得挺廣的。


    他之前跟嬴政交談,也從嬴政口中得知:當年他離開之後,嬴政便親自來韓國尋他了,想要拉攏他加入秦國,而嬴政之所以這樣做便是研讀了他所著的《五蠹》。


    《五蠹》寫得雖然確實有些水平。


    但在他看來隻不過是泛泛之談罷了,並沒有什麽實際效果。


    隻是分析了當今天下所有王朝的通病,將百官比作蠹蟲而已,裏麵沒有給出半點解決之策。


    但現在看來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


    韓非並沒有因此得意,因為他對《五蠹》並不滿意。


    而今李義山拿此著作來讚揚他,他不覺得有何榮耀,甚至還覺得有些羞恥。


    放下書籍。


    李義山又打量了一遍韓非。


    平靜地詢問道,“你可是在朝廷內為官?”


    韓非搖了搖頭否認,“自古文章寫得好的人多官場不順,因為文學創作講究別出心裁,觀點新穎,要與眾不同;但是官場講究的是按規矩辦事,凡事講立場,突出一個和光同塵。如果我入仕為官的話,想必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臣子。我原本不過是一偏隅小國——韓國的皇子而已,幸得葉先生看中,這才跟隨他來到了雪月城。”


    “我好像知道你是誰了。”


    徐鳳年靠在門口,輕聲地說道,“師傅,這個自從大秦王朝迴來時,帶了好幾個人,而且還穿越時空收了紫女為徒,紫女便是說在韓國遇到的師傅。”


    徐鳳年這些天並沒有怎麽關注葉霖之外的事情,隻知道葉霖從大秦王朝迴來,還收了個弟子,他所知道的這些也是從子女那邊探知的。


    “二十多年前的人?”


    李義山又不由得多看了韓非兩眼,心中的評價也在提高著。


    能讓葉霖這麽麻煩地去收做幕僚門客的人,肯定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而且,之前跟葉霖說過是想要將自己這一身本領傳授出去,也就是說韓非便是來接受他傳承的那個“弟子”。


    收不收徒,其實他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將自己的本事傳承下去就可以了,


    不像趙長陵那樣帶著一身才華病逝而終,什麽也沒有留下。


    “會下棋嗎?”李義山忽然問道。


    “會,但是不多。”


    “有底子就行。”


    李義山牽著韓非便往門外走。


    來到院內的亭子之下,一拂上麵結的薄冰,露出了刻印在石桌上的棋盤,而後他又從桌子下取出兩個石盒,分別是黑子與白子各一百八十個。


    “喜歡黑執黑子,還是白子?”李義山又問。


    “黑子先行,我執白子吧。”


    “你執黑子吧,你主攻,我主防,讓我看看你的棋風。”


    “明白了。”


    韓非是個聰明人,


    立刻洞悉了李義山的意圖。


    天下如棋,而棋局又如同人生,從這盤棋的博弈中,可以洞察許多事物。


    李義山此舉,顯然是在試探他的深淺。


    “無須任何隱瞞,展現你真實的棋藝,否則我將無法準確判斷你究竟是怎樣的人,會影響日後的傳教的。”


    “了解。”


    韓非拿起一枚黑子。


    開局是正常的落子於九星位,卻又突然將棋子挪到了一旁。


    原本清晰的先手棋勢,轉瞬間變得撲朔迷離,仿佛一個不懂棋藝的人隨意落子。


    李義山正欲提醒,


    卻見韓非麵帶微笑地說,“棋藝高超,我向來不喜先手。”


    韓非毫不掩飾的自信與霸氣,似乎對一切了如指掌,顯然是主動放棄先手,讓了李義山一步。


    李義山微微一笑。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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