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路過禦膳房的時候,順便偷了點食物迴去,聞著香噴噴的烤雞,她心滿意足。


    就當是犒勞自己大晚上加班的報酬了。


    迴到冷宮以後,雲煙總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她故意裝作有事兒出去的樣子 ,隨後自己的房間走進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聞著桌上烤雞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思考了一會兒,就打開了油紙,扯下了一個雞腿準備離開。


    雲煙突然推門而入。


    “好啊,你個小毛賊。居然敢偷我的東西。”


    男孩的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一些害怕,他將雞腿藏在了身後。


    “對不起姐姐,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他鼓起勇氣把身後的雞腿拿出來。


    “姐姐,我就要這一個雞腿,你給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


    雲煙挑眉,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小男孩。


    他的聲音雌雄莫辨,小臉也是黑漆漆的。


    雲煙走近一看,這哪裏是什麽小男孩,分明就是被當做男孩兒養的女孩兒。


    不過她的外表還挺有欺騙性,一般人真看不出來。


    小女孩看著雲煙的眼睛,眼神中帶著祈求和無奈。


    一個小孩兒而已,而且隻有一個雞腿,雲煙不至於這麽小氣。


    “行,這雞腿就當我送你了。”


    女孩兒眼睛裏帶著驚喜,她對雲煙千恩萬謝。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我以後一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你。”


    雲煙擺擺手,目送著小女孩兒歡心雀躍地離開。


    她還是悄悄跟了上去,這小孩兒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樣子,肯定是有大人養的。


    雲煙跟著她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房間,屋內十分幽暗,也透著一股黴味。


    不一會兒,屋裏就亮起了昏黃的燭光。


    雲煙站在窗邊偷看。


    “娘,我給你帶了雞腿,你快吃吧,吃了病就會好了。”


    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身上穿著打補丁的宮裝。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


    “晨兒,你老實跟娘說,這雞腿是不是你的偷來的,你難道忘了娘是怎麽教你做人的嗎?”


    晨兒搖搖頭。


    “娘,我一開始的確走投無路。才去偷的雞腿,但是我被那個姐姐發現了,她心好,把這個雞腿送給我了。”


    床榻上的女人還是有些不信,在冷宮裏哪裏會有什麽好心人。


    女人麵色變得嚴肅。


    “晨兒,不準撒謊,否則娘就沒有你這個孩子。”


    小姑娘被女人嚇到了,她眼眶含淚。


    “娘,我真的沒有撒謊,這就是那個姐姐好心送給我的。”


    “娘,剛開始偷盜是女兒的錯,女兒願意接受懲罰,你先把這雞腿吃了好不好?”


    “娘吃了它,才有力氣懲罰女兒。”


    小女孩變著法地哄著女人吃東西,女人卻把頭轉到了一邊不說話。


    小女孩臉上有些著急。


    “娘,你不要不理我呀。”她的聲音中帶著哭腔,然而女人的態度還是很冰冷。


    過了一會兒,女孩才開口說道:“娘,你別生氣了,我這就把雞腿還迴去。”


    她拿著桌上已經放涼的雞腿往門外走,一抬頭就看見門口突然出現的雲煙。


    “姐姐,你,你怎麽來了?”


    床上的女人也看到了雲煙,她麵色淡淡地詢問。


    “你是誰,我在冷宮中從來沒見過你。”


    雲煙自然而然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我剛來冷宮不久,你沒見過我很正常。”


    “這雞腿是我給你女兒的,你就放心收下吧。”


    女人的態度還是冷淡,甚至有一些敵意。


    “我們不需要你的東西,你拿走吧,以後都不要給我女兒東西。”


    雲煙不解。


    “你都已經病成這樣了,再不好好吃東西,你的病隻會更嚴重。”


    女人看著雲煙的眸子裏盡是寒意。


    “我說了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助,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氣氛逐漸僵硬 ,小女孩鼓起勇氣出來打圓場。


    “娘,這個姐姐她人很好的。”


    女人突然發火。


    “閉嘴,你才認識她多久,我平時教你的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女孩兒眼神裏都是委屈,女人繼續道:“這位姑娘,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雲煙也知道了,這是一個防備心很強的女人,估計是以前受過傷害。


    她撇撇嘴,突然說出了一句更出乎意料的話。


    “我的確不知道什麽好人,所以我決定等你死後,好好欺負你的女兒。”


    女人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你不能這麽做。”


    雲煙聳聳肩,滿臉都是無所謂。


    “有什麽不能的,你這病再拖下去最多一個月就會死,這裏是冷宮,難道還會有太醫給你醫治嗎?”


    “到時候,我就把你的女兒抓起來,給我當牛做馬,不僅要給我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還要給我洗腳捶背。”


    雲煙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對了,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要是看她不順眼,我還會拿鞭子抽她,不給她吃飯。”


    女人聽著雲煙嘴裏的話,已經腦補出了自己女兒以後的苦日子。


    她氣得想起來打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小人。


    雲煙繼續刺激她。


    “你這麽瞪著我幹嘛?想起來打我呀,那你就打唄,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的力氣打我就跟撓癢癢似的。”


    女人氣不打一處來,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你無恥!”


    雲煙笑笑。


    “我就是無恥啊,你一開始不就是這樣認為的嗎?怎麽還生氣了。”


    女人還在劇烈地咳嗽,小女孩看不下去了。


    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娘她經受不住你這樣的刺激。”


    雲煙卻一反常態,臉上的表情有些刻薄,繼續刺激女人。


    “其實,你死後,就算我不欺負你的女兒,你覺得她在這吃人的宮中能夠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嗎?”


    “她長得這麽好看,會不會被外麵那些老太監覬覦,然後強行綁了去做對食?”


    “你入宮這麽久,應該知道宮裏太監的不少醃臢事兒吧,萬一你的女兒淪落到那個地步呢!”


    女人怒火已經達到了極點,雲煙完全踩中了她的逆鱗。


    “你,你……”


    “噗——”


    她話沒說完就噴了一口血出來,小女孩震驚大叫。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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