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中的光被男子的身影遮去了大半,他低頭瞅了一眼被倒在血泊中的老頭兒,平靜的走入。


    楚忘抬起手握住背後的冷飲魄魂刀,如逢大敵一般,眼前之人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絕不是泛泛之輩。


    萬狗蛋兩人握著匕首,‘咕嚕’一聲,他們也不是蠢貨,見楚忘臉神如此凝重,心裏自然知道不遠處的男子不好對付。


    “閣下是何人?”楚忘握著刀,試探的問道。


    “他算是我的一頭狗。”錢吏指向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冷笑一聲,“打狗也要看主人,少俠說是不是?”


    當錢吏的話落下,楚忘整個人旋即握刀向前殺去。


    “好膽量,不過你的眼有點瞎。”錢吏往前大踏一步,腳下的石塊粉碎,他看也不看楚忘的招式,隻是食指一彈,一枚銀針隨即以雷霆之勢刺入楚忘手腕的脈門,不等楚忘反應過來,數十枚銀針隨即快速向他各個脈門處刺入。


    楚忘隻覺得一股刺疼,便感覺到自己的真氣正在體內瘋狂遊走。


    他駭然變色,對方竟然有控製自己體內真氣的手段。


    “八品武者?”錢吏訝然一笑,難得的血食,自從孫長老死後,那老家夥就再也沒吃到像樣的血食。


    他大笑間,隨手一拉,繃緊銀針後的絲線,控製起楚忘的四肢,“小子,拿你的命補償吧。”


    “你們倆個快走!”楚忘衝背後的萬狗蛋兩人大叫一聲,能僅僅隻用一招就將自己控製的人物,恐怕不單單是破禁武者那麽簡單。


    他的確沒有料到錢吏是一個六甲層次的武者,並且手段異於常人。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要是又沒有提前的保命手段,的確是難以招架。


    萬狗蛋兩人咽咽口水,沉默中想著錢吏衝去。


    “有意思。”錢吏冷笑一聲,五指一抖動,楚忘立即覺得自己仿佛被對方操控了一般,舉刀向著萬狗蛋兩人揮砍而去。


    萬狗蛋兩人大驚,臉色煞白間,看著向自己揮來的刀鋒,唿吸都變得遲緩起來。他們躲不開如此快狠的一刀,也未料到。


    “蠢貨!”


    楚忘大吼一聲,瘋狂的運轉丹田中的內力,頃刻間,他七竅流血,整個人的氣息萎靡下去,刀鋒旋即側偏,從萬狗蛋兩人的脖頸邊上擦過。


    “竟然以衝擊奇經八脈的方式來破我的傀儡之術,有血性!”錢吏瞅了一眼萬狗蛋兩人,眯著眼說道,“脈門受損,對你的武道一途可是不利,你倒是一個果敢之輩。”


    楚忘隻覺喉口一甜,吐出一口粘稠的血後,他一個踉蹌往前走了幾步,盯著萬狗蛋兩人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和這倆個孩子無關。”


    錢吏審視了一眼萬狗蛋兩人,冷笑中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直接五指並攏,操控著絲線。


    “別掙紮,他們倆個可以活命,但你的脈門,我不希望受重損。”錢吏見楚忘還要掙紮,意味深長的說道。


    楚忘擰眉,聽對方的話裏的意思,似乎自己周身脈門的完整十分重要。他看著萬狗蛋兩人,慢慢的散開丹田內的真氣,衝著萬狗蛋兩人喊話道,“你們倆個救不了我,逃命去。”


    “楚大哥...”萬狗蛋不甘中,大叫了一聲,要比方才殺死王十七來得更為的兇狠,他往錢吏衝去,死死地握著匕首。


    錢吏隨手一揮,萬狗蛋瞬間被猛烈的氣量掀開,摔倒在地上。


    楚忘眼神一變,還未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是不受控製的往破廟外跑去,錢吏看了看萬狗蛋兩人,笑了笑,緊隨楚忘走出。


    “狗蛋,你沒事吧?”明空趕緊的攙扶起萬狗蛋,緊張害怕的叫道。


    “我們快迴去,讓牧姐姐去救楚大哥。”萬狗蛋撐著雙手爬起,向外麵跑去。


    ......


    破空之聲在楚忘耳邊響起,他和錢吏走到一處偏僻的地兒。


    遠遠的望去,在晦暗的山麓邊上有一座似塌陷的樓閣,於樓閣正中栽種著一株老樹。


    楚忘低頭看了看刺入自己周身各個脈門的銀針,穩定住自己的慌亂,低聲的說道,“我在書上看過,這是陰陽家的手段,你是蒼宿派的人?”


    “你說呢,我像嘛?”錢吏操控者楚忘往前走,覺得楚忘有幾分意思,還能鎮定自若的和自己說話。


    “我聽說丐幫的郭老幫主失蹤了二十幾年了,想不到打狗棒在你手中,你們蒼宿派對丐幫有意圖?”楚忘輕聲迴答,“他死在了你們蒼宿派的手中?”


    “蒼宿派?”錢吏扯開嘴角,這個門派的確用的是陰陽家的手段,也難怪楚忘會如此的想。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麽多。”


    “你會怎樣殺掉我?”楚忘盯著錢吏的側臉,猛地的運轉丹田中的內力,嚐試著衝擊自己的奇經八脈。


    “我可以封住你的脈門,別亂來,我放過那倆個下家夥,可是真的起了憐憫。”錢吏冷笑。


    楚忘聞言後,旋即散開自己的內力。他嗤笑一句,“是不屑,還是憐憫?”


    “不一樣嗎?”錢吏平淡的反問一句,帶著楚忘走到閣樓下。


    楚忘仰頭望去,他此時才看出樓閣正中的是一株老槐樹,樹梢從閣樓各處伸出。


    “沒想到洛城還有這樣的一個地兒,看來你也隻是一頭狗。”楚忘緩了一口氣,隨即說道,“把銀針從我體內拔出吧,我反正也逃不了。”


    錢吏微微的一眯眼,倒不是楚忘的話十分的不客氣,而是楚忘的嗅覺太過敏銳,讓他覺得驚訝。


    “你不反駁,看來老子沒有猜錯。我聽那個叫做王十七的老頭兒說血食,如此說來,你的主子也是一個怪物。”楚忘收迴自己的目光,看似平淡的神態下,內心慌亂無比。


    一個六甲境界的高手要真是一頭狗,那麽對方背後之人該是何等的高手,恐怕連牧淺衣也不是對手。


    他沒想到自個兒今天會遇到此等的禍事,運氣要是不好,喝一口涼水都塞牙。


    “小子,你怎麽知道樓閣中有人?”錢吏冰冷的說道。


    “你一個手握打狗棒的人物平時怎會呆在這兒?你會讓丐幫弟子注意到這個地方?”楚忘晃晃頭,緊接說道,“並且你的招式很奇怪,不是丐幫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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