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淺衣披著一件大氅站在外麵,聽到了楚忘低頭說得話。她繃著眉頭,沒好氣道,“不就是沒給你炁源丹嘛?我不願賭服輸,你就在背地裏說我不要臉。呸,你就是一個小人,家都不要臉。”


    楚忘聞聲,抬頭看見牧淺衣後。他立刻閉上嘴巴,輕輕的搓搓手,解釋道,“沒有。”


    “別解釋,我聽見了。”牧淺衣氣唿唿的走入房間之中,低頭瞪著楚忘叫道。


    “好好好,我不解釋。”楚忘無奈的晃晃頭。


    “好呀,你剛才真的是在罵我。”牧淺衣雙手叉腰,更加氣憤起來,一腳朝著楚忘踹去,“他娘的,你敢罵老娘。”


    楚忘抬頭看向牧淺衣,想說又不想說,依牧淺衣的性子,他無論是解釋還是不解釋,都皆是一個下場。


    “唉,小女人呀!難伺候。”他在心裏哀歎一聲,低下頭去。


    “哼,敢罵老娘。”牧淺衣雙手叉腰,鼓著腮幫子吼道,“氣死老娘了。”


    “淺衣姑娘,你還是別學文茵說話了,你老娘長老娘短,可也隻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楚忘抿嘴訕訕的說道。


    “關你屁事。”牧淺衣伸出雙手烤火,瞪了一眼楚忘。


    “好,關我屁事。”楚忘點點頭,接著說道,“說吧,你大半夜來找我所為何事?”


    “本來我聽彭老頭兒說你從滅胡居迴來了....”牧淺衣說到此處,話語戛然而止,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楚忘,等著對方問自己。


    楚忘見她此副德行,不由無奈道,“然後呢?”


    “小楚糟老頭兒,我倆相處好幾月,你也該清楚得很,我是一個仗義而守信用的女子,區區一枚炁源丹。哼,我才不會在乎呢?”牧淺衣繼續用眼角的餘光瞄著楚忘,等著楚忘來奉承自己,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該楚忘識趣一些了。


    楚忘挑眉,瞅著牧淺衣這副神態,瞬間明白對方心裏的算盤。


    --咳咳,小楚糟老頭兒,你說呢?老娘如何?


    牧淺衣幹咳幾聲,向楚忘問道。


    楚忘隨即露出諂媚的笑,打算給各自一個台階下,“喲,我早就知道淺衣姑娘仗義而守信用,貌美之人又怎麽心腸壞?”


    牧淺衣聽到楚忘的話,又見楚忘一臉阿諛奉承,不由想笑,這卑鄙小人,裝的還真像,果然是一副小人相。


    “那剛才你在背後罵我的話?”


    “那都是屁話,哎呀,我嘴欠抽,賤人就是矯情,淺衣姑娘不要和我這樣的賤人計較。”楚忘趕緊的說道,內心實則在嘟囔,‘小女人不要臉,有沒有信用,自個兒心裏沒數嘛,還明知自問,不要臉’。


    “嗯,拍得一手好馬屁。”牧淺衣隨手一拋,丟給楚忘一枚炁源丹,“給,別在背後罵我了,你這個小人。”


    楚忘接住,轉瞬之間眉開眼笑,一句賤人換一枚炁源丹,這筆買賣值得。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暗地裏罵牧淺衣有點不厚道,可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小人。


    --果真是一個賤人,得了便宜就眉開眼笑。


    牧淺衣暗地裏罵了一句楚忘‘賤人’,暗自鄙薄楚忘一番。


    “我前腳迴來,你後腳就踏入宅子。怎麽,不多看一會兒戲?”牧淺衣哼哼兩聲問道。


    楚忘聞言之後,立即將手中的炁源丹收起,將其在滅胡居聽到的話說給對方聽。


    “如此說,那些鷹派之人是在懷疑百納之徒所為?”牧淺衣聞言之後,立刻躍躍欲試,“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多殺一些人,順手再搭救一些孩童。”


    “淺衣姑娘,你一旦被情緒左右了心神,這腦袋瓜就不靈活了。”楚忘搖搖頭,平靜的說道,“先不說丐幫內部矛盾會造成的死亡,光是那些幼童,我們怎麽安置?尋橋老人也不會一直幫我們。”


    “他們丐幫死多少人,你在乎嘛?”牧淺衣抿嘴,無所謂的問道。


    “幼童的命,你在乎嘛?”楚忘沉聲道。


    “在乎呀,我都說自己是一個仗義之人,不像你,小人。”牧淺衣鄙薄的說道。


    “丐幫因此事而激起矛盾,必然會有百納之徒死亡,那些人個個都是有原則的實誠人,你願意看到他們死?”楚忘白了一眼牧淺衣,接著道,“無法安置那些孩子,我們早晚會暴露,到時鷹派之人必然會殺了我們倆個。你縱使是真玄境的高手,可再洛城,你應該也很明白,鷹派不可能連一個六甲境界的武者都沒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遭殃的還是我,畢竟我楚忘是弱者,但我隻是早死而已,你未必能活,況且你背後還有宗門,不想引人注目的話就要學會做一個旁觀者。”


    “嘿嘿,小楚糟老頭兒,說實話,我覺得你特別的聰明。”牧淺衣幹笑一聲,衝楚忘說道。


    “要你說。”楚忘喝口酒,想要繼續誇讚自己幾番,可瞬間臉垮下去。


    “給你臉就想要往上蹭。”牧淺衣揪住楚忘的胳膊,笑著道。


    楚忘苦笑無語,不得不說牧淺衣這個城府深的女人特別的了解自己,不愧是和自己一樣卑鄙的小人,都他娘的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公子,有客訪。”彭十二此時跑入進來,看見楚忘和牧淺衣相對而坐,不由幹咳一聲,玩味道,“淺衣姑娘,大半夜的,你還往我家公子...”


    “彭老頭兒,你瞎說什麽呢,要不看看你家公子這小人樣,老娘天下第一美人,天仙般的存在會看得上你家的公子。”牧淺衣當著楚忘的麵,不客氣道。


    “嘿嘿,我家公子就愛癩蛤蟆吃天鵝肉,機會總是有的。”彭十二笑眯眯的迴答,“鮮花總是插在牛糞上,我家公子...”


    --十二,別說了,你家公子聽到你的話偏頭痛。


    楚忘伸出一隻手,按住自己的眉心,打斷彭十二的話。


    牧淺衣在一側偷偷的抿嘴笑,楚忘就是一臭狗屎,彭十二說得這句話中聽,可她天仙般的美人兒可不會插在牛糞上。


    彭十二聞言後,暗中觀察著兩人的神態,不再多話。


    “大半夜的,是誰呀?”楚忘站起,開口問道。


    “尋橋老人的孩子,他叫曾雨澤。”彭十二迴答,“公子要見嘛?我那老夥計之所以幫我們,還虧得這位曾賢侄俠義心腸。”


    楚忘站在想了片刻後,點點頭,“讓他進來吧,你的這位曾賢侄半夜拜訪我可是著實有趣。”


    “公子為何如此說?”彭十二蹙眉。


    “十二,那尋橋老人和你什麽關係?他可曾來拜訪?嘿嘿,尋橋老人不來,他反而來了,你說此事是不是耐人尋味?”楚忘淡淡的一笑,看向外麵,“他幫了我們忙,再拒人千裏也不好,見他一麵也無妨。”


    “是.”彭十二旋即轉身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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