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李子可雙手緊扣,安靜的坐在圓桌邊上,當門響之時,他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頭,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寒鴉,許久不見。嗬嗬,歲月沒在你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李子可打開門後,他站在門的右側,讓出一條道兒。


    白衣女人走了進去,輕叩了下大拇指上的清幽扳指,輕靈的響聲隨之漾出去。


    李子可同樣輕扣了下戴著的清幽扳指,他臉色肅穆,嘴角洋溢著似有似無的笑。


    “許久不見,李子可。”白衣女人笑了下,站在李子可的對麵,“他就是少主吧?


    “嗯。”李子可點了點頭。


    “你都告訴他了?”白衣女子挑了下眉頭,接著說道,“麟牙大人未曾說的,你都已經說了?”


    “說了,在來的路上,我把大部分都告訴少主了。”李子可‘嗯’了聲,見白衣女子挑起的眉梢,他猶豫了下,“有什麽不妥嘛?”


    白衣女子沒有迴答李子可這個問題,他摸出一箋信紙,交給了對方。


    李子可掃視了眼信箋,上麵畫著碧藍色的湖泊,在湖畔有間茅草屋。


    他有些不理解白衣女子的意思,抬頭盯著對方,皺起了眉頭。


    “麟牙大人在幾個月前失蹤了,這是他留下來的線索之一,我們在他的房間中發現的,你可知道畫裏的意思?”


    李子可聞言,先是一驚,而後揺了搖頭,他並不知曉畫裏的含義,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麟牙失蹤了?你們可知他失蹤前去了哪裏?”


    “並不知曉。”白衣女子揺了搖頭,而後逼視著李子可的雙眼,“濟州很危險,少主不能跟隨著你去濟州。牧護法希望你可以前往濟州,麟牙留下的諸多線索,也許你能看透一二。”


    李子可緩緩地坐下,攥起了拳頭,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會帶少主去柴桑,就說是麟牙的意思。”白衣女子從袖口裏摸出信紙,攤開後問道,“很像麟牙大人的筆跡吧,少主應該看不出來。”


    李子可看去,寥寥幾字而已,的確像極了麟牙的筆跡,信上的內容皆是誆騙楚忘去柴桑的言辭。


    他思忖了會兒,柴桑是合歡宮的地盤,也不知血鴉為何會帶楚忘去柴桑。


    “麟牙大人失蹤前,一直在著手調查雪瑤閣,我們的人在柴桑發現了雪瑤閣的小據點。”


    白衣女子似乎看出來了李子可的疑惑,不禁開口的說道,“你都已完說了,那少主隨我去柴桑調查,我們會讓少主在暗處,不會讓他過早的牽扯進去,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讓少主活到最後。”


    李子可聞言後,他點了下頭。


    稍頃後,他又抬起頭,補充了句,“濟州危險,那我的女兒也要跟著去柴桑。”


    白衣女子擰眉,並不願顧看兩人,她陷入了沉默。


    “少主和我的女兒已經結婚了。”李子可見白衣女子不情願,補充了句。


    “你……”白衣女子一愣,轉而眯起了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李子可默然一笑。


    “你女兒也知道了所有事?”白衣女子開口問道。


    李子可搖了搖頭,從淮陽出來後,他都是趁蘇圓圓休息時,單獨和楚忘談話。


    從淮陽到徐州昆吾小鎮,蘇圓圓並不知曉他和楚忘談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告訴她。”李子可說道。


    “那我該以什麽理由帶她去柴桑,若是你女兒不願呢?而且,你女兒會懷疑的,我要是跟在楚忘的身側。”白衣女子皺著的眉頭沒有舒展開,她眼神透出戲謔,“嗬嗬,你把自己女兒嫁給了少主,她就已經在局裏麵了,何不對她說出真相?”


    此話落下,李子可欲言又止,對方說得話沒錯,他隻是還不知如何開口。


    “這事不用你說。”


    “哈哈,你難道是覺得她猜測出來,要比自己去說來得好。”白衣女子笑了句,盯著李子可的眼睛。


    李子可沒有迴答白衣女子的問題,攥著拳頭。


    “隨你吧,少主去柴桑之事,還需要你配合。”白衣女子收迴自己的目光,沒有再去逼問李子可。


    “嗯。”李子可應了聲。


    ……


    房間之中,楚忘右手托舉著麒麟獸元,他盯著掌心之物,一點點的將內力注入其中。


    傳言獸元可窺武道,也不知如何才可以。他盯著麒麟獸元,左思右想了許久。


    從淮陽到徐州,他從李子可嘴裏得知了不少之事,其中雪瑤閣尤為神秘,也可能關乎到了劍邪宗覆滅之事。


    令楚忘不解的是,趙老頭兒並沒提及雪瑤閣這個組織,反而說到了天幽血辰。


    當他向李子可說及天幽血辰之時,李子可並沒有絲毫的懷疑這個組織和劍邪宗的覆滅有所關聯。


    劍邪宗覆滅十六年多久,影刺雖然還遊走在江湖之上,但當年劍邪宗為何覆滅之事,似乎也沒多進展。


    楚忘一把握住麒麟獸元,放入自己的懷中,他實在想不通該如何窺武道。他翻開《萬劍十六式》看了起來,從劍鞘中抽出龍淵,剛一比劃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他扭頭往外看去,外麵有兩個影子。


    “誰呀?”他叫了聲。


    “是我。”李子可邊迴答,邊再次敲了下門。


    楚忘‘嘖’了下,也不知李子可身側站了何人,竟然有兩個影子。他打開門,錯愕了會兒,龍門客棧的掌櫃竟然站在李子可後麵。


    白衣女子推開楚忘,直接走了進去,李子可把門關上,靜默的站在一側。


    “少主,屬下寒鴉。”白衣女人看著楚忘叫道,眼神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敬畏,“我從濟州而來,帶來了麟牙大人的想法。”


    楚忘打量了下白衣女子,要是龍門客棧的掌櫃是影刺,那店小二和廚子想必也是。


    剛才,掌櫃幾人還掩掩藏藏,大半夜的又找上門來,他實在有些看不懂影刺。


    “麟叔在濟州還好嘛?”楚忘為白衣女子倒了一杯茶,錯開對方的目光,緩緩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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