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傳來陣陣酥麻的快感,讓我禁不住的呻吟,我感覺到我的臉燙的厲害,我的唿吸也急促起來,我的內心告訴我,不應該在這裏,不應該吻我的腳,可是我聽不了呻吟,說不出話語,我醉在了那種自我的享受裏。


    突然腳上麵的柔軟沒有了,夫君直直的站在我麵前,我紅著臉,不敢看他的眼,我低著頭盯著他刺眼的皮鞋,渾身發抖。


    “夫君,怎,怎麽才迴來?妾身極其想念呢。”我緊張的問道。


    突然他把手指放到我嘴唇,搖搖頭說道:“用我,不要用自稱。”


    我恍然大悟,夫君的確是不喜我自稱妾身的,要用我。


    “是是是,我忘記了。夫君這是去了哪裏?今後就不走了吧?”


    那雙皮鞋向後挪動了一下,我的心也跟著一緊,幾隻蝴蝶落在我們中間的一束花朵上,我不敢動,生怕驚走了蝴蝶,更怕驚走了皮鞋。


    幸好,那雙皮鞋沒有繼續後退,我勇敢的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堅毅,微挺的鼻子讓人著迷。


    “我有些冷,你可以抱抱我嗎?”我試著問道。


    沒有迴答的聲音,他隻是微微一笑,就伸開雙臂,把我抱在懷裏,我立刻就有一種歸屬感圍遍周身。我幸福的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我聞著他身上的那種男人特有的味道,幸福極了。


    “為什麽拋棄我?難道你一直都在這裏嗎?”我哭著問他。


    他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生怕我跑掉一般,說道:“我不住在這裏。”他指指我的心口說:“我一直都住在這裏。”


    我的淚更多了。


    “我不想你住在這裏,我寧願你住在我看見的地方。”


    “我住在這裏,隻要你想看,不是隨時都能看到?”


    “可是我抓不到,摸不到,你那是一個虛妄的影子,我想讓你永遠的,緊緊地擁著我。”


    “愛在心裏,我就會時刻擁有你,隻要你沒有後悔,你就不會覺得我曾經離開過你。”


    “愛你的心讓我恐懼,外麵總是在鬧,我怕有一天,讓愛你的心也慌了。”


    “怎麽會?”


    “我是用靈魂來愛你的,如果哪一天,我的靈魂沒有了寄托,生怕我對你也會疏離,我等不到你迴來,我的愛也就死了,不存在了。”


    他久久不說話,久久的摟著我,我也不想破壞這個難得的團圓。


    很久,他才說道:“等我,幫我把家照顧好,等我迴來,我的事很偉大,也很難成功,如果失敗了,我就和你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廝守終老。”


    我又開始哭,淚水沁濕了我的衣襟。我知道我無論說什麽都不能把他留下,隻有借助我的淚了。


    “我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了,也不是你的,我現在是大家的,很多人都在等我,我活著,他們就活著,我死了,他們也就死了。”


    我搖著頭,不想聽他說如此喪氣的話。


    “你迴來,求你。”我近乎哀求道。


    幾隻調皮的蝴蝶不知飛到了哪裏,天空的雲也開始厚重,刺眼的光,被黑雲遮擋住,隻露出一道道可數的餘陰。


    他搖搖頭,說道:“我必須得走了。”又指指我的心,說道:“我住在這裏,這裏便是我的家,把這個家留給我。”


    說著,他的身影變得模糊,摟著我的雙手也失去了力量。直到最後,他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撲倒在草地上,嚎啕大哭,我親愛的夫君,還有那雙刺眼的皮鞋,怎麽就不能和我再多一會溫存。


    我哭得大聲,突然,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綠草茵茵的小山,閑庭信步吃草的小羊,炊煙嫋嫋的村莊統統都不見了,我看見了另一幅畫麵,和剛才遇見的景色簡直是天壤之別。


    黑乎乎的泥牆上麵掛滿了蜘蛛網,兩扇破碎的木門歪扭的倒在那裏,細細看,上麵還有先前的斑斑紅漆,屋頂上掛滿了黃色的布條,布條上畫著一些歪歪扭扭的蚯蚓,我扭頭看身後,一座高大的塑像坐在高台上麵,塑像滿目兇光,紅嘴獠牙,我竟不知這究竟是哪路的神仙。


    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蜷縮了身子,慢慢的挪向牆角。濕涼的空氣竄進我的鼻孔,一縷縷灰塵組成的光柱從破窗子射進來。


    我終於清醒過來,這是又到了一天的早晨了。


    那麽我剛剛經曆的與夫君重逢定是南柯一夢了,我不禁好懊悔,為什麽不在夢裏多呆一會。


    忽又想起,昨夜,我的房間裏來了人,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麽迴事,就被人打暈了,這裏,定是那人藏匿的地點。那這裏就是匪徒的據點了,怨不得會有如此駭人的塑像,相由心生,心裏黯淡。


    我喃喃自語的評價了一番那個匪徒的心裏,才開始想起要看看情況,如今家裏也沒有能力來救自己,隻有自己想辦法了。


    我環顧四周,空蕩蕩的屋子裏,除了一座高大的塑像,再無其他,廟門也是破碎不堪,逃跑,一點難度都沒有。


    可是如果就這麽放我逃走,那抓我來的人豈不是傻的。


    我思慮再三,慢慢的挪到門口向外看去。


    這是一處破敗院落,圍牆也已經倒坍殆盡,隻留有樹墩高,院子裏長滿了茂盛的野草,野草都超出了院牆的高度。


    一條石板鋪就的小路,一直伸向院外,外麵是高大的樹林,白楊樹上不是的傳來小鳥嘰嘰喳喳的歡叫聲。樹林擋住了視線,也看不出多遠。


    這裏竟然是遠離街市的人跡罕至的荒郊。


    我見周圍沒有動靜,提起裙子,緊跑兩步。


    突然,樹林裏有了動靜,我趕緊藏到草叢裏,不一會,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倒在院子門口,直接暈了過去。


    我何曾見過這種場麵,嚇得更是不敢動,我屏住唿吸,那人也是一動不動。


    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越過那人快速的向樹立深處跑去,我的小腳此時真的成了我的軟肋,跑上幾步,就要摔倒一次,跑上幾步就要摔倒從來。


    裙子在膝蓋處磕出來了大洞,一層血珠也滲出來,疼痛難忍。


    我跑出去二裏遠,那個倒在地上的血人一直在我的腦海裏浮現,如果我走了,他不會真的就死了吧。


    可是如果他就是劫持我的人呢,他應該不會死去吧,心裏那麽邪惡的人,怎麽會輕易的死去。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是知道的。


    不管了,家裏人肯定擔心呢。


    那人如果死了,他的家人是不是也很擔心啊,他如果有年長的父母要養,年幼的孩兒還沒有長大,他應該是家裏的頂梁柱吧,不然怎麽會出來做這種事。


    他還沒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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