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風大鵬墜落地
“莊紀修，快給老子滾出來！”
茫然中，外麵傳來“碰碰碰”的敲門聲。
看到被震落的牆皮和像咧嘴開合的門縫，莊紀修心中產生一種本能的畏懼，好似外麵敲門的人是什麽洪荒猛獸。
他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能相信這種本能的直覺，可是這狹小的房間根本無處可藏，那可憐的小窗又根本容不下自己逃出去。
“你再不出來，老子今天就把你給扔出去睡大街，別以為裝瘋弄傻就能躲租錢，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敢賴老子帳的人都是什麽下場…”
外麵的罵罵咧咧入耳越加不堪，莊紀修憔悴的臉頰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畏懼此人，全然是一種屬於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此時的莊紀修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他腦袋好似有一道靈光閃過，陡然間就好像換了一個人，目中閃爍精光，一個健步便來到了門口，拉開門之後，還沒等手抬在空中的壯漢那砸門的動作落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過他的身旁，竟然是想也沒想便從樓道上直接跳了下去。
一邊跳還一邊高聲誦讀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隻是緊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轟隆聲響。
“哎呦”的吃痛呻吟聲也隨之傳來。
那敲門的大漢也被嚇得愣住了，自己隻是來找這個傻子收一下房租，這傻子犯得著這樣嗎，這是三樓，這般跳下去，要是真死在了這裏，自己隻怕吃不了兜著走。
慌忙走到圍欄向下看去，隻見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正慢慢消失在轉角，再看樓下，自己一樓小賣鋪搭建的塑料布頂棚上正有一個桌子大小的洞，一堆原本散擺著的辣條也飛得到處都是。
看到此景，壯漢的火氣是蹭蹭往上冒，一邊喊著：“莊紀修，你給老子別跑。”一邊抖擻著壯碩的身軀往樓下衝去，隻是等他氣勢洶洶的跑到街角的時候，莊紀修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再說此時的莊紀修，一個人在街頭毫無目的遊蕩，若是近看，隻能看他雙眼中的空洞。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這又是什麽地方？”
揉著腦袋撞出的大包，想著早上起來時腦海中閃過的那個陌生人成長的畫麵，他越發迷茫。
“莊紀修，你還有臉過來，之前老板可就說了，讓他再看見你，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一個聲音打斷了莊紀修的思索，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入了一個小餐館內，見有人和自己說話，想必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而且他能走到這裏也全是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此處應該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隻是不知為何，當他轉過頭看到那個染著黃毛歪嘴斜眉的家夥時，心中會湧起一陣陣厭惡，而這厭惡之中還有一絲本能的畏懼。
“我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對這種孱弱的家夥感到畏懼，還有我早上的時候為什麽會覺得誦讀那兩句詩就能飛起來？”
莊紀修是越想越迷惑。
見莊紀修對黃毛的話絲毫不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眉毛都扭成了一團，從後麵端著一盤菜走出來的老板再也壓不住火氣，反手就是一巴掌向他的後腦勺抽去。
“嗯？”
莊紀修輕哼一聲，餐館老板胖乎乎的手僵持在了空中，在他的前麵一個冷漠的眸子正死死的盯著他，那個眼神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一邊的黃毛也是傻眼了，“他難道背後長了眼睛，剛才……也太快了吧。”
“說，我是誰？”
莊紀修咄咄逼人的望著老板說道。
老板幹咽了咽口水，正要開口，卻聽到旁邊的黃毛吼道：“莊紀修，你他媽的想幹嘛，是不是又皮癢癢了。”
本已經嚇傻的老板，心中頓時有些惱怒，自己方才竟然對一個傻子害怕。
隻是胖老板還沒來得及開口訓斥，到嘴邊的話又一次咽了下去，因為靠上前的黃毛已經被莊紀修一個幹淨利落的側踢踹到了數米之外，桌子上的酒菜灑了他一身，此時他隻覺得胸悶氣短，渾身都好像被打折了一般，哎哎呀呀的在地上的酒菜中掙紮著起不來。
“莊紀修，你……你……想幹什麽？”
老板像看怪物一般看著莊紀修結結巴巴的說道，左手上的一盤西紅柿炒蛋已經被發抖的手濺出了不少湯汁。
“說，我到底是誰？”
看見黃毛還在地上掙紮，一些食客們連帳都沒結便悄悄的退了出去，等退到了門口後又與漸漸圍攏的人群合在了一處，像被提著脖子的雞鴨，拚命的朝裏麵觀望。
見莊紀修好像不是故意找茬，胖老板心裏疑惑，難道他的腦袋徹底壞掉了？就算腦袋壞掉了，也不會連性格都變了吧？眼前的莊紀修，哪還有以前同事欺負他時隻知道唯唯諾諾的樣子，那時自己若是心情不好，也會罵他幾句，不管對自己態度多惡劣，即使是故意克扣工資，他也老實得像個鵪鶉一樣，現在這般兇猛，不是徹底瘋了還能咋地？
心裏雖然是這樣想，但麵對著莊紀修那冷漠的目光，他還是慫了下去，老老實實的把莊紀修給他自己介紹了一迴。
什麽莊紀修腦袋有問題，頗為受他照顧之類的，莊紀修就直接過濾掉了，他隻印證了一件事，老板說的這個人，就是早上在腦海中看到的畫麵中的那個人，不過畫麵中這老板對那個人可是兇煞得很。
“難道我就是那個人？早上看到的那些畫麵就是我的記憶？”
莊紀修放開胖乎乎的老板，直徑走到店裏的一麵玻璃前，泛著油光的玻璃映照出一個陌生的人影，說陌生也不陌生，因為這個人的樣子正是早上腦海中看到的那個倒黴家夥。
將玻璃上一片發黑的蔥花擦了擦，仔細看去，裏麵的年輕男子雖然相貌普通，但是卻帶著一股沉穩淡然的氣質，臉頰上雖有些憔悴消瘦，但身材的底子還不錯，稍一用力便能感覺到衣服下麵的勻稱的肌肉，要不然也不能一腳將黃毛踹成這般德行。
“也不對啊，要是是我自己的記憶，沒理由每個畫麵都能看到自己吧，自己明明就是一個旁觀者。”
莊紀修依舊感覺疑雲重重，瞥見胖老板手上端著的盤子還沒敢放下去，已經餓的不行的他便直接走了過去，嚇得胖老板又是一個踉蹌，不過在他踉蹌後退之前，莊紀修已經搶先一步拿走了他手上的盤子，抿了一口盤子裏的湯汁，就那般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人群中自動分開了一條路，老板噓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黃毛則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不說莊紀修那一腳的震懾，其怪異的舉動才是真正嚇到他們的地方，在他們看來，莊紀修儼然已經瘋掉了，瘋子做出什麽事都是正常的，其中就包括把他倆宰了。
“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吃了飯沒給錢的進來結一下賬。”
胖老板有氣無力的朝外麵嚷嚷了一聲，看熱鬧的人這才依依不舍的散開了，卻是沒有一個人進來結賬，劫後餘生的胖老板也隻是嘟囔了一句，這時候也沒心情在乎這個，猶豫著要不要報警處理。
“莊紀修，快給老子滾出來！”
茫然中，外麵傳來“碰碰碰”的敲門聲。
看到被震落的牆皮和像咧嘴開合的門縫，莊紀修心中產生一種本能的畏懼，好似外麵敲門的人是什麽洪荒猛獸。
他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能相信這種本能的直覺，可是這狹小的房間根本無處可藏，那可憐的小窗又根本容不下自己逃出去。
“你再不出來，老子今天就把你給扔出去睡大街，別以為裝瘋弄傻就能躲租錢，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敢賴老子帳的人都是什麽下場…”
外麵的罵罵咧咧入耳越加不堪，莊紀修憔悴的臉頰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畏懼此人，全然是一種屬於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此時的莊紀修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他腦袋好似有一道靈光閃過，陡然間就好像換了一個人，目中閃爍精光，一個健步便來到了門口，拉開門之後，還沒等手抬在空中的壯漢那砸門的動作落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過他的身旁，竟然是想也沒想便從樓道上直接跳了下去。
一邊跳還一邊高聲誦讀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隻是緊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轟隆聲響。
“哎呦”的吃痛呻吟聲也隨之傳來。
那敲門的大漢也被嚇得愣住了，自己隻是來找這個傻子收一下房租，這傻子犯得著這樣嗎，這是三樓，這般跳下去，要是真死在了這裏，自己隻怕吃不了兜著走。
慌忙走到圍欄向下看去，隻見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正慢慢消失在轉角，再看樓下，自己一樓小賣鋪搭建的塑料布頂棚上正有一個桌子大小的洞，一堆原本散擺著的辣條也飛得到處都是。
看到此景，壯漢的火氣是蹭蹭往上冒，一邊喊著：“莊紀修，你給老子別跑。”一邊抖擻著壯碩的身軀往樓下衝去，隻是等他氣勢洶洶的跑到街角的時候，莊紀修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再說此時的莊紀修，一個人在街頭毫無目的遊蕩，若是近看，隻能看他雙眼中的空洞。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這又是什麽地方？”
揉著腦袋撞出的大包，想著早上起來時腦海中閃過的那個陌生人成長的畫麵，他越發迷茫。
“莊紀修，你還有臉過來，之前老板可就說了，讓他再看見你，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一個聲音打斷了莊紀修的思索，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入了一個小餐館內，見有人和自己說話，想必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而且他能走到這裏也全是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此處應該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隻是不知為何，當他轉過頭看到那個染著黃毛歪嘴斜眉的家夥時，心中會湧起一陣陣厭惡，而這厭惡之中還有一絲本能的畏懼。
“我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對這種孱弱的家夥感到畏懼，還有我早上的時候為什麽會覺得誦讀那兩句詩就能飛起來？”
莊紀修是越想越迷惑。
見莊紀修對黃毛的話絲毫不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眉毛都扭成了一團，從後麵端著一盤菜走出來的老板再也壓不住火氣，反手就是一巴掌向他的後腦勺抽去。
“嗯？”
莊紀修輕哼一聲，餐館老板胖乎乎的手僵持在了空中，在他的前麵一個冷漠的眸子正死死的盯著他，那個眼神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一邊的黃毛也是傻眼了，“他難道背後長了眼睛，剛才……也太快了吧。”
“說，我是誰？”
莊紀修咄咄逼人的望著老板說道。
老板幹咽了咽口水，正要開口，卻聽到旁邊的黃毛吼道：“莊紀修，你他媽的想幹嘛，是不是又皮癢癢了。”
本已經嚇傻的老板，心中頓時有些惱怒，自己方才竟然對一個傻子害怕。
隻是胖老板還沒來得及開口訓斥，到嘴邊的話又一次咽了下去，因為靠上前的黃毛已經被莊紀修一個幹淨利落的側踢踹到了數米之外，桌子上的酒菜灑了他一身，此時他隻覺得胸悶氣短，渾身都好像被打折了一般，哎哎呀呀的在地上的酒菜中掙紮著起不來。
“莊紀修，你……你……想幹什麽？”
老板像看怪物一般看著莊紀修結結巴巴的說道，左手上的一盤西紅柿炒蛋已經被發抖的手濺出了不少湯汁。
“說，我到底是誰？”
看見黃毛還在地上掙紮，一些食客們連帳都沒結便悄悄的退了出去，等退到了門口後又與漸漸圍攏的人群合在了一處，像被提著脖子的雞鴨，拚命的朝裏麵觀望。
見莊紀修好像不是故意找茬，胖老板心裏疑惑，難道他的腦袋徹底壞掉了？就算腦袋壞掉了，也不會連性格都變了吧？眼前的莊紀修，哪還有以前同事欺負他時隻知道唯唯諾諾的樣子，那時自己若是心情不好，也會罵他幾句，不管對自己態度多惡劣，即使是故意克扣工資，他也老實得像個鵪鶉一樣，現在這般兇猛，不是徹底瘋了還能咋地？
心裏雖然是這樣想，但麵對著莊紀修那冷漠的目光，他還是慫了下去，老老實實的把莊紀修給他自己介紹了一迴。
什麽莊紀修腦袋有問題，頗為受他照顧之類的，莊紀修就直接過濾掉了，他隻印證了一件事，老板說的這個人，就是早上在腦海中看到的畫麵中的那個人，不過畫麵中這老板對那個人可是兇煞得很。
“難道我就是那個人？早上看到的那些畫麵就是我的記憶？”
莊紀修放開胖乎乎的老板，直徑走到店裏的一麵玻璃前，泛著油光的玻璃映照出一個陌生的人影，說陌生也不陌生，因為這個人的樣子正是早上腦海中看到的那個倒黴家夥。
將玻璃上一片發黑的蔥花擦了擦，仔細看去，裏麵的年輕男子雖然相貌普通，但是卻帶著一股沉穩淡然的氣質，臉頰上雖有些憔悴消瘦，但身材的底子還不錯，稍一用力便能感覺到衣服下麵的勻稱的肌肉，要不然也不能一腳將黃毛踹成這般德行。
“也不對啊，要是是我自己的記憶，沒理由每個畫麵都能看到自己吧，自己明明就是一個旁觀者。”
莊紀修依舊感覺疑雲重重，瞥見胖老板手上端著的盤子還沒敢放下去，已經餓的不行的他便直接走了過去，嚇得胖老板又是一個踉蹌，不過在他踉蹌後退之前，莊紀修已經搶先一步拿走了他手上的盤子，抿了一口盤子裏的湯汁，就那般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人群中自動分開了一條路，老板噓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黃毛則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不說莊紀修那一腳的震懾，其怪異的舉動才是真正嚇到他們的地方，在他們看來，莊紀修儼然已經瘋掉了，瘋子做出什麽事都是正常的，其中就包括把他倆宰了。
“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吃了飯沒給錢的進來結一下賬。”
胖老板有氣無力的朝外麵嚷嚷了一聲，看熱鬧的人這才依依不舍的散開了，卻是沒有一個人進來結賬，劫後餘生的胖老板也隻是嘟囔了一句，這時候也沒心情在乎這個，猶豫著要不要報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