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


    徐見星蹲下身,煩躁地抱住頭。


    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評價,良久,吐出一句髒話。


    無聲地崩潰了一會,徐見星驀然想起簡增被管事帶走了。


    “簡增不會有事吧?”


    梵岐搖搖頭,簡增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麽簡單。


    既然他敢為了他妹妹簽下生死狀,那他必然有將救命藥帶出去的決心。


    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讓自己有事的。


    徐見星對梵岐有一種不分對錯的信任,看梵岐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放下對簡增的擔憂。


    “那我們也要像管事教的一樣去對待那些人嗎?”


    徐見星皺著眉,看向被關在籠子內生死不知的人和獸,下不去決心。


    “我們是訓練員,又不是屠宰者。”梵岐否定道,“選擇別的手段讓他們聽話就可以。”


    他的精神體是白虎,在遠古生物鏈中,是森林之王,萬獸之首。


    強者的威壓足可以讓這些動物聽話。


    看著梵岐的操作,徐見星瞪大了雙眼,如夢初醒。


    學著梵岐的樣子,跟著放出精神體。


    徐見星眼睛一亮又一亮,驚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些獸竟然不攻擊精神體,甚至願意讓我的精神體接近!”


    眾所周知,自我保護是生物的本能。


    這些獸身上的傷痕,一看就是經曆過嚴重的傷害,可他們竟然還願意讓陌生的生物靠近。


    【係統,兌換一些針對動物的療傷藥。】


    梵岐將係統召喚出來,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未來有一段時間他會以動物訓練員的身份待在這裏,少不了和這些動物打交道。


    他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能讓自己的“演員”帶傷去表演。


    想到這些,梵岐沒由來生出一股煩躁。


    他自來到這個世界,一直被困在遊戲裏,廢係統連獲得阿宋信息的能力都沒有,想見阿宋都見不到。


    他的耐心幾乎告罄。


    快穿界的規則,真的有些多了。


    翌日。


    梵岐兩人早早被召集來到動物訓練的場所。


    “練習得如何了?”


    澤亞頭發高高盤起,氣質幹練。


    貼身的職業裝緊緊裹著身體,精致的白色珍珠蕾絲束腰顯出纖細的腰身,帶著兜帽的寬袖鬥篷自然垂落在腰際,擋住身材曲線。


    教鞭握在手中,澤亞一邊擦拭著,一邊詢問。


    好像,隻要他們的迴答無法使她滿意,教鞭便會狠狠落在兩人身上。


    “練習得挺好的。”


    徐見星看著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的鞭子,連忙迴答。


    澤亞微笑,意味不明,“那就開始吧。”


    按照昨日訓練的步驟,兩人將各自選中的演員放出來,僅僅依靠命令,演員們像開了靈智一般,在指令下作出相應的動作。


    澤亞內心震驚,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在她眼中,那些動物們不僅沒有一點不情願,反而配合的十分開心。


    短短一個下午,怎麽可能?!


    表演結束,澤亞仍舊不可思議。


    “也許是因為,最好的表演不需要暴力作為輔助?”


    徐見星不滿馬戲團對待人獸的方式,語氣中除了驕傲,迴答中還摻雜著自己的不滿。


    澤亞眯了眯眼,徐見星從心地後退一步。


    “哼,自作聰明。”


    澤亞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看向徐見星的眼光也變了,“怎麽?隻是一場不到兩個小時的教學你就摸清了我的教學方式?”


    “還是說,你自認為你找到了比我教得更好的訓練‘演員’的方法,並為此沾沾自喜?”


    “然而你可知道?你的表演觀眾不僅不會買賬,甚至還會退票。


    沒有一點激情、甚至連觀眾的情緒都調動不起來,完全稱得上是一場失敗的表演!”


    澤亞一頓貶低,將這場表演說的一無是處、貶低到塵埃裏。


    “不過,我好奇的是,這裏的每一個‘演員’都吃過一種特殊的藥,以此達到控製他們的目的。


    但這藥副作用極其明顯,會使‘演員’們長期處於暴躁之中,若不是注射過特製鎮定劑,是不可能如此溫順的,死在這些畜生爪下的人名可不少。


    整整一天沒注射過鎮定劑,你們用了什麽手段,讓它們這麽聽話?”


    梵岐攔住徐見星想要後退的腳步,“世界萬物相生相克,毒藥也有解藥。我們並不知道演員們被注射了藥劑,隻是家族中有讓動物安靜溫馴的方法,故而它們才能聽從我們的指令。”


    澤亞咄咄逼人的態度緩和下來,望向幾人的目光重新帶上慎重。


    原以為他們能搭上城主大人,不過是女爵看上麽他們的樣貌,招來做男寵,才在羅恩麵前有幾分話語權。


    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


    大陸上能夠馴獸的家族,多在南方,他們的馬戲團甚至能夠為陛下表演。


    交往的多是權貴。


    澤亞深深皺眉,不了解他們的底細,一時無法做出抉擇。


    “你們好好想想我的話吧。南方和北方水火不容,你們的表演方式很容易挑起觀眾們的怒火。”


    她需要和羅恩商量一下。


    計劃恐怕要做出改變了。


    徐見星蹲在一旁,無聊地在地上畫圈。


    簡增也訓練完迴到住宿的地方,靠在牆邊沉默著。


    良久,徐見星騰地站起身,“那個管事說的什麽意思?南方和北方有矛盾,連馬戲團的表演方式都要改變嗎?”


    簡增低著頭一動也不動,“不了解。”


    門被推開,梵岐走進來,迴答徐見星的問題:


    “這個星球上有很多國家,但國家間的交流非常閉塞。一是交通不便,這裏的人們出行工具多是馬車或是步行;二是國家與國家之間被高大的山脈和寬廣的水域隔開。


    我們所處的這片大陸在星球的西北部,與我們的星球不同,這裏的發展極為落後。國家對城市的控製很微弱,城主的封授雖然來自皇帝,但是城主在城內的威望卻要比陛下還高,人們往往隻知城主而不知陛下。”


    梵岐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告知隊員。


    喝杯水潤了潤嗓,繼續道:“陀賽城和費羅城是北部地區最發達的城市之二,因為靠近海域,經濟比較興盛,人們的思想也比較開放。相較於處於內陸的南方,進步很多。


    但是皇帝對南方的看重卻遠高於北方。兩方相同的是,都比較注重馬戲團的發展。隻不過南方是溫和的手段,表演輕鬆詼諧;但北方卻是血腥殘暴的,極易挑起人類血液中的暴力因子。”


    至於徐見星的問題,梵岐想到搜魂時看到的空白畫麵,“南方和北方矛盾由來已久,具體原因現在除了權貴高官,很少有人知道。不過發展到現在,南北方的矛盾已是不可緩解。”


    簡增嗯了一聲,說出自己的看法,“有一個疑點,我不明白。了解你們今天的經曆再結合梵哥你說的,好像南北方的矛盾集中在馬戲團上?”


    “對啊!這是為什麽?!”


    徐見星也想不明白,“表演方式都不一樣,有什麽可競爭的?”


    “而且,紅牌上提示,說什麽找出懷特馬戲團的秘密,一切都和馬戲團相關。”


    “你的焦點還在嗎?”梵岐扶額,“我們第二個遊戲小世界的名字是【絕望馬戲團】,自然和馬戲團脫不開關係。”


    “別在線索中迷失了。”


    徐見星醍醐灌頂。


    他確實不適合動腦筋,什麽線索都不知道,npc說話也隻透露一點。


    他繞都繞暈了,更別說理清得到的消息,找出關鍵有用的信息。


    “明天再去一次城主府。”


    梵岐道,信息交換是解題的關鍵。


    而且他需要借助城主的身份查一些卷宗。


    “你們看清了嗎?”


    慕逸迴過神,轉頭詢問坐在身旁的謝忱。


    “他做了什麽?明明那個npc什麽都沒說,為什麽梵岐卻一切都知道了?”


    謝忱一如既往地麵癱臉,看不清真實。


    慕逸又轉頭看向梨花,“梨花姐,你看出什麽了嗎?”


    梨花搖搖頭,說起觀察到的另一件事,“這個澤亞,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慕逸一愣,連忙擺正身體,低頭不說話。


    他就取了一丁點身體數據,這也能看出來?!


    墨微看完儀器收集上來的數據,迴到座位,“盯緊他吧。太神秘了。明明處在我們建構的世界,我們卻看不清他。”


    “我剛才看了燈籠收集的數據,其他玩家的身體素質、精神力等級、精神海破壞程度等都差不多收集完成,隻有梵岐,各項數值還是未知。”


    梨花聞言,站起身走到燈籠麵前,淡粉色的精神力緩緩釋放。


    剛接觸到燈籠,一係列數值便顯現出來:


    測試者:梨花。


    性別:未知(疑似普通性轉向導,但帶有強大攻擊性)


    精神體:梨樹


    精神力等級:ss級


    精神海破壞程度:89%


    身體素質:b級


    安撫等級:s級


    ……


    “是帶了隱藏精神力的工具嗎?”


    梨花猜測,探測儀器沒有出問題,那問題就出在梵岐身上。


    “大概率是。”墨微迴複,“梵岐本身的身份不能忽略。雖然市麵上隱藏哨向氣息的藥物有時間限製,但是一個精神力領域的科學家想要對藥物升級,比我們想象的要簡單。”


    慕逸插話道:“誰說不是呢?當年植物基因與我們本身的精神力產生排斥,不出兩天那些人就研究出融合劑,不管過程怎麽樣,但效果……”


    看他們幾人現在的情況,效果不言而喻。


    “換場景了,繼續看吧。真相會露出水麵的。”


    謝忱打斷沉悶的氛圍,阻斷同伴繼續糟糕的迴憶。


    城主殿。


    梵岐三人甫一進門,就被城主身邊服侍的婢女攔住。


    那人麵色緊張,眼神也是小心翼翼,“我先帶幾位去後院休息一會吧,女爵大人正在接待遠客,來不及招待各位。”


    直到三人被帶到後院,侍女才輕輕鬆出一口氣。


    還好沒讓正夫與情夫碰上。


    貝莎感歎了一句,迴到希安娜女爵身邊。


    三人等了一會,就見卡桑一臉開心地從門口進來。


    跟在身後的侍女則是一臉生無可戀。


    “你退下吧。”卡桑擺擺手,“把門關上。”


    等侍女離開,卡是哪個笑容不改,“怎麽了?是馬戲團發生了什麽變故?”


    簡增將他們得到的消息說明,最後附上他們來此的目的。


    “卷宗?”


    聽罷,卡桑思考片刻,喃喃出聲。


    隻是,腦子空空一片,卡桑什麽也沒迴憶出來。


    “這個要問我的政務官,我不管事。”


    卡桑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自她來到這個項目,確實一件正事沒做。


    又費了些時間,梵岐終於拿到想要的東西。


    記錄南北方矛盾的那段曆史屬於機密文件,還好卡桑是陀賽城的最高統治者,否則真不能拿到手。


    卷宗的記載非常詳細,堆放在一起足有七寸厚。


    梵岐快速瀏覽完,花費了將近三個時辰。


    “等等。”


    卡桑叫住將要離開的三人,“那什麽,費羅城城主的兒子說要兩城聯誼,舉辦一場遊獵會。到時候邀請信送到你們手裏,記得來。”


    卡桑最初的笑便來源於此。


    上一個遊戲世界遇見了若初,這個世界遇見了斯蘭,都是長相頂頂好的人,卡桑笑得眯起眼。


    隻可惜,是一串數據,帶不出遊戲世界。


    她淺淺地試探過,斯蘭並不是和她一樣,是被安排了身份背景的玩家。


    徐見星慢半拍地搓了搓胳膊抱緊自己。


    樂而忘憂,忘記了卡桑的屬性。


    難怪那侍女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被提到的主人公正暫居在一家旅店。


    “斯蘭大人,我們不是來拒絕聯姻的嗎?為什麽要舉辦兩城的遊獵會?”


    穿著甲胄的騎士高約兩米,大塊頭將斯蘭襯得也嬌小起來。


    隻是那霽月清風的模樣,明眼人一看,便知誰主誰仆。


    “裏戈,冷靜。”


    “那陀賽城城主本就配不上斯蘭大人!”


    裏戈按照斯蘭的示意坐下,嘴上仍是不讚同斯蘭的做法。


    他的父親是城主的騎士,他是大人的騎士,大人從小便是整個費羅城最優秀的,未來也定是費羅城風華無雙的城主。


    和陀賽城城主的聯姻,必然是斯蘭大人唯一的、一生洗刷不掉的汙點。


    “裏戈!你太高看我了!”


    斯蘭覺得裏戈越發目中無人了,厲聲告誡道,“別忘了我們還在陀賽城,注意你的言行!”


    裏戈終是不情願低下頭,嘴上誠懇認錯。


    心裏卻是想著,下次遊獵會,他一定會給陀賽城城主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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