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雁一路上一言不發,那表情看來還是一副漠然的樣子,我見狀也不想多說什麽,就靜靜地坐在車裏。大約花了10分鍾的車程,車子終於來到了司徒雁的家門口。司徒雁二話不說,下了車就忙著把剛買的東西都拎了起來。

    就在他正準備要打開深鎖著的大門時,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走迴到車子邊,打開了我身旁的車門。“哎……你還不下車啊?”

    我不說話。我隻要一想起剛剛司徒雁把我和奭文瞎扯在一起,我的心裏就有氣。我想來想去就是不明白,為什麽司徒雁就不能看出來,我是打從心裏喜歡他的呢?為什麽他還要把我推向別人?

    “喂!你下不下車啊?你再不下車,我就不等你嘍!”司徒雁見我沒反應,就繼續對我說道。

    我還是不出聲,若無其事地坐在車上,就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司徒雁等了沒多久,也開始覺得不耐煩了。他索性將手裏提著的東西又放迴車後座,然後對著我說“喂!王君雅,你怎麽了?”

    這時,忍無可忍的我,終於開口說道,“我不下車。不跟你說清楚,我就不下車。”

    “說清楚什麽?”司徒雁沉著冷靜地問道。

    “就…就……說清楚我和你唄……”

    “你……和我?”司徒雁淡淡地笑了笑,繼續問道,“我們有什麽好說的?”

    我突然覺得有些沒好氣,照他的意思來說,我們倆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沒什麽好說的話,那你剛剛為什麽要胡說?”

    “我胡說?啊……你一定是指之前我對那賣魚大叔說的話吧?哈哈……我啊……可是好意幫你才那麽說的,我也不過是想幫你擺脫他的糾纏而已。嗯……你若是覺得我對他那樣說話,令你難堪的話,我向你道歉好了。”

    “‘擺脫他的糾纏而已’?”其實,我指的並不是這件事,相反的,我倒希望他對小張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於是,我接著再向他問道,“那你對奭文胡說那番話又是幹什麽?好玩嗎?”

    “不,那不是胡說的。”忽然,我見到司徒雁的表情微微地顯得有些黯然。“我對他說的話都是出自一片真心。我是真的覺得你和他很般配。”

    “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他般配了?你啊……我拜托你,別亂作配對,好不好?”我還以為就隻有幸延會那麽令人受不了,就沒想到司徒雁竟然也和她一樣,靜愛亂說話。

    豈料,司徒雁馬上冷冷地笑了一笑。“緣分來了,你想躲也躲不了的。”說到這裏,司徒雁稍稍頓了頓。很快的,臉上又盡顯憂鬱地說道,“沒有緣分的話,你再怎麽求也求不來的。”

    這迴,我還真是聽傻了,呆呆地愣了半響。

    司徒雁又接著說道,“唉,劉奭文他可是你命中注定的真名天子……你就別閃了,躲不掉的。”司徒雁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我聽了這番話,心裏就覺得好奇怪。怎麽聽著司徒雁說話就老是有點莫名其妙呢?

    “什麽啊?你怎麽還胡說啊?真是的。唔……難道……你…你就真那麽希望看見我和他走在一起嗎?”我終於按耐不住開口向司徒雁問道。當然,我希望他會告訴我說,他不希望見到我和別的男人交往。可惜,事與願違,司徒雁的迴答恰恰和我期待中的答案相反。他放眼向遠處望去,然後淡淡地說道,“你們倆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嗯……當然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夠成為幸福的一對情人咯。”

    我聽了司徒雁的迴答,心裏感到很是失望。原本還滿懷甜蜜地想為司徒雁煮幾道好菜的我,忽然間什麽心情也沒了。最後,我決定要徹底豁出去了,於是就硬著頭皮,大膽地向司徒雁問道,“司徒雁……你剛剛說,我和奭文很般配,對吧?那我問你……我和你……登對嗎?馬上迴答我……”

    司徒雁當場怔了一下,他一臉尷尬地東張西望著,說話也變得結巴了。“我…我……”

    我見司徒雁久久反應不過來,便主動將自己的嘴唇向司徒雁的臉湊前去,輕輕地吻了他的臉頰一下。這的確是我長那麽大以來,最大膽的舉動。為了司徒雁,我已經拋下了多年來的矜持。此刻,我心中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可以以此換來司徒雁對我的注意。

    豈料,司徒雁居然皺起了眉頭,然後還用力地將我從身邊推開。“君雅……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普通朋友。我…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如果,我之前做了什麽讓你誤會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見怪。”

    聽到這裏,我的心霎那間沉到了穀底。沒想到,第一次讓我覺得有好感的男人,他竟然如此狠心地拒絕了我。很快地,我的眼淚不聽使喚地溢了出來,把我整張臉都弄濕了。我什麽都不說,隻想第一時間消失在他的麵前。於是,我隨手提起了手提袋,靜靜地下車,頭也不迴地往車站的方向走去了。那天,司徒雁他並沒有追上來,就這樣任由我獨自離開了。

    我一個人搭巴士迴到家裏,一踏進大門隻見屋裏一個人也沒有。我這才猛然想起,爸爸和媽媽早就出門到大伯家裏,去喝堂哥家二千金的滿月酒了。至於哥哥,我想他八成也是和爸媽湊熱鬧去了吧……

    我迴到房裏,關上門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那種感覺非常的失望,心裏就像突然間少了什麽似的。原本一心規劃好的幸福生活、對未來的憧憬,轉眼間就因為司徒雁那句‘普通朋友’,全都敲碎了。他好殘忍,真的好殘忍……就連一絲希望也不願給,這讓我感到很不服氣。

    “雅……你怎麽了?”剛從外頭迴到家的哥哥,一進屋就聽見房裏傳出我的哭聲,於是,他便悄悄推開我的房門。見到哭成淚人的我,哥哥關切地問道。

    “哥……”我一見是哥哥,習慣性地馬上就撲倒在他懷裏,大哭起來。

    “雅……別哭了。乖,告訴哥,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靜靜地搖搖頭,望著哥哥,企圖從他身上找到一些慰藉。

    “那你為什麽哭?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今天要到司徒雁家去下廚,煮些好菜給他吃的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哥哥好奇問道。

    “司徒雁……”一提起司徒雁,我的眼淚馬上又決了堤,眼眶瞬間就泛紅了。

    哥哥板起了臉,氣憤地說道,“司徒雁他怎麽了?他欺負你了?怎麽好端端地就把你弄哭了呢?豈有此理,我現在就去找他。”

    我急忙拉著哥哥,死活不讓哥哥去找司徒雁算賬。“哥,司徒雁他沒對我怎樣。他……他隻是說……說……”

    “說什麽?雅,你就告訴哥。要是司徒雁真的敢欺負你,哥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司徒雁說,他隻把我當普通朋友看……嗚……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都不喜歡我……嗚……”我說著、說著,又禁不住哭出聲來。

    “唉……原來是這樣啊?我的好妹妹,你就快別哭了。他不喜歡你,沒關係,哥哥認識那麽多朋友,隨便給你介紹兩個也都比他好幾十倍。他不喜歡你,是他的損失。”哥哥輕輕地用紙巾擦拭我臉上的淚珠。

    在哥哥的安慰下,我的情緒終於漸漸被安撫下來。哭腫了雙眼的我,對哥哥說道,“哥,不知怎的,我見到司徒雁的時候,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認識他很久、很久了,可是,不管怎麽樣,我就是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他。你說,這是不是就叫做‘緣分’。”

    “傻妹妹,你想太多了啦!”

    “是嗎?那……你說,我和他,會不會在前世就早已經相識了呢?”

    “這個嘛……就有點難說了。可是,我猜,這可能性應該不太大吧!因為,在我的前世記憶當中,並沒有一個和他相似的臉孔。”

    我靜靜地思索了一番,然後又說道,“是啊?也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沒多久,我在哥哥的極力安慰下,終於慢慢從失戀的悲傷中走了出來。然而,盡管我已接受了被司徒雁拒絕的事實,可是,心中的創傷始終無法馬上就愈合。接下來的日子裏,除了上班以外,我都足不出戶了。

    “君雅,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小胖主任在辦公時間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裏去。我心想,或許是要和我談拍廣告的事吧……於是,我便依照主任的指示,到他的辦公室去。

    “主任,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君雅,還記得不久前我給你介紹的那幾位廣告製作人麽?”

    “嗯……記得。”

    “很好。上頭讓我通知你說,下個月就要安排你和他們一起出國,去為我們的新產品拍攝一係列廣告。你有什麽要準備得就盡快打點一下,知道嗎?”主任微笑著對我說道。

    “下個月?出國?到哪裏去啊?”我心裏感到很是好奇。

    “嗯……去蒙古。”

    “什麽?!蒙古?那要離這裏多遠啊?”我可是從來就沒有離開家人獨自出國過的,心裏難免有些擔心。

    “唉喲……你就別擔心啦!公司會安排一個貼身助理給你,他自然會在各項事務中盡力協助你的。這點你真的不必感到擔心。”

    “這樣啊……好吧……我迴去準備、準備就是了。嗯……主任,那你還有什麽是要交待的嗎?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迴去工作了。”

    就在我正準備抽身離開主任辦公室的時候,主任又叫住了我。“君雅,等等……還有些東西,是某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某人?我不明白究竟主任指的某人是誰,於是,隻好傻愣愣地望著主任,等他把東西拿出來。

    主任彎下腰,把藏在他辦公桌抽屜裏的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放在我的麵前。然後說道,“本來這應該早幾天交給你的,可是……嗬嗬……不好意思哦……人老了記性就特別差,人家不久前才交待的東西,一轉身,就全忘了。要不是今天你到我辦公室裏來,我看啊……我還真會一直這樣忘記下去。哈哈……”

    “主任,你才比我大幾歲啊?這麽快就認老了,真是的。對了,究竟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啊?是誰讓你交給我的?”我一麵接過主任交給我的東西,一麵向主任問道。

    “這個啊……其實,是司徒雁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你看過了盒子裏頭的東西之後,就會明白的。”

    “司徒雁……他……最近過得還好嗎?”忽然聽見司徒雁的名字,我心中那熾熱的火焰,似乎又突然間燃燒了起來。

    “哼!這家夥啊……別提了啦……忽然間又搞失蹤了,上個星期把這盒東西交給我之後,就突然說放長假,出國旅行去了。”

    聽了主任說的話以後,我失魂落魄地步出主任的辦公室。我把盒子放在桌上,呆呆地望了好一陣子。我這失常的舉動被阿東看見了,於是,阿東忽然來到我身後,用力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原本還在慌神中的我,一下子就迴過神來了。

    “君雅,你沒事吧?幹嗎老望著這個不起眼的盒子發呆啊?”阿東問道。

    我急忙傻笑了一下,迴答道,“沒什麽啦……隻是忽然間覺得有點兒困了,所以就慌神了一下。”

    “是這樣哦……哎呀,你何必那麽拚命呢?累了就多休息嘛……做不來的工作就讓幸延去幫你做咯……”

    阿東剛剛的那句話恰巧就被幸延給聽見了。“哇……你這死阿東,你以為我很空閑是吧?你那麽會說,幹嘛你自己不做啊?哼!君雅哦?你看這死阿東,就老愛欺負我。下次看我怎麽收拾他!”說著、說著,兩個人又開始抬杠了。說實話,公司裏要是少了他們兩個活寶,生活一定會很乏味。

    在他們展開激烈的口舌之戰的當兒,我又看了看桌上的盒子,猶豫著是否要打開來看看。我琢磨了好長一段時間,最終決定暫時不要打開它。於是,我又把它放到我辦公桌下的一個儲物櫃裏,和我的手提袋一起整齊地排放著,待我下班了再把它一起帶迴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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