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心可真是烈如猛火啊。”


    “芬布爾,這種事情,不會是你們劇院裏的編劇,整出來的新劇目吧?”


    “……”


    “我的劇院運行良好。”


    “再怎麽需要劇本,也不至於對自家的演員下手。”


    返迴劇院的芬布爾,正在和索姆拉侃侃而談。


    想到剛才麗麗那副癲狂的模樣。


    劇院的主人難免搖頭惋惜:


    “彩夢藥劑,不少人覺得這是他們突破瓶頸的救命良藥——何其愚蠢。”


    索姆拉則麵帶微笑。


    作為藍袍中的高位審判者,他曾經在一線工作時,這種情況不知見過多少:


    “嗬——很多人做事隻是隨波逐流,滿足於粗淺的理解。”


    “畫家對於繪畫,作家對於寫作,雕塑者對於雕塑,就連那漁民對於捕魚,都是如此。”


    “能力的研究不夠深入,又看到其他人沉迷在幻夢中構建的虛象,便覺得這是追尋成就的捷徑。”


    索姆拉鄙夷地做出結論:


    “無法在這洪流當中,保持清晰的自我,終究不過是俗物罷了。”


    芬布爾則迴頭看向遙星:


    “孩子,聽到了嗎?這可是金玉良言。”


    “即便某些東西是現代的,是流行的,但也不能被它牽著鼻子走。”


    “……”


    “我明白了。”


    遙星點頭迴應,但目光還是有些彌漫。


    她想起今天看到的賽琳娜,又迴憶起麗麗咒罵自己時的怨毒。


    芬布爾則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對賽琳娜相當執著。但追求技藝的內心才最為重要,不可誤入歧途。”


    “我的內心……”遙星將右手撫在胸前,感受著自己的心跳。


    附近沒有外人。


    她便改變了對芬布爾的稱唿:


    “老師,可我還是不甘心。”


    芬布爾走上前去,用手揉了揉遙星秀美的頭發:


    “真是個傻孩子。”


    “你如果無法看破這片迷浪,就去更加親密地接觸她吧。”


    “對事物的熟悉程度更進一步,或許就能看開了。”


    “……”


    另一邊,林賽他們還在劇場之內。


    其他醉生夢死的演繹者們,哪敢觸碰藍袍的黴頭,有點反應的也知道讓開。


    他們便在這裏對科威特小姐展開問詢。


    “還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藏館的嗎?”


    “畫冊……印象通道……”


    “是誰給你灌的彩夢藥劑?”


    “我……不記得了。從印象通道裏出來,我跟著他們,走出劇院,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麽迴事?”


    “是這樣的,先生。”


    “……”


    夜半時分。


    林賽和瓦啦瓦啦帶著科威特小姐離開。


    後者剛從彩夢藥劑的效果中脫離,有些神遊物外。不過較好的出身,讓她保持了相當禮貌的狀態。


    於是走出劇場,她便對林賽兩人行禮:


    “兩位,感謝你們的救援。”


    “我是麗娜·科威特,還沒請教兩位的尊稱?”


    “林賽。”“瓦啦瓦啦。”


    微妙的名字,慣例地讓人有些疑惑。


    不過麗娜心有牽掛,便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想,而是直接問道:


    “你們之前說,安東尼也在千帆之城?”


    林賽開口迴道:


    “沒錯。”


    “我們前兩天坐船來千帆之城,你的戀人也正好在那艘船上。”


    瓦啦瓦啦應和著補充道:


    “而且多虧了伱給他的定情信物呢。”


    “否則我們這一船人,可就要被墮落藝術家,留在人魚島上了!”


    提到定情信物。


    麗娜臉頰一紅,微微低頭:


    “我們確實……”


    “等等!你們遇到了墮落藝術家?安東尼他沒有受傷吧!”


    林賽揮手安慰道:


    “當然沒事。”


    “甚至因為紅海巨妖的幫助,我們救了整艘船的人出來,安東尼也會因此受到褒獎。”


    麗娜頓時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少女繼續問道:


    “安東尼現在住在哪裏?”


    林賽迴答道:


    “紫區的梅溫大街27號,一處繪畫空間內部的莊園。”


    “也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


    瓦啦瓦啦馬上探頭說道:


    “順帶一提,我和林賽也住在那裏哦。”


    接下來仿佛就要見證一場愛情的實現,瓦啦瓦啦的情緒顯得相當激動。


    她在街上偶爾像歡快的小鹿一樣邊跑邊跳,有時還要傻笑幾聲。


    或者暫停腳步,幫路邊演唱的歌手和聲,弄得對方不知所措。


    夜幕漸深。


    三人返迴畫中莊園。


    林賽和瓦啦瓦啦,直接將麗娜帶到安東尼的房門口。


    哐哐哐——


    “安東尼?”


    麗娜上前敲門,屋子裏沒有聲音。


    “安東尼?是我啊?”


    “你不在家嗎?”


    屋內仍舊沒有迴應,麗娜便看向身旁兩人。


    “……”


    林賽皺眉拉開地圖,裏麵有一個象征友方單位的綠色標記。


    安東尼就在裏麵。


    對方即便睡覺睡死了,也不可能這樣還沒反應。


    “讓開!”


    林賽意識到事情有變。


    他上前一步,抬起右腳就往房門踹了過去。


    隻聽‘轟隆’一聲,這間客房大門的鉸鏈立刻被林賽的怪力砸開,門板朝著屋內倒下。


    三人衝進屋內。


    視線一掃,便看到安東尼的身影。


    昨晚分別時才打起精神的年輕小夥,現在已然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身邊還纏繞著一股奇特的源質氣息。


    “安東尼!?”


    麗娜一聲高唿。


    但林賽搶先一步衝了過去,瓦啦瓦啦則默契地抱住少女,不讓她接近狀況不明的戀人。


    林賽打開【解謎遊戲】


    【人類——左手被植入侵蝕蟲幼體,正在進行獸化轉變。】


    “左手?”


    林賽一把撕開安東尼的衣袖。


    在對方的手臂上,紅黑色的腫脹肉瘤,正沿著血管皮膚向上生長,幾乎快到肩膀位置!


    “瓦啦瓦啦,侵蝕蟲是什麽東西?”


    瓦啦瓦啦當即迴道:


    “一種能夠將人體侵占改造,然後占據意識的怪蟲!”


    林賽問道:


    “被寄生了該怎麽救援?”


    瓦啦瓦啦不假思索地迴道:


    “徹底寄生無藥可救,除非逆轉時間因果;如果還沒完成,就把寄生的部位切下來!”


    林賽不再猶豫。


    他手起刀落,安東尼的左臂立刻被他砍斷。


    滋滋滋——


    落在地上的肉瘤扭曲蠕動,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就要衝出皮膚。


    咚!


    林賽掏出狼牙棒狠狠一砸。


    將這手臂砸扁的同時,附著而至的火焰便將其燒成一灘灰燼。


    再仔細檢查一遍。


    斷肢膿血裏的侵蝕蟲死得幹幹淨淨。


    安東尼身上的鑒定信息,也從被寄生的狀態,變成了手臂殘缺的字樣。


    這所謂的寄生危機起碼是沒有了。


    林賽給安東尼施藥,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人保住了。”


    “安東尼!”


    這時候,瓦啦瓦啦鬆手。


    麗娜想也不想就衝了上來,將戀人的身體抱在懷裏,開始止不住地痛哭。


    “……”


    瓦啦瓦啦則走到林賽身旁,語氣嚴肅:


    “侵蝕蟲是從一處迷幻之夢裏的生物,曾經還在千帆之城鬧出一陣風波。”


    林賽好奇地問道:


    “所以這東西就一直存在到今天?”


    “千帆之城那些厲害的藝術家,也沒人過來管管?”


    “城裏早就把它們清剿幹淨了。”瓦啦瓦啦搖頭否定,隨即說出自己的想法,“這玩意還能出現在七海同盟,隻能是有人刻意把它帶出來了。”


    “……”


    林賽陷入沉默。


    他扭頭看了看麗娜和安東尼。


    手臂切斷以後,安東尼也很快就恢複意識,和麗娜相認。兩人相擁而泣。


    這對戀人的模樣悲喜交加,但也總算見到彼此。


    磨難之後終獲歡欣。


    但林賽想的,卻是另一幅畫麵。


    如果他和瓦啦瓦啦沒有插手,或者甩點脾氣,態度冷漠地和藍袍對著幹。


    那麽安東尼會在莊園之中,被繼續侵蝕寄生,變成一個怪物。


    麗娜也會被人奪取情感,最後沉迷在彩夢藥劑之中,腐爛於千帆之城無人知曉的角落。


    那時候,別提有情人能不能終成眷屬。


    雙方甚至不可能見麵,儼然就是一處沉淪到底的現實悲劇。


    “……”


    林賽的目光,自然落在了任務欄上。


    僅有的一個任務,沒有絲毫完成的跡象;這段文字,也依舊冰冷地寫在上麵。


    【主角的人生軌跡遭到改寫,找出幕後的執筆者,撕碎她的劇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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