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濃密的樹林深處,兩人很有默契的停了下來,白兮沫單薄的衣服被汗水濕透,那黑色花邊文胸的輪廓隱隱若現,寒傷雖然自律,但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對於寒傷的目光,白兮沫當然盡收眼底,但她也沒興趣和寒傷一般見識。


    也許是為了避免尷尬,白兮沫主動引開了寒傷的注意力,“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老婆還這麽漂亮,而且還是個武修。”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寒傷,因為她不知道寒傷會不會開口說話,原先她還以為寒傷是啞巴,不過她剛剛已經聽清了他和那女人的對話。


    要知道她從部落裏跑出來尋找寒傷可是費了好大的勁,還好寒傷真的不是啞巴,也對得起自己的苦心。對於寒傷的目光,她總有種又喜又怕的感覺。


    果然,寒傷隻是轉了轉眼珠,轉過頭思緒又飄遠,隻不過他轉身之際還不忘瞟白兮沫胸口一眼,白兮沫頓時恨得牙癢癢,不過想到寒傷是個正常男人,也就釋懷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般接著說:“你很喜歡她?”


    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剛剛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兩人並不和睦,但兩人偏偏又是夫妻,她本不想八卦這些,可寒傷的奇葩性格卻將她藏在心底的好奇心牽引了出來。


    寒傷皺起了眉頭,緩緩轉過身,“謝謝你屢次相救!”


    語氣平淡而又冷漠,白兮沫的神情也凝固住了,寒傷竟然說話了!


    不過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強忍住心底的小小成就感,白兮沫故意嘟起了嘴,“謝謝倒不用,不過我想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像你一樣---可愛!”


    白兮沫想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個詞代替,她總不能問,“你孩子是不是像你一樣隻有一張死人臉?”


    沒想到寒傷這次竟然再次轉過了身,很顯然他沒興趣再迴答白兮沫的問題,可是他又瞄了自己胸口一眼,白兮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箭步蹭到寒傷麵前,冷冷地盯著他。


    “我和她沒有孩子,我也不知道什麽叫喜歡。”寒傷看出了白兮沫的慍怒,隻好說道。


    寒傷的話音剛落,白兮沫心底的小怨氣竟一散而空,她抿了抿嘴唇接著說:“你從來不對別人說那麽多話,不過,你倒是語出玄機。”


    寒傷揚了揚嘴角,這話說得像是她很了解自己似的,他當然知道白兮沫是在故意找話題和自己說話,可他實在提不起說話的興趣,要不是和白兮沫患過難,他連這些話都懶得說。


    “我叫寒傷,相救之恩沒齒難忘,我也沒什麽可以給你,保重。”說完不等白兮沫迴答,自顧邁出了腳步。


    “我不是想攜恩圖報!”白兮沫立即攔住了寒傷,“但我還是想說,一起散散心可以嗎?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她從沒想到過自己會纏上一個男人,她也有自己的脾氣,要不是寒傷別具一格的作風,她才不會在意寒傷半點。而且她也知道寒傷不是壞心腸的人,而且他的語氣很有別樣的磁性。


    寒傷愣了愣,“散心”這個詞對他來說還真的挺陌生,想想現在也無事可做,去走走也無妨。


    看到寒傷猶豫,白兮沫沒有再耽擱,抓起寒傷認準方向就走,似乎害怕寒傷會反悔似的。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兩人來到一處桃園,寒傷奇怪,現在明明是深秋,這桃園竟開滿了桃花,白兮沫的心思似乎不在桃園,示意寒傷繼續走,沒過多久,兩人又來到一處洞口,涓涓細水從山頂流了下來,看樣子倒像個水簾洞。寒傷有些疑惑,不是說散心嗎,白兮沫帶他來這裏幹嘛?再說這些了無人煙的的地方,孤男寡女的,寒傷不得不往一些壞處想。


    白兮沫當然不知道寒傷瞬間就轉過了這麽多念頭,她故作神秘地說:“你閉上眼,沒我的允許不能睜開。”


    寒傷依舊一副平淡的嘴臉,他根本就沒興趣和白兮沫幼稚,他想走了。


    似乎感受到了寒傷的不耐煩,白兮沫隻好接著說;“我帶你去看一個好東西,一定會很驚喜的。”說完也不管寒傷答不答應,從腰間抽出一根絲帶就要為寒傷遮上雙眼,誰知寒傷竟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這世間竟有如此純淨的白色?”寒傷內心疑惑,或者說這絲帶不能稱之為白色,白色沒有這麽白,如果一定要給這種顏色一個稱謂的話,那應該稱為“絹素”。


    “你弄疼我了!”白兮沫扯了扯手腕,但依然沒能掙開,她原以為寒傷願意說話,說明他已經願意將自己當朋友了,不曾預料到頭來全是她的一廂情願。


    自己隻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而已,而他呢,竟然如此反感自己,不然怎麽會將自己的素練拒之千裏。


    也許是白兮沫的語氣略帶哭腔,驚醒了迷惘中的寒傷,急忙縮迴了手,當寒傷觸到白兮沫眼裏的幽怨時,忽地打了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太過不盡人意。


    跨前走了一步更接近白兮沫,寒傷給了白兮沫一個歉意的眼神,無論怎麽說,白兮沫不是那種壞心腸的人。


    白兮沫一直看著寒傷,她沒有再說話,轉身走去,就算寒傷不願意和自己同路,也沒必要表現得這麽露骨,一個女孩子,就算再滄桑,也承受不了這種傷害。


    一、二、三---每一步都如此難耐,又有一點點小心翼翼夾雜在其中,這使得白兮沫的身形別扭無比,她好像忘了該怎麽走路。她努力減輕腳步落地的聲音,她忽然恨透了腳底的枯爛樹葉,破碎的聲音似乎會掩蓋寒傷追逐自己的腳步聲。


    隻要寒傷願意走上來挽留自己,自己就不會再走了。


    不!她不敢奢求寒傷的接近,哪怕隻是給自己說一句話,自己就不會再走了。


    她不想走,她不要去麵對皇影部落族人,她不想就這樣嫁給那個癩皮狗,本以為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能從寒傷身上學到他那萬事不懼的風格,從而拯救自己那顆無可奈何的心,可是注定要失望了。


    一、二、三---寒傷細細數著白兮沫的腳步,不知所措。


    他絕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相反,他很性情,他沒想到自己一個失態的動作會給白兮沫造成如此巨大的失落,她救過自己,她是自己的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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