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吃雞腿，謝謝。”
黎知韻聞言抬頭，隔著大圓餐桌，對上杜麗梅笑得和藹可親，像是一朵綻放開的菊花似的笑臉，頓時冷下了臉，食欲全無。
一些不太好的記憶驀然席卷而來，她連假笑都笑不出來。
“都是一家人，你這孩子，怎麽還說謝謝這麽客氣。”
被黎知韻拒絕了好意，杜麗梅說話依舊臉上帶著笑意。
“媽，這是你愛吃的蝦，多吃點吧。”
少說話。
說話不陰不陽的，沒人喜歡聽。
賀秀秀坐在杜麗梅右手邊的位置，一聽到她說話，賀秀秀的心就緊跟著提了起來，擔心她又要鬧幺蛾子。
於是趕緊給她夾菜，以防她說出一些破壞氣氛的話來，把好好的團圓飯給攪和了。
“別給我夾菜，我今天不想吃蝦。”
黎知韻沒有接受杜麗梅的示好，杜麗梅也沒有接受自己女兒的好意。
直接將麵前這個裝了蝦的碗拿開放到一邊去，叫來傭人給她重新拿了一個幹淨的碗過來。
這一舉動，杜麗梅是在表達的她的不滿。
無聲勝有聲。
在座的人，除了賀知信和賀知謠年紀小，懵懵懂懂的，看不出來她這舉動背後的深意，其他人都懂了。
特別是田橙橙，都有些心疼自己親媽了。
“媽，外婆不想吃蝦，你給我夾點，我喜歡吃。”
田橙橙將自己的碗遞到了賀秀秀的手邊上，讓她給自己夾菜。
“好，喜歡吃就多吃一點。”
賀秀秀欣欣然的給田橙橙夾菜，完了，也沒忽略她老公田鬆，雨露均沾，往田鬆的碗裏也夾了一筷子菜，接著，田鬆也沒有隻顧著自己吃飯，分別給妻女都夾了些菜。
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在餐桌上，上演了溫馨有愛的一幕。
“橙橙，你已經上高一了吧？這個學期的期末成績怎樣？能考進全班前五名嗎？”
杜麗梅不甘寂寞，又關心起了田橙橙的學習成績。
“呃.......咳咳......”
冷不丁的忽然被問到學習成績，田橙橙不由心裏一緊，咽了咽口水，一個沒注意就嗆到了，當即捂住了嘴，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也挺懵的。
這火怎麽突然燒到她的身上來了？
看著扭過身子背過身去，將腦袋埋在椅子背後咳嗽的田橙橙，黎知韻皺了皺眉，忍不住揚聲道：“爺爺，你不是說食不言嗎？好好吃個飯，能不能少說點話。”
她真不耐煩聽杜麗梅說話。
雖然杜麗梅是長輩，但是在她的心裏，她對杜麗梅的尊敬妥妥是個零鴨蛋。
“可以，可以，是我今天太高興了，忍不住話有點多，抱歉了，知韻，你多吃點菜。”
賀老爺子還沒來及接話，杜麗梅搶先一步道了歉，把姿態放得有點低，略顯卑微。
見此，賀老爺子立刻就冷下了臉。
“是呢，杜奶奶你的話確實有點多，明知道知韻不喜歡吃雞腿，你還讓她吃，說實話，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你，是真的是好心，還是故意想讓她惡心？”
賀知微一直在默默吃飯。
吃了半碗飯，也有七分飽了，所以，她眸光一掃，見賀老爺子冷下了臉，隨即就放下了筷子，故作困惑的樣子，用溫溫和和的語氣問杜麗梅。
“知韻不喜歡吃雞腿？我不知道啊。”
“哦，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但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有一次你娘家的侄女來我們家吃飯，表麵上裝著樣子拿了個雞腿要喂知韻吃，實際上卻故意用力往她的嘴裏塞，把她的嘴巴都弄破了皮，出了血，之後我媽找你們講理，你一開口就咬定是知韻自己不小心摔的，然後......爺爺，這事你還記得嗎？”
賀老爺子正聽著賀知微說話，突然被她這麽一問，臉上的表情霎時就僵住了。
“有這迴事？”
賀老爺子完全沒有印象。
“就是我媽跟杜娟打架那次。”
賀知微麵無表情的提醒道，“然後你問都沒問一句，劈頭蓋臉就罵了我媽一頓，那時我才幾歲？好像是七歲吧？這件事到現在我都記得很清楚，我媽我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偏偏我爸不在家，小叔和小姑都在上學，也沒在家，當時想找個人撐腰都找不到。”
“所以，我常常在想，我爸看在小叔和小姑的麵子上，對杜奶奶總是諸多容忍，那我媽呢？作為她的女兒，我明明很替她委屈，但卻又要忍住惡心跟傷害她的人同桌吃飯，這種心情，爺爺，你應該體會不到吧？”
“為了孝順你，我和知韻這麽些年可都一直憋屈著，每年吃年夜晚都想掀桌。”
“現在，幹脆就把話說清楚，以後要聚餐吃飯，有杜奶奶在，就不用叫我和知韻了，看到她，我們倒胃口。”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話落，賀知微起身站了起來，黎知韻緊隨其後，“我也吃飽了。”
“那我們先走了。”
姐妹倆一前一後走出了餐廳，然後徑直穿過客廳，走到了院子外麵。
今天風有點大，冷風迎麵吹，雖然有點冷，但是空氣清新，冷風吹著提神醒腦，且神清氣爽，瞬間就吹散了在屋裏受的悶氣。
特別是還要被動觀看杜麗梅秀茶藝，她們都覺得膩味。
“姐，你真是太酷了，我好愛你哦。”黎知韻忽然抱住賀知微，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黎知韻！你髒死了。”
被黎知韻親了這麽一下，賀知微整個人都不好了。
馬上用手擦去臉上並不存在的口水，擦了兩下，臉頰忽然之間有點發燙。
心底有喜悅的情緒在蔓延，但更多的是不自在，覺得有點羞恥，所以嘴上就習慣性的表示著嫌棄，“你吃了飯是不是沒擦嘴，弄了我一臉油。”
“擦了，我嘴巴幹幹爽爽的，一點油都沒有，怎麽可能弄你一臉油？”黎知韻伸手去扯賀知微捂著臉的手，“你放開，我看一下，看看你臉上有沒有油。”
“少來，離我遠點，去車上給我拿張濕紙巾。”
賀知微一手捂臉，一隻手擋在自己身前，做出防備的姿態，讓黎知韻跟她保持距離。
黎知韻聞言抬頭，隔著大圓餐桌，對上杜麗梅笑得和藹可親，像是一朵綻放開的菊花似的笑臉，頓時冷下了臉，食欲全無。
一些不太好的記憶驀然席卷而來，她連假笑都笑不出來。
“都是一家人，你這孩子，怎麽還說謝謝這麽客氣。”
被黎知韻拒絕了好意，杜麗梅說話依舊臉上帶著笑意。
“媽，這是你愛吃的蝦，多吃點吧。”
少說話。
說話不陰不陽的，沒人喜歡聽。
賀秀秀坐在杜麗梅右手邊的位置，一聽到她說話，賀秀秀的心就緊跟著提了起來，擔心她又要鬧幺蛾子。
於是趕緊給她夾菜，以防她說出一些破壞氣氛的話來，把好好的團圓飯給攪和了。
“別給我夾菜，我今天不想吃蝦。”
黎知韻沒有接受杜麗梅的示好，杜麗梅也沒有接受自己女兒的好意。
直接將麵前這個裝了蝦的碗拿開放到一邊去，叫來傭人給她重新拿了一個幹淨的碗過來。
這一舉動，杜麗梅是在表達的她的不滿。
無聲勝有聲。
在座的人，除了賀知信和賀知謠年紀小，懵懵懂懂的，看不出來她這舉動背後的深意，其他人都懂了。
特別是田橙橙，都有些心疼自己親媽了。
“媽，外婆不想吃蝦，你給我夾點，我喜歡吃。”
田橙橙將自己的碗遞到了賀秀秀的手邊上，讓她給自己夾菜。
“好，喜歡吃就多吃一點。”
賀秀秀欣欣然的給田橙橙夾菜，完了，也沒忽略她老公田鬆，雨露均沾，往田鬆的碗裏也夾了一筷子菜，接著，田鬆也沒有隻顧著自己吃飯，分別給妻女都夾了些菜。
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在餐桌上，上演了溫馨有愛的一幕。
“橙橙，你已經上高一了吧？這個學期的期末成績怎樣？能考進全班前五名嗎？”
杜麗梅不甘寂寞，又關心起了田橙橙的學習成績。
“呃.......咳咳......”
冷不丁的忽然被問到學習成績，田橙橙不由心裏一緊，咽了咽口水，一個沒注意就嗆到了，當即捂住了嘴，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也挺懵的。
這火怎麽突然燒到她的身上來了？
看著扭過身子背過身去，將腦袋埋在椅子背後咳嗽的田橙橙，黎知韻皺了皺眉，忍不住揚聲道：“爺爺，你不是說食不言嗎？好好吃個飯，能不能少說點話。”
她真不耐煩聽杜麗梅說話。
雖然杜麗梅是長輩，但是在她的心裏，她對杜麗梅的尊敬妥妥是個零鴨蛋。
“可以，可以，是我今天太高興了，忍不住話有點多，抱歉了，知韻，你多吃點菜。”
賀老爺子還沒來及接話，杜麗梅搶先一步道了歉，把姿態放得有點低，略顯卑微。
見此，賀老爺子立刻就冷下了臉。
“是呢，杜奶奶你的話確實有點多，明知道知韻不喜歡吃雞腿，你還讓她吃，說實話，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你，是真的是好心，還是故意想讓她惡心？”
賀知微一直在默默吃飯。
吃了半碗飯，也有七分飽了，所以，她眸光一掃，見賀老爺子冷下了臉，隨即就放下了筷子，故作困惑的樣子，用溫溫和和的語氣問杜麗梅。
“知韻不喜歡吃雞腿？我不知道啊。”
“哦，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但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有一次你娘家的侄女來我們家吃飯，表麵上裝著樣子拿了個雞腿要喂知韻吃，實際上卻故意用力往她的嘴裏塞，把她的嘴巴都弄破了皮，出了血，之後我媽找你們講理，你一開口就咬定是知韻自己不小心摔的，然後......爺爺，這事你還記得嗎？”
賀老爺子正聽著賀知微說話，突然被她這麽一問，臉上的表情霎時就僵住了。
“有這迴事？”
賀老爺子完全沒有印象。
“就是我媽跟杜娟打架那次。”
賀知微麵無表情的提醒道，“然後你問都沒問一句，劈頭蓋臉就罵了我媽一頓，那時我才幾歲？好像是七歲吧？這件事到現在我都記得很清楚，我媽我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偏偏我爸不在家，小叔和小姑都在上學，也沒在家，當時想找個人撐腰都找不到。”
“所以，我常常在想，我爸看在小叔和小姑的麵子上，對杜奶奶總是諸多容忍，那我媽呢？作為她的女兒，我明明很替她委屈，但卻又要忍住惡心跟傷害她的人同桌吃飯，這種心情，爺爺，你應該體會不到吧？”
“為了孝順你，我和知韻這麽些年可都一直憋屈著，每年吃年夜晚都想掀桌。”
“現在，幹脆就把話說清楚，以後要聚餐吃飯，有杜奶奶在，就不用叫我和知韻了，看到她，我們倒胃口。”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話落，賀知微起身站了起來，黎知韻緊隨其後，“我也吃飽了。”
“那我們先走了。”
姐妹倆一前一後走出了餐廳，然後徑直穿過客廳，走到了院子外麵。
今天風有點大，冷風迎麵吹，雖然有點冷，但是空氣清新，冷風吹著提神醒腦，且神清氣爽，瞬間就吹散了在屋裏受的悶氣。
特別是還要被動觀看杜麗梅秀茶藝，她們都覺得膩味。
“姐，你真是太酷了，我好愛你哦。”黎知韻忽然抱住賀知微，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黎知韻！你髒死了。”
被黎知韻親了這麽一下，賀知微整個人都不好了。
馬上用手擦去臉上並不存在的口水，擦了兩下，臉頰忽然之間有點發燙。
心底有喜悅的情緒在蔓延，但更多的是不自在，覺得有點羞恥，所以嘴上就習慣性的表示著嫌棄，“你吃了飯是不是沒擦嘴，弄了我一臉油。”
“擦了，我嘴巴幹幹爽爽的，一點油都沒有，怎麽可能弄你一臉油？”黎知韻伸手去扯賀知微捂著臉的手，“你放開，我看一下，看看你臉上有沒有油。”
“少來，離我遠點，去車上給我拿張濕紙巾。”
賀知微一手捂臉，一隻手擋在自己身前，做出防備的姿態，讓黎知韻跟她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