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幺兒被旺財咬傷了,旺財將它往地上一吐,幺兒緩慢爬動之時都能看到它在顫抖。


    白染染:……這個……


    她要查看嗎?可是她怕被咬,若以前倒也不怕,但現在她懷著孕,被蛇咬那孩子可就不保了。


    可是不看?瞧著地上滴血,尤其幺兒小心將自己腦袋搭她鞋麵之上,就像在求她一樣。


    白染染是還沒有決定,那旺財倒是飛飛快叼來了一個盆,又叼來一個水壺……


    白染染:……就你會!就你能!跟小鳳似的!


    一下又想到小鳳了,唉……


    白染染往盆裏倒了一壺的水,還稍稍加了些熱水,跟幺兒說上了。


    “你進來,這是靈泉,不燙的。”


    幺兒真往裏爬,將蛇軀圈圈盤在盆中,它張了張嘴,喝一口,好得快。


    白染染:……


    拿過桌上的水壺倒了一碗幹淨的遞到它麵前。


    “這也是靈泉,你喝。”


    幺兒愣了一下,埋進頭大口大口喝起來,喝完了白染染又給它倒,直到一壺全倒完。


    還讓旺財再叼一壺過來,直到它不喝了為止。


    它不喝了白染染也還是將壺裏剩下的靈泉倒進了盆裏,順勢查看它的傷。


    幺兒就那麽水靈靈的任由白染染擺弄,想想以前它還咬過白染染一口呢,現在白染染卻在照顧它。


    到這一刻它才明白為什麽它娘要它帶著妹妹連爹都不許去找,一定要死跟著鳳坤了。


    “小蛇,墨漓說你聽得懂人話是嗎?”


    幺兒點了頭,白染染很欣喜。


    “那你在山裏真的看到鳳坤了?他還活著?”


    幺兒點頭之後又搖頭,搖頭之後又點頭。


    白染染:……


    “是看到了,但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


    點了頭。


    “那你知道他在哪裏?”


    點了頭。


    白染染一下挺直了背,猛然想到什麽,又問。


    “那你有沒有看到鳳墨漓他們?”


    幺兒:……低了頭,它沒看見他們,但它看見了無數的蛇鱗聞到了無數的血腥。


    幺兒這反應讓白染染瞬間掉入冰窟,後背一身冰涼,豆大的淚珠滾燙砸落,但還是要最後確問。


    “你看到了?是……是死了?都……都死了?”


    幺兒抬起頭來,那水汪汪的眼裏也都是淚,蟒山這一次它失去了娘,失去了蛇媒家族,找不到爹,妹妹還一個人重傷在山裏,它也很好哭。


    “你別哭,你要跟我說清楚,你肯定看錯了,小鳳呢?你看到小鳳了?”


    白染染再怎麽問幺兒都不迴應了,它都不知道怎麽迴應。


    “小蛇,你要給我說清楚,你肯定……我帶你去亭所找山風,他聽得懂你說話,你一定要告訴我。”


    白染染抹了把淚叨叨起身去披衣,她今夜一定要問到這個事情。


    而幺兒一下就昂起了身,山風?它爹爹在這?!


    它比白染染還要激動,白染染一伸手過來,它就纏臂而上,不過白染染將它拿了下來捂進衣服裏麵。


    外麵可冷了,萬一又給凍僵,那還問得出個什麽?


    白染染衣領一攏兜帽一蓋,出了門。


    王嬸剛才就聽到聲響在隔壁提著燈過來看。


    “染染?大半夜的你怎麽出來了,你要去哪?風這麽大,小心著涼。”


    “沒事,王嬸,我去趟亭所。”


    白染染這五個月的身子還算輕快,心又急,接過王嬸手中的燈籠就往亭所那邊走。


    “染染呐,你走慢一點。”王嬸是連忙追上扶著她,就怕個萬一,每個大夫都說她這個胎怪得很,“有什麽事可以明天再……”


    “不!今晚一定得知道,王嬸,我哥可能真的還活著!”


    王嬸也搞不清楚坨,白染染還加快了速度,亭所有人守夜,大門一敲開,白染染就直接往過山的院子而去。


    王嬸:……白染染不是來找李子霧的?但她是要趕緊去東院喊李子霧的。


    “白姑娘?這大半夜的你怎麽過來了?”劉大守在過山的院子,攔了她一下。


    “劉大,我找山風,立刻要見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問,你讓開。”白染染往旁邊繞。


    “白姑娘,山風是個危險分子,你……要不叫子霧過來……”


    “行,你去喊他,快點去,我等著。”


    白染染往廊下一坐,這門鎖了她也沒法進,而且劉大說的也有道理,萬一山風不配合,那她就給李子霧添麻煩了。


    “染染?”


    劉大都不用去,李子霧跑得飛快就過來了,一邊走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就往她身上裹,裹了不算攬著她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幹脆抱起她。


    這個白染染,鞋是隨意拖著的,還沒穿襪子光著個腳!


    “夜裏很涼,地上都起霜了。”


    “子霧你放我下來,我有話要問山風。”白染染拍著他胸膛不停踢腿不配合,“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問,我一定要知道,你放我下來!”


    “明日再問。”李子霧聞到了幺兒的氣味。


    “不!我現在就要知道!啊!疼……”


    白染染揪緊他衣服還捂住肚子皺緊眉一副痛苦的樣子。


    裝的……


    但不妨礙把李子霧嚇得立馬停住腳步。


    “李子霧!”


    房裏的山風喊出了聲,白染染剛才走到廊下的時候他聽到了幺兒的聲音。


    “李子霧!她想知道什麽我都說,你放過幺兒,我求求你,它還隻有五歲,李子霧李子霧,李大人,尊上!”


    尊上,這是蛇族最高地位的尊稱。


    當初過山看到李子霧化龍之時那是無比的懷疑蛇生,他一條九百歲的破蛇哪裏會知道有天神就在他身邊曆劫!


    “子霧,我真的很想知道墨漓和小鳳還有沒有活著,子霧……嗚嗚嗚……”


    幺兒從白染染懷裏小心探出頭,蹭到白染染的頸下貼貼表示它的順從。


    這幺兒還不知道李子霧的身份呢,它隻知道現在要討好白染染,白染染的話有分量。


    白染染抬手壓住幺兒往衣服裏塞了塞,怕李子霧將它給弄死了。


    “是山家那條小蛇,它通人性,子霧,它說它看到我哥了,子霧,它還知道墨漓的下落,子霧,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你讓我問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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