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韓世忠的府邸之後,蘇梵音與林一飛折迴小院,路上,蘇梵音輕聲問。


    “你十分相信趙構?你確定他不會因為你插手的事情太多而開始忌憚你?最終除掉你,他怎麽會容忍另一人與他共同分享江山?也可以說如今你的一切都是趙構給的,他隨時可以收迴去,如果他要殺你,就算我力護你也難以保安慰。”


    林一飛低頭不語,蘇梵音見此繼續道。


    “你如今已經將朱勝非,韓世忠,王淵等人拉攏到你的陣營中,而這三人也可以說是如今大宋掌握兵力最多的人,你確定趙構不會懷疑你?或者說你有什麽辦法防備這一場意外?要麽你自己手中有兵權,要麽你富可敵國。”


    這些話林一飛聽進了耳中,而且也不得不去考慮,這數月來他太過焦急而忘記了去思考以後的問題,而今日的提醒是給他敲了一記警鍾。


    沉默了許久,林一飛牽強的笑了笑。


    “不會這麽慘吧,那趙構豈不是卸磨殺驢?”


    “你不是驢,趙構也不是做豆腐的,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而你隻是一個被他冠上天選之子的百姓,你不好奇為何至今你都沒有官職?”


    蘇梵音的話將林一飛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部擊碎,是啊,伴君如伴虎,當初紫薯養了一直虎崽子不就是在提請他?


    一夜沒睡,腦袋大片混亂,渾渾噩噩的迴到方圓小院埋頭大睡,一切等睡醒了在做打算吧。


    白日,林一飛在埋頭大睡,蘇梵音似乎對花樓十分鍾情,進不去花樓就在樓頂上閉眼小息,江湖浪子的樣子引得小九一陣羨慕,但也僅僅是羨慕,先生為他鋪的路可是成為一個浪子。


    在趙嬛嬛迴來之後,臨安陷入了一場十分寧靜與安和的狀態,金國的進攻也暫時停止了,因為西夏與西遼發動了戰爭,如果金宋在引其戰亂,蒙古草原的漢子們絕對不安心於觀戰。


    一方戰亂,一方寧靜。


    當初強大的漢唐統治這的天下,如今卻要去看他國的臉色,悲哀?或許就是悲哀吧。


    林一飛一覺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吃過飯後坐在書桌前發呆。


    自己太過著急引來了趙構的不滿?蘇梵音是收到了消息,還是無端的猜測,這些事情沒有辦法去確認,但他更偏向於蘇梵音的話,因為兩人隻見純屬投緣,沒有利益糾紛。


    手中握不住兵力,但是富可敵國他有自信做到,如果一個從前世而來的人,在這個時代無法用科技碾壓他們,那也是可悲的。


    如今手中還有很多的餘錢,小九與蟲子也將酒樓的事情處理好,那麽剩下的便等著坐起第一樁生意。


    想要成為臨安第一酒樓,那麽裝修華麗是必不可少的,宋人有錢,即為在乎顏麵與享受,越是奢華的場所,越能吸引他們來此消費。


    既然暫時放下了救國,那麽就一心一意的投入到生意中去吧。


    懶得去看酒樓的現狀,建造無非是複古風格,和那個餘香閣沒什麽差別,在他的心裏是複古,可在宋人的眼中就已經是很新潮的,雖然他很喜歡如今的建築,但是拆,必須得拆,而且要一次震懾所有的臨安百姓,讓酒樓憑借外觀就要征服他們。


    詢問了酒樓的大小之後,林一飛開始畫他心中所希望的樣子,他隻負責去畫心中的模樣,至於能否完成則再去與小九蟲子商議。


    草圖畫的很快,思前考後的總感覺自己這個先生做的有些不稱職,似乎很有沒有過問兩個孩子的學習,喚來小九與蟲子,林一飛笑道。


    “酒樓的事情交由你們二人後,我便一直未曾過問,今日閑來無事,說說這酒樓花了多少兩銀子?”


    問起這件事,小九與蟲子的臉色均變得精彩,兩人對視後,同時伸出三根手指,見此林一飛微微皺眉。


    “三千兩?是否有些貴了?但無妨,你們兩個還小,買個教訓而已。”


    買個教訓?小九連忙搖頭。


    “不不不,不是的先生,隻花了三百兩銀子,是蘇劍神談的生意,我們二人隻負責了擬寫文書,先生您不知,蘇劍神有多厲害,隻說了幾句話,那人便主動讓價。”


    蘇梵音威脅了那商家?這是林一飛腦中唯一的念頭,想想也是,臨安或者大宋誰不怕蘇梵音,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敢保證這個如今享有‘美名’的蘇大劍聖何時會突然出現殺了一家老小?


    這酒樓是等於白送給了他,一時間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臨安的百信如此淳樸,方圓小院又怎能這般做事,皺眉起身輕聲道。


    “小九你把這圖細化一下,磨煉一下心性,日後若成為了戰場上的將軍,如此急躁可是大忌。蟲子你今日去城中勳貴百姓間走走,閑聊打趣就好,綜合一下他們的消費觀念。”


    新的課程下來了,蟲子很羨慕畫圖的小九,而後者則希望能去臨安走訪。


    可先生偏偏要逆向安排,兩個孩子心中雖然有些怨言,但對先生的決定十分尊總。


    離開院子的林一飛來到花樓下,輕咳一聲,那張狐臉兒便出現在視線中,林一飛對其揮揮手,示意下來談,可卻被拒絕了。


    “有事就說,今日溫情不再,我便在這享受片刻。”


    林一飛那他無奈,蘇梵音可以說是院子中的一員,也是自願留在這裏,對他可不能向對兩個孩子一般釋放號令,無奈之下,林一飛輕聲道。


    “聽說你與那商家相談,隻花了三百兩銀子?是否有些過分了?”


    提起此事,蘇梵音微微皺眉,重新仰麵躺在花樓上,冷笑道。


    “三百兩都給他多了,他那酒樓本就是白來的,依仗是皇室趙家的人搶奪了他人的財務,胡亂安插罪名將那一戶人家發配千裏,你知為何?隻因為他的孩子看上了那花樓,看上了那家的閨女。”


    林一飛皺眉點頭,再次開口。


    “這我懂,權勢壓人而已,很常見,如今律法對身居高位之人的約束很低,也可以說是沒有約束,但是既然喜歡人家姑娘,上門提親就好,抱上趙家的大腿,那被流放的人家不虧吧。”


    “虧?不虧,一點都不虧,但是你願意將你家如花似玉的姑娘許配給一個比野豬還重的人?而且一個喜歡以折磨女人為樂趣的家夥?可最終那姑娘也沒逃脫那野豬的魔爪,當初準備要殺了他們一家,可他們一家幸運的不得了。”


    他們一家的確幸運,因為在蘇梵音準備做一次懲奸除惡的俠客時,在他們府門前撿了一袋子銀子,最終賭意戰勝了殺意,他去賭錢了,那一夜他贏了很多錢,也忘記了要殺人的事情。


    雖然說的很符合實際,但林一飛還是不信,因為蘇梵音知道的太過詳細了,撿起一塊石子砸向蘇梵音。


    “買了就買了,我還能怪罪你不成,何必編這瞎話來騙我。”


    這一句話可惹惱了蘇大劍客,其翻身在花樓躍下落在林一飛麵前,手中握住方才咋來的石子丟到林一飛懷中,冷哼一聲。


    “你以為我在騙你?”


    “證據?”


    “那姑娘是我殺的,她逃出臨安城時恰好遇到我,一路磨磨唧唧的說個沒完沒了,心煩,就讓她轉世投胎去了。”


    “你你你你。”


    林一飛指著眼前俊俏的不能在俊俏的男人道出了很多個你字,最終甩袖歎息。


    “那女子本就很苦,你為何還要取他性命,那可是如花一般的花季少女啊,蘇狐狸啊,你能不能有點善念?”


    被稱作蘇狐狸的蘇大劍客轉身看向院中的小池塘。


    “收起你的聖母心吧,如果不殺她,她能淘多久,被抓迴去後又是永無天日的折磨,死對於她是一種奢望,或是一場解脫,你雖是私生子,但你生活在富貴之家,福建林家雖然地位不高,但也是富貴人家,你沒受過苦,你母親晚萬般嗬護你,所以你不懂這世間的悲涼?”


    看不到蘇梵音的表情,但林一飛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對這個世間不公的情緒,上前一步蹲在其身旁,輕輕一笑。


    “那你呢?”


    蘇梵音有些疑惑,指著自己鼻子道。


    “我?我怎麽了?”


    “你為何會成為一個殺人魔頭?”


    “不為何啊,喜歡殺人的快感啊,看他們在我劍下那恐懼的樣子,看他們為了活命而獻祭他門的妻女,生死麵前的百態我見的太多,我第一次殺繈褓中的娃娃是他母親將孩子插在了我的劍上,你說可不可笑?結果那女人自然也不能活,因為她的指甲太長了。”


    這算理由麽?林一飛搖了搖頭,他不是神,也不是佛祖,無法懲戒和度化這個家夥,說不定這個家夥會像大話西遊中孫悟空討厭唐僧墨跡而殺了他,林一飛也擔心蘇梵音因為這個殺了自己。


    但是,他喜歡挑戰。


    “狐狸啊,下次別睡花樓頂了,萬一掉下來受了傷,就算沒受傷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被以為會暴走的蘇梵音隻是看了一言林一飛,淡漠的道了一聲好後,便不再多雨,而林一飛感覺,給那人三百兩都有些貴了。


    院門被推開,溫情與嬛嬛走進小院,蹲在池塘邊的兩人同時轉頭燦爛一笑。


    “迴來啦。”


    笑容很真誠,但落在溫情的眼中卻有種陷入陰謀的感覺。


    林一飛主計。


    蘇梵音附武。


    臨安雙驕?恐怕不久後便會落在二人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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