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大營內,水軍校尉呂一方從傳話的戰士口中,知道了司馬烈求見的事。


    “給我送一場大富貴?”


    呂一方似乎猜到了什麽,便讓屬下將人帶了進來。


    就這樣,司馬烈和關雲禦進入了大營,看到了各式各樣的戰船,並且裝備精良,虎豹衛沒有船隻,是陸地上的猛獸,下不了水,還真奈何不了水軍。


    很快,兩人來到堂內,見到了呂一方。


    “誰派你們來的?找本校尉有何貴幹?”呂一方打量著司馬烈和關雲禦,看出了兩人氣度不凡,絕非普通人物。


    司馬烈如實說道:“在下司馬烈奉涼王殿下麾下韓都督之命,拜見呂校尉!”


    呂一方頓怒,拍桌而起,怒道:“竟然是反賊,還敢來我水軍大營送死,簡直不知死活!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信!但是呂校尉殺了我們,也就失去了一場天大的富貴,那豈不是天大的可惜?一輩子都要悔恨啊。”司馬烈惋惜道。


    呂一方冷笑道:“本校尉可不是三歲孩童,豈會受你蒙騙?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大富貴是什麽,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我今日便殺你們祭旗!坐下說吧。”


    別看呂一方一臉暴怒,實則心動不已,甚至於,他猜到了司馬烈要說什麽,而他要做的是坐地起價,這樣才能獲得更多想要的。


    所以司馬烈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呂校尉,嶽州城對涼王殿下至關重要,拿下這裏,往上遊可控荊州,往下遊可控鄂州,所以殿下下令,不惜代價,也要拿下嶽州城。”


    “現在黃景老將軍已死,嶽州城怎麽守?如何守?”


    “所以嶽州城被攻破,隻是時間問題,是三天,還是五天,結果都是一樣。”


    “而嶽州城破後,殿下肯定要論功行賞,並且論罪懲治,對於負隅頑抗的敵人,下場如何,呂校尉應該能猜到。”


    “既然如此,何不雪中送炭?”


    聽到司馬烈的話,呂一方譏笑道:“你們就這麽篤定,一定能攻下嶽州城?朝廷是不會讓嶽州城丟失的,後續增援的兵馬很快趕到。不過我很好奇你口中的雪中送炭,你們涼王兵強馬壯,已經攻克了黔中道、劍南道和嶺南道,勢如破竹,還需要別人幫忙?”


    “當然需要!”司馬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王兵強馬壯,所向披靡,長江以南現在隻剩下江南西道和江南東道還未拿下,但江南西道也平定了一半,剩下的也隻是時間問題。但是,我王手中沒有水軍啊,都是精銳的陸軍!”


    此言一出,呂一方的眼中閃過異彩,然後示意司馬烈繼續說。


    司馬烈便道:


    “呂校尉你看,隨著我王兵馬步步逼近長江,水軍的作用越來越凸顯,但是涼王麾下沒有水軍。而重新組建的話,需要浪費大量的時間。若是現在有一支現成的水軍可以效忠,殿下必定視為珍寶。”


    “比如呂校尉,如果選擇效忠涼王殿下,涼王殿下必請你擔任水軍大將,由你為殿下擴充水兵,到那時,你麾下就不是三千水軍,而是一萬、兩萬、三萬…甚至更多!長江這條長河上,需要大量水軍,並且需要一位大將軍統領。”


    “等將來天下平定,涼王殿下論功行賞的時候,憑呂校尉的功績,封個侯爵,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的吧。大秦建國至今,還沒有封過平波侯。”


    “另外呂校尉,俗話說得好: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大秦朝廷看似強盛,但蕭羽篡位奪位,已是強弩之末,你在朝廷為官,現在是水軍校尉,聽令於鄂州的水軍總管,恐怕再過幾年,也很難做到水軍總管的位置,更不要說更高的位置了。而現在投靠涼王殿下,便是從龍之臣。大秦開國十位君侯為何能封侯,我不說原因,呂校尉應該非常清楚吧。”


    “人生際遇就在眼前,你不爭取,就會被其他人爭取。”


    “…”


    就憑司馬烈那張巧嘴,能把餅畫的又圓又大。而且也不算是畫餅,蕭寧占領嶽州城後,的確需要培養水軍,為後續做準備。若是有現成的水軍投效,就省去他的麻煩,他自然會重用。


    此時的呂一方雖然麵不改色,但是目光不斷閃爍,顯然心動了。


    司馬烈將他的眼神活動看在眼中,又道:“呂校尉,兵敗歸降和主動投效是兩碼事,代表的意義也完全不同。我知道呂校尉是孝順的人,你呂氏家族能不能昌盛,也許就看這次的選擇了…將來若是封為平波侯,你陪著令尊令堂衣錦還鄉,將是何等的自豪?”


    如果說剛剛的呂一方是心動無比,那麽現在的呂一方就是拿定了主意。


    人活一世,無外乎功名利祿,他呂一方若是能封侯,那真是光宗耀祖了。


    這個時候,


    司馬烈看引誘的差不多,便突然起身,道:“呂校尉,我該說的都說了,時候不早了,便先告辭。”


    “兩位,吃了午飯再走吧,嚐嚐洞庭湖的湖鮮。”呂一方連忙挽留,生怕自己的財神爺離開了。


    司馬烈卻笑道:“呂校尉,我們該迴去複命了,如果呂校尉想清楚了,我們自會有相見的機會!屆時,我來招待呂校尉。”


    “那好吧!”呂一方點了點頭,隨即親自相送,將司馬烈和關雲禦送出大營,目送他們離開。


    不曾想,司馬烈剛剛乘船離去,正好和長史沈鶴相遇,兩船交錯。


    呂一方看到沈鶴,心中微驚,但還是不漏聲色說道:“卑職拜見沈長史,長史親自登臨水營,可有要事安排?”


    沈鶴看著司馬烈、關雲禦離去的背影,好奇問道:“那兩人是誰?”


    呂一方道:“是我的遠方好友,途經洞庭湖,正好一見。但眼下兵事在即,所以我便沒有留他們,讓他們趕快離開,以免被兵事糾纏。”


    “原來如此。”沈鶴點了點頭,沉聲道:“敵軍來勢洶洶,黃老將軍又去世了,嶽州城危在旦夕啊,而能不能堅守下去,就看呂校尉了。”


    “看我?沈長史何出此言啊?”呂一方問道。


    沈鶴道:“我今日前來,就是想和呂校尉商議對敵之策。我們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水軍,因為敵軍沒有船隻,限製了他們的行動,所以誘敵、擾敵、偷襲等任務,就需要呂校尉帶兵來完成了。”


    呂一方頓時皺眉,歎息道:“可是卑職手中隻有三千水軍啊!”


    “我已經向鄂州水軍總管求援了,援軍很快就到。”沈鶴說道。


    呂一方點了點頭,但心中卻越加不爽。


    讓他誘敵、擾敵、偷襲,還不知道援軍啥時候到,搞不好,他這點水軍都得死光,那到時一點功勞都撈不得,還可能背負戰事不利的罪名,出力不討好。


    如此看來,投靠涼王殿下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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