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時16分,薑冰走出龐美茹的住處,並給她留下四具屍體,全部淨身整齊擺放在她家門口,供人欣賞藝術。


    “我們從哪家勢力開始搜素?”薛瑩問道。


    薑冰不假思索:“牛逼幫。”


    從黃龍山遷徙到太行山,光圖上直線距離就超過三四百公裏,而且是在冰封極寒的末世裏徒步前進,食物不足、人體失溫、各種伏擊劫道攔路搶劫的,考驗著毅力、勇氣、智慧和運道,九死一生的遷徙路,四者缺一不可。已經夠困難了,落在女性身上困難再加一倍,既要被末世的環境淩辱蹂躪,還要被克服困難也要上的男性踐踏發泄……眼睜睜看著許許多多一起出發的女性,或者路上認識的女性,倒在茫茫雪原裏,心也就隨著雪原裏的亡魂冤魂所冰封。


    薛瑩聞語點點頭:“確實挺遭人恨的。”


    薑冰愣了下,俄而輕笑一聲。


    爽朗的笑聲剛剛升起,碩碩寒風迎麵吹過,吹得七零八落,吹得四散消無。


    …………


    “您好,辦理什麽業務?”


    第四區的服務中心,一窗之隔,秦唐春懶洋洋靠在桌上,拿手臂支撐起整個身體,顯得非常懶惰。倒不是他故意不講體麵不修官體,隻是太餓了,坐直身體太消耗能量,他不但餓,肚子裏還沒有油水。雖然服務中心管飯,但雞蛋大小的土豆也就保證不死,身體機能嚴重退化,即使發生危險,秦唐春隻能引頸就戮。


    秦唐春沒有注意到窗口前是位帶著厚厚帽子的女人,可即使他注意到了又能怎樣,行行好給口吃的?


    曹穎還在認真觀察粉筆書寫的內容,並未搭理秦唐春,看著看著,忽然一雙手重重壓在她的心口上,肆意的揉搓圓扁,耳垂處吹來一股熱氣。


    “小娘子,怎麽收費呀,來這裏搔首弄姿來賣了。”


    “伺候好大爺的兄弟,大爺賞你一口吃的。”


    感受著臀部傳來的異常,隔著好幾層褲子的突擊,一種神情被曹穎深深壓進眼底深處,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可怕獰笑。


    “大爺,您可要說話算話呀,不能打白炮。”


    “哈哈,老子就算打白炮,你又能……啊!!!”


    一根兩寸長的物體帶有鐵鏽,曹穎猛地轉身插進男人的眼眶,男人痛苦的哀嚎時曹穎奮起一腳正中褲襠,全力的一腳把男人踢跪了。


    “臭娘們!老子殺……”


    無視犬吠,曹穎利落的扭斷男人脖子,自身也有些喘氣。


    “你好,這是我的公分,一個土豆。”


    把一切看在眼裏的秦唐春麻木而機械的重複不知多少遍的話:“對不起,有關部門規定,女性持有公分卡不能兌換,女性沒有兌換任何物資的權利,不接受女性兌換。”


    “他拿我的公分卡換得。”曹穎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秦唐春認識這個男人,用他看來最快的速度,兌換出一個土豆遞出。


    “女士,最好現在就吃了,門口有人會搶的。”


    “謝謝。”曹穎兩三口把土豆吞咽下肚。


    “打聽個人,兩天前我姐姐來到這裏兌換食物,你有見到她嗎?她當時穿著……”


    “女士,自從政策下來,你是我在窗口,見到的唯一一位女性。”


    “……謝謝你,好心人。”


    秦唐春苦笑一聲:“我叫秦唐春。”


    迴過神來,麵前的女子已經走遠,寒氣掩蓋了他的話,寒氣刺得她眼圈泛紅。


    …………


    嗒嗒嗒嗒!


    砰砰砰砰!


    轟!


    再冷的天,再朔的風,也遮不住吹不散牛逼幫老巢裏的槍擊聲與爆炸,熾熱的槍口吐出火熱的舌頭,努力的淨化這份嚴寒,努力到槍口冒起白煙,訴說著盡力。


    “快跑!這個臭娘們沒子彈了!”


    “臥槽!怎麽還有子彈?!”


    “瑪德!軍方下來清場了嗎?!”


    人群在逃命,江詩雯和江詩晴姐妹在開槍,一地的彈殼是她們的傑作,粗紅腫脹猶如胡蘿卜的手指也是她們的傑作。


    一張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薯片、餅幹、腰果、瓜子、辣條等小零食,椅子是薑冰在坐。吃著餅幹,磕著瓜子,瓜子皮隨手丟棄,每每不偏不倚丟在腳下牛逼會的大牛逼臉上。


    腳踩著大牛逼,薑冰冷冷欣賞著殺戮,思緒卻迴到那晚雪夜,迴溯著腳下的男人靠出賣六個女人給攔路的對方,帶著其餘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攔路的隻有三十人而已,被他拋棄的六個女人決死一戰把他們全部消滅,但六個女人裏隻活下一個。


    “薑女俠,薑女俠,饒了我吧,我以後為你馬首是瞻!”


    “薛女俠,薛女俠,我是你的粉絲啊,救救我救救我。”


    薑冰冷漠的抬起腳,重重跺在他的臉上。


    “姓趙的,你不是牛逼嗎,啊大牛逼,還牛逼不?”


    “沒有沒有沒有,您才是大牛逼,您是……”


    “我是你爸爸!”


    一腳跺得大牛逼眼冒金星,眼眸裏的狠戾一閃而過,是被挑斷的手筋和腳筋令他清醒,陪著笑臉道出一字。


    “爹。”


    薑冰隻覺一陣惡心:“問你一件事,答上來就放了你。”


    “爸爸您說。”


    “10月17日早上,也就是前天早上,我的兩名隊友被抓走了,一個叫孫妙虹,一個叫劉莉莉,告訴我她們的下落。”


    “前天???”


    大牛逼仔細想了想:“我們牛逼會是五天前進的貨,大前天出的貨,跟我們牛逼會沒有任何幹係。”


    “不過我記得張昆龍,他們大腳幫好像是前天進的貨,還有就是幾個小幫派了……爸爸您要不找張昆龍問問?或者孩兒叫人把姓張的請來給爸爸您拷打。”


    薑冰頷首:“張昆龍啊,知道了,宰了吧。”


    “爸爸爸爸!爸爸你說過放過我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薑冰寒聲道:“我放過你,但死在你手上的女人呢?被你販賣的女性呢?她們放過你嗎?!”


    “瑪德臭彪子!你言而無信!”


    鋒利的匕首劃過,薛瑩執行命令,看向正在屠殺的江詩雯姐妹,眼中沒有半分厭惡。


    “解救的女性,怎麽辦?”


    “我不是聖母,不要管。”


    殺了小五百人,薑冰一行離開,沒有不畏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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