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兒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倒在路中間,她衣衫淩亂,哭哭淒淒,舉手投足中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項宇軒除了皇子妃外,妾室足足已經有了五房,更不說還有一些藏在外麵的女人。


    對於女人,環肥燕瘦,他都愛。


    麵前這個脆弱的女人,雖然不施粉黛,但顯然是個極品美人,他沒有理由錯過。


    他三兩步走到轎夫麵前,一腳將轎夫踹翻在地,一臉正氣凜然地嗬斥起轎夫:


    “混賬,你這奴才怎麽這般無禮,我平日裏是怎麽要求你們的!


    要謙虛,要友愛,要善良,這些品德都寫在家規裏了,你們都忘了嗎?”


    轎夫一連挨了項宇軒好幾腳,丁點兒都不敢吭聲,隻是一個勁地跪地求饒。


    項宇軒很享受這種自我感覺很有男子氣概的狀態,他認為這是權勢的象征,女人看到別人匍匐在他的腳邊,一定會對他更加崇拜。


    他轉頭以自認為最瀟灑的步伐走到周媚兒身邊,擺了一個對著銅鏡練習過無數次的微笑地凝視著周媚兒。


    “這位姑娘別怕,剛才我已經懲罰這個狗仗人勢的奴才了!


    你受驚了,衣裙也破了,不如我同你一起去成衣鋪子,買身新衣,整理一下妝容。


    唉,你若是這個樣子迴家,肯定是要嚇壞父母的。”


    項宇軒不像別的登徒子,急哄哄地就想占女人便宜。


    他會慢慢來,對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會充分地表現出自己的體貼入微,從一位替人排憂解難的好哥哥入手,然後讓女人愛上他,離不開他,隻有這樣,他才能更好地享受到征服的滋味。


    周媚兒故意羞羞怯怯地抬起頭,她主動故意接近七皇子,姑姑們威脅她若是再不成功,便用秘法將她做成傀儡,反正她也提供不了更大的價值。


    項博文雖然不理她,可是她不會放棄的。


    為了活下去,她得完成任務,搞定這個男人,雖然不情願,但是項宇軒這張臉和項博文有八分相像,她覺得憑著這張臉,她忍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公子真是好人,我初來京城,原本是和姑姑一道賞花,可是街上人多,我便和姑姑走散了,還摔了一跤,現在這個樣子迴家,確實不妥……”


    周媚兒做出一副想要站起,卻無力起身的柔弱姿態,項宇軒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周媚兒的盈盈腰肢,周媚兒臉紅紅的,羞澀又嬌媚,這讓項宇軒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對,對,姑娘上轎吧,如此嬌弱的身子,還,還摔了一跤,真讓人心疼。”


    項宇軒聞著周媚兒身體散發出來的幽香,心神一蕩,隻覺得現在若是讓他用江山來換眼前這個美人,他都願意。


    ……


    午後,阮玲瓏睡醒後稍加整理,正準備出門,迎頭便撞見項博文。


    “你去哪裏?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你這樣子還有一點嫁人後的自覺嗎!”


    項博文見阮玲瓏又是一身男裝打扮,想到今早遇見的那個說要帶她走的男人,心裏蹭的就生出無名之火。


    阮玲瓏那眼角瞥了一眼這個臉色巨黑的家夥,懟人的話脫口而出:


    “你一晚上都沒迴來,還好意思說我,你為人夫的自覺,我怎麽沒看出來呢!要求別人的時候,先檢討一下自己!”


    “你和我怎麽會一樣,你是女人……”


    項博文話沒說完,阮玲瓏早就跑沒影了。


    她一口氣從後門跑到大街上才停下腳步,“晦氣!男人真是麻煩,一定要想辦法逼他和離,這才成親三天,就擺出一副迂腐論調,想管住我。


    哼,和離的時間必須提前,我得放猛招才行。”


    她嘴裏小聲嘀咕,忽然背後有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把阮玲瓏嚇了一跳:


    “有新生意,林先生接不接?”


    她迴頭一看,原來是古玩店裏的老先生。


    上次自己將藏寶圖交給他,那是阮玲瓏和老先生第一次接觸,畢竟老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時出現在古玩店的次數極少,能記住自己的化名“林先生”就很難得了。


    這倒不是說,阮玲瓏覺得老先生有什麽了不起,她心裏覺得彼此之間就是生意關係,你給錢,我辦事,事前把條件談清楚,以後避免麻煩就行。


    所以她很快整理好情緒,很有條理地問道:


    “好巧,原來是老先生,能勞煩您詳細說說是哪類生意嗎?我不拒絕殺人放火,但是欺負弱小的事,有損大義的事,我不接。”


    老先生主動找人接單,這在以前還沒發生過,以往都是古董店通過特殊渠道放出消息,願意接單的人自己主動請纓。


    “嗬嗬嗬,你倒是有原則,不過,在這行裏,你這個原則根本行不通。


    這一行裏,從來都是不問恩怨,不問緣由,拿錢辦事,畢竟客人找到我們,不是讓我們審視他是不是正義,而是讓我們解決問題。


    審判的事,就交給閻王吧。”


    老先生身量很高,自帶煞氣,鋒利而低沉的嗓音,都讓阮玲瓏感覺到了無形的巨大壓力。


    並且阮玲瓏知道老先生的武功深不可測,剛才老先生接近她時,自己竟然毫無警覺,對於長年習武的自己,隻能說明自己和他境界差距巨大。


    “你不認可!?”


    老先生滿是老年斑的臉冷冷的,若是普通姑娘,早被他現在這個樣子給嚇哭了。


    “這一行裏的其他人怎樣,與我無關,別人怎麽想,怎麽做,是他的自由。


    但是我也有我的自由,我願意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這不妨礙任何人,老先生肯定能理解。”


    阮玲瓏話沒說完,突然感覺到周身壓力驟然變大,就像是背上背著一座大山般喘不上氣,她知道這肯定是老先生幹的。


    “老夫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原本老夫覺得你是個人才,想吸納你加入我們,沒想到你不識抬舉,搞什麽自由,要什麽原則!


    你和我那個孫子一樣迂腐,不知變通,老夫真是看不起你們,哼!


    話不投機半句多,生意不交給你了!”


    老先生此時的表情就像個小孩子般幼稚,他狠狠地凹了一眼阮玲瓏,扭頭就走,就和他來時一樣突然。


    阮玲瓏目送著老先生離去,就在老先生快要消失在街道盡頭時,一個比老先生還要高上一截的年輕男人突然將胳膊搭在老先生肩頭。


    老先生看起來反抗了好幾次,要這個男人把胳膊放下,可是這個男人根本不搭理,死乞白賴地環住老先生脖頸不撒手,看起來無賴極了。


    就在阮玲瓏猜測這個年輕男人很可能就是老先生嘴裏的孫子時,這個男人突然迴頭,一張和項博文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將阮玲瓏真真嚇了一跳。


    怎麽可能有人長得這麽像!簡直是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


    但是這個男人看起來比項博文顯然更加陽光,開朗,笑起來兩個酒窩,讓人心裏舒坦極了!


    男人看見阮玲瓏正盯著他看,絲毫沒有不快,反而迴了她一個甜蜜的微笑,就如陽光般美好。


    阮玲瓏這才迴過神來,她這樣盯著一個陌生人看確實不太禮貌,於是她撇過臉,向著反方向離開。


    “閃開!閃開!八百裏加急,擋路者死!”


    腰間綁著黃色帶子的信使,將馬鞭狠狠抽打在馬屁股上,路人紛紛退讓。


    信使傳遞著朝廷最重要的信息,看他一身塵土,那馬也一副快要堅持不住的模樣,這讓街上的民眾們偷偷議論紛紛。


    “不會是西北軍不敵蠻夷,又南下殺人搶東西了吧!”


    “阮大將軍坐鎮,一定會擋住蠻夷的進攻,阮家防守邊關多年,從沒有打過敗仗,有阮家軍在,我們都放心!”


    “對,我們放心!”


    人們小聲議論了一番後,各自散了,不過這個消息卻著實讓阮玲瓏有些不安。


    她知道西北阮家軍一直缺衣少食,朝廷兵器糧草供應少的不是一點半點,雖然自己總是假借富商名義捐款捐糧,但是隻憑個人財力要養活幾萬將士,差距仍舊大的可怕。


    阮家軍固然英勇善戰,吃都吃不飽的情況下,要保持全勝的戰績,是多麽難呀!


    她算了算日子,幫她押送捐糧的鏢車這兩天也應該從西北迴來了,她要去震遠鏢局打聽打聽西北的消息。


    震遠鏢局是京城赫赫有名,近百年曆史的鏢局,鏢局門口站著幾個壯漢,個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先不談功夫如何,外形上看起來還真是頗有威懾力。


    阮玲瓏衝著壯漢們拱拱手,朗聲道:


    “勞煩幾位哥哥,請問肖大哥迴了嗎?”


    壯漢們剛要迴答,從前門走出一位舉手投足很是利落的姑娘,姑娘見到阮玲瓏,顯得特別高興,蹦蹦跳跳地跑到阮玲瓏麵前搶先答道:


    “林公子來的可真是巧,肖大哥剛迴來一個時辰而已。


    你知道的,這一路風沙大,人灰頭土臉半個月都洗不了澡,肖大哥又愛幹淨,現在正在沐浴更衣。


    你要是找他,不如同我一起進去鏢局坐坐,歇息一下,等大哥出來。”


    壯漢們笑著在一旁起哄:


    “是呀,林兄弟,你就進去陪查小妹說說話,她念叨好幾天了,說你怎麽都不願意來鏢局,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有些不高興。”


    阮玲瓏尷尬地撓撓頭,這個查小妹是把阮玲瓏當男子了,上個月還含蓄地對自己表達了愛慕之情,當時阮玲瓏一時不知道怎麽麵對,借尿遁,偷偷跑了。


    看樣子查小妹還沒有準備放棄的意思,要是隨她進了鏢局,被查小妹再次誤會,可又不能暴露自己是女人的事實,這可是害她越陷越深。


    “嗬嗬嗬,既然肖大哥在忙,我自己的鋪子也有點事情還沒解決,我便晚點再來吧,多謝查姑娘好意。”


    說完,不等查小妹來得及迴答,她便腳底抹油般跑了。


    跑過一條街,她停下來正準備整理衣衫,一個男人跟在她身後也一路小跑地過來了。


    “玲瓏小姐,你速度真快,我都要跑斷氣了。”


    阮玲瓏看著這個額頭上冒著大滴大滴汗珠的年輕男人,一臉不可置信。


    “蘇烈格!你怎麽迴來了,莫非是當逃兵了?!”


    蘇烈格嘴角忍不住抽搐好幾下,這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衝他說話,嘴裏就沒把門,當逃兵那是重罪,自己在阮玲瓏的印象裏,難道就是這副德行!


    “亂說,我怎麽可能當逃兵,衝鋒迎敵,我都是跑在最前麵的,第一場仗,其他人被嚇得尿褲子時,我就手刃了七八個蠻夷!”


    蘇烈格正跳著腳悲憤地解釋,阮玲瓏突然照著他胸口猛地重錘下去:


    “不錯,結實了,長高了也壯了,就是這臉怎麽也不見曬黑。”


    “啊啊啊!我受的傷還沒好,你就這樣對我下手!看來,三年沒見,感情確實就這麽淡了,真是傷人心啊!”


    蘇烈格揉著胸口,眼神像個無辜的受氣包,誰讓他從小就跟在阮玲瓏身後,做她的小跟班,每次被她欺負了,不敢反抗,隻能裝可憐,畢竟反抗的結果是更暴力的挨揍。


    “唉呀,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剛才不是關心你嗎!萬一你真的受不,當逃兵了,作為你從小到大的靠山,我有義務想辦法幫助你。


    既然你是正大光明迴來的,你快告訴我究竟是用了什麽手段,我學一點經驗,借鑒一下,下次把我哥弄迴來。”


    蘇烈格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皮膚白,牙齒也白,笑起來特別燦爛,引得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的,都情不自禁地偷偷瞄上他幾眼:


    “其實是老頭子硬把我弄迴來的,他在皇上麵前演戲,說我奶奶因為幾年沒看到我,日哭夜哭哭泣,眼睛都要哭瞎了。


    我老頭子涕淚齊流的樣子,我看了都覺得惡心,皇上肯定更是難以忍受這種邋遢的鬼樣子。


    老頭子還跑到太後那裏哭,還發動我娘親一起去丟人現眼,皇上和太後不堪其擾,不得已讓我提前迴來,還順便在戶部指了個差事給我,我過幾天就去報到了。”


    阮玲瓏聽了這話,很是高興,和她一起長大的朋友們都在父輩的安排下,為了前程,天各一方,在遠離京城的地方曆練。


    現在蘇烈格確定能安定在京城,她心裏暖暖的,一些秘密總歸是有人可以訴說了。


    “哈哈哈,你迴來了,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走,咱們這就去醉香樓為你接風洗塵,今天不醉不歸!”


    她順手將胳膊搭在蘇烈格肩頭,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朝著醉香樓走去。


    阮玲瓏不知道的是,遠遠地,一雙嫉妒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蘇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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