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瓏驚訝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月光下,她身材凹凸有致,紅唇欲滴,一雙眸子顧盼生兮,任憑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她身穿緊身七彩霞衣,即使在夜裏也仍舊熠熠生輝,這讓官兵們發現站在屋頂的她很是輕鬆。


    白胖子興奮地大喊:


    “這個女人是霓裳!我見過她的通緝畫像!”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議論:


    “真的是她,她總是穿著七彩霞衣,打扮的騷氣十足,錯不了!”


    “哈哈哈,聽說緝拿她的賞金足足有一百兩銀子,今天兄弟們運氣真好,一起抓住這個騷娘們!”


    官兵摩拳擦掌,他們看著眼前穿著豔麗的女人,心裏認定一個女人不會有多大能耐。


    “哼,你們這些蠢貨,說這樣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姑奶奶就站在這裏,我看你們誰有本事抓得住我!”


    霓裳嬌哼一聲,一手叉著小蠻腰,另一隻手拿纖纖玉指指向官兵們。


    官兵們見麵前這個女人動作妖嬈,口氣卻大的很。


    他們猥瑣地相視一笑,白胖子更是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小娘皮膽子不小,敢和我們叫板!等下我們動手時,可不會憐香惜玉。到時候你再怎麽求饒,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咯,哈哈哈……”


    他手指一勾,一群人朝著霓裳撲去,個個都是賤兮兮地表情,阮玲瓏在一旁看著恨不得朝他們臉上吐口水。


    “用我幫忙嗎?”


    麵對這樣一群一看就沒安好心的無恥之徒,霓裳怕是要吃大虧,阮玲瓏主動想著幫幫她。


    可霓裳不屑地拿眼角餘光瞟了一眼阮玲瓏,那眼神顯然是不領情。


    阮玲瓏不是毫無底線的老好人,既然對方不接受好意,她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


    “好吧,你隨意。”


    阮玲瓏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給霓裳留下足夠的空間發揮。


    官兵們鬧哄哄地一擁而上,宛如餓狼撲食小白兔,讓人心裏發毛。


    可霓裳絲毫不顯慌張,輕鬆解下係在腰間的絲帶。


    絲帶不過一指寬,輕薄地可以透光。霓裳指尖微微發力,絲帶立刻被扯地又長又直,一個小兵,沒有在意這條攔在他麵前的絲帶,直接撞了上去。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小兵活生生被絲帶在攔腰處切成上下兩半,切口瞬間血流不止,活肯定是活不成了,但一時半會卻還死不了,現場真是慘不忍睹。


    白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話的聲音哪有剛才那麽硬氣,顫顫巍巍地直哆嗦:


    “你,你竟敢當街殺人!你這女人不怕殺頭嗎!”


    霓裳抖了抖絲帶上的血漬,很是嫌棄絲帶被弄髒,然後才輕蔑地朝白胖子啐了一口:


    “我可沒有殺人,你是眼瞎了吧,明明是他自己往我的絲帶上撞,我動都沒動。”


    霓裳說的確實是事實,白胖子恨恨地提醒後麵的小兵們,千萬要躲開絲帶。


    小兵中有聰明的,遠遠地從地上撿起石塊,朝霓裳猛砸。


    其中有一塊石頭真還差一點就砸中霓裳,幸好霓裳偏過頭,石塊擦著她的眉毛飛走!


    “可惡,你差點毀了我的臉!今天我非要把你的臉打爛!”


    霓裳突然暴怒,阮玲瓏明顯感覺到她身邊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她奮力一抖絲帶,絲帶首尾相接,被攢成一個圓環。圓環堅硬如同鋼圈,朝著眾人飛去,所到之處,無不是唿天搶地,呻吟求饒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一群官兵都被打趴下,毫無反抗之力時,原來等在不遠處的年輕帶頭小官,騎著馬,緩緩走來。


    望著一地慘兮兮的小兵,小官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憐憫,或是擔憂迴去不好交差。


    他反而徑直朝著霓裳走去,嘴裏不停念叨著:


    “說了你不用跟著來,你最不喜歡沾染這些血腥味,迴去了又要用桃花瓣泡上一個時辰才作罷。”


    霓裳小腳一跺地,衝著年輕小官嗔怪道:


    “瀟雅哥哥,你這是不願意給我燒洗澡水,給我尋桃花瓣了嗎!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


    “唉,我的寶貝,你誤會我了,我喜歡給你燒洗澡水,喜歡為你尋花瓣,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哪怕是和你一起洗鴛鴦浴,我也很樂意呀,哈哈哈……”


    “討厭,你真壞,晚上我鎖門,不讓你這種登徒子進來。”


    白胖子正抱著少了一截的左腿哀嚎,麵前這個初來乍到還不過三天的頂頭上司,當著一幫死的死傷的傷的下屬,和通緝犯調情,這讓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頂頭上司明明又呆板,又好騙的呀!


    “大人!她是霓裳,是通緝犯,您不要被她騙了!”


    人群裏有人好意提醒,瀟雅望了一眼那人,天真的眼神瞬間變得冷酷。


    “我和娘子說話的時候,最討厭有人在一旁插嘴打岔,真該死!


    你們還敢犯衝撞我夫人,該死,都該死!”


    白胖子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從瀟雅眼裏看到了瘋狂,一種很不好的直覺湧入心頭。


    “啊啊啊啊……”


    “救命……”


    “求求你,別殺我……”


    殺戮的味道充斥了整條街道,不過一息功夫,所有人都失去了生命。


    柴掌櫃此時從樹底下走了出來,他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瀟雅,這次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些人衝進我的宅子,你明明可以阻止,讓他們去另一家找替罪羊!


    那個死胖子還打了我一巴掌,你肯定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吧!”


    瀟雅從背後抽出一把折扇,做出一副很是風雅的派頭:


    “唉,柴師兄這樣說,就是將兄弟的心思全都當成驢肝肺了!


    殺人放火這種汙濁的活計,就不是柴師兄這樣的文化人該做的事。


    死胖子挑中你去交差,兄弟我將計就計,幫你把他殺了,都做到這份上了,你還不覺得解氣嗎!”


    柴掌櫃嗤笑一聲:


    “哼,你會這麽好心,你不過是想邀功,順便告訴主人,我窩囊,沒本事而已!


    瀟雅,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當年可是教了你不少功夫,做人要記著恩情才行。”


    霓裳在一旁有些不耐煩了,她突然調轉方向,指著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阮玲瓏。


    “這裏還有目擊者,怕是嚇傻了,跑都不知道要跑!”


    瀟雅和柴掌櫃的目光一同落在了阮玲瓏身上,阮玲瓏穿著夜行衣,她身量高,一時間看不出男女。


    “她這身打扮應該是個無足輕重的偷兒,滅口不會被道上的人發現。”


    柴掌櫃眼中再無憨厚老實,現在的他,手裏提著一把大菜刀,朝著阮玲瓏從容走去,那樣子就像要去宰一隻活雞般簡單。


    走到阮玲瓏不過一丈遠的距離,他突然揚起菜刀,照著阮玲瓏頭頂劈下,咬牙切齒,表情像是有殺父之仇般猙獰。


    阮玲瓏抬起腳尖,輕輕點地,整個人就像蝴蝶般飛起,落在柴掌櫃頭頂。


    她腳下使力一踩,柴掌櫃就如同一顆釘子般,膝蓋以下沒入土中,根本抽不出來。


    柴掌櫃手中的菜刀早就掉到了地麵,阮玲瓏撿起來,拿著菜刀在他麵前比劃:


    “柴掌櫃,我倒是小看你了,一直以為你不過是一個菜炒的很沒什麽水平的老板,沒想到你竟然和霓裳,瀟雅稱兄道弟。


    我記得霓裳和瀟雅都是火毒教的門徒,難道你也是火毒教的成員?”


    三人見阮玲瓏這樣暴力,又說出了他們的老底,知道這次遇到了硬點子,他們聯手都根本打不過。


    “這次算你運氣好,我們還有急事,暫且饒過你,霓裳,走!”


    瀟雅丟下一句場麵話就跑,哪裏還會管柴掌櫃的死活。


    “想跑!我同意你們滾了嗎!”


    阮玲瓏將手中菜刀拋起,菜刀繞著霓裳和瀟雅劃出一道弧線,兩人隻覺得脖頸一涼,頭發齊刷刷被斬斷至齊耳長度。


    隻要偏差那麽一點點,兩人的腦袋妥妥地就會搬家,這下他們都老實了,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彈。


    瀟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像一條狗一樣乞求:


    “大俠,大俠,剛才你也聽到了,是柴放那個混蛋要殺你,我們可都沒這心思呀!


    冤有頭債有主,大俠你找他算賬嘛,我們好無辜啊!”


    剛才還像個了不得的公子爺般瀟灑,現在露出真實嘴臉,骨頭這麽軟,阮玲瓏覺得從他嘴裏一定能套出點東西。


    阮玲瓏壓低聲線,聲音沙啞地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江湖。


    “柴放是個蠢貨,你嘛,倒像是個聰明人。你想走,可以,不過,你總要我有個放你走的理由吧。”


    阮玲瓏拿起菜刀,唿唿兩下,手起刀落,柴放的兩道八字眉就禿了。


    柴放嚇得屎尿齊發,一時間臭氣熏天。


    霓裳沉不住氣了,她真是看不慣柴放那副窩囊的模樣,衝著阮玲瓏大聲嚷嚷:


    “你要殺要剮,來個痛快,這樣欺負我們,算是什麽英雄好漢!”


    瀟雅連忙起身捂住霓裳的嘴,心道這個女人真是被教主慣壞了,不是因為她是教主女兒,自己絕對不會娶這個傻婆娘!


    “英雄好漢?!哈哈哈,你們火毒教竟然有這般覺悟,你這女人嘴裏吐出這個詞,是要把老夫笑死嗎!”


    阮玲瓏話鋒一轉,眼神入刀般瞪了瀟雅一眼,


    “你再管不住你婆娘的這張臭嘴,你信不信我立馬讓她這輩子都再也說不出話!”


    “好的,大俠,我發誓,再不讓她在您說任何話,她要是敢再吭一聲,我自己先收拾她,絕不勞煩您老人家動手!”


    瀟雅說完狠狠扇了霓裳兩巴掌,霓裳當場就被扇懵了,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夫君。


    瀟雅是個聰明人,從話裏他聽出目前阮玲瓏是不會要了自己和霓裳性命的,他一定會好好表現,爭取躲開這一劫。


    阮玲瓏對瀟雅的表現目前還算滿意,他的求生欲這麽強,要好好利用:


    “你們幾人在京城待的時間不短了,柴放的生意都已經做了好幾年。


    話說火毒教一直都在西南部活動,你們三個埋伏在這裏,又是從商,又是當官的,怕是要謀劃大事吧!


    老夫平生最喜歡熱鬧,最近更是閑得慌,不如我加入你們,和你們一起幹票大的,如何?”


    瀟雅起先以為對方很可能求財,敲詐他們一筆錢,或者將他們狠狠打一頓就算了。


    沒想到麵前這個高手,想加入他們,那可真是使不得,使不得呀!


    “大,大俠,我在火毒教裏,就是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人物,我哪裏有資格,又哪裏有能耐,請得起您這樣的高手呀!


    而且我們在這裏,就是耳目,盯梢的,報道一點消息給上麵的人而已。真要做大事,哪裏輪得到我們,那些事都是護法,堂主們做的。”


    火毒教近十年在西南部勢力越來越大,甚至隱隱有超越古老正派,成為西南第一大派的趨勢。


    而火毒教的護法和堂主都已經來京城了,莫非是他們想要擴張自己的勢力,想要在全國範圍內都紮下根基?


    看來他們這麽謀劃,已經有很長一段時日。


    而且他們很有策略,應該在各行各業都安插進去了眼線,有這樣的手段,絕對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能完成的。


    火毒教中,有高人坐鎮,這個高人來路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裏,阮玲瓏突然想起自己武淩雲。


    當初她聽到爹爹提到武淩雲消失的地點,就在西南的一個小鎮,會不會武淩雲和這個火毒教有什麽聯係?畢竟火毒教裏有許多邪門的功法,也以用毒著稱。


    瀟雅見阮玲瓏好久不說話,以為是不滿意自己的推脫之詞。


    他抹了一把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試探性地解釋道:


    “大俠,我真的是能力有限,做不了主。


    其實,您身手這般厲害,我教是很希望能吸納你這樣的人才入教的,不如這樣,我去找杜副堂主,讓他直接和您對話,如何?


    這裏的大部分事情,杜副堂主都能做主,他人品不錯,入教時間不長,卻深得教主喜歡。”


    “好,那我就在這裏等著,你自己去找姓杜的過來。”


    阮玲瓏一腳將柴放踢趴下,穩穩坐在柴放肩頭,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愜意極了。


    “現在太晚了,明天好不好,杜副堂主人在西郊,過去過來再怎麽也得一個時辰功夫,到時候天都亮了,大家做事都不方便。”


    阮玲瓏看看天色,確實不早了。


    滿地的屍體還沒處理,等下天亮了怕是要出大事,既然要利用他們,還是給他們一點準備的時間吧。


    阮玲瓏勾勾手指,瀟雅乖巧地走到阮玲瓏麵前,阮玲瓏摸出一粒藥丸,指尖一彈,藥丸滑入瀟雅喉嚨。


    不等霓裳和柴放來得及反應,阮玲瓏迅速地也分別喂了他們二人一顆。


    “火毒教的應該很清楚這世上有許多有趣的毒藥,有的會讓人腸穿肚爛,有的會讓人奇癢無比,我覺得你們不會想知道這個藥丸有什麽獨特的功效。


    現在我放過你們,不過,明天晚上,還是現在這個地方,你們給我把杜副堂主帶過來。


    記得不要耍花樣,不然後果……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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