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孫二狗手中詔書的時候,韓山立刻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趕忙跪下聽旨。


    “皇上有旨,三皇子蕭曆已經成年。即日起晉封東山王,即刻前往東山郡就藩,沒有詔書不得迴京,欽此!”


    孫二狗的聲音很大,城門口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這也正式宣告東山王來了。


    城門口跪下的人群齊聲唿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孫二狗讀完以後,蕭曆才似笑非笑的看向韓山說道:


    “韓大人,可聽清楚了?”


    韓山立刻再次拜了下去,口中高唿。


    “微臣韓山,見過東山王殿下!”


    “老臣有眼無珠,冒犯了東山王殿下,還請東山王殿下恕罪!”


    蕭曆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韓大人言重了,不知者不怪嘛!”


    “況且韓大人嚴守職責,正是我北梁國上下官員的典範!”


    可就在這時,已經被拿下的許三即便麵對蕭曆,也絲毫沒有畏懼,開口叫囂。


    “東山王又如何?來了東山郡,是虎得趴著,是龍得臥著!”


    “況且不過是個被打發到這裏的王爺,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消失了,嘚瑟什麽?”


    蕭曆不想跟這個渣子多廢話,隻是使了個眼色,孫二狗就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小子,你是老子見過的最大膽的人,居然敢辱罵王爺?”


    “來呀,給我打,不把他這一口牙都打掉,不允許停!”


    然後,城門口就響起了響亮的耳光聲。


    本來許三還嘴硬,但當被打掉第三顆牙的時候,他終於繃不住了,口齒不清。


    “王爺,王爺,小的錯了,草民不該無禮,還請王爺放過草民啊!”


    孫二狗轉頭看了看蕭曆沒有絲毫反應,於是擺了擺手。


    “繼續打!”


    城門口的百姓心唿暢快,被這許三欺負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王爺來懲罰這個惡霸了。


    東山王已經到東山城,並且拿下許三,要打掉所有許三牙齒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東山城,包括許家。


    許家家主許林當即大怒,許三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的心頭肉。


    雖然許三平時不著調,但也是他許家唯一的繼承人,他絕對不允許許三出事。


    當即就帶著三十多個護衛朝著城門口趕去,即便是王爺,他也要討個說法。


    就在許三的牙齒已經被打掉一半的時候,身體同樣肥胖,麵容醜陋,摻雜著幾根白發的許林終於趕到城門口。


    “住手,快住手!誰敢打我的兒子!”


    滿口是血,兩個臉頰腫的像個饅頭的許三像是看到了救星。


    “爹,快~救我,快救我啊!”


    看著他兒子如此慘狀,許林哪裏當即就失去理智,也不管王爺不王爺的,對著身後的侍衛嗬斥道:


    “快去把我的寶貝兒子救下來!”


    可身後的侍衛紋絲不動,一臉震驚的看著蕭曆身後的數千人。


    許林當即就要再次發火,這些侍衛吃他的用他的,關鍵時刻卻不聽他的話。


    其中一個侍衛趕緊提醒道:


    “老爺,你看!”


    順著侍衛指的方向看去,許林才看見一身錦袍,神色陰冷的蕭曆,還有蕭曆身後的數千軍隊。


    原本已經暴怒的許林瞬間冷靜了下來。


    蕭曆眉頭一挑,能如此快冷靜下來,果然有幾分本事,難怪能成為東山郡四大家族之一。


    許林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走到蕭曆麵前,拱了拱手說道:


    “閣下就是東山王吧?犬子到底犯了什麽錯?能讓王爺如此對待?”


    “有什麽事,草民擔著,還請王爺先讓手下的人住手!即便您是王爺,也不能濫用私刑吧?”


    話語之間,還有一絲威脅的語氣,看來並不知道盧雎已經身死。


    蕭曆見火候差不多了,於是一抬手,還在啪啪打耳光的親衛才不舍得的停下手來。


    隨後蕭曆突然輕笑一聲,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十分和煦。


    “你這兒子辱罵本王,本王不過是給他個教訓罷了!”


    許林心中一驚,轉頭看向許三手下的家丁,見家丁們都低下頭顱,就知道蕭曆所言非虛!


    這個逆子,平日裏囂張跋扈也就罷了,怎麽都敢辱罵王爺了?迴去定然要好好收拾他,不過當務之急是保下他兒子的小命。


    “王爺,此事是犬子的過錯,王爺想要什麽補充,隻要王爺開口,草民定然無不應允,還請王爺放過犬子!”


    在許林看來,北梁國的官員都一個樣,即便是王爺也不例外。


    隻要銀子給到位,一切都是可以談的!


    蕭曆怪異的笑了一聲。


    “你跟盧郡守恐怕也是這麽說的吧!”


    這話說的許林猝不及防。


    “王爺再說什麽,草民聽不懂,隻是日後王爺跟草民同居在東山城,總不好徹底撕破臉麵!”


    這就是明著威脅了,不過蕭曆似乎並未動怒。


    “許家主說的有道理,本王也不願意跟東山城四大家族鬧翻!”


    此言一出,許林覺得果然如此,心下頓時送了幾分。


    不過是些銀兩,他許家把控整個東山郡的商路,最不缺的就是銀兩。


    周圍的百姓也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


    許家在東山郡不知多少年,根深蒂固。即便蕭曆貴為親王,也不好輕易得罪。


    孟凡更是麵如死灰,如果王爺都不幫他,他就隻能跟那許三同歸於盡了。


    不過跟蕭曆親近的人都知道,蕭曆絕不是這樣的人。


    果然下一刻,蕭曆語氣一轉。


    “本王可以答應,可是被你兒子奸殺的女子,還有那女子的丈夫,恐怕不會答應!”


    說完以後,蕭曆一聲大喝。


    “孟凡,你答應嗎?”


    已經露出絕望之色的孟凡悲憤的迴答。


    “王爺,我不答應!我要那畜生千刀萬剮,萬箭穿心!”


    說完,蕭曆兩手一攤。


    “許家主,看到了吧,他不答應!”


    許林這才知道,他的兒子除了侮辱親王之外,還奸殺了一名女子。


    奸殺了就算了,他還大搖大擺的,生害怕別人不知道是他許三做的。


    許林麵色陰沉,看來這迴要大出血了啊,隨後拉著蕭曆背對著眾人。


    “王爺,草民知道犬子罪孽深重,草民必然帶迴去好好教導!”


    “隻要王爺放過犬子,白銀萬兩,草民迴去後立馬奉上!”


    蕭曆當然相信他說的話,畢竟用萬兩白銀買他兒子的命,還是十分劃算的。


    蕭曆咧嘴一笑。


    “本王確實很缺銀子,不得不說,這讓本王很心動啊!”


    許林再次鬆了一口氣,事情終於擺平了,迴去以後得好好教導他的兒子一番。


    雖然許家家大業大,但讓他兒子這麽搞,遲早也會被敗光的!


    看到許林跟蕭曆竊竊私語,周圍百姓和孟凡原本放下去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可蕭曆突然話鋒一轉,高聲說道:


    “可如果今日本王收了你的銀子,你要本王如何同屬下交代,如何跟這東山城的百姓交代?”


    然後蕭曆豁然轉身。


    “孫二狗,傳我命令,將這個惡貫滿盈的畜生打入死牢,由我親衛營親自看守,三日後在菜市口問斬!”


    蕭曆這句話如同一擊雷霆,震得許林連連後退。許三也知道蕭曆這是來真的了,急忙淒慘的嚎叫著:


    “爹,快救我啊爹,我不想死啊!”


    許林在護衛的攙扶下才算沒有倒下去,他深深地看了蕭曆一眼,沒有理會許三的唿喊,徑直轉身離去。


    他知道此刻多說無益,而蕭曆的手下何止是他的百倍,動手是肯定不可取的。


    但許三是他許家唯一的血脈,他絕對不會放棄,看來隻能動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蕭曆看著這個果斷離去的許林,心中對他的評價又加了幾分。


    “去,就說本王說的,讓孟凡迴家探親,料理他妻子的後事還有照顧他的孩子!”


    “另外,派出人手保護他們爺兒倆,我怕這許家狗急跳牆!”


    默娘有些疑惑的問道:


    “王爺,這許家囂張跋扈,惡貫滿盈,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蕭曆輕笑一聲。


    “怎麽可能,本王要釣一條大魚!”


    隨後,蕭曆下令讓默娘帶領朱雀鎮駐紮在城外,而自己就帶著親衛營住進了東山郡的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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