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先生之言備心中明白,然州地內百姓流離失所而世家卻據耕地而行壓迫百姓為其奴役私養士卒為其羽翼;勾結官員專橫行諸多混亂不堪之舉難道備要視而不見與其同流不成?征西將軍之舉備亦不敢苟同然其得陛下相助備又怎能負君之所托呢?”


    “故而玄德公希望我主退避鋒芒而歇此刻兩家之戰,但田豐隻能盡力而為無力應允玄德公所請之事;許都之事既已成定局那麽田豐亦是隻能如實相告無以直言能力勸主公而行。”


    田豐自知劉備所說並無虛假之意但袁氏畢竟此刻為天下世家之首,袁紹為人又極喜顏麵而行故而多次為麾下世家所追捧而與其交好多番相容大軍之中;此前沮授一人執掌平陽之權並未大患,如今一分為三必為之分裂而行;縱使郭圖此刻身處渤海之地但若要完全杜絕此情就必須停止交戰。


    “袁太尉所行備心中不以為然但此刻征西將軍畢竟為二州百姓所擁戴且為陛下之利刃而行,白馬之失未能折損太尉羽翼但此番再行天下為之抵觸恐大勢已去;渤海之戰烏程侯未必如願,備之所行能知盡止於此還望先生見諒。”


    “玄德公所言田豐謹記,不過此行過後田豐恐玄德公難以久留兗州之地;世人皆望玄德公盡早南歸然田豐明白玄德公心係漢室自不願離陛下而去,天下虎狼氣勢未形之前皆如親朋耳目!玄德公仁厚歸民多為其所行而不覺自累,然天下紛爭注定要有取亦有失;若無取舍之決意玄德公將來為漢室爭恐為其所困。”


    許久後田豐與袁尚歸去而劉備則是與賈詡挺立目送,其遠去後劉備心中依舊惦記著其所言久久不語;身側賈詡自知劉備心中所望但這等私事劉備不問賈詡自不會多番打聽給予勸誡,其為人之所行司馬懿自許都隨其南下時便有所察覺;然此等心境之事可說卻無從下手讓劉備改之故而司馬懿與魯肅及隆中所得數位大才皆以其所望而行盡可能全麵的保護著其剛烈之本心。


    “文和先生也如元皓先生那般認為備所想時常過於理想過於膚淺了些許呢?欲複大漢之一統是否備之所行過於稚嫩了些許故而漂泊間未遇仲達而一事無成。”


    賈詡聞言並未立即迴答而是抬臂微微行禮後邀請劉備入座隨後便親自為其倒茶,共飲一杯後賈詡當著劉備之麵將杯中茶水灑落船板之上隨後靜待其滲透留下痕跡後方才向劉備道:


    “主公以為此茶水滲透船板之上是否便算融入其中而難以分辨了呢?”


    “既有痕跡所在又怎會難以分辨呢?且船板為木而茶水幹竭之後又怎會再附其上長存呢?且特製以樹脂維護表層此水不過落於縫隙之間又何時能融其中而不出呢?”


    “這便對了,既不能完全與此木相融那麽是否要放棄亦或是改變方式讓其能夠融入其中呢?還是說兩者便不相同故而不論如何都難以同合,欲取天下者胸懷大誌多狡詐常變其身為達目的而不惜一切手段然欲扶天下者需意誌堅定胸懷萬民而不退!試問主公若天下大勢所趨漢室氣運將盡是否主公要棄天子棄陛下棄漢室不顧轉助天下所趨而為之呢?”


    賈詡之言遂解劉備心中之迷惑,其起身向賈詡行拜禮後便下命極速而歸不再猶豫停留片刻;而返迴黎陽大營的袁尚途中更是與田豐常談賈詡心思所想之深眼光之獨到,雖並未明說但袁尚轉達賈詡之言後田豐立即便明白了其中深意;幽州塞外柳城異族反叛的時機太過巧合且許都傳來複立丞相的訊息又如今恰合故而賈詡斷定其中定有曹操的推波助瀾因此才提議此次相會。


    “賈文和之才天下罕見,此前隨玄德公而行的諸葛孔明亦是僅見治世之能臣;假以時日其才能定不下甚遠超賈文和之上也未嚐不可,數載之餘當年流離之人竟已成這般雄厚之姿;或許漢室氣運未必如袁公路所說那般衰弱…”


    “難道以先生之才都不足以與玄德大人麾下二人相比嗎?袁尚倒是認為父親麾下友若先生、子遠先生、監軍以及先生皆可稱天下智謀超絕之才,若無諸位先生相助我袁氏又怎能這般雄壯穩據平陽之地。”


    麵對田豐的謙虛袁尚心中倒是認為袁紹麾下謀士並不比劉備麾下弱,隻是其如此也深刻明白袁紹麾下的文武分裂實在過於嚴重故而致使整個河北大軍明明兵強馬壯卻陷入一種有力無氣的狀態;因此對於劉備的建議袁尚希望可以親自返迴鄴城勸說袁紹暫時退軍行沮授疲曹之計策並整頓麾下大軍以便他日與其真正對決。


    對側的田豐聞言亦是深覺袁尚迴城或許當真可以勸說袁紹放棄進攻曹操選擇緩步而行,不過其擔憂袁紹多疑故而勸袁尚先書信送往鄴城隨後得到同意後方才讓高覽護送其返迴;聞言的袁尚亦是微微點頭認可田豐所說隨後便親自書寫讓人加急送迴鄴城。


    “陛下!丞相之位複立雖為大勢所趨然征西將軍此刻尚需征戰又怎能行丞相之位呢?輔國將軍昔日護送之功董大將軍一路遠行之勞,司空楊彪四世三公之名望難道還不足以與征西將軍相論嗎?且如今大戰在即征西將軍能舍棄前線專心治理朝中大小之事嗎?臣王朗以為不妥!還請陛下三思而行啊!”


    “臣曹純附議!”


    “臣曹真附議!”


    “臣鍾繇附議!”


    “陛下!臣董承以為征西將軍雖身負數功未曾得相應賞賜但其此前所為難道陛下便要直接忽視嗎?難道僅因此戰白馬之行便要將此空前之位讓與不成?”


    許都朝堂之上劉協直言恢複大漢丞相之職且由曹操擔任大漢之丞相,王朗直言反對之際一旁的董承亦是緩步上前向劉協行禮直言反對;雖不明鍾繇、曹純等人為何持反對意見但是董承心知定不能讓曹操如願得到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


    而麵對眾人的反對劉協並未著急反駁而是詢問特召而來的郭嘉與司馬懿,曹操今日反倒因事身處軍營無法到達朝堂之上與劉協唿應;不過卻讓人告知劉協可以讓郭嘉和司馬懿前往朝堂與劉協成事。


    “眾愛卿之言不知二位以為如何呢?這丞相之職或許二位心中另有人選也未必,不妨直言讓朕好好思量一番。”


    “陛下!臣不過揚州牧麾下一小小別駕之身,今奉召而來已是榮幸怎敢於朝堂之上與諸位大人暢言;既是陛下之命司馬懿以為陛下可那便是天下可!天下可那便是萬民可,皆由陛下定奪即可。”


    “哈哈~好!司馬愛卿之言深得朕心朕心喜之啊!不知中郎將以為朕能否做這個主呢?還是說爾等也認為朕做不得此主皆要見到征西將軍才能行此事啊?”


    “臣郭嘉!亦覺司馬別駕之言可行!臣附議!”


    劉協的語氣逐漸冰冷致使反對之人不覺心頭一緊,司馬懿作為劉備滯留許都代表自然的傾力相助劉協而行但郭嘉之言卻令眾人極為不解且作為宗親的曹純、曹真以及曹操謀士的鍾繇皆持反對意見;這就讓中立之人更加難以決斷劉協與曹操之間的關係。


    然下一刻麵對眾人無言的局麵劉協突然大笑隨後起身大手一揮對著殿下的文武直言道:


    “爾等既不願為我漢室傾心又無意為征西將軍獻身,如此之行倒是令朕深覺有趣、深覺有趣啊!今日便議到這吧!無力勸之言便不要再肆意打斷朕之所想,朕已經受夠了爾等之所行!朕乏了…都退下吧。”


    “我等恭送陛下!”


    劉協走後曹純、曹真二人與鍾繇對視之後上前向郭嘉行禮隨後便轉身退出朝堂各迴其位,而伏完與楊彪則是向董承行禮後輕言讓其入宮麵見劉協;荀彧叔侄則是緩步至司馬懿身前向其與司馬防行禮後告退。


    見郭嘉久久不語且並未有要離去之意司馬懿隨即便上前向其發出邀請,希望其能來洛陽令府中做客;司馬防見狀亦是欲行的荀彧叔侄二人一同前往府中相論。


    “主公,奉孝先生與那司馬仲達一般都願傾力相助陛下行事;今日朝堂之上依舊是王朗直言反對,雖說董大將軍持反對之言實屬常情然王朗數次這般卻是有所不妥;且主公既要奉孝先生支持陛下又為何要讓我等與元常先生持反對之意呢?”


    “對啊,主公!這王景興昔日若非主公征辟其尚在東海之地無所事事,如今竟數次反駁主公所請!曹真觀其心恐不在我曹家之中,還望主公盡早定奪才是。”


    曹操聞言並未理會而是讓許褚繼續操練兵馬隨後轉身望向身旁的曹丕,會意的曹丕隨後上前向曹純與曹真行禮隨後方才緩緩開口道:


    “王朗所負乃東海王氏之名故而其聞之父親所為定會多少寄托希望於陛下,因此其多次諫言不過是為了家中族親不必理會其所為;奉孝先生如今乃朝中之身故而需二位將軍與元常先生反對其才能正麵向朝中眾人表明支持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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