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番禺動亂
重生司馬懿，親身隆中為漢出仕！ 作者：我TM直接強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二公子所說朱治並非未曾仔細考慮過，隻是這主公畢竟對我朱氏如何再造之恩情……”
“再造之恩情？你朱治若是當真瞧得上這所謂的再造之恩情，又怎會與朱桓等族人分道而馳；如今朱桓舍棄朱氏之名為劉備所驅使，真到了那個時候想必九江還保不住你與這些卑鄙的族人。”
朱治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心中對於孫權所說自然通透；但是畢竟自己舉族北上投效孫策，此刻這孫策之弟孫權竟要與孫策背道相馳不說；還要自己做出選擇支持二人中的一位。
“二公子此言莫不是要與主公背道相馳，若當真如此隻怕朱治無能為力！還請二公子請……”
“我所為從不為任何人！我父孫堅乃江東之猛虎，昔日不惜我江東兒郎之性命抗擊大漢之逆賊！江東是我父之基業，我孫權看不得別人占之、用之！兄長自持勇武有餘而手握重兵，從來就沒有將爾等世家放於眼中；昔日江東四大家如此，今日你朱氏與張氏亦是如此；難道你二人心中不明？這般自欺欺人，也難怪朱桓瞧之不上。”
說罷孫權便轉身離去，朱治望著孫權離去的身影心中頓時感到有些壓抑；這份壓抑自孫策尚在曲阿之時便存在，那時朱氏與周家裏應外合為孫策拿下了吳郡；之後周瑜便一直追隨孫策左右，而朱治雖為吳郡太守卻始終不得孫策重視並看做心腹；就連征討會稽所收的新將領董襲都能追隨孫策左右征戰四方，而自己駐守這小小的吳郡還被四大家獻於袁術；心中的種子並非滋養不足，而是未到時候罷了。
徐州廣陵太守府中，呂蒙手持下邳所到的書信；麵對孫策的任命並未感到有所不滿，反倒是一旁的張允對於黃蓋的副手朱然有些不屑。
“難道子明將軍也認可這朱家少年與公覆老將軍一同出征收複平原郡地嗎？次子不過舞勺剛過載於，收複平原一事這般重大又豈能由一少年來做？”
呂蒙倒是不怎麽意外這張允不滿朱然的理由，朱、張兩氏看似一同摒棄漢室北上投效孫策；並且於之前的青州缺糧一事中一起集糧資助，但是兩氏之間的關係也就僅次於此罷了；如今正式見到張允的態度後呂蒙有些漸漸認可孫權此前所說以及當時二人相商時孫權的提議了。
“張太守，這朱然雖說為朱氏一方不假；但終歸與太守為一線之陣，太守又何必這般氣急敗壞呢？此前主公將偌大的廣陵給了太守而將直麵淮南且平地近乎巴掌的九江給了朱氏，此番也算安撫朱氏的情緒不是？”
“子明將軍所說張允豈能不知，隻是這朱然實在過於年幼；而平原可謂我青州擎製兗州、通往冀州渤海之要道！若是由子明將軍與公覆老將軍鎮守，張允自不會多言幹涉；這朱氏昔日所為想必子明將軍應當比張允更為清楚才是。”
呂蒙聞言一下便想到昔日朱治棄袁術徐州之職不任而南下歸附孫策，而吳郡之時又無法製衡四大家反倒被四大家捆綁獻於了袁術；好在袁術那時答應四大家吳郡盡歸四大家管轄並執意壓境曲阿，不然朱治多半會被袁術砍殺；如此看來張允信不過朱然也屬正常，隻是呂蒙心中對此隻信一二罷了；孫策向來不喜世家，卻唯獨提拔了世家之中的朱然鎮守一方；張允能坐得住才怪。
“張太守！您就不要在呂蒙身前轉悠啦，呂蒙如今已是戴罪之身私自隨二公子起兵無果早已被主公訓斥並下命要呂蒙於廣陵細細思過；況且朱然再年幼能比二公子年幼不成？主公麾下精兵猛將不少，卻極為缺少能統禦一方眼光獨到之人；朱然性子溫和且眼光獨到，聰慧而不失禮節；儼然是公瑾先生年少般模樣，主公心儀也屬正常！難道太守瞧不上朱然還信不過主公與二公子的眼光不成？”
呂蒙低頭看書的不經意話語讓張允瞬間就啞口無言，孫權亦是剛過舞勺載餘；便早已親率大軍平定青州，若不是彭城一事想必此刻臨淄之主應當是孫權才對。
“正如子明將軍所言，倒是張允有些急躁了；多謝將軍提醒！如此張允心結已解便不多加打擾子明將軍了。”
“太守應當仔細想想是否張氏甘心這小小一郡之地才是，主公麾下能讓張氏高飛之人隻怕無出其二；江東顯然已經容不下世家的存在，而北方的結局牽扯不清；太守莫要最後才隻道身在棋局，身不由己才是。”
“多謝子明將軍提醒，張允所作所為皆為孫家；此番言語張允隻當從未聽見！”
張允走後呂蒙也不再過多思慮這平原一事，畢竟如今的孫策身邊也用不上自己；而且呂蒙心中更多更在意的是南邊的某些可以進取的地方。
徐州西邊的彭城之上，馬超與馬岱靜靜的望向下邳的方向；平原歸附一事早已傳遍整個北方，隻不過孫策遲遲未動讓各方勢力不由自主的多加關注罷了。
“兄長，你說這平原都交還給暫領青州的烏程侯了；我們這還占據著徐州牧的彭城不還，是否顯得有些……”
“這彭城是否歸還由陛下說了算，此次平原退軍本將軍可未曾聽聞陛下有所旨意傳出；想必又是那曹賊的手筆！這烏程侯也不是什麽忠心之臣，昔日並州為乃一州之地便將溫侯陷害於北疆之地；如今曹孟德已經做出讓步，與其說孫策惺惺作態不願盡快收迴平原；倒不如說袁紹有意讓孫家參與北方大戰，孫策手中那點籌碼讓其猶豫罷了。”
馬岱自從馬超在西涼平定氐族與羌人並獲得“神威天號”後對其更是崇拜，馬超並州一行歸來後馬岱更是以馬超為榜樣不斷努力訓練手中長槍；對馬超此刻所說更是深信不疑。
“兄長，那我等是否要向陛下匯報我等彭城之事？也好趁此機會向陛下確認這平原歸還之事。”
“德山，我馬超不過仗著帳下勇武與自身運氣罷了！並州一行不過是依靠溫侯三千狼騎相助，你若是見識到溫侯麾下的三千狼騎；那麽此生無憾矣！陛下如何做那都是陛下的事，我馬家既為漢臣那便要做好隨時為大漢獻身的準備；你隻需要記住一個命令-無天子旨意不可隨意調動彭城之兵馬！”
“是！”
交州南海郡番禺城內一處較為隱蔽的房屋之中，幾道身影緩緩於陰影之中顯現出來；幾人相互確認後便將一物擲於桌麵之上。
“未曾想這士燮性格寬厚也能做出這般小人之舉，如今番禺之中隱藏無數行為詭異之人；此前我士家於南海郡各地之中暢行無阻！如今卻要時刻注意身邊是否有圖謀不軌之人，實在可恨！”
“不錯，那劉備自持仁義治世；今老夫所見也不過如此！我士家於交州的威望豈是他劉氏可以撼動？不過一落魄之人，得天子賞識罷了！”
“不錯，我極南之地可不認什麽天子之恩、王侯之命！想必諸位近日也應當明白劉備巡視交州各地卻唯獨不予南海為首。”
“自劉備巡視交趾之後言明親赴我南海與士燮一聚後，諸位身旁想必已經多次出現不下數人的監視之舉了吧？這些隱匿黑暗之中監視我等之人諸位應當明白是何人所為。”
幾人聞言皆是臉上一變露出些許不悅之色，隨即一年長些許之人怒氣一掌直擊身前桌麵之上；眾人亦是有所怒而起身向主位之上的士家家中望去。
“幹什麽？士燮還沒死呢！一個個就想著替代他的存在了嗎？要搞清楚，交州為何百姓能信賴並且一直尊重我士家！你們以為靠得是你們這些唯利是圖的小人之舉嗎？是嗎！！靠得僅僅隻是士燮而已！怎麽？你們的所作所為還怕他人監視？”
眾人被士家家主所言嗆得無話可說，畢竟這些年士家族人在士燮的背後也抽取了許多便利；士燮手中無兵權南海郡地內的士卒盡數在士家之人手中，但是這些都是士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家主，雖說我等的確依靠士燮壯大些許；隻是這交州大地之上的這些寶物也是我等盡力盡力挖掘而出，每年向漢朝的進貢可未曾少過！”
“不錯，士燮於交州的名望足以支持我士家獨霸一方；偏偏還要為了這微頹的漢朝束縛自己，若非士燮所為我士家早已割據交州而治；那吳巨又算得上什麽阻力？”
“如今交州治理不僅全權交由張昭、張紘兩個老東西打理，還到處宣傳是天子之兵接管交州；更可恨的是士燮與其長子士居然還直接當眾支持這些行為！他士燮父子拿我士家當什麽了？”
“昔日我等欲取交州各郡，士燮便趁機大興民利；親自率我士家私兵為百姓通溝挖渠！此前流民皆往我交州匯聚，眼看南海郡內將要承受不住；士燮要妥協之際揚州居然變了主子！”
“山越的湧進，當時士燮父子可不是這般手段！如今交州各郡反倒交給了劉巴等外姓之人打理，這些地方居民他日還記得我士家嗎？”
麵對家族宗親的提問，士家家主也是有些苦惱；士家的名望歸根結底都是士燮一人撐起，士燮為人正直所以無法容忍士家奴役交州各郡的百姓；為此士家一直在向士燮施加壓力，各郡的慘況更是士家有意為之；為的就是士燮妥協，偏偏劉備等人的到來給了士燮外來的力量可以反抗士家的擺布；但是山越的湧入又讓士燮不得不借助士家的錢糧，正當士家以為得勝之時劉巴居然率軍前往收複交州各郡並專心致力於恢複各郡昔日舊址；士家眾人焦急萬分卻不敢明麵上對張昭、張紘二人下手，因為整個番禺乃至南海郡都知道此二人與士燮的關係之好；幾乎做到了同吃同住。
“好了！你們的想法我都清楚，你們也好好冷靜冷靜！就你們這等心思、心態以及這副嘴臉，要是那二位先生當真要清理我士家；早就明裏暗裏對爾等下手了！難道小小利益之失你們便沉不住氣了嗎？為什麽要得到士燮的支持並發展其餘各郡之地，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士家家主之言瞬間便點醒了在座的眾人，他們能這些年於士燮管轄下明裏暗裏收斂錢糧而不使百姓生怨且更加倚賴並近乎變態般的擁護士家；足以看出士家族人當中並不缺乏聰慧之人的存在，這也是士燮父子一直忌憚的主要原因；這些安逸之中不斷發育的世家之人比北方的動亂世家代表要高明太多太多，他們很快便看明白這些時日以來頻繁暴露蹤跡的監視者的目的。
“劉備麾下善察人心者不出其二，此人昔日棄河內世家而隻身隨劉備遠赴新野之中駐軍；想來劉備自得此人相助以來尚不足兩載！便從一無所有至如今大漢皇叔領揚州牧並兼衛將軍之職，此人心思之深布局之穩重世間恐怕難出左右。”
“並且那時劉備僅帶數千便南下巡視我交州，其身側隨行之人中尚有一位亦是世間少有之才；此人姓魯名肅字子敬，乃昔日臨淮東城人士；昔日黃巾起亂其散盡家財以助百姓，以周濟窮困結交各路賢士；此人能憑涇縣彈丸之地硬憾孫策萬餘之軍且數次料孫策先機而破之。”
“此二人皆不世之材，得此二人之詭辯方才說動士燮父子決心不從我等；如今看來想必那時起此二人便謀劃奪取我交州之地！”
“是又如何？如今我交州南海郡內盡是我士家之駐地，區區數千兵馬難道就能撼動我士家之威望嗎？難道僅靠半年的治理與散播，我番禺百姓便棄我士家而忠誠所謂大漢之朝不成？此刻北方動蕩不安，劉備不思北上以撫諸地；反倒圖謀其我交州各郡！”
“隻需我等秘密將劉備欲取番禺而囚禁士燮之言散播而出，無需我等出手此局必破！若駐守之士卒對百姓大舉鎮壓便更加坐實其不軌之心。”
正當一眾士家之人對此極為想法滿意之際，士家家主卻是微微搖頭並輕歎一口對著眾人道:
“隱匿之人皆為山越鄉勇，由此可見揚州諸地乃至我交州各郡隻怕已被劉備忠心之人侵入；我等反應之時司馬懿與魯肅之謀早已達成，有士燮的支持；清除各地潛在的不安因素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你們隻瞧得見張昭、張紘二人布局於表麵之上的五千士卒；獨不見隱藏於黑暗之中的山越鄉勇，此刻爾等便已失暗利；如今隱匿黑暗之下的利刃盡數露出鋒刃，為的就是告訴我等明勢暗利皆在他們手中罷了；這盤棋局從布局那一刻起我等便早已深陷其中。”
很顯然能夠做到士家家主之位，多年來時刻放縱士家族人逼迫士燮父子；這位家主的聰慧遠超這些唯利是圖的族人許多，隻不過依舊比不上魯肅與司馬懿的布局；張昭、張紘看似棄子劉巴為主攻，實則正好與之相反；劉巴不過是為了引誘這些族人包括自己的目光，張昭、張紘二人亦是為了吸引眾人的關注；反倒是被士燮等人引入的不起眼的山越百姓成了整局棋盤的活子。
“家主……難道我等隻能任由劉備等外人宰割不成？”
“是啊！我等謀劃這些年為的就是讓士燮妥協好掌控交州各郡的地盤，有了田地便可不斷收取大量的錢糧；有了錢糧那麽戶數人口的問題便不再是問題！”
“我等數載以來所積蓄的私奴足以支持發展各郡之需，如今各郡與我等早已無關……”
“劉巴沿途治理尋找郡地之前的舊址並將逐漸脫離生活的野居民再度教化，並設立簡易學堂教導且山越等人大量湧入卻與原居民毫無衝突不說；還將各種手藝傳授，有敬、揚兩州作為後援；我交州各郡很快便會歸附劉氏所有。”
“如今劉備已至番禺城中與士燮等人相聚，我等再無行動表示；隻怕士燮要將我士家出賣得一幹二淨了！”
士家家主聞言並未著急，而是靜靜的思索著為何司馬懿製止了張昭等人的行動並將隱匿的監視者暴露出來；緩步上前靜靜的盯著桌麵上的布局，士家家主很快便猜測出司馬懿所想；隨即輕輕一笑並轉身離去。
“此前爾等不是說要將劉州牧欲取番禺誅殺士燮之言傳出嗎？做吧！大膽的去做吧！爾等要趁亂而起，司馬懿也要趁亂探明爾等；與其這般躲躲藏藏的，不如將這暗流攪動的更強烈一些；散播的同時將我要與司馬懿見麵的訊息交給那群暴露的監視者。”
望著士家家主離去的背影，眾人雖然有些不解但也並未猶豫；迅速散去後便開始執行其下達的命令，短短數日間劉備欲殺士燮圖謀番禺及交州各郡的傳言便在番禺城中散播而出。
“你莫要胡言！玄德大人昔日與我等言明，定不會傷害太守一絲一毫！亦不會取交州任何一地！”
“哼！說的好聽，你們這些隱匿山脈之中的流民當然會感謝劉玄德的恩德；但是我們不同！是太守給了我們現在的生活，不取一地？那劉子初率軍收複各郡是什麽意思？”
“交州各郡一直都不曾有人打理，我大漢之影響一直不在！若非子初先生率軍收複各郡，難道還要讓各郡的百姓自生自滅嗎？”
“無需多言！取了便是取了，昔日爾等入駐南海各地；若非太守言明爾等皆為太守之百姓，我等根本不會接納爾等！”
“你！大家皆為大漢之子民，玄德大人不惜屈身求助爾等！如今爾等居然隻認太守而不認大漢之名？難道太守不是大漢官員嗎？”
“我呸！大漢官員？太守年年進貢給什麽北方朝廷，他們管過我們嗎？年年述說他們可曾理會？交州各郡無人管理之事你們所謂的大漢管過嗎？若非你們的玄德大人來到交州，誰管過你們！！給我滾開！我們要將劉玄德趕出去！！”
“你們！”
“我們要見太守！我們要見太守！！將劉玄德趕出去！趕出去！！”
而番禺的幕府之中，劉備亦是聽聞府門之中的叫喊之聲；士燮父子對此更是感到膽顫，隻不過劉備對此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感觸；這些百姓受士燮恩惠感謝士燮也屬人之常情，況且確實是大漢以來近數百年來對交州的虧欠；隻是劉備臉上毫無表情卻更讓士燮父子感到害怕。
“主公，看來這士家之中也有不是那般愚鈍之人；隻是此刻交州要危險些許了……”
“仲達可是怪備不聽勸阻執意要入這番禺城中？太守與公子快快請起，你們二人能得百姓這般愛戴；備替陛下謝過！如備昔日之言，爾等心中有我漢室並愛戴轄地之中的百姓；那麽備便無任何理由責怪二位。”
“主公！仲達所言極是，您的出現將會更加坐實您要取交州的謠言；我與子綱兄本就是自願前來交州，主公又何必……”
“子布先生這是何意！昔日您可以為了烏程侯不惜前往江夏求助黃祖太守，今日難道您要我劉備棄您與子綱先生不顧嗎？如此或許能得到諸位所求，但是卻不是備之所求！”
“主公！！您之所願乃匡扶漢室！為此宏願您當然可以在取舍之間，況且主公麾下諸多才子、能人；我與子布已過不惑許久矣，能為主公謀這一州之地而獻出此身自是無悔！”
“住嘴！！備隻道此刻二位先生就在備之眼前，若備坐視不管而蕩然離去！那麽日後備還有何顏麵、有何名義、有何膽氣蕩滅天下割據之諸侯？還如何匡扶漢室解救天子於危難之中？如何還有顏麵敢言還於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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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之恩情？你朱治若是當真瞧得上這所謂的再造之恩情，又怎會與朱桓等族人分道而馳；如今朱桓舍棄朱氏之名為劉備所驅使，真到了那個時候想必九江還保不住你與這些卑鄙的族人。”
朱治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心中對於孫權所說自然通透；但是畢竟自己舉族北上投效孫策，此刻這孫策之弟孫權竟要與孫策背道相馳不說；還要自己做出選擇支持二人中的一位。
“二公子此言莫不是要與主公背道相馳，若當真如此隻怕朱治無能為力！還請二公子請……”
“我所為從不為任何人！我父孫堅乃江東之猛虎，昔日不惜我江東兒郎之性命抗擊大漢之逆賊！江東是我父之基業，我孫權看不得別人占之、用之！兄長自持勇武有餘而手握重兵，從來就沒有將爾等世家放於眼中；昔日江東四大家如此，今日你朱氏與張氏亦是如此；難道你二人心中不明？這般自欺欺人，也難怪朱桓瞧之不上。”
說罷孫權便轉身離去，朱治望著孫權離去的身影心中頓時感到有些壓抑；這份壓抑自孫策尚在曲阿之時便存在，那時朱氏與周家裏應外合為孫策拿下了吳郡；之後周瑜便一直追隨孫策左右，而朱治雖為吳郡太守卻始終不得孫策重視並看做心腹；就連征討會稽所收的新將領董襲都能追隨孫策左右征戰四方，而自己駐守這小小的吳郡還被四大家獻於袁術；心中的種子並非滋養不足，而是未到時候罷了。
徐州廣陵太守府中，呂蒙手持下邳所到的書信；麵對孫策的任命並未感到有所不滿，反倒是一旁的張允對於黃蓋的副手朱然有些不屑。
“難道子明將軍也認可這朱家少年與公覆老將軍一同出征收複平原郡地嗎？次子不過舞勺剛過載於，收複平原一事這般重大又豈能由一少年來做？”
呂蒙倒是不怎麽意外這張允不滿朱然的理由，朱、張兩氏看似一同摒棄漢室北上投效孫策；並且於之前的青州缺糧一事中一起集糧資助，但是兩氏之間的關係也就僅次於此罷了；如今正式見到張允的態度後呂蒙有些漸漸認可孫權此前所說以及當時二人相商時孫權的提議了。
“張太守，這朱然雖說為朱氏一方不假；但終歸與太守為一線之陣，太守又何必這般氣急敗壞呢？此前主公將偌大的廣陵給了太守而將直麵淮南且平地近乎巴掌的九江給了朱氏，此番也算安撫朱氏的情緒不是？”
“子明將軍所說張允豈能不知，隻是這朱然實在過於年幼；而平原可謂我青州擎製兗州、通往冀州渤海之要道！若是由子明將軍與公覆老將軍鎮守，張允自不會多言幹涉；這朱氏昔日所為想必子明將軍應當比張允更為清楚才是。”
呂蒙聞言一下便想到昔日朱治棄袁術徐州之職不任而南下歸附孫策，而吳郡之時又無法製衡四大家反倒被四大家捆綁獻於了袁術；好在袁術那時答應四大家吳郡盡歸四大家管轄並執意壓境曲阿，不然朱治多半會被袁術砍殺；如此看來張允信不過朱然也屬正常，隻是呂蒙心中對此隻信一二罷了；孫策向來不喜世家，卻唯獨提拔了世家之中的朱然鎮守一方；張允能坐得住才怪。
“張太守！您就不要在呂蒙身前轉悠啦，呂蒙如今已是戴罪之身私自隨二公子起兵無果早已被主公訓斥並下命要呂蒙於廣陵細細思過；況且朱然再年幼能比二公子年幼不成？主公麾下精兵猛將不少，卻極為缺少能統禦一方眼光獨到之人；朱然性子溫和且眼光獨到，聰慧而不失禮節；儼然是公瑾先生年少般模樣，主公心儀也屬正常！難道太守瞧不上朱然還信不過主公與二公子的眼光不成？”
呂蒙低頭看書的不經意話語讓張允瞬間就啞口無言，孫權亦是剛過舞勺載餘；便早已親率大軍平定青州，若不是彭城一事想必此刻臨淄之主應當是孫權才對。
“正如子明將軍所言，倒是張允有些急躁了；多謝將軍提醒！如此張允心結已解便不多加打擾子明將軍了。”
“太守應當仔細想想是否張氏甘心這小小一郡之地才是，主公麾下能讓張氏高飛之人隻怕無出其二；江東顯然已經容不下世家的存在，而北方的結局牽扯不清；太守莫要最後才隻道身在棋局，身不由己才是。”
“多謝子明將軍提醒，張允所作所為皆為孫家；此番言語張允隻當從未聽見！”
張允走後呂蒙也不再過多思慮這平原一事，畢竟如今的孫策身邊也用不上自己；而且呂蒙心中更多更在意的是南邊的某些可以進取的地方。
徐州西邊的彭城之上，馬超與馬岱靜靜的望向下邳的方向；平原歸附一事早已傳遍整個北方，隻不過孫策遲遲未動讓各方勢力不由自主的多加關注罷了。
“兄長，你說這平原都交還給暫領青州的烏程侯了；我們這還占據著徐州牧的彭城不還，是否顯得有些……”
“這彭城是否歸還由陛下說了算，此次平原退軍本將軍可未曾聽聞陛下有所旨意傳出；想必又是那曹賊的手筆！這烏程侯也不是什麽忠心之臣，昔日並州為乃一州之地便將溫侯陷害於北疆之地；如今曹孟德已經做出讓步，與其說孫策惺惺作態不願盡快收迴平原；倒不如說袁紹有意讓孫家參與北方大戰，孫策手中那點籌碼讓其猶豫罷了。”
馬岱自從馬超在西涼平定氐族與羌人並獲得“神威天號”後對其更是崇拜，馬超並州一行歸來後馬岱更是以馬超為榜樣不斷努力訓練手中長槍；對馬超此刻所說更是深信不疑。
“兄長，那我等是否要向陛下匯報我等彭城之事？也好趁此機會向陛下確認這平原歸還之事。”
“德山，我馬超不過仗著帳下勇武與自身運氣罷了！並州一行不過是依靠溫侯三千狼騎相助，你若是見識到溫侯麾下的三千狼騎；那麽此生無憾矣！陛下如何做那都是陛下的事，我馬家既為漢臣那便要做好隨時為大漢獻身的準備；你隻需要記住一個命令-無天子旨意不可隨意調動彭城之兵馬！”
“是！”
交州南海郡番禺城內一處較為隱蔽的房屋之中，幾道身影緩緩於陰影之中顯現出來；幾人相互確認後便將一物擲於桌麵之上。
“未曾想這士燮性格寬厚也能做出這般小人之舉，如今番禺之中隱藏無數行為詭異之人；此前我士家於南海郡各地之中暢行無阻！如今卻要時刻注意身邊是否有圖謀不軌之人，實在可恨！”
“不錯，那劉備自持仁義治世；今老夫所見也不過如此！我士家於交州的威望豈是他劉氏可以撼動？不過一落魄之人，得天子賞識罷了！”
“不錯，我極南之地可不認什麽天子之恩、王侯之命！想必諸位近日也應當明白劉備巡視交州各地卻唯獨不予南海為首。”
“自劉備巡視交趾之後言明親赴我南海與士燮一聚後，諸位身旁想必已經多次出現不下數人的監視之舉了吧？這些隱匿黑暗之中監視我等之人諸位應當明白是何人所為。”
幾人聞言皆是臉上一變露出些許不悅之色，隨即一年長些許之人怒氣一掌直擊身前桌麵之上；眾人亦是有所怒而起身向主位之上的士家家中望去。
“幹什麽？士燮還沒死呢！一個個就想著替代他的存在了嗎？要搞清楚，交州為何百姓能信賴並且一直尊重我士家！你們以為靠得是你們這些唯利是圖的小人之舉嗎？是嗎！！靠得僅僅隻是士燮而已！怎麽？你們的所作所為還怕他人監視？”
眾人被士家家主所言嗆得無話可說，畢竟這些年士家族人在士燮的背後也抽取了許多便利；士燮手中無兵權南海郡地內的士卒盡數在士家之人手中，但是這些都是士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家主，雖說我等的確依靠士燮壯大些許；隻是這交州大地之上的這些寶物也是我等盡力盡力挖掘而出，每年向漢朝的進貢可未曾少過！”
“不錯，士燮於交州的名望足以支持我士家獨霸一方；偏偏還要為了這微頹的漢朝束縛自己，若非士燮所為我士家早已割據交州而治；那吳巨又算得上什麽阻力？”
“如今交州治理不僅全權交由張昭、張紘兩個老東西打理，還到處宣傳是天子之兵接管交州；更可恨的是士燮與其長子士居然還直接當眾支持這些行為！他士燮父子拿我士家當什麽了？”
“昔日我等欲取交州各郡，士燮便趁機大興民利；親自率我士家私兵為百姓通溝挖渠！此前流民皆往我交州匯聚，眼看南海郡內將要承受不住；士燮要妥協之際揚州居然變了主子！”
“山越的湧進，當時士燮父子可不是這般手段！如今交州各郡反倒交給了劉巴等外姓之人打理，這些地方居民他日還記得我士家嗎？”
麵對家族宗親的提問，士家家主也是有些苦惱；士家的名望歸根結底都是士燮一人撐起，士燮為人正直所以無法容忍士家奴役交州各郡的百姓；為此士家一直在向士燮施加壓力，各郡的慘況更是士家有意為之；為的就是士燮妥協，偏偏劉備等人的到來給了士燮外來的力量可以反抗士家的擺布；但是山越的湧入又讓士燮不得不借助士家的錢糧，正當士家以為得勝之時劉巴居然率軍前往收複交州各郡並專心致力於恢複各郡昔日舊址；士家眾人焦急萬分卻不敢明麵上對張昭、張紘二人下手，因為整個番禺乃至南海郡都知道此二人與士燮的關係之好；幾乎做到了同吃同住。
“好了！你們的想法我都清楚，你們也好好冷靜冷靜！就你們這等心思、心態以及這副嘴臉，要是那二位先生當真要清理我士家；早就明裏暗裏對爾等下手了！難道小小利益之失你們便沉不住氣了嗎？為什麽要得到士燮的支持並發展其餘各郡之地，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士家家主之言瞬間便點醒了在座的眾人，他們能這些年於士燮管轄下明裏暗裏收斂錢糧而不使百姓生怨且更加倚賴並近乎變態般的擁護士家；足以看出士家族人當中並不缺乏聰慧之人的存在，這也是士燮父子一直忌憚的主要原因；這些安逸之中不斷發育的世家之人比北方的動亂世家代表要高明太多太多，他們很快便看明白這些時日以來頻繁暴露蹤跡的監視者的目的。
“劉備麾下善察人心者不出其二，此人昔日棄河內世家而隻身隨劉備遠赴新野之中駐軍；想來劉備自得此人相助以來尚不足兩載！便從一無所有至如今大漢皇叔領揚州牧並兼衛將軍之職，此人心思之深布局之穩重世間恐怕難出左右。”
“並且那時劉備僅帶數千便南下巡視我交州，其身側隨行之人中尚有一位亦是世間少有之才；此人姓魯名肅字子敬，乃昔日臨淮東城人士；昔日黃巾起亂其散盡家財以助百姓，以周濟窮困結交各路賢士；此人能憑涇縣彈丸之地硬憾孫策萬餘之軍且數次料孫策先機而破之。”
“此二人皆不世之材，得此二人之詭辯方才說動士燮父子決心不從我等；如今看來想必那時起此二人便謀劃奪取我交州之地！”
“是又如何？如今我交州南海郡內盡是我士家之駐地，區區數千兵馬難道就能撼動我士家之威望嗎？難道僅靠半年的治理與散播，我番禺百姓便棄我士家而忠誠所謂大漢之朝不成？此刻北方動蕩不安，劉備不思北上以撫諸地；反倒圖謀其我交州各郡！”
“隻需我等秘密將劉備欲取番禺而囚禁士燮之言散播而出，無需我等出手此局必破！若駐守之士卒對百姓大舉鎮壓便更加坐實其不軌之心。”
正當一眾士家之人對此極為想法滿意之際，士家家主卻是微微搖頭並輕歎一口對著眾人道:
“隱匿之人皆為山越鄉勇，由此可見揚州諸地乃至我交州各郡隻怕已被劉備忠心之人侵入；我等反應之時司馬懿與魯肅之謀早已達成，有士燮的支持；清除各地潛在的不安因素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你們隻瞧得見張昭、張紘二人布局於表麵之上的五千士卒；獨不見隱藏於黑暗之中的山越鄉勇，此刻爾等便已失暗利；如今隱匿黑暗之下的利刃盡數露出鋒刃，為的就是告訴我等明勢暗利皆在他們手中罷了；這盤棋局從布局那一刻起我等便早已深陷其中。”
很顯然能夠做到士家家主之位，多年來時刻放縱士家族人逼迫士燮父子；這位家主的聰慧遠超這些唯利是圖的族人許多，隻不過依舊比不上魯肅與司馬懿的布局；張昭、張紘看似棄子劉巴為主攻，實則正好與之相反；劉巴不過是為了引誘這些族人包括自己的目光，張昭、張紘二人亦是為了吸引眾人的關注；反倒是被士燮等人引入的不起眼的山越百姓成了整局棋盤的活子。
“家主……難道我等隻能任由劉備等外人宰割不成？”
“是啊！我等謀劃這些年為的就是讓士燮妥協好掌控交州各郡的地盤，有了田地便可不斷收取大量的錢糧；有了錢糧那麽戶數人口的問題便不再是問題！”
“我等數載以來所積蓄的私奴足以支持發展各郡之需，如今各郡與我等早已無關……”
“劉巴沿途治理尋找郡地之前的舊址並將逐漸脫離生活的野居民再度教化，並設立簡易學堂教導且山越等人大量湧入卻與原居民毫無衝突不說；還將各種手藝傳授，有敬、揚兩州作為後援；我交州各郡很快便會歸附劉氏所有。”
“如今劉備已至番禺城中與士燮等人相聚，我等再無行動表示；隻怕士燮要將我士家出賣得一幹二淨了！”
士家家主聞言並未著急，而是靜靜的思索著為何司馬懿製止了張昭等人的行動並將隱匿的監視者暴露出來；緩步上前靜靜的盯著桌麵上的布局，士家家主很快便猜測出司馬懿所想；隨即輕輕一笑並轉身離去。
“此前爾等不是說要將劉州牧欲取番禺誅殺士燮之言傳出嗎？做吧！大膽的去做吧！爾等要趁亂而起，司馬懿也要趁亂探明爾等；與其這般躲躲藏藏的，不如將這暗流攪動的更強烈一些；散播的同時將我要與司馬懿見麵的訊息交給那群暴露的監視者。”
望著士家家主離去的背影，眾人雖然有些不解但也並未猶豫；迅速散去後便開始執行其下達的命令，短短數日間劉備欲殺士燮圖謀番禺及交州各郡的傳言便在番禺城中散播而出。
“你莫要胡言！玄德大人昔日與我等言明，定不會傷害太守一絲一毫！亦不會取交州任何一地！”
“哼！說的好聽，你們這些隱匿山脈之中的流民當然會感謝劉玄德的恩德；但是我們不同！是太守給了我們現在的生活，不取一地？那劉子初率軍收複各郡是什麽意思？”
“交州各郡一直都不曾有人打理，我大漢之影響一直不在！若非子初先生率軍收複各郡，難道還要讓各郡的百姓自生自滅嗎？”
“無需多言！取了便是取了，昔日爾等入駐南海各地；若非太守言明爾等皆為太守之百姓，我等根本不會接納爾等！”
“你！大家皆為大漢之子民，玄德大人不惜屈身求助爾等！如今爾等居然隻認太守而不認大漢之名？難道太守不是大漢官員嗎？”
“我呸！大漢官員？太守年年進貢給什麽北方朝廷，他們管過我們嗎？年年述說他們可曾理會？交州各郡無人管理之事你們所謂的大漢管過嗎？若非你們的玄德大人來到交州，誰管過你們！！給我滾開！我們要將劉玄德趕出去！！”
“你們！”
“我們要見太守！我們要見太守！！將劉玄德趕出去！趕出去！！”
而番禺的幕府之中，劉備亦是聽聞府門之中的叫喊之聲；士燮父子對此更是感到膽顫，隻不過劉備對此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感觸；這些百姓受士燮恩惠感謝士燮也屬人之常情，況且確實是大漢以來近數百年來對交州的虧欠；隻是劉備臉上毫無表情卻更讓士燮父子感到害怕。
“主公，看來這士家之中也有不是那般愚鈍之人；隻是此刻交州要危險些許了……”
“仲達可是怪備不聽勸阻執意要入這番禺城中？太守與公子快快請起，你們二人能得百姓這般愛戴；備替陛下謝過！如備昔日之言，爾等心中有我漢室並愛戴轄地之中的百姓；那麽備便無任何理由責怪二位。”
“主公！仲達所言極是，您的出現將會更加坐實您要取交州的謠言；我與子綱兄本就是自願前來交州，主公又何必……”
“子布先生這是何意！昔日您可以為了烏程侯不惜前往江夏求助黃祖太守，今日難道您要我劉備棄您與子綱先生不顧嗎？如此或許能得到諸位所求，但是卻不是備之所求！”
“主公！！您之所願乃匡扶漢室！為此宏願您當然可以在取舍之間，況且主公麾下諸多才子、能人；我與子布已過不惑許久矣，能為主公謀這一州之地而獻出此身自是無悔！”
“住嘴！！備隻道此刻二位先生就在備之眼前，若備坐視不管而蕩然離去！那麽日後備還有何顏麵、有何名義、有何膽氣蕩滅天下割據之諸侯？還如何匡扶漢室解救天子於危難之中？如何還有顏麵敢言還於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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