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第二百七十八節：大雪漫天
要怪也隻能怪當初孫謀策為了抗衡周亞甫與古凡合作了，結果引狼入室後又養虎為患，終於被古凡徹徹底底地一腳踢開，架空了副統領的位置。趙興雲原本是孫謀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當時其實也隻是想借孫謀策攀上英穆侯府這棵大樹，誰知道來了一個後台更硬的古凡，當時就有點動搖了，後來見古凡在八部演武中大出風頭，為整個雲翼部揚眉吐氣，隨後又得到了星皇的青睞，眼見著就要飛黃騰達，立刻就貼了上去，再也不聽孫謀策的調度了，麵對這樣的情況，孫謀策也隻能感歎感歎世態炎涼，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樣的道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孫謀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見孫謀策服軟了，原本幾個心裏還打著算盤的雲騎尉頓時沒了想法，把頭低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被古凡看出了什麽。但古凡其實將他們的神態早就盡收眼底，心中也對這幾個人都記了下來，但他知道雲騎尉其實並不起太大的作用，自己倘若睚眥必報，怕會導致雲翼部中人心不穩。
得不償失的事情，古凡從來都不會去做的。
古凡繼續說道：“各位去準備吧，我再重申一遍，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除了孫謀策以外的所有人齊聲應道：“遵命！”
隨後的一天裏，即便是夜晚，雲翼部的營地裏傳來搬運武器和鎧甲的聲音，以及一輛又一輛的馬車拖著輜重和糧草消失在夜幕，隨後一隊又一隊黑色的騎兵尾隨其後，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第二天的清晨，雲翼部的營帳裏已經空空蕩蕩，隻有一個三百人左右的夥夫班在忙碌著。
清晨過後，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進入深秋之後，北疆下雪的日子甚至要多過放晴的日子，這樣惡劣的天氣裏，任何在戶外沒有保暖的人都會在一夜之間凍死，隻有犬戎人，才可以在如此殘酷的環境裏生存。
山海關外的積雪又堆積得有一人高了，這樣的雪天讓北鬥王朝軍隊修複山海關城牆的工作，變得極為困難，最後範睢陽下了一個命令，用犬戎戰俘來修複城池，雖然這樣做冒了很大的風險，在戰鬥中抓獲的數千名犬戎戰俘一旦騷亂起來，很難鎮壓下來，但另外一串數字卻讓鐵壁侯範睢陽不得不慎重考慮，最後下了這個決定，那就是上次在風雪中修複山海關時的一組數字，因為嚴寒就整整凍死了兩百名焱天軍戰士，還不包括因為嚴寒和勞累而失去戰鬥能力的士兵，還有更加可怕的傷寒會蔓延，如此一來，減員甚至會在千人以上，這樣的損失，是鐵壁侯範睢陽所無法承受的。
很快那些穿著皮衣的犬戎戰俘就在北鬥王朝士兵的監視下開始從城樓下搬運石塊一步一步朝城牆上走去，看守這些戰俘的都是配備了強弩的焱天軍武士，一弩三矢，四次連發，一旦這些戰俘有什麽不穩的跡象，漫天的箭雨就會毫不留情地奪走他們的生命。
與此同時，遠在山海關外三百裏的犬戎大營。
一片整齊的白色帳篷，連綿不絕，每頂帳篷上都已經覆蓋了厚厚的積雪，但這樣的天氣對於犬戎人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在最大的一間帳篷裏，中央放置著一隻巨大的火盆，熊熊的火苗不斷地舔舐.著裏麵的幹柴，發出烘烘的熱氣，把整間帳篷都溫暖了起來。
這間帳篷與其他犬戎人的帳篷不同，在火盆兩側分開放置著六張木質長桌，三桌三桌相互對應著，帳篷最中間又有一張華貴的紅木長桌，後麵放著一把虎皮交椅，桌上放置的餐具也與其他的鐵質餐具不同，是銀質的餐具，這樣氣派的家具，在犬戎人中怕隻有統領級別的人才能夠擁有。
在火盆之上還有一副支架，上麵烤著一隻全羊，一名奴仆打扮的犬戎人正用手撥弄著烤羊，生怕受熱不夠均勻影響了羊肉的口感，很快羊肉的香氣就順著火苗的熱氣散發了出來。
陡然，帳篷的門被人掀了開來，一名銀發青年率先走了進來，隨後六人魚貫而入。銀發青年身穿鎧甲，佩著長劍，氣宇不凡，眼神都沒有在火盆上停留，徑直朝帳篷最中央的虎皮交椅走去，轉過身坐了下來。令人驚異的是，外麵的雪下得越來越大，這進入帳篷的七人身上竟然是連一片雪花都沒有沾上。
眾人見銀發青年入座了，這才紛紛落座，其中坐在最前麵左手邊的一名犬戎貴族擺了擺手，示意那名奴仆將肉割下來分發下去就可以退下去了。
這下首坐的六人都身穿鐵甲，顯然都是犬戎軍中的將領。坐在右手邊的那名將領站起身，雙手加額對那名銀發青年說道：“左翼王殿下，感謝昆侖神將您送到我們這裏，巴庫在此向您獻上宴席。”
“嗯。”那名銀發青年顯然就是犬戎軍在山海關前線的總指揮，左翼王了。他對於巴庫這些都護們的示好，報以的似乎是漠然的態度。
巴庫是三位都護中間年紀最小的一位，見左翼王似乎無動於衷，隻得尷尬地坐迴自己的位置上，正好奴仆切來了一盤烤羊肉，隻得低下頭開始用刀子割肉吃。
巴庫對麵坐著的巴特爾拿起酒杯，站起身對著左翼王祝道：“左翼王殿下，願您福祿永昌。”
誰知道左翼王隻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淡淡地抿了一口，權作還禮。隨後說道：“我是不是福祿永昌，並沒有什麽關係，還是想想如何奪下山海關吧？”
話音落下，大帳裏的六人中倒有五人低下頭來，隻有坐在最靠近門的一名犬戎將領，依舊飲酒自若。左翼王頓時將目光投了過去，竟然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舉起酒杯對著那名犬戎將領用北鬥王朝的語言說道：“澹台曄閣下，本宮敬你一杯。”
“左翼王客氣了！”那名犬戎人舉起手中的酒杯遙遙對著左翼王碰了一杯，仰頭將馬奶酒一飲而盡。
左翼王也將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放在長桌上笑道：“澹台曄閣下的易容術太過高明了，連本宮都險些沒有看出來，實在是出神入化，撇開語言不通這個障礙，在我之中幾乎可以假亂真了。”
澹台曄割下一塊羊肉放入嘴中笑道：“左翼王殿下，倘若不能以假亂真，我們豈不是都要暴露了嗎？”
左翼王似乎對澹台曄的易容術饒有興趣，有追問了好幾個與易容術有關的問題，不時地點點頭，表示欣賞，實在是把巴庫等一幹犬戎將領當作了空氣全部無視掉了。
終於左翼王問完了問題，坐在巴庫後麵的銀狼頭就接著用北鬥王朝的語言對澹台曄說道：“左翼王殿下將你的情況報道給了陛下，陛下特地多派了一兩個軍來前線支援我們，這樣一來，我軍在前線的戰鬥力就有五十萬了……”
澹台曄微微點了點頭。
銀狼頭繼續問道：“我們想要一鼓作氣，一戰就拿下山海關，你看可能嗎？”
澹台曄將一大塊羊肉送入嘴中，隨後笑了笑說道：“您問我嗎？”
“對，這也是本宮想問你的問題，你看呢？”左翼王見澹台曄笑而不答，竟然有些心急了，急忙追問道。
澹台曄見左翼王發問了，隻得說道：“您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本宮當然是要聽真話了！”左翼王催促道：“你們北人就是這個不好，說話喜歡繞彎子！”
澹台曄搖了搖頭說道：“殿下，以我之見，倘若古凡不在，還有可能，但如今，卻是異想天開……”
“什麽？”銀狼頭倒不意外，畢竟他已經聽過一遍了，但左翼王卻是吃了一驚。“此人究竟有多厲害？”
“我家主人都輸在了他的手上。”澹台曄的意圖其實很明顯，就是想讓左翼王出手去殺死古凡，左翼王的實力雖然不如澹台若邪但殺死沈天級的古凡，已是綽綽有餘，而且還不會落下別人的話柄，所以澹台曄極盡全力地營造古凡對犬戎的危機性，即便抽了澹台若邪的老臉，也在所不辭。
“什麽？”左翼王不禁大吃一驚。“北人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後起之秀嗎？”
“是啊……”澹台曄不緊不慢地說道：“此人若在，拿下山海關不是妄想，是什麽？”
左翼王，銀狼頭與澹台曄三人都是用北鬥王朝的語言在交談，左翼王的表情先是欣喜，隨後變成驚訝，這次竟然變成了憤怒，三人唧唧咕咕地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這下可好了，弄得一眾犬戎將領一頭霧水，怎麽聽，三人說得都是鳥語，一個字，甚至連一個音節都聽不懂……
要怪也隻能怪當初孫謀策為了抗衡周亞甫與古凡合作了，結果引狼入室後又養虎為患，終於被古凡徹徹底底地一腳踢開，架空了副統領的位置。趙興雲原本是孫謀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當時其實也隻是想借孫謀策攀上英穆侯府這棵大樹，誰知道來了一個後台更硬的古凡，當時就有點動搖了，後來見古凡在八部演武中大出風頭，為整個雲翼部揚眉吐氣，隨後又得到了星皇的青睞，眼見著就要飛黃騰達，立刻就貼了上去，再也不聽孫謀策的調度了，麵對這樣的情況，孫謀策也隻能感歎感歎世態炎涼，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樣的道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孫謀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見孫謀策服軟了，原本幾個心裏還打著算盤的雲騎尉頓時沒了想法，把頭低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被古凡看出了什麽。但古凡其實將他們的神態早就盡收眼底，心中也對這幾個人都記了下來，但他知道雲騎尉其實並不起太大的作用，自己倘若睚眥必報，怕會導致雲翼部中人心不穩。
得不償失的事情，古凡從來都不會去做的。
古凡繼續說道：“各位去準備吧，我再重申一遍，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除了孫謀策以外的所有人齊聲應道：“遵命！”
隨後的一天裏，即便是夜晚，雲翼部的營地裏傳來搬運武器和鎧甲的聲音，以及一輛又一輛的馬車拖著輜重和糧草消失在夜幕，隨後一隊又一隊黑色的騎兵尾隨其後，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第二天的清晨，雲翼部的營帳裏已經空空蕩蕩，隻有一個三百人左右的夥夫班在忙碌著。
清晨過後，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進入深秋之後，北疆下雪的日子甚至要多過放晴的日子，這樣惡劣的天氣裏，任何在戶外沒有保暖的人都會在一夜之間凍死，隻有犬戎人，才可以在如此殘酷的環境裏生存。
山海關外的積雪又堆積得有一人高了，這樣的雪天讓北鬥王朝軍隊修複山海關城牆的工作，變得極為困難，最後範睢陽下了一個命令，用犬戎戰俘來修複城池，雖然這樣做冒了很大的風險，在戰鬥中抓獲的數千名犬戎戰俘一旦騷亂起來，很難鎮壓下來，但另外一串數字卻讓鐵壁侯範睢陽不得不慎重考慮，最後下了這個決定，那就是上次在風雪中修複山海關時的一組數字，因為嚴寒就整整凍死了兩百名焱天軍戰士，還不包括因為嚴寒和勞累而失去戰鬥能力的士兵，還有更加可怕的傷寒會蔓延，如此一來，減員甚至會在千人以上，這樣的損失，是鐵壁侯範睢陽所無法承受的。
很快那些穿著皮衣的犬戎戰俘就在北鬥王朝士兵的監視下開始從城樓下搬運石塊一步一步朝城牆上走去，看守這些戰俘的都是配備了強弩的焱天軍武士，一弩三矢，四次連發，一旦這些戰俘有什麽不穩的跡象，漫天的箭雨就會毫不留情地奪走他們的生命。
與此同時，遠在山海關外三百裏的犬戎大營。
一片整齊的白色帳篷，連綿不絕，每頂帳篷上都已經覆蓋了厚厚的積雪，但這樣的天氣對於犬戎人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在最大的一間帳篷裏，中央放置著一隻巨大的火盆，熊熊的火苗不斷地舔舐.著裏麵的幹柴，發出烘烘的熱氣，把整間帳篷都溫暖了起來。
這間帳篷與其他犬戎人的帳篷不同，在火盆兩側分開放置著六張木質長桌，三桌三桌相互對應著，帳篷最中間又有一張華貴的紅木長桌，後麵放著一把虎皮交椅，桌上放置的餐具也與其他的鐵質餐具不同，是銀質的餐具，這樣氣派的家具，在犬戎人中怕隻有統領級別的人才能夠擁有。
在火盆之上還有一副支架，上麵烤著一隻全羊，一名奴仆打扮的犬戎人正用手撥弄著烤羊，生怕受熱不夠均勻影響了羊肉的口感，很快羊肉的香氣就順著火苗的熱氣散發了出來。
陡然，帳篷的門被人掀了開來，一名銀發青年率先走了進來，隨後六人魚貫而入。銀發青年身穿鎧甲，佩著長劍，氣宇不凡，眼神都沒有在火盆上停留，徑直朝帳篷最中央的虎皮交椅走去，轉過身坐了下來。令人驚異的是，外麵的雪下得越來越大，這進入帳篷的七人身上竟然是連一片雪花都沒有沾上。
眾人見銀發青年入座了，這才紛紛落座，其中坐在最前麵左手邊的一名犬戎貴族擺了擺手，示意那名奴仆將肉割下來分發下去就可以退下去了。
這下首坐的六人都身穿鐵甲，顯然都是犬戎軍中的將領。坐在右手邊的那名將領站起身，雙手加額對那名銀發青年說道：“左翼王殿下，感謝昆侖神將您送到我們這裏，巴庫在此向您獻上宴席。”
“嗯。”那名銀發青年顯然就是犬戎軍在山海關前線的總指揮，左翼王了。他對於巴庫這些都護們的示好，報以的似乎是漠然的態度。
巴庫是三位都護中間年紀最小的一位，見左翼王似乎無動於衷，隻得尷尬地坐迴自己的位置上，正好奴仆切來了一盤烤羊肉，隻得低下頭開始用刀子割肉吃。
巴庫對麵坐著的巴特爾拿起酒杯，站起身對著左翼王祝道：“左翼王殿下，願您福祿永昌。”
誰知道左翼王隻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淡淡地抿了一口，權作還禮。隨後說道：“我是不是福祿永昌，並沒有什麽關係，還是想想如何奪下山海關吧？”
話音落下，大帳裏的六人中倒有五人低下頭來，隻有坐在最靠近門的一名犬戎將領，依舊飲酒自若。左翼王頓時將目光投了過去，竟然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舉起酒杯對著那名犬戎將領用北鬥王朝的語言說道：“澹台曄閣下，本宮敬你一杯。”
“左翼王客氣了！”那名犬戎人舉起手中的酒杯遙遙對著左翼王碰了一杯，仰頭將馬奶酒一飲而盡。
左翼王也將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放在長桌上笑道：“澹台曄閣下的易容術太過高明了，連本宮都險些沒有看出來，實在是出神入化，撇開語言不通這個障礙，在我之中幾乎可以假亂真了。”
澹台曄割下一塊羊肉放入嘴中笑道：“左翼王殿下，倘若不能以假亂真，我們豈不是都要暴露了嗎？”
左翼王似乎對澹台曄的易容術饒有興趣，有追問了好幾個與易容術有關的問題，不時地點點頭，表示欣賞，實在是把巴庫等一幹犬戎將領當作了空氣全部無視掉了。
終於左翼王問完了問題，坐在巴庫後麵的銀狼頭就接著用北鬥王朝的語言對澹台曄說道：“左翼王殿下將你的情況報道給了陛下，陛下特地多派了一兩個軍來前線支援我們，這樣一來，我軍在前線的戰鬥力就有五十萬了……”
澹台曄微微點了點頭。
銀狼頭繼續問道：“我們想要一鼓作氣，一戰就拿下山海關，你看可能嗎？”
澹台曄將一大塊羊肉送入嘴中，隨後笑了笑說道：“您問我嗎？”
“對，這也是本宮想問你的問題，你看呢？”左翼王見澹台曄笑而不答，竟然有些心急了，急忙追問道。
澹台曄見左翼王發問了，隻得說道：“您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本宮當然是要聽真話了！”左翼王催促道：“你們北人就是這個不好，說話喜歡繞彎子！”
澹台曄搖了搖頭說道：“殿下，以我之見，倘若古凡不在，還有可能，但如今，卻是異想天開……”
“什麽？”銀狼頭倒不意外，畢竟他已經聽過一遍了，但左翼王卻是吃了一驚。“此人究竟有多厲害？”
“我家主人都輸在了他的手上。”澹台曄的意圖其實很明顯，就是想讓左翼王出手去殺死古凡，左翼王的實力雖然不如澹台若邪但殺死沈天級的古凡，已是綽綽有餘，而且還不會落下別人的話柄，所以澹台曄極盡全力地營造古凡對犬戎的危機性，即便抽了澹台若邪的老臉，也在所不辭。
“什麽？”左翼王不禁大吃一驚。“北人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後起之秀嗎？”
“是啊……”澹台曄不緊不慢地說道：“此人若在，拿下山海關不是妄想，是什麽？”
左翼王，銀狼頭與澹台曄三人都是用北鬥王朝的語言在交談，左翼王的表情先是欣喜，隨後變成驚訝，這次竟然變成了憤怒，三人唧唧咕咕地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這下可好了，弄得一眾犬戎將領一頭霧水，怎麽聽，三人說得都是鳥語，一個字，甚至連一個音節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