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挑戰澹台若邪


    “什麽?古家終於想明白了?居然來提親了?”坐在梳妝台前的麗人驟然一驚,有些失色了摸了一下自己的麵頰,又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雲鬢,急忙轉過身對著兄長問道:“哥,我今天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哎,我早知道就不那麽不修邊幅了,一會他娘肯定要見我,怎麽辦,怎麽辦啊?”


    慕容闕見妹妹慕容曉菡竟然緊張成這副模樣不禁笑道,“瞧把你激動的呢,你怎麽知道古家來提親,就是為了那個人呢?”


    “你……,你不是之前才說的他嘛……”慕容曉菡臉上頓時發燒,低聲問道:“哥,你倒是說,究竟是還是不是啊?”


    慕容闕笑著搖了搖頭,麵對慕容曉菡失望的神情,解釋道:“古家的長子古羽還沒成親,怎麽可能先讓弟弟成親呢?那不合規矩啊。”


    “怎麽就不合規矩了啊!”慕容曉菡反駁道:“難道哥哥不成親,弟弟就不準成親嗎?萬一誰家的長子是個殘廢,醜八怪,那後麵的弟弟還都不結婚生子了嗎?”


    慕容闕被慕容曉菡這一句話問得差點愣住了,隻能訕笑道:“妹妹你是天京城第一才女,我當然辯駁不過你,可是來提親的鈺玨夫人真的是為古家長子來提親的……這一點我可沒必要騙你!”


    “那怎麽行!”慕容曉菡扭過頭去,不再跟慕容闕說話。


    看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是這樣的態度,慕容闕自己也覺得哭笑不得,隻得對慕容曉菡說道:“娘要我來喊你,仔細梳妝梳妝,好見古家的鈺玨夫人!”


    “什麽?還真要看啊!”慕容曉菡抱怨道:“我不想見什麽鈺玨夫人啊,我才不要嫁給他哥哥呢!”慕容曉菡低下頭,羞澀低聲道:“開什麽玩笑啊,那我不就要變成他嫂子了?我不要,我才不要呢!”


    慕容闕歎息一聲對慕容曉菡說道:“你再不同意,總要見見鈺玨夫人的吧,不管你以後是嫁哥哥還是嫁弟弟,這都是你的婆婆……萬一你怠慢了她,落下不好的印象,你就別想進古家的門了!”


    慕容曉菡見慕容闕說的情形很嚴重,心裏極其不情願,卻又沒有辦法,隻得對慕容闕抱怨道:“我不是跟爹爹說過了,想要嫁給古家的次子嘛,怎麽會同意讓長子來提親啊?”


    慕容闕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知情:“父親也許是知道啊,可是母親不知道啊,古家的次子雖然好,武藝,人品都很不錯,名聲又與你相對,可謂是珠聯璧合的一對,可是這古家的長子古羽,母親也很看好啊……”


    “唉……”慕容曉菡將手中的一方絲帕纏在手上,絞來絞去仿佛是自己的心緒,心亂如麻。“怎麽就變成他哥哥了呢……”


    “妹妹,好好打扮一下,母親說了,男方上門聘禮,給上門提親的夫人看,那是規矩,我們慕容世家是儒臣世家,最講究規矩,可不能被其他的世家看了笑話去……”慕容闕說著送開手,從珍珠簾帳裏退了出去,隨著珍珠相互碰撞的叮當聲,他的腳步聲漸次走遠了。


    慕容曉菡從梳妝桌的抽屜裏取出一張紙,攤開來展在麵前,卻是一張黑衣少年,戎馬出獵的水墨畫,畫得極有神韻,畫中的黑衣少年雄姿英發,挽弓射獵,正是古凡的形象,慕容曉菡看了看那水墨畫一會,最後歎息道:“好了,好了,那好歹也是你的母親,我還是打扮一番去見見她吧。”說完,她收起那幅畫,小心翼翼地放迴到抽屜的最裏麵,似乎是生怕別人看到一般,隨後便一絲不苟地打理起自己來。


    與此同時,天京城北校場,最後一天的八部演武已經開始了。


    雖然昨天的篝火晚宴上,很多士兵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但古凡等人還是找了借口抽身走開了,所以才準時出現在了八部演武的現場。


    最終決出來的七人一字排開,站立在比武台之上,在他們的麵前,是一臉肅穆的禁軍八部總指揮使,北鬥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軍侯:北宿侯澹台若邪。


    在古凡之後的比鬥中,龍驤部尉遲公名終於力壓虎踞部統領梁思海,勉強以微弱的優勢保住了龍驤部禁軍八部第一的位置,虎踞部則不得不與雲翼部這個末流部並列第二。


    看著麵前的七人,澹台若邪的眼神明顯地在古凡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後十分輕蔑地發出一個輕微的鼻音,對著眾人說道:“我朝尚武,武者講究武魂,軍隊講究軍魂,禁軍更是如此,你們都是各個級別的將官之***類拔萃的人物……”澹台若邪這時話鋒一轉道:“大部分的人都擁有了與之相匹配的實力,但還有一部分人擁有的是運氣,靠運氣站到了這裏,這一點我們都看在眼裏,不過事實如此,我也承認你們是禁軍八部之中佼佼者……”他看了看下麵全場的人說道:“高祖曾經留下遺訓,八部演武可以不分軍銜,等級,自由挑戰,戰勝者賞,戰敗者罰,越級挑戰,挑戰贏者大賞,敗者不罰,你們作為各自軍銜中的最強者,也是最有資格越級挑戰的人……”澹台若邪說到這裏,給站在最前麵的尉遲公名使了一個眼色,肅然說道:“下麵,就開始吧!”


    這六人聞言頓時分成了三個部分,龍驤部三人站在一起,虎踞部的兩人站在一起,孟無痕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古凡的身後。


    “虎踞部的那位閣下,請您上前一步賜教吧!”龍驤部那名在普通禁軍士兵級別獲得第一的士兵上前一步,對著在百夫長級別獲勝的那名虎踞部百夫長挑戰道:“虎踞部的百夫長不會還打不過我們龍驤部的普通士兵吧!”


    “哼,看我打掉你的一口牙齒,你還能不能這麽囂張!”那名虎踞部的百夫長聞言自然是怒火中燒,猛地拔劍上前,竟然與那名普通士兵拚鬥了起來。


    “龍驤部的人居然這麽囂張?”站在古凡旁邊的孟無痕冷笑道:“那不知你們龍驤部的雲騎尉比之我們雲翼部的千夫長,實力相較又如何呢?”他本來就對龍驤部的人沒有什麽好感,此時看龍驤部飛揚跋扈,心裏早已忍耐不住了,上前一步,盡情奚落那名先天級的龍驤部雲騎尉。


    那名雲騎尉自然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千夫長就是傳聞中變態無比的沈天級武者,頓時覺得臉上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表情也是一陣尷尬。


    “怎麽?連站都不敢站出來嗎?”孟無痕從對方的表情看出他忌憚自己的實力,心中更是嘲笑對方的懦弱,打心眼裏看不起對方。


    那名雲騎尉感覺到身後龍驤部統領尉遲公名森冷的目光,似乎是在對他說,你出去跟他打一架,輸了就是輸了,否則你就是丟龍驤部的人,我叫你生不如死!


    感覺到這種壓力,那名雲騎尉陡然心一橫,大喝一聲,雙手運掌朝著古凡身旁的孟無痕撲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尷尬了,虎踞部的那名奮武尉是肯定不會想要挑戰比自己更高一級的副統領最強者古凡的,虎踞部與龍驤部不同,雖然對於雲翼部的崛起表示出了一些不滿,卻還沒有跟龍驤部一樣將矛盾激化到那種程度,這種樣子的挑戰隻會激怒古凡,繼而激怒整個雲翼部。


    可是能夠挑戰他的雲騎尉級別最強者,已經被雲翼部的孟無痕拉去挑戰了,接下來的一名龍驤部統領,更是他惹不起的存在,這其實也代表了,他這一次被輪空了……


    就在這時,尉遲公名的聲音卻陡然響了起來。“古凡副統領,你兩次重創我兩名龍驤部的副統領,在下十分好奇你的實力,不知你上前一步,與我較量一番如何?”尉遲公名的聲音十分平靜,絲毫不像一個恃強淩弱之人,反倒像是一個虛心求教的後輩。


    但話剛落下,已經在偌大的北校場上掀起了軒然***,高級向低級挑戰,幾乎沒有發生過,而且這樣很容易被人認為恃強淩弱,在武者的一生都會留下汙點,因為古凡重創了龍驤部的兩位成天級副統領,讓整個龍驤部顏麵盡失,星魄階實力的尉遲公名竟然真的放下了身段,決定出手教訓沈天級的古凡了!


    星魄階與沈天級,之間相差了整整三級,根本就是毫無可能逾越的鴻溝,也就是說,古凡必敗無疑,但尉遲公名也不會得到任何的獎賞,還會給自己一生留下汙點,這一場兩敗俱傷的比鬥,而且是純粹的意氣之爭,實屬不智。


    不知不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比武場上這一個少年的身上,周圍還在捉對廝殺的另外幾對武者頓時黯然失色,仿佛整個世界的焦點都投在了那個修長英俊的身影之上。


    在遠處一個人,冷冷地看著兩人,嘴角掛著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就在這時,古凡的嘴角扯動了一下,對著尉遲公名說道:“尉遲統領,原來你所謂的較量就是用星魄級別的一條星雲之力來欺壓我這個隻有五枚星璿之力的沈天級武者嗎?”


    “那又如何?太祖不是留下遺訓,無論軍銜,無論實力,均可自由挑戰嗎?”尉遲公名強詞奪理道:“你贏了我便是了,既然你可以贏我的兩名副統領,就可以贏我!”


    古凡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是對尉遲公名表示憐憫:“你太癡迷這些了,尉遲統領,我倒是很想打敗你,但是可惜,我已經有挑戰的對手了!八部演武的規矩,下級向上級挑戰時優先!”


    古凡這一句話,非但不會被人說成是怯戰,畢竟明知打不過還打的人,不僅是愚魯勇夫,更是自取其辱,古凡這樣機智巧妙地將尉遲公名的話搪塞了迴去,讓他的醜態畢露於八十萬禁軍麵前,這一招使得當真是巧妙!


    “哼,你能挑戰誰?你挑戰我嗎?”尉遲公名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十分幼稚的笑話,古凡上一級就是統領級,也就是他尉遲公名,他說有挑戰的人選了,那隻能是挑戰他,這樣的話有什麽區別嗎?古凡不僅會被人稱為莽夫,尉遲公名還會得到一筆獎賞,古凡這樣的舉動實在是搞笑。不僅是尉遲公名,全場的大部分人都有這樣一個疑問,古凡究竟能挑戰誰?


    古凡伸出右手的食指,對著麵前的尉遲公名比了一比,隨後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根本不夠資格!”


    “什麽!”發出這聲音的不止是古凡麵前的尉遲公名,甚至還有那些坐在天工樓閣上的統領和副統領們,甚至連周亞甫和孫謀策也不例外!


    古凡猛然轉過身,用那隻手指指向遠遠站在第三層平台上的那個身影,天地之氣灌入身體,聲音覆蓋了整個北校場,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禁軍八部總指揮使,北宿侯澹台若邪,請你跟我一戰!”聲音並不雄壯,甚至是那種還帶著少年嗓音的一絲稚嫩卻如同驚雷滾過整個北校場,又好像是戰車轟隆壓過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的心房,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天級挑戰星傑強者!古凡瘋了!平原侯府的小侯爺瘋了!他是個瘋子!


    不是他瘋了,就是我們都瘋了!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麵麵相覷,甚至是連剛才要挑戰古凡的尉遲公名都驚呆了,所有的人仿佛一時間忘記了語言,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話,隻是訥訥地,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那名站在比武場中央的少年。


    古凡見澹台若邪並不說話,竟然再次大聲說道:“請你與我一戰!你不敢嗎,澹台若邪?”


    澹台若邪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嘲笑古凡蚍蜉撼樹,不自量力,這一點無奈配上他嘴角一絲淡淡的嘲諷,在他那英俊的麵容襯托下,卻讓人品味不出一絲桀驁的味道。


    他斂住笑容,正色看著古凡說道:“本座會怕你嗎?本座是星傑武者,本座打敗你,未免被人說欺負弱小,而且你雖然眼界狂妄,但還是社稷可用之才,本座勸你不要自誤為好!”澹台若邪這一番話,看似情真意切,重情在理,實在有勸古凡迴頭的意味,畢竟四級的差距,足以讓澹台若邪一出手就可以讓古凡非死即傷,而且比武台上各安天命,即便澹台若邪一掌把古凡打死了,平原侯府也不可能把澹台若邪定罪,最多算一個失手殺人,罰俸半年而已。古凡這樣做,無異於自討苦吃。


    古凡冷笑道:“澹台若邪,太祖遺訓,‘八部演武’校演的範圍並不局限於武道,我要與你比試兵法,你可有膽量接受嗎?”古凡抬出太祖遺訓的話,躲開了澹台若邪犀利的話鋒。


    “哼,癡人說夢!”澹台若邪聞言冷冷地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本座十四歲從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你居然要與本座比試兵法……笑話,真是笑話!”


    古凡輕笑一聲,接著澹台若邪的話說道:“我從軍半年,也未嚐一敗,願求一敗!”這句話與澹台若邪的話相比,多了幾分謙遜,少了幾分霸氣,卻流露出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


    “哼,古凡,既然你自己找死,我便滿足你這個心願,讓你看一看本座的兵法!”澹台若邪見古凡話說得十分囂張,心中也動了怒火,正好,不用害怕打死了古凡,引得平原侯府狗急跳牆,也能好好教訓這個黃口孺子。


    “取天工八陣棋來!”澹台若邪一揮手,手心中就出現了一副桌椅,上麵擺放著象棋一般的事物,順手朝前一拋出,那事物便越來越大,穩穩落在了古凡的麵前,顯然這又是一件大內府庫煉製的法寶!


    澹台若邪睥睨著古凡解釋道:“孺子,本座來告訴你,這是天工八陣棋,是由太祖以八陣圖推演軍陣的軍棋演化而來,能夠演化成為各種地形,本座讓你三分,由你選擇地形!”


    古凡見澹台若邪竟然如此小覷自己,不禁冷笑說道:“家父古雲在蒼原爭戰數十年,便選擇蒼原地形如何?”古凡的前世是平原侯古雲,在蒼原打了大小戰役無數,幾乎是戰無不勝,澹台若邪雖然也是人中龍鳳,將星奇才,但如果選在蒼原與他對戰,澹台若邪無異於羊入虎口!


    澹台若邪心念一動,古凡看到麵前的棋盤已經變成了一幅蒼原荒漠的地圖,上麵不斷地有山脈隆起,竟然和真的一樣。


    澹台若邪又說道:“在這天機八陣棋中,我將禁軍八十萬分成四十萬一組,給你和我,本座和你都會變成兩軍統帥,但無法施展武技與任何的力量,也就是說,個人的實力不會左右戰局,本座並不以實力欺你!”


    “嗬,正合我意!”古凡點了點頭,隨後自己便在麵前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澹台若邪見古凡落座了,身影一動,數百步的距離眨眼到達,掀起鎧甲的下擺,也在另外一側的石凳之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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