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西南亂局
倒是古凡與浣靈月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浣靈月似乎還在為車上的事情生氣，麵罩冰霜，竟然隻是低頭吃菜，一聲不吭。古凡不禁拿胳膊肘頂了頂旁邊的浣靈月，用筷子夾起一片木瓜雞放入浣靈月的碗中，笑著問道：“我一會正式編入順天軍，你怎麽辦？要不要跟我住一起？”
浣靈月伸出筷子，把古凡夾進碗裏的那塊肉丟到碗外麵，白了古凡一眼，繼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住不住一起也說一聲啊……”古凡見浣靈月生氣，繼續說道：“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
“無賴！”浣靈月也不抬頭，低聲罵道。
“啊……我有嗎？”古凡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隨後邪笑著對浣靈月說道：“你都說了，那我可不要做名不符實的無賴……”陡然，古凡隻覺得麵前一陣風拂過，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右邊臉頰竟然火辣辣地疼了起來，隻見剛才還坐在座位上的浣靈月已經憑空消失了。酒桌上的其他人也被這一聲響亮的耳光吸引了目光，隻見古凡捂著右臉，輕輕的揉著，坐在身邊的浣靈月卻沒有了蹤影，於是酒桌上發出一陣“嘿嘿”的怪笑，所有的人卻都不說話，隻是不懷好意地看著古凡那用手捂住的半邊臉。
“有蚊子……有蚊子……”古凡嘟噥著說道。
關昊天也是飲了一口天祿，笑著搖了搖頭，對古凡說道：“凡兒，軍中不允許帶家眷的規矩是不能亂的，你的那位浣姑娘還是住在我的鎮守府裏吧，你嬸嬸正好缺個人做伴說說話，如何？”
古凡知道連關昊天也以為自己和浣靈月是那樣的關係，不禁苦笑道：“應北侯願意接納她，那真的是太好了。我正好可以到軍中與將士們同甘共苦。”
關昊天聽得古凡最後一句話，微微點了點頭，教訓道：“你倒是明知這個道理，很多世家子弟到了軍中自以為高人一等，視軍紀國法於不顧，最後大多都弄得眾叛親離的下場，你要時刻警醒自慎才是……”
古凡默默點了點頭。
“凡兒，你雖然是我帶到順天軍來的，但還是要按照規矩來辦才行。”關昊天眼神略微有些飄忽，顯然已經能夠微醺了。“凡兒，你應該知道順天軍共有五十萬之巨，分為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騰蛇五部，每部十萬人，名義上我掌朱雀，玄武，騰蛇三部，那澹台明鏡掌青龍，白虎兩部……”他擺了擺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看了看周圍的近衛，確認都是自己的心腹人才緩緩地說道：“這五部雖說都是順天軍，但其實內部互不相屬，五部統領等於是獨立的王侯，連我都不好隨便轄製，一旦彈壓過度就會倒向澹台明鏡一邊……”他飲了一口天祿，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而且各部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況錯綜複雜，如今我能夠真正掌握住的隻有朱雀部，朱雀統領明輝是我一手提拔，絕對可靠，隻是他的兩位副統領，一個是從順天軍中憑借軍功升遷，另一個則是澹台明鏡的人，兩人據說最近聯手了，正準備架空明輝……”關昊天的語氣沉重，麵色凝重，看著古凡，欲言又止……古凡到此算是知道關昊天為什麽要從京城千裏迢迢把自己調到大理來的原因了，因為順天軍這裏的情況已經不止是糟來形容了，而是很糟，甚至是一團糟，可偏偏這樣的局麵不是因為平民侯與貴族侯的爭端造成的，而是兩方力量擠壓下崛起的其他勢力，也就是那些手握十萬重兵的統領，幾乎個個懷有異心，卻又投鼠忌器，更有兩個勢力在其中角力斡旋，如果冒然打擊，很容易適得其反……相信不僅關昊天頭疼，澹台明鏡估計也在苦於尋找對策。
而關昊天想到的對策就是，平民軍侯以古家馬首是瞻，他到天京城將古羽或者古凡這兩位古家新一代的接班人，派一個到大理來，安撫順天軍中的平民派係，同時利用古家潛在的影響力和這些年輕人自己的努力，阻擊第三方勢力的膨脹。
古凡點了點頭，對關昊天說道：“應北侯，我請纓到朱雀部就職。”
關昊天笑著端起酒杯，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我這就去寫給明輝的介紹信，將你舉薦到他的麾下……”
這一頓酒席，一直吃到酋時，方才散了，大理的白天很長，即便到了酋時，在天京城早就該是黃昏了，此時卻是斜陽剛才薄暮，關昊天依舊是笑嘻嘻地喝倒了所有的近衛，讓奴婢仆人們將他們扶到鎮守府內的廂房裏休息，古凡剛想離開，卻被關昊天一把叫住：“凡兒，你不要走……到我房裏來一下……”
古凡應了一聲，便隨著關昊天來到他的書房裏。
隻見客廳裏是放著一麵玉石屏風，上麵用精工篆刻著一隻衝天的仙鶴，身邊祥雲環繞，屏風後麵是一套紅木桌椅。椅子後則是一副頗有氣勢的猛虎下山圖，古凡隻覺得那畫卷筆走龍蛇，極有神韻，在書房左側是一排整齊的書架，上麵密密麻麻地放著《西南地理誌》，《蠻荒異誌》等等書籍。看到這裏，古凡不禁在心裏笑了出來，別人不知道，古凡心裏可是一清二楚。這關昊天就是一個老粗，居然在書房裏又是猛虎下山圖，又是滿滿的書架，真是附庸風雅到了極致。
關昊天領著古凡繞過屏風，隻見書房中間的地上，有一隻名貴的青銅香爐，裏麵躍動的火苗點著上等的檀香木，檀香木名貴無比，但它的煙霧能夠消暑去濕，也隻有大富之家能夠拿來奢侈。
關昊天自己在紅木椅上坐了下來，示意古凡也坐下，隨後看了看自己的這位侄子，皺起眉頭，久久才說出一句話來。“凡兒，我是不是給你的擔子太重了？”
古凡搖了搖頭說道：“應北侯做的沒有錯，古家不能失去對西南的控製，更不能失去五十萬的順天軍，即便是一半的順天軍也不可以。”古凡看著關昊天說道：“我作為古家的男人，就必須要為家族肩負起這樣的責任與使命，我相信，如果古……”古凡剛想說古雲，陡然一愣，急忙改口道：“即便是父親知道這件事，也會派我或者古羽來協助應北侯的……”
關昊天見古凡說得在理，而且沒有半點埋怨的意思，不禁心中大寬，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的神色，說道：“凡兒，你先到朱雀部，若是能完全控製住朱雀部，我也就有了與玄武，騰蛇兩部統領斡旋的籌碼了。”
倒是古凡與浣靈月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浣靈月似乎還在為車上的事情生氣，麵罩冰霜，竟然隻是低頭吃菜，一聲不吭。古凡不禁拿胳膊肘頂了頂旁邊的浣靈月，用筷子夾起一片木瓜雞放入浣靈月的碗中，笑著問道：“我一會正式編入順天軍，你怎麽辦？要不要跟我住一起？”
浣靈月伸出筷子，把古凡夾進碗裏的那塊肉丟到碗外麵，白了古凡一眼，繼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住不住一起也說一聲啊……”古凡見浣靈月生氣，繼續說道：“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
“無賴！”浣靈月也不抬頭，低聲罵道。
“啊……我有嗎？”古凡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隨後邪笑著對浣靈月說道：“你都說了，那我可不要做名不符實的無賴……”陡然，古凡隻覺得麵前一陣風拂過，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右邊臉頰竟然火辣辣地疼了起來，隻見剛才還坐在座位上的浣靈月已經憑空消失了。酒桌上的其他人也被這一聲響亮的耳光吸引了目光，隻見古凡捂著右臉，輕輕的揉著，坐在身邊的浣靈月卻沒有了蹤影，於是酒桌上發出一陣“嘿嘿”的怪笑，所有的人卻都不說話，隻是不懷好意地看著古凡那用手捂住的半邊臉。
“有蚊子……有蚊子……”古凡嘟噥著說道。
關昊天也是飲了一口天祿，笑著搖了搖頭，對古凡說道：“凡兒，軍中不允許帶家眷的規矩是不能亂的，你的那位浣姑娘還是住在我的鎮守府裏吧，你嬸嬸正好缺個人做伴說說話，如何？”
古凡知道連關昊天也以為自己和浣靈月是那樣的關係，不禁苦笑道：“應北侯願意接納她，那真的是太好了。我正好可以到軍中與將士們同甘共苦。”
關昊天聽得古凡最後一句話，微微點了點頭，教訓道：“你倒是明知這個道理，很多世家子弟到了軍中自以為高人一等，視軍紀國法於不顧，最後大多都弄得眾叛親離的下場，你要時刻警醒自慎才是……”
古凡默默點了點頭。
“凡兒，你雖然是我帶到順天軍來的，但還是要按照規矩來辦才行。”關昊天眼神略微有些飄忽，顯然已經能夠微醺了。“凡兒，你應該知道順天軍共有五十萬之巨，分為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騰蛇五部，每部十萬人，名義上我掌朱雀，玄武，騰蛇三部，那澹台明鏡掌青龍，白虎兩部……”他擺了擺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看了看周圍的近衛，確認都是自己的心腹人才緩緩地說道：“這五部雖說都是順天軍，但其實內部互不相屬，五部統領等於是獨立的王侯，連我都不好隨便轄製，一旦彈壓過度就會倒向澹台明鏡一邊……”他飲了一口天祿，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而且各部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況錯綜複雜，如今我能夠真正掌握住的隻有朱雀部，朱雀統領明輝是我一手提拔，絕對可靠，隻是他的兩位副統領，一個是從順天軍中憑借軍功升遷，另一個則是澹台明鏡的人，兩人據說最近聯手了，正準備架空明輝……”關昊天的語氣沉重，麵色凝重，看著古凡，欲言又止……古凡到此算是知道關昊天為什麽要從京城千裏迢迢把自己調到大理來的原因了，因為順天軍這裏的情況已經不止是糟來形容了，而是很糟，甚至是一團糟，可偏偏這樣的局麵不是因為平民侯與貴族侯的爭端造成的，而是兩方力量擠壓下崛起的其他勢力，也就是那些手握十萬重兵的統領，幾乎個個懷有異心，卻又投鼠忌器，更有兩個勢力在其中角力斡旋，如果冒然打擊，很容易適得其反……相信不僅關昊天頭疼，澹台明鏡估計也在苦於尋找對策。
而關昊天想到的對策就是，平民軍侯以古家馬首是瞻，他到天京城將古羽或者古凡這兩位古家新一代的接班人，派一個到大理來，安撫順天軍中的平民派係，同時利用古家潛在的影響力和這些年輕人自己的努力，阻擊第三方勢力的膨脹。
古凡點了點頭，對關昊天說道：“應北侯，我請纓到朱雀部就職。”
關昊天笑著端起酒杯，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我這就去寫給明輝的介紹信，將你舉薦到他的麾下……”
這一頓酒席，一直吃到酋時，方才散了，大理的白天很長，即便到了酋時，在天京城早就該是黃昏了，此時卻是斜陽剛才薄暮，關昊天依舊是笑嘻嘻地喝倒了所有的近衛，讓奴婢仆人們將他們扶到鎮守府內的廂房裏休息，古凡剛想離開，卻被關昊天一把叫住：“凡兒，你不要走……到我房裏來一下……”
古凡應了一聲，便隨著關昊天來到他的書房裏。
隻見客廳裏是放著一麵玉石屏風，上麵用精工篆刻著一隻衝天的仙鶴，身邊祥雲環繞，屏風後麵是一套紅木桌椅。椅子後則是一副頗有氣勢的猛虎下山圖，古凡隻覺得那畫卷筆走龍蛇，極有神韻，在書房左側是一排整齊的書架，上麵密密麻麻地放著《西南地理誌》，《蠻荒異誌》等等書籍。看到這裏，古凡不禁在心裏笑了出來，別人不知道，古凡心裏可是一清二楚。這關昊天就是一個老粗，居然在書房裏又是猛虎下山圖，又是滿滿的書架，真是附庸風雅到了極致。
關昊天領著古凡繞過屏風，隻見書房中間的地上，有一隻名貴的青銅香爐，裏麵躍動的火苗點著上等的檀香木，檀香木名貴無比，但它的煙霧能夠消暑去濕，也隻有大富之家能夠拿來奢侈。
關昊天自己在紅木椅上坐了下來，示意古凡也坐下，隨後看了看自己的這位侄子，皺起眉頭，久久才說出一句話來。“凡兒，我是不是給你的擔子太重了？”
古凡搖了搖頭說道：“應北侯做的沒有錯，古家不能失去對西南的控製，更不能失去五十萬的順天軍，即便是一半的順天軍也不可以。”古凡看著關昊天說道：“我作為古家的男人，就必須要為家族肩負起這樣的責任與使命，我相信，如果古……”古凡剛想說古雲，陡然一愣，急忙改口道：“即便是父親知道這件事，也會派我或者古羽來協助應北侯的……”
關昊天見古凡說得在理，而且沒有半點埋怨的意思，不禁心中大寬，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的神色，說道：“凡兒，你先到朱雀部，若是能完全控製住朱雀部，我也就有了與玄武，騰蛇兩部統領斡旋的籌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