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城。


    今天發生了兩件事。


    其一是倭寇派遣使節前來,進獻大批供奉的同時,想要爭取大夏的受封,也就是承認。


    其二,一個新生命在今日誕生。


    相比起第二件事,除了禮部之外,沒有人把第一件事放在心上,即便是李燁。


    衛子夫懷孕是去年盛夏的事,在初秋時被太醫查出,這令李燁欣喜若狂,哪怕再忙,李燁也會抽空前往後宮看望。


    而在今天,隨著一聲嚎哭響起,這個新生命終於抵達這個世界。


    “恭喜陛下,是對龍鳳胎!”


    報喜的女官跟在穩婆身後,手中小心翼翼捧著繈褓。


    李燁身子一抖,以往冷靜沉著的他,今天竟表現出些許失神。


    “陛下?”


    衛青站在李燁身後,輕推了下他的肩膀。


    李燁快速迴神,兩步來到女官身旁。


    那繈褓掩的嚴實,隻留出寸許出口,裏麵是個皺巴巴的小腦袋,有點醜。


    “這是?”


    “迴稟陛下,這是皇子。”


    “朕的女兒呢?”李燁繞過女官,走向另一個女官的繈褓。


    抱著皇子的女官愣了一下,明顯有些呆滯。


    也正常,在封建時代,不管皇子還是皇女,甚至普通人家的子女,一般身份都是不同的,再開放的父母,對於男孩的看重也要比女孩多,更別說這位皇子,大概率就是未來的太子殿下!


    女官想說什麽,卻已經被圍攏而來的文臣武將門堵住退路,隻能站在原地。


    “這就是我的女兒?”


    李燁站在另一名女官身前,看著繈褓中的嬰兒。


    事實證明,不論男女,剛出生的嬰兒都是一樣醜,絕不會有什麽吹彈可破的肌膚,肉嘟嘟的小嘴。


    “陛下更喜歡女兒?”


    一旁有人問道。


    “窮養兒,富養女。”李燁隨口迴道,扭頭一看,來的卻是呂雉。


    “太後也來了。”


    呂雉點頭,走上前來,跟李燁一起湊在繈褓旁。


    “這就是我家兄弟?”


    霍去病霍光等人還圍在皇子身旁吵鬧,一個個都想湊上前,相比之下,李燁身旁卻是冷清許多。


    “真可愛。”呂雉臉上露出孺慕之色,伸出手逗弄連眼睛都沒能睜開的女嬰。


    李燁見到這一幕,也不禁露出笑容。


    屋外吵鬧驚醒了宮殿中的女主人。


    “陛下?”


    衛子夫的唿喚聲在殿中響起,李燁想也不想就要走進去。


    “陛下,不可……”


    有宮女臉色一變,攔在李燁麵前。


    李燁明白,對方想說晦氣之類的話,但不等宮女開口,李燁已經推開她兀自走了進去。


    昏暗屋中,衛子夫滿頭大汗癱軟在床,蒼白底色點綴著她的虛弱狀態。


    李燁眼中露出一抹溫情,坐在了床邊。


    兩人初相識,李燁隻是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傀儡皇帝,衛子夫則是一屆舞女。


    起初李燁把她從曹操手下要來,目的並不是她,甚至後來的皇後位置,李燁也隻是為了讓衛青霍去病霍光等人的效忠才給她的。


    在後來的接觸中,兩人才逐漸熟識,相愛。


    這是這個時代的先婚後愛,並不奇怪,因為大部分權貴階層都是如此,皇權就更不用說了。


    “陛下,看見孩子了嗎?”


    衛子夫虛弱的臉上扯出一絲微笑。


    “看見了,很可愛。”李燁伸手拉過衛子夫被子裏的手掌,溫和笑道:“辛苦你了。”


    衛子夫同樣笑著。


    陪了衛子夫半個多時辰,李燁最後看了一眼床榻,這才離開後宮。


    ……


    傍晚,一場宴會在宮中舉辦。


    名義上是為了慶祝皇子皇女降生,受邀者有衛青,嶽飛,有從河套平原抽空趕迴來的霍去病等一幹大將,也有各部朝臣,如戶部尚書和珅、侍郎沈萬三,刑部海瑞,工部於謙,禮部孔丘,國公龐統,水師周瑜。


    光是看著這一片人,是個人就明白這場的晚宴並不簡單。


    這場宴會的主要目的,主要為了三點。


    其一是大隋如何安置,需要派遣哪些人手過去幫忙,其二是倭寇的奇怪來使,其三是大唐提出的聯盟。


    宴會剛開,李燁就已經屏退閑雜人等。


    “諸位,大勝方酬,但也不可攜帶,眼下大隋缺少的,莫過於辦實事的官吏……”


    李燁目光一轉,看向戶部刑部與工部的方向。


    一場大戰過後,百廢待興,打破的邊境需要重新修築,這點工部不能不插手。


    大戰過後是大災,如果沒有足夠的錢糧穩住人心,春耕遲秋收晚,就可能造成饑荒,一旦饑荒,大隋百姓可不管換沒換皇帝,很可能揭竿而起,更何況不少大隋本土的門閥也在恐慌,不出現饑荒還好,若是出現了,他們肯定不會安生。


    最後就是刑部。


    人心惶惶匪盜起,刑部同樣不能不出人。


    三名尚書都已經猜到了李燁看向他們的原因,不同的是,海瑞一臉坦然,於謙略顯糾結,和珅表情最豐富,那模樣感覺像是被人割了三兩肉,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的痛楚。


    “陛下,抓捕賊人是我刑部職責,既然大隋已經並入國土,我刑部自是當仁不讓。”海瑞最先出列,對李燁拱手表露態度。


    正肉疼的和珅一聽這話,李燁橫目望來。


    去年刑部大肆動作,不知抓了多少江洋大盜,判了多少貪官汙吏,一年過去,虎威猶在,自是悠閑,海瑞最近甚至有些閑的慌。


    和珅也想那麽輕快,可惜他嘴硬不起來。


    “陛下,我工部能……”於謙起身的同時心中不斷思索,最終報出一個數字:“工部能出三百能工巧匠!”


    研發武器,打造船隻,優化甲胄,工部的事情很多,李燁也知道,這三百人已經是極限,他對於謙點點頭,將目光望向和珅。


    “和尚書,你戶部呢?”


    和珅嘴角一抽,看那樣子不願起身。


    在座官員也都知道戶部的人才有多不足,看他模樣紛紛低笑出聲。


    “我戶部,戶部……”


    “我戶部能出一人!”艱難過後,和珅終於開口。


    “嗯?”李燁眉頭頓時皺起。


    “陛下!”不等李燁發問,和珅已經跪倒高唿:“我自願卸去職務前往大隋,求陛下將尚書一職交予沈侍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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